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火红年代(校对)第829部分在线阅读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政治上很多时候都这样，多种花，少种刺，闵老宁总也是这样的想法，又不是什么原则性的问题，何必掺和这些。宦海沉浮，进进退退是常有的事情，你宫永胜没有本事护住这么多人，那就不要安排这么多人。
　　不过宁总想了想，还是觉得王平秋调任中原省委书记有些突兀：“升迁得太快了，又没有祖杰同志的功劳，以后的日子不一定好过！”
　　“强如孙祖杰，当年也被欺负得没办法，直接找到老韦告自己的部下的状，更何况是王平秋这样的年轻人。
　　这中原总督一向不好当，当年胡家那位选择中原锻炼，被人堵着门骂，最后没办法，只好去从军。顶尖的大院子弟尚且如此，这个年轻人恐怕要有吃苦头的准备。”
　　“都不好当，”宁总笑了笑：“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不过陶总应该会有所准备。”
　　“他错就错在有所准备上。培养人还要保护，那培养出来的人跟温室里的花朵有什么区别。这一点他就没有孙祖杰想得开，冯英林当年在东海熬日子的时候，孙祖杰就没有插手，这不，拨开云雾见月明，这两年他就在东海站住脚了！”
　　“还有这么一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呵呵，你会没有听说？冯英林运气不好，去东海做副市长的几年，正好遇到孙祖杰和徐志毅斗法，徐志毅不给他好脸色看，他的日子自然不好过。
　　孙祖杰把徐志毅赶下了台，东海的一些同志又迁怒于他，没办法，他只好去了沪东新区兼职，顺便完善资历，没想到因祸得福，倒是历练出来了。
　　这几年沪东新区发展得不错，时间一长，东海这边的同志看他能做事，人也任劳任怨，也有些不好意思，慢慢的就接受了他。说来他过几年接替市长应该没有问题，可惜了，他的年龄不上不下，要不然就比较好办了。”
　　宁老笑着说道：“要是他的年龄合适，他想去东海，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
　　“这倒是，”闵老叹了一口气：“现在这些个年轻人，真是让人头疼，就没有一个真正有说服力的，真够让人头疼的。”
　　“这有说服力的，也让人头疼呀，您前几年头疼，国辉同志和永胜同志现在也头疼，以后呀，我看大家伙都要头疼。”
　　“头疼就头疼吧，能办成事也就值了。”闵老笑着说道：“宁可教子猛如狼，不可教子绵如羊，还是这样的好，最起码对内对外都能压得住。”
　　“怪不得您这么想得开！”
　　“我是没办法，你以为我乐意？可是怎么办呢，你不给他，他就硬打硬上，徐志毅钱国耀都栽了，我能这样稳步撤退，没有一败涂地已经是万幸了！”
　　“呵呵，”宁总只好呵呵的笑，他听出了闵老的抱怨，但是这里面的是非他怎么好评价，闵老叹了一口气：“郎孟豪现在挺老实的，这样也好，正好可以逐步过渡。只是他老实，他下面那些人有些不老实呀，我听说那个马什么去见了陶国辉，还相谈甚欢。”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听说是陶总叫马司令去汇报阅兵情况，他是阅兵总指挥嘛！”
　　“原来是这样，”闵老皱眉想了想：“不要管了，是好是歹，就看他的造化了。我这座庙塌了一大半，和尚们外出寻找食物也不奇怪，不奇怪呀！”
　　话虽如此，但闵老还是有些不舒心，想了想说道：“孙祖杰整军，成果颇丰，但是光动中下层，我看不一定够这上面的搞不好也要清理一番。”
“到了这个级别的同志，基本都是华委委员，要是动他们，动静太大了，祖杰同志没有绝对把握，不太可能动手。再说了，就算想动，没有陶总的配合，也是成不了事的！”
“也对，让他去烦恼吧！”说到这里，闵老笑着说道：“孙祖杰能在陶国辉的任上，做大成这样，本事是—等一的，不用为他发愁！”
闵老的活一半说得是实情，一边是揶揄，宁总也只好笑了笑，并没有回复。他今天被老爷子过来聊天，陪着解解闷，顺便说一说最近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其他想法，更没有煽风点火的意思，他一个下院主任掺和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闵老也知道他的心思，不过该问得还是要问，他想了想文道：“当年在燕都，乔杰在你手下做过一段时间，表现怎么样？
　　“是个能做事的人，燕都的机构改革试点，基本都是他执行的，干得相当不错，他在燕都站住脚问题肯定没有问题，燕都中高层遍地都是他认识的人！”闵老点点头：“燕都、东海都安排了人，也都站住了脚，要害的地方也有布局，接班之后迅速控制局面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是呀，我看陶总这段时间，也是有意成全。”
“孙祖杰引而不发，为了就是这个。”闵老接着问道：“这些天有些同志跟我提到未来的安排，说最好是7变9，你怎么看？”
　　“不管是7个人，还是9个人，事实上意义都不是很大，祖杰同志的驾驭能力有目共睹，我看他的意思也不太在意，不管谁上去，都得接受他的领导。”
“你说的是中肯之言，”闵总赞道：“这变成9个人，竞争不那么激烈，一些人就比较方便上位，到时候矛盾要少一些。”
“确实如此，所以我觉得还是9个人好，少闹点矛盾，省得心烦！”
“问题在于，就算是9个人，这萝卜坑位也不够呀！”
“总比7个人好，二选一竞争压力太大了！”
“你们呀，跟陶国辉待久了，也受到了他的影响，不爱折腾，问题是你们不折腾，别人也要折腾呀！这样一来，不折腾的搞不好还真有可能吃亏！”
“那您老认为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看呀，根据国内外形势来定比较好。要是未来跟现在一样，没什么烦心的事情，那就安排九个人，到时候就算有些闹腾，也无伤大雅；要是情况不好，美帝真要打压我们了，那就安排七个人，到那些个喜欢折腾的，一个不让进，上一些敦厚老实的，这样可以让孙祖杰专心做一些事情。”
宁总想了想：“这样不错，而且理由也充分！”
“嗯，有些话我不方便，你帮我传传话，让人都知道！”
宁总点点头，示意明白，这时候闵老见已经是黄昏时分，已经不太炎热，所以拄着拐杖，慢慢的走出了房间。
　　他和宁总沿着海滩，慢慢的走着，沉默了一会，闵老这才问道：“那个成干林，我听说搞经济的水平不错，但是到了他那个级别，不是光光会搞经济就可以的！”
“这个年轻人做人也算是面面俱到，在政务院的口碑相当不错，要不然这一次也不会那么顺利的被安排到滨海。我也不瞒您老，安排这个年轻人，就是准备让他向政务院方向发展的！”
“面面俱到，好一个面面俱到！”闵老嗷了一声，然后问道：“孙祖杰对成干林的态度怎么样？”
“祖杰同志对干林同志印象不错，当初跟他联系时，他也是支持的，毕竟是他的老乡嘛，这两年也表扬过好几次。”
　　“有如同齐林森那样的夸奖吗？”宁总愣了愣，仔细想了想：“祖杰同志对成干林同志在政务院的工作比较认可，说过一些随大流的话，但是专门表扬他，推荐他，好像也没有，他这个人你也知道，不怎么评价人，对任何人都是客客气气，文质彬彬的！”“你呀，这就有些犯浑了，不怎么评价人，不代表他心里没想法。你不了解孙祖杰的真实态度，就联合鲍文迪，贸贸然的推出这个人，不是鲁莽是什么？
　　这些年，我也知道现在不少人有一个想法，未来的接班人最好是那种脾气好的，同时与孙祖杰关系不大，但是这样做是不可能的。
　　孙祖杰的性格比较激烈，肯定会做一些比较大、比较深入的改革，做这种事的人，往往会得罪很多人。张居正的下场摆在那里，他怎么可能不重视未来的接班人？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非常在意，不合他的心思，他就算撕破脸，也不会让人上来，你要知道他已经有了掀桌子的实力，现在不用，不代表以后他不会用。
　　他这么放纵陶国辉，我看恰怡表明，王平秋不是他中意的人！孙祖杰对陶国辉，大概率存着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心思！
　　宁总大吃一惊：“不会吧，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估计孙祖杰现在也是在观察，他可能也没有拿好主意，你问我怎么办，我只能告诉你要多做几手准备，不要在一根绳子上吊死。“宁总沉吟了一会，点点头，示意明白了，两人讨论到这里，天色慢慢变晚，看到远处大海上美丽迷人，千变万化的晚霞，闵老叹了一口气：“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已经老了，能够帮到你们的只有这些了。”
　　宦海沉浮，每一步都如履薄冰，为国家谋划，闲暇之余，为自己谋划—番，算不得有错。但做事不能过，要有余地，这样进退都比较适宜。
　　在一些人着急推墙，各种说法甚嚣尘上，但是这条路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是苏俄的下场，轻易绝不能尝试。
　　孙祖杰曾经很直白的告诉一些人，墙推了，他可以活得很好，但是党内绝大部分人，包括中枢的同志，都不会很好。他反对推墙，是为了大家好，不要不识抬举，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句话虽然很伤人，但确实是实话。对此，我也是心有戚戚焉，好不容易挺过去了，交给了陶国辉，但我也确实不放心，折腾出了不少事情，现在想想看，当年有些过了。
　　旦是不管怎么说，我对得起这个国家，也对得起你们这些部下，可以说无愧于心。我也老了，以后除了重大的，原则性的问题以外，其他的我都不会再干预，你也要好自为之！”闵老说完了这番话，慢慢的有些孤独的往前走，这一次他本来兴致勃勃，但是孙祖杰的反应，却相当于狠狠的泼了一盆水，把闵老彻底泼醒了。
　　这样的大好形势，孙祖杰却硬生生的放过了陶国辉，这恰恰说明他对自己等人的忌惶。要是再插手过多，搞不好真要起冲突了，那也与他的初衷不符。他是没事，毕竟当年提拔重用的感情摆在那里，但是他那些徒子徒孙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孙祖杰是他选的，他也用了不少徒子徒孙，够了，用谁不是用呀！他已经老了，没必要再掺和那么多了，自己主动退一步，以孙祖杰的为人，应该也会尊重他，甚至会投桃报李，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闵老想开了，到了次日的中央局扩大会议上，态度上也相当宽和，还帮着孙祖杰说了一些好话，有效的缓和了会议气氛。
　　但即便如此，一些位脾气火暴的老爷子还是拍了桌子，最后孙祖杰也被惹火了，他同样拍了桌子，他对着火气最大的姚老，毫不客气的说道，姚老，有些话，我忍了很久了，今天你既然对我拍了桌子，我也不妨还给你。
　　你是解放前参军的老同志，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确实是国家的功臣，共和国有今天，毫无疑问，也有您—份功劳。
　　但是国家也给了你足够的回报，您从一个普通战士，逐步升迁为中央局委员、副秘书长、主持枢密工作的副枢密使，成为军中第一人，国家给了您非常崇高的地位。
　　这种地位，甚至可以让您变相的封妻萌子，子孙都过上非常优裕的生活，甚至于你的一些家人巧取豪夺，在地方上胡作非为，中枢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里，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孙祖杰翻脸了，竟然当面把这些事情揭穿了，只见孙祖杰接着恶狠狠地说道：“这些年在你的领导下，部队确实有一些发展，但是问题同样非常突出。
　　部队经商造成了严重的混乱，钱国耀卖官鬻爵，问题那么突出，你作为主持枢密多年的老同志，你就没有领导责任吗？在座的枢密出身的老同志，你们扪心自问，部队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能交代过去吗？你们对得起培养你们，栽培你们的开国元戎们吗？
　　七年前的那件事，为了一些同志的颜面，我一直不愿意提及，但是姚老，你这个领头的，还有当年参加这件事的枢密同志，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做得对不对？是党领导军队，不是军队领导党，人民军队的根本，你们都忘记了吗？
　　姚老，你的秘书一路升任为南都军区参谋长，你还授意总护军部提拔他为副总参军，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想在枢密系统，搞世家政治吗？这是拿枪杆子的枢密系统，你知道这么做，上行下效的危害有多么严重吗7你今天还好意思倚老卖老，跟我拍桌子，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敢这么无法无天了？枢密系统要跟党走，听党指挥，谁也不能违背这一点，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我这一次整顿，不仅仅只是针对钱国耀，也是要告诉一些枢密系统的同志，必须要夹紧尾巴，听指挥，守规矩，无法无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孙祖杰撕破脸发火，姚老彻底被孙祖杰吼博了，这个年轻人有没有搞错，他竟然敢这么叫板，而且竟然敢这样指责？这都多少年没有听到过了？
　　孙祖杰的指景太狠了，他这三个问题直指要害，这么多年的高级干部经验，姚老此时已经完全清醒，这些年自己有些昏头，已经屡次触到了中枢的底线。
　　孙祖杰这么严厉的攻击，其他同志只是沉默，却没有明言反对，这就说明他说得恰恰是这些同志所想，看来确实要赶紧改正了，总不能跟中枢撕破脸，他毕竟是党和国家培养出来的同志呀！
　　姚老不得不低下了头，带着万分的愤懑，承认自己有些私心，过去工作也有很多不对的地方，同时就一些敏感问题做了解释，他坚持一点，他绝没有无法无天，也绝没有违背党的原则，等等。
　　姚老说完，被孙祖杰地图炮猛烈攻击了一阵之后，其他多位老同志不得不出来表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听党的指挥，坚决与钱国耀等人划清界限，也坚决不会在秘书子弟的问题上漫天开价云云，毕竟谁也不敢触碰原则。
　　其中以田老说得最为中肯，老爷子活动在中枢将近二十年，对很多事情有自己的看法。他承认枢密系统确实积累了很多问题，很多问题是长期积累的，钱国耀问题的爆发不是偶然的，实事求是的说，姚老和他都有责任。
　　孙祖杰说搞成现在这样，对不起开国的元戎，确实说得很对，当年的人民子弟兵充满了朝气，到今天基层的风气保持得还算不错，但是中高层问题太突出了，各种假大空现象存出不穷，部队装备提高了不少，但是能不能跟以前一样，逢战必胜，他真得很揪心。
　　关于孙祖杰指责的第二点，田老也做了澄清，当年他没有参与，就是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事情说不清楚，确实有这方面的嫌疑。但是党代表提出议案，总体上是符合规定的这笔糊涂账，也说不清楚，建议不要再追究了，不要引起掀起大案，不利于党的团结。
　　而对于孙祖杰所说的第三点，田老认为老同志们把秘书安排到军中，确实是常有的事情，他的秘书也在军中，但是该不该提拔到核心位置上，应该由在任的同志，根据工作的需要来决定，老同志们不能肆无忌惮，不能让在任的同志为难。
　　田老就孙祖杰提出的三点疑问，逐一进行了解释，以实事求是的态度，对过去做了一些澄清，当然了其中也不乏对老战友的开脱。
　　但总的来说，田老的态度非常好，这就够了，孙祖杰也没准备揪住往事不放，有些糊涂账没办法追究。
　　见老同志们服软，孙祖杰当然顺坡下，也说了几句软话，主动承认错误，自己情绪有些激动，用词有些不妥当云云。
　　然后陶总、闵老还有其他老同志都出来打了一番圆场，大家都是好同志，只是就事论事云云，这一次拍桌子事件，总算是告一段落。
　　当然了闵老也就七年前那件事做了一些解释，当年我也是没有想到，实在是一些同志盛情难却，我不得不如此呀，云云。
　　话虽如此，但是闵老知道，孙祖杰在敲打姚老的同时，也是在敲打他，七年前那件事你也有责任，以后也要安分一些。
　　这一天的会议总算是混过去了，很多人都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压制住了一些同志的鬻张气焰，看来这一次调整确实很有希望呀。
　　不管孙祖杰有没有私心，他能够深入到枢密系统内部，完成这么大的调整，本身就代表着中枢对枢密系统加强了管理，这符合所有人的心愿，谁也受不了枢密院自行其是。
　　算是闵老和陶总，内心各有想法，但此时此刻，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站在孙祖杰这一边。要是孙祖杰还压不住，那真得就没有人压得住了。
　　但是会议期间孙祖杰与一些老同志的冲突，也同样震惊了所有人。为了整顿枢密院，他竟然不惜与多位枢密系统的老同志撕破脸，甚至于翻出了七年前的旧账，他真得是实力已经如此强大了，还是嫩头青，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