我要做驸马(校对)第222部分在线阅读

第四百四十二章
谢旺的排查
太津城，李节和朱允熥虽然走了，但城中依然是一片紧张，谢旺接手了查案的事情后，也开始大力的排查与案情有关的各色人等，特别是那个在行刺当天见过刺客的神秘人，更是他排查的重点。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酒楼伙计提供的线索太过模糊，所以排查也并不顺利，不过很快谢旺就想到，也许他可以缩小排查的范围。
李节和朱允熥那天是便服出行，表面上看似乎并没有带几个护卫，但他们的身份特殊，哪怕外出也需要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事务，而这些事务也需要数个衙门来协调，比如驿馆、太津当地的锦衣卫等，也就是说，李节和朱允熥出行的事，知道的人其实是有限的。
也正是想到这一点，所以谢旺也开始从这方面开始排查，其实之前李节也想过从这个方面来排查，只不过又觉得太麻烦，因为知道他们行程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少，如果一个个排查下去，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
不过现在却不一样，谢旺手中掌握着另一条线索，也就是那个行刺当天见过刺客的神秘人，而且据他的推算，这个神秘人应该就是知道李节和朱允熥行踪的其中一人，之前是没有特征，查起来十分困难，但现在有了伙计的描述，再排查起来也就容易多了。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谢旺也开始对太津当地的各个衙门进行排查，不过这也有一个问题，如果是级别比较低的衙门，比如驿馆或当地的府县衙门，让他们配合倒也没什么问题，大不了谢旺拿自己大理少卿的身份压人就是了。
不过也有一些衙门却根本不受谢旺的管辖，比如锦衣卫，虽然之前锦衣卫被拔掉了爪牙，势力一度跌入谷底，但之前陛下拆分锦衣卫，虽然分散的锦衣卫的权力，但却也加强了锦衣卫某一方面的权力，这让锦衣卫的势力再度扩张。
不过无论什么时期，锦衣卫都独立于朝廷的官僚体系之外，除了陛下的命令外，谁都无权调动他们，可偏偏锦衣卫是李节和朱允熥安保系统中最重要的一环，甚至两人的护卫中就有相当一部分隶属于锦衣卫，所以谢旺还非得和锦衣卫打交道不可。
在这种情况下，谢旺也只能找到当地锦衣卫千户，这位千户姓刘，是个心宽体胖的黑胖子，见到谢旺也十分热情的将对方迎到官邸，随后让人送上热茶招待。
谢旺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热情的锦衣卫，不过他现在可是无心喝茶，于是开门见山的表达出自己的来意，其实他来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让刘千户召集所有知道李节两人行程的锦衣卫，然后逐一询问他们在李节两人遇刺当天的行程，以及比对他们与酒楼伙计描述的神秘人长相。
刘千户听到谢旺的要求也露出沉吟的神色，过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谢少卿，我们的确收到上头的命令，让我们全力配合大理寺的查案，更何况这件案子还是针对的皇孙与驸马，所以我们理应更加卖力！”
刘千户说到这里故意顿了一下，接着这才再次开口道：“不过谢少卿您也知道，我们锦衣卫职责特殊，有些事情也不方便让外人知道，另外手下的兄弟们如果知道朝廷怀疑他们，我这个做上司的也是里外不是人啊！”
“刘千户的难处我也知道，不过这件案子是陛下钦点要破的案子，其它的几个衙门也都在排查之中，并不是针对你们锦衣卫，而且如果我们能早日查清案情，刘千户你也是大功一件啊！”谢旺也耐心的劝道。
其实谢旺也知道，刘千户之所以不想让自己查锦衣卫，主要是怕自己真的查出什么问题来，比如那个神秘人如果真的和锦衣卫有什么瓜葛，那么他这个千户肯定也要受到牵连。
刘千户也听出谢旺的话软中带硬，甚至把皇帝陛下搬出来压自己，他们锦衣卫虽然大权在握，但其实也只是皇帝的私兵，所有权力都来源于皇帝，因此绝不能违背皇帝的意志，更别说这件案子牵扯到皇家，锦衣卫更是责无旁贷。
另外刘千户事先也调查过谢旺，知道眼前这位谢少卿是出有名的一根筋，只要他认定的案子，无论如何都要查清楚，所以如果他真的敢阻拦对方查案，说不定谢旺会把事情捅到皇帝陛下那里，到时别说他了，整个锦衣卫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想到这里，刘千户也只能认栽，当即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道：“谢少卿所言极是，刚才是我糊涂了，不过调查锦衣卫可以，不过却必须由我来调查，不过谢少卿您放心，只要是调查出一些东西，我会立刻通知您！”
谢旺虽然对这个圆滑的刘千户并不怎么信任，但是他也知道，锦衣卫的许多事情都是机密，除了陛下外，其它人根本无权插手，所以刘千户说的也是实情，想要调查锦衣卫，只能由锦衣卫自己来动手。
“好吧，那我就等着刘千户的好消息！”最终谢旺也退让了一步道，现在几个知情的衙门都一起调查，如果其它衙门都没有查出问题，那么就可以肯定问题出在锦衣卫身上，到时就算刘千户想要包庇下属，他也绝不答应！
看到谢旺同意，刘千户也松了口气，随后又热情的与对方攀谈了几句，最后还是谢旺以公务繁忙为由告辞离开。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谢旺也将精力放在排查其它衙门知情人的事情上，可以说所有知情的人，都被他亲自一个个调查清楚，确定了他们在行刺当的行程，并且反复论语，以此保证他们没有撒谎，这些事情繁琐又复杂，一般人还真坚持不下来。
然而在查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任何与神秘人有关的人，这让谢旺也再次将目光转向锦衣卫，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事情就是出在锦衣卫身上！
第四百四十三章
召回京城
排除了其它衙门泄露李节两人的行踪，谢旺也几乎可以断定，走露消息的人肯定与锦衣卫有关，毕竟李节和朱允熥身边的安保事宜，锦衣卫参与的最多，知道两人行踪的人也最多，所以锦衣卫这边泄露消息的机会也最大。
在这种情况下，谢旺也再次找到刘千户，结果这位刘千户依然十分热情的接待了对方，等到茶水送上来后，谢旺也立刻问道：“刘千户，不知锦衣卫这边查的怎么样了，可查出什么有嫌疑的人？”
“这个……”只见刘千户却是露出迟疑的神色，过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道，“不瞒谢少卿，这段时间我也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排查下属的事情上，不过谢少卿您也知道，我们锦衣卫知情的人比较多，而且这些人身份不一，有些还有机密在身，查起来十分不容易，所以现在也没有查完。”
“可是其它衙门都已经查完了，甚至反复查了几遍，锦衣卫这边怎么会这么慢？”谢旺闻言也再次皱紧眉头问道。
“不是我们太慢，而是之前锦衣卫有公干，所以不少人派了出去，现在要查这些人，就要将他们重新召回，所以才耽误了不少时间。”刘千户再次解释道。
谢旺却一下子就听出刘千户的推脱之辞，心中也是火气，不过他也不敢真的和锦衣卫翻脸，毕竟如果真闹翻了，锦衣卫这边也就很难查下去了。
所以谢旺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火气再次问道：“刘千户你总得给一个日期吧，什么时候你能把手下的这些人排查完？”
“十天，谢少卿您放心，十天之后我肯定会将所有人在当天的行踪查的清清楚楚！”刘千户拍着胸脯保证道，一张胖脸上也满是诚恳的神色。
“三天！三天之后，我必须要见到所有人调查的结果！”谢旺却是十分强硬的道，他可等不了十天这么久，事实上大理寺那边也一直给他施压，如果他在短时间内再拿不出一个结果，恐怕大理寺就要给他安一个办事不利的罪名了。
“行，三天就三天，到时我一定把调查结果给您！”刘千户却是十分爽快的答应道，不过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刘千户明显是在拖延时间。
谢旺当然也看得出来，不过他也没有再逼迫，说完之后就告辞离开，而刘千户也笑呵呵的亲自相送，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之后，刘千户这才直起身子，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
“大人，上头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三天后谢旺再来催促怎么办？”这时一个心腹来到刘千户身边低声开口道。
“立刻派人去催，如果上头再不给个明确的答复，我这边也只能把人和口供交给大理寺去处置了！”刘千户这时也一改之前的和善，一张胖脸也涨的发紫道，他做梦都没想到，事情竟然出在自己这边。
“是！”心腹立刻答应一声，当即转身亲自去办，而刘千户站在那里也是心思百转，最后却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的责任恐怕他想逃都逃不掉，所以只能等着上头发落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谢旺也没一直干等着锦衣卫那边的消息，而是将之前查到的情况反复验证，确保没有出任何的差错，另外他也想要扩展一下案情，希望能找到新的线索。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谢旺也如约再次来找刘千户，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刘千户见到他时，却主动笑着上前道：“谢少卿，实在不好意思，之前答应你的事恐怕是办不到了！”
“什么意思，难道刘千户你想毁约？”谢旺闻言也再次火气，不过还是强压着怒火质问道，如果这个刘千户真的不配合，那他恐怕也只能上报给朝廷了。
“谢少卿千万不要误会，不是我想毁约，而是我刚刚接到上头的命令，让我将调查的结果移交给京城，并且上头还对我们下了封口令，严禁任何人再讨论此事！”刘千户双手一摊再次解释道。
“上头？是谁，难道是你们锦衣卫的那几个指挥使吗？”谢旺再次质问道。
“命令的确是几位指挥使大人下达的，不过我们锦衣卫只听陛下的命令，谢少卿你应该明白这一点！”刘千户再次婉转的解释道，这显然是老朱那边的意思，否则几个指挥使也不敢下这种命令。
谢旺听到这里也是一愣，如果是陛下的意思，那可就不好办了，只是陛下为何阻止自己查案，难道说这次的刺杀与陛下有关？可这也没道理啊，皇帝陛下为何会派刺客刺杀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婿？
就在谢旺胡思乱想之时，忽然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前来禀报道：“谢少卿，京城那边来圣旨了，说是要召你火速回京！”
“什么！”谢旺听到这里也震惊的站了起来，这边锦衣卫才刚把调查的结果调走，这边老朱就下圣旨召自己回去，这明显就是不想让自己再查下去，难道说自己真的猜对了？
“恭喜谢少卿了，这次回京，说不定陛下会有重用，到时谢少卿就要飞黄腾达了！”旁边的刘千户这时也一脸羡慕的说道，他显然是知道一些内情，谢旺被召回京城，朝廷为了安抚他，肯定会给一些好处，相比之下，他这个千户却要受到案情的牵连，想到这里，刘千户也不禁暗叹倒霉。
“回京！”谢旺这时也终于从呆愣中清醒过来，心中也反复琢磨了一下事件案子的经过，同时他也在猜测着老朱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皇帝陛下竟然忽然下旨让自己回去，难道说这件案子背后，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与此同时，谢旺被召回京城的消息也开始在京城之中流传，一直关注着这件案子的人也都是十分震惊，毕竟案情明明已经有了一些进展，可是老朱却忽然把查案的人叫回京城，这其中的原因可就十分的耐人寻味了，而做为当事人的李节，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个消息。
第四百四十四章
心照不宣
“姐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旺那边马上就要查出结果了，可是皇爷爷为什么忽然把谢旺召回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不让他把案子查下去吗？”朱允熥气冲冲的跑来找到李节，一张脸上也满是愤怒和不解。
“不要生气，你先坐下冷静一下！”李节却没有回答朱允熥的话，反而伸手给他倒了杯凉茶败败火气。
朱允熥伸手把茶水一饮而尽，但火气却是半点未消，反而再次气的一拍桌子怒道：“我看这件事肯定是皇爷爷受奸人蒙蔽，所以才下了这种命令！”
“好了，陛下的心思不要乱猜，特别是在这种特殊时期，万一传出去被人听到，岂不是落人口实？”李节这时也忽然露出严肃的表情道。
“我……我这不是看这里只有咱们两人吗？”朱允熥被李节训了一句似乎也明白过来，不过还是嘴硬道，只是说话时他却偷偷的看了看左右，这里是李节的书房，平时也严禁任何人靠近，所以倒也不用担心被人听去他们的谈话。
“隔墙有耳，哪怕只有你一人，也要小心行事！”李节却是再次告诫道，“当然你生气也是应该的，毕竟做为受害者，我们都想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只不过你也要知道，陛下之所以忽然下令停止调查，其实只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朱允熥立刻追问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满脑子都是怒火，根本没时间冷静下来考虑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如果我猜的不错，陛下那边可能已经查出谁是幕后的真凶了。”李节神情冷静的回答道。
“什么！”朱允熥听到这里再次震惊的站了起来，随即就急切的再次问道，“那皇爷爷还等什么，为什么不立刻下令将这个幕后真凶抓捕归案？”
“允熥你要冷静，之前我早就告诉你了，这件案子背后，很可能牵扯到皇族，而现在陛下忽然停止调查，估计就是因为案子查到了皇家头上，为了避免皇家的丑闻泄露，所以才不得不停止了调查。”李节无奈的再次解释道，这些朱允熥并非完全不知道，只是人在愤怒的情况下，很难冷静的思考问题。
“就算是查到了皇家的头上，可这次的刺杀却是针对我的，而且还连累了姐夫你受伤，难道我们两人的安全，还不及皇家的脸面？”朱允熥却依然恼火万分的怒道，他年轻气盛，对这种威胁到自己人身安全的事情上，自然是无法冷静。
“话虽如此，但皇家的脸面也十分重要，特别是这件案子虽然封锁了消息，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现在这些人都在等着看皇家的笑话，陛下是个要强的人，所以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情理之中！”李节再次耐心的解释道。
其实李节也同样十分的生气，毕竟他现在手臂上的伤还没痊愈，每次换药也都是痛的厉害，从感情上来说，他恨不得把幕后真凶碎尸万段，但理智上却告诉他，这件案子就算能查到真凶，恐怕在明面上也不会有什么确定的结果。
“我……”朱允熥听到李节的话也气的为之语塞，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气呼呼的再次道，“我看皇爷爷就是偏心，哪怕幕后真凶是皇家的人，也不能这么偏袒吧？”
“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你应该早就料到这一点，其实你可以假设一下，如果你是陛下，自己的儿孙却用刺杀这种手段，针对另外一个儿孙，你会怎么做？”李节看到朱允熥已经冷静下来了，于是再次笑着反问道。
“我……”朱允熥再次为之语塞，如果他是老朱，说不定也会选择同样的处理办法。
不过很快朱允熥就反应过来，当即再次追问道：“姐夫，听你话中的意思，难道这次动手的人，真的是我的那些叔父或兄弟们？”
“本来我还不太确定，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就是这些人了！”李节点了点头道，如果是其它人，老朱根本没有必要替他们遮掩。
“可就算是这些人，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朱允熥再次有些不服气的追问道，这次刺杀虽然没有成功，他更是毫发无伤，但李节却替自己中了一箭，这个仇无论如何也要报复回去。
“这你就放心吧，陛下只是叫停了大理寺这边的调查，主要是不想让外人知道皇家的丑闻，但这次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会有一个交待，而且这个交待肯定会让我们满意的！”李节再次笑着开口道。
对于老朱的脾气和行事，李节早就摸透了，就算为了面子，老朱把一口恶气给咽了下去，但私下里的处罚却只会更重。
“真的假的，如果幕后真凶是我那些叔父或兄弟们，难道皇爷爷还会杀了他们为咱们出气不成？”朱允熥闻言也有些怀疑的问道，不是他不相信，而是之前李节的解释，让他对这件案子也没什么信心了。
“杀肯定是不会杀的，除非那天的刺杀真的成功，到时陛下肯定会让人给你偿命，不过现在只是我受了点伤，陛下就算给我们出气，恐怕到时也只会处死一些真凶身边的人，至于真凶自己，可能也会受到严重的惩罚，但陛下肯定不舍得杀他。”李节再次解释道。
“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不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去找皇爷爷询问一下原因，说不定皇爷爷见到咱们心生愧疚，到时会对那个真凶惩罚的更狠一些？”朱允熥这时想了想忽然再次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