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火红年代(校对)第887部分在线阅读
在座的同志之中,国辉同志的孩子最干净,但是国辉同志的孩子也被人牵连,在国外出了一点小事;其他同志就算自己干干净净,自己的家人呢?谁敢说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正自己一尘不染,子女也管得很好,有没有,肯定有,但是大部分同志恐怕不敢这么评价自己。
但是有一点,我是知道的,我们在座任何一位同志,都没有触及到根本。就算有些孩子过分了,也没有严重影响我们的经济秩序。不管被孩子们拿下的是工厂还是矿产企业,都是孤立的,就算出问题,也只是一个企业出问题,不会牵连太深。
说到这里,孙祖杰顿了顿,突然声音高了起来,但是银行不一样,银行特别是可以吸纳储蓄的商业银行,是国民经济的命脉。而且银行和银行之间还存在着千丝万续的联系,一个银行出了问题,往往是一大片银行出问题,到时候涉及到的人可能是千万甚至上亿,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会动摇根本的!
所以涉及到银行,特别是储蓄银行的股权转让,我们必须非常小心。在我们关于地方商业银行的种种规定还没有完善之前,我可以接受一些孩子低价参股地方银行,但是绝不能接受蓉城农商行这样的乱来,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同志们,我之所以啰啰嗦味说这么多,就是要告诉你们,AB集团过线了,严重过线了,必须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
发生在美帝的金融危机,余波还没有平息;欧债危机现在刚刚爆发,已经愈演愈烈;种种迹象表明,发达国家的金融体系是脆弱的,不稳定的。
这些有几百年经验的发达国家尚且如此,我们的现代银行制度建立还不到十年,我们有什么资格对金融业疏忽大意?
我建议立刻对AB集团启动调查,如果发现举报属实,必须严厉处置他们,以儆效尤!同时对我们的金融系统,也进行一次严格的全面调查,搞清楚我们到底是什么情况?安内同时攘外,攘外以促进安内,缺一不可!”
说到这里,孙祖杰顿了顿,又说了一段大实话:“同志们,我不是二愣子,临近换届,我也不愿意得罪人,AB集团里面的孩子众多,有些孩子的长辈还很有影响力,得罪了他们,对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不疯又不傻,我难道不知道吗?
就算我与一些同志有些矛盾,就算我想报复,我为什么不能再等等,等到我上台了,不是更容易?现在做这些事情,对我有百害而无一利,我何苦来哉?
我所以把这件事捅出来,就是因为我同样知道,任何事都必须有度。换届同志们之间的竞争要有度,孩子们在外面行为做事也要有度。
要是每一个人都这么乱来,我们的锅迟早要被砸了,变成苏俄那副惨样,在座的同志谁也没有好处!
二十六年前,在政务院会议上,我指责一些同志乱来,说他们在这样下去,连国民党都不如,当时的中枢负责人没有太当回事,对于各家子弟缺乏管理,后来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看在眼里。
今天到了这一步,我再次说了这么多,就是因为我嗅到了危险的存在,有些孩子过线,而且过线得很厉害,必须打回去。
请同志们理解,我不是那种刻薄寡恩,不近人情的人,未来只要各家的孩子不过线,我不会怎么管,就算管,我也会留有余地,不会让同志们为难。
但是一旦有些人不听警告,过了线,影响到了国家的秩序,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党纪国法等在那里。我今天说得这些话,说法可能有些极端,思想也有些不健康,甚至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但都是我的心里话,我还是希望同志们可以好好思考一番!”
这一次参加会议的人并不多,说起来也就只有五名中枢会议成员,再加上四名中央局委员,所以只能算是中枢扩大会议,但是孙祖杰的坦言,却让这九位同志震惊不已。
对于孙祖杰的说法,大佬们各有看法,但是此时此刻,当孙祖杰把这件事和二十六年前他的指责挂钩,同时坦言自己的心声,话都说到这种地步,大佬们都知道这一次,孙祖杰是真得嗅到了危险,觉得有必要做些什么。
但与此同时,对孙祖杰的一些顾虑,在一些同志心中,却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因就是孙祖杰说了实话,而且是难得的大实话。
有些东西骗不了人,在座的绝大部分都是官场的老油条,表演和实话还是可以分清楚的。孙祖杰完全是脱稿讲话,说话时的神情也显得非常激动。
很显然孙祖杰非常纠结,他很清楚此时不是调查这件事的时机,但他又把这件事看得非常严重,既不愿意刺激同志们对他另眼相看,又必须达成目标,所以无奈之下,才说了这么一番话,还要求不要记录,可见此时此刻他内心的复杂和矛盾。
陶总想了想说道:“贺晗同志,你让会议记录的同志进来,后面我们要讨论的内容,需要记录。”
等会议记录人员进来之后,陶总想了想说道:“祖杰同志说了这么多,仔细的解释了为什么要调查A
B集团,已经说得非常透彻明白,我看现在可以表决了!”
说完,陶总也没有说什么话,而是带头举起了手,到了这一步,作为—号,他也必须迅速表明态度。既然孙祖杰将这件事看成是关系到党的存亡的重大问题,他就根本没有选择了。
在这样的大是大非面前,就算他心中多少还有些疑虑,他也必须同意孙祖杰的提议,否则他这个一号就完全不合格。要是未来的发展,验证了孙祖杰所说的话,他如果否决了,未来他就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怎么也下不来。
不管怎么说,他也绝不能让八十年代的事情重演,宁愿矫枉过正,不就是一个AB吗,不就是整顿一下金融系统吗?他一个人也许做不到,但是他和孙祖杰在一起,绝对办得到。
陶总在这个时候,态度如此明确,孙祖杰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他之所以一直保持与陶总斗而不破的关系,就算心里对他的一些做法一百个瞧不上,也不愿意撕破脸,就是因为他知道,陶总尽管有种种不足,对某些人也非常纵容,但是他一直坚守着底线。
所以在这个关键时刻,陶总选择支持他,孙祖杰自然很满意,而得到了陶总的支持,其他三位中枢会议成员,也都没有选择,就算是心情复杂的鲍总,也都投了赞同票。
为什么大家一致支持,原因非常简单,孙祖杰打出了原则这张牌,天大地大,道理最大,而当他下决心调查,甚至连私底下的蝇营狗苟都端了出来,其他人根本没有选择,必须支持他。
事实上,孙祖杰根本不必要说那么多,这些高层也会支持他的调查,他之所以说这些内容,就是为了消除各种可能存在的说情,堵住所有人的嘴,也就是说,这一次他绝不会有任何让步。
会议定下决定调查AB集团之后,接下来就是调查组的人事安排。这类重大的案件,涉及到的人更是多如牛毛,本来孙祖杰想亲自兼任这个调查组长,这样面对各种阻力,孙祖杰可以做出决断。
不过大佬们都觉得调查一个企业,孙祖杰或者钱书记亲自兼任组长有些不合适,所以讨论了一下,组长交给了这件事关系不大的贺晗同志担任,相比于金学延,大佬们事实上更相信贺晗,他的能力和手腕都不是金学延可比的。
今天也十分凑巧,贺晗作为华办主任列席了会议,孙祖杰那些话他也听在耳中,应该清楚会怎么做。当然了,贺眙是华办主任,他也只能抓总,具体做事的人,孙祖杰推荐了总审计长贾文道担任副组长。
贾文道业务能力很强,也深知财经工作,甚至和各路财经系统是死对头,他上半年在齐鲁的工作,做得相当出色,齐鲁的GDP造假,他查出了一堆问题,有效的支持了孙祖杰,所以这一次对金融系统的整顿,孙祖杰还是选择了他。
当然了,最难啃的骨头,调查AB集团,孙祖杰推荐了现任中枢监委常委、原华投调查部部长,中枢监委副秘书长,对于金融案件十分熟悉的卫华平同志。既然是孙祖杰的调查,最难干的活当然要自己人上,别人他也不放心。
同时陶总也推荐了一位中枢监委常委,他将负责对西川省和蓉城地方同志的调查。对此,孙祖杰也立刻表态支持,他对欧展鸣的印象不错,陶总这么说,事实上暗示想护住他,孙祖杰也不会反对,但是前提是欧展鸣没有涉及这件事或者牵扯不深。
由一位中央局委员担任调查组长,这一次调查规格相当高,应该可以有效地震慑一些人。会议开到这里,也就顺利结束了,会议授权孙祖杰给郭总和宁总打电话报告会议内容,并征求他们的意见。
其他同志陆续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孙祖杰今天这番话对他们刺激很大。孙祖杰就算危言耸听,但也没有必要把AB事件和当年轰动中国的闽电事件等而同之,在他们眼里,两件事的危害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但是孙祖杰偏偏这么说,这让他们产生了巨大的不安,尤其是陶总。在他的时代还有两三年之际,他绝不愿意在混乱中交班,那他的身后名将是什么样子?
尤其是今年发生了阿拉伯之春,这要是凑在一起,那将是莫大的灾难。孙祖杰想整顿就让他整顿吧,至少整顿一番,各种乱象少了一大堆,对国家对他个人都是好事。
与此同时,郭总听了孙祖杰的介绍之后,想了想说道:“你呀你,就不能再忍忍吗,也就只有两年了,到时候你想怎么搞,谁还能拦着你!
“郭总,今天的会议我说了一些心里话,我也跟你说一遍。孙祖杰说完之后,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必须杀鸡儆猴,让金融系统老实一点,还有比AB更适合的鸡吗?
会议上,我不想吓唬其他同志,所以有些话并没有说,在我看来,这一场对美帝的战争,将是一场异常残酷的持久战,每一个筹码都弥足珍贵,我必须用好每一个筹码,为此整顿收拾一下内部是必可少的。
郭总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们现在和美帝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祖杰同志,真得会有这么严厉的打压?”
郭总,八九十年代,我在华投期间,眼睁睁的看着苏俄和日本,一个政治上的老二,一个经济上的老二是怎么完蛋的。我们现在兼具政治上和经济上的老二,而且与美帝还不是同一文明,您觉得美帝会适可而止吗?
也许有些同志现在会莫名的乐观,那是他们的事情,作为未来的总负责人,我可不敢随便乐观,我恨不得手里的筹码越多越好,就算矫枉过正,我也在所不惜。”
“唉!”郭总长叹了一声:“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劝你了,你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祖杰同志,中国是一个大国,决定大国命运的永远是内因,你也不要太紧张了,一定要注意身体!
就算如你预料的那样,那又怎么样,只要有你在,我相信我们没有过不去的坎,要不然闵老和同志们也不会信任你!”
宁总的态度和郭总差不多,在孙祖杰解释之后,他也表示支持中枢会议的决议,当然了宁总也对孙祖杰的解释有些将信将疑,不过最后还是选择信任他。
就这样关于调查AB集团,最高层达成了共识,孙祖杰知道,这些同志事实上并不相信他的说法,但是因为种种原因,选择相信他。
而且今天在会议上,他把自己的底线也说了出来,他相信一些同志会轻松不少,可能这也是他们愿意支持他的原因。
随他们去吧,只要不过线,他也确实懒得管,相比于他未来要做的事情,这些个阿猫阿狗,赶之不尽,杀之不绝,没必要一天到晚计较这些,水至清则无鱼,古人说得一点都不假呀!
因为事发突然,大哥知道孙祖杰动手的时候,调查组都已经成立了,他听到之后,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孙祖杰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脑子又没有坏掉,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难以置信,太难以置信了。
再说了,中枢又怎么可能这么迅速的通过,孙祖杰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说服了那么多大佬,顷刻之间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要知道AB涉及的人太多了,中枢想要调查可以理解,怎么着也得酝酿很长一段时间吧,哪有这么快决断的。
当然了,他只是惊讶,却并没有太多的担心,这件事的处理顶破天也就是收购停止,又不是什么致命的威胁,他只是不理解孙祖杰为什么这么不智。
不过滨海黄书记的电话很快就打来了,对于这种破事,黄书记本来不愿意管,问题是他刚刚接到鲍总的电话,中枢想通过他传话,也由不得他。再说了。知道了孙祖杰讲话的内容之后,他立刻意识到要出大事情。
孙祖杰的讲话太过严厉,他用自剖内心的一番话表明了他的坚决态度,黄书记知道这件事恐怕难以善了。
二十多年前孙祖杰炮轰中枢,最后造成了闽粤两省主要负责人下台,这一次,他把两件事相提并论,AB要是能轻松过关,那才是活见鬼了,这是被抓了典型了!
大哥听完,震惊得目瞪口呆:“不就是收购了一个小银行吗?孙祖杰怎么会看得这么严重?这些年,据我所知,千亿规模的矿产企业。
大哥,银行与普通的矿产企业是完全不同的,孙祖杰担心AB乱来会影响到金融稳定,他把这个问题看得太重,比所有想象得都要重。”
“真得那么严重吗?”
“如果银行破产了,倒确实有这么严重,所以中枢对开放金融,一直是小心翼翼。”
“老黄,你的意思我听懂了,祖杰同志的意图很明显,他认为夏美汇率战就要打响,这个时候,他需要杀鸡骇猴,正好AB过线了,所以被他挑出来用来震慑各个金融机构的鸡!真是欺人太甚!他拿谁当鸡不好,非要选我们家的人!
黄书记摇摇头:“这件事中枢一致通过了,我看你还是退一步吧!”
“老黄,别的时候,我都能答应,现在不行,现在怎么也不行!孙祖杰屠刀都拿出来了,我们不能随便退让,要不然,他一定会得寸进尺。反正AB也不是我们一家,就让他去查吧,这么多家,他还能赶尽杀绝不成!”
说到这里,大哥冷笑道:“要说挖墙脚,我们谁也比不上孙祖杰。前几年,他疯狂的挖某人的墙角,把某人的嫡系一个接着一个的拿下。那一位现在躺在病床,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哼,自作自受!
现在他看呀,他又瞄向了另外—位,想着驱逐另外那一位的影响力。明着打AB,实际上对着财经系,也不知道那一位现在是什么心情!当年他对孙祖杰可是推心置腹,没想到是这么个下场!
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如此刻薄寡恩,当年你还那么劝我,老黄,我看呀,我们都看走眼了,这是一头狼,一头六亲不认的饿狼!”
黄书记放下了电话,苦笑得摇了摇头,他现在真得有些头大。他自己与大哥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可是妻家与孙祖杰的关系也非常好,所以遇到这种冲突时,他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
对于这一次发生的事情,也许孙祖杰有些反应过度,但是苍蝇不叮无缝蛋,AB闹腾得太大,惹来孙祖杰的杀心,能怨谁呢,AB到了今天这种地步,自己的问题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他根本不愿意掺和,现在既然劝不动,那就不管了,就让他们斗—斗吧,等斗得差不多了,都没有力气了,他再上场撮合,到时候也好说话。
要是真有什么万一,实在没办法,他还有最后一招,他相信只要拿出来,孙祖杰肯定愿意退一步,到时候也算是对得起老爷子当年的栽培之恩了!
作为优秀的政治人物,黄书记本能的家觉到了一些东西,他也不怨根谁。到了这一步,谁都要为未来打算,孙祖杰既然不乐意和他搭班子,那就算了。他又不是某些人,死活都想着上位,没必要。
黄书记苦笑着摇摇头,夫人见状,推了推他,怎么,没有说通?”
“我和大哥交好了几十年,还不知道他的性子吗?他有这个反应,怨不得他。这件事祖杰同志看得很重,话也说得很重,但是其他人不一定这么想,自然会认为。……
“要说孙祖杰六亲不认,也有些说不过去,他对咱们家还是满照顾的!”
夫人考虑了一会:“涉及到银行,谨慎一些也是对的。要我说,财经口责任也不少,他们怎么能那么随便开口子!”
“AB背后还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祖杰同志,这一次明着打AB,实际上恐怕也是对财经系统很不满意,要敲打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