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火红年代(校对)第1196部分在线阅读
辛海望和文高林同时发言狙击,一个开出了条件,要进安民瑞和钟建安一起进;另一个干脆釜底抽薪,直接否定了两位同志进入中央局的必要性。
这种情况下,孙祖杰虽然没有说话,但高元平很清楚,孙祖杰绝不可能让安民瑞和钟建安同时进入中央局,这关系到孙祖杰对未来的布局。
一个王平秋,孙祖杰已经相当头大了,更不要说再多出来一个钟建安,就算孙祖杰拉拢提拔钟建安,他也不可能给未来埋祸。甚至于安民瑞,如果不是孙祖杰对他的承诺,安民瑞想更进一步,获得机会同样很难。
所以孙祖杰更可能的做法是顺水推舟,以争议太大为名,干脆两个人都不提拔,毕竟辛文两人都说不,代表着中间派的意愿,孙祖杰不可能硬推安民瑞,他也没有这个资格。
但这样做,高元平就很难接受了,孙祖杰承诺五年之后换届,他可以推荐一位中枢会议成员,如果现在这位同志都不能进入中央局,他五年之后还怎么推荐?
不要说罗学农的先例,罗学农的资历摆在那里,他之所以迟迟没有进入中央局,归根到底是大佬们打压蒋韦一系;现在两位老爷子都走了,罗学农才会被孙祖杰拿出来,压制乐法兴和郑平顺,放五年前试试?根本不可能的。
高元平很清楚,他的人事安排之所以被狙击,归根结底就是这几年得罪了太多人,大家伙奈何不了孙祖杰,把矛头对准了他;
而孙祖杰也不会太乐意他的势力太过膨胀,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高元平如同齐凌云投资纪文庆一样,在孙系人马中培养一个接班人,这样他怎么翻不过孙祖杰这座大山。
想到这里,高元平也有些无可奈何,说到底他根基太浅薄了,在闽东期间与地方派关系不睦,也没有想过要培养自己的干部;到了浙东期间,方才恍然大悟,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人,结果世纪之初,就去了华宣部。
虽然他在华宣部干了十年,但是在中枢眼皮子底下,想安排自己人还是比较困难的。虽然他也培养了一些干部,但宣传口的干部多少有些偏科,他不是太放心,也不是太信任;
而且孙祖杰也不喜欢传统的宣传干部下地方,以至于到现在为止,他十年华宣部任期期间硬是没有培养出有资格进入中央局的干部;
当然了,根本的原因,高元平自己也清楚,他担任华宣部长期间,事实上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不愿意得罪各派安插在华宣部的人马,说到底是为了顺利进入中枢会议,避免太早暴露自己的政见。
这几年他已经在加快培养自己的人手,但他手下有资格进入中央局的人,确实没有呀!安民瑞也没有资格成为中央局委员的建议人选,没办法他才退一步,让他争取候补委员;
这样到了下一届一大堆老同志下去,凭借着他的影响力就算不能一步到位成为中枢会议成员,也会成为资深的中央局委员,话语权也会大上不少,没想到还是被狙组击了!
现在怎么办,高元平也有些头疼,不过会议结束后,孙祖杰把他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安慰了一番,表示会在未来的中央局会议上,争取推荐安民瑞;
但与此同时,孙祖杰也建议高元平考虑预备方案,那就是推荐他在中枢监委的副手贾文道,然后下一届他会安排安民瑞或者别的同志进入中央局。
贾文道资历过硬,他已经有十年正部级任职,做过审计署长、中枢监委副书记、民部部长,现在是直隶省委书记,虽然任职时间不长,但安排为中央局委员合情合理,谁也不能说这个人选不对。
高元平知道,孙祖杰为什么要提拔贾文道,原因太简单不过了,贾文道在民部担任部长期间,把方家和不少吃民部饭的人得罪透了,交了投名状,孙祖杰用他很放心,甚至这个人也是孙祖杰安排的未来监委书记。
问题是高元平与贾文道虽然有共事经历,但两人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推荐他,高元平不是很放心,不过现在也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如此了。
只不过贾文道进入中央局,孙祖杰到底准备怎么安排,高元平有些迷惑,难不成还安排到监委,那监委的力量未来就很强很强了……
就在高元平郁闷并迷惑时,孙祖杰在中枢会议的讲话也流传出来,乐法兴听说之后,如雷轰顶,他怎么也想不到孙祖杰会做得这么决绝,而且是用如此羞辱人的方式。
这一天晚上,家里还有客人,不过乐法兴接完电话之话,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火在胸中燃烧,恨不得端起冲锋枪,射向孙祖杰,让他体无完肤。
乐法兴脸上的肌肉愤怒地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两眼好像变暗了,又突然间想闪电闪烁了一下亮光,又变得漆黑无比,接着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乐法兴怒不可遏的吼叫着,嘴里骂着无数脏话,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如同一颗拉响了引线马上要炸响的地雷一样,所有人都愕然了!
但等到客人们知道乐法兴为什么而骂之后,人人哗然,孙祖杰为了打压乐法兴,竟然如此毫无底线,如此卑鄙,实在太过分了!
大家伙七嘴八舌,不断说着什么,听到客厅里乱成一团,乐法兴的妻子冲了出来,等知道发生之后,她大声得说道:“都不要吵了,让老乐安静一会!
所有人都愣住了,而表现失态的乐法兴也喘着粗气,慢慢冷静下来。发泄了一会之后,乐法兴意识到,他光骂人没有用,必须立刻反击。
乐夫人端来了水和药物,乐法兴吃下之后,慢慢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我要打几个电话!
乐法兴先给陶老打了一个电话,表示他会在一个星期之后的中央局会议上表态全退,退得干干净净,什么狗屁名誉会长,老子不稀罕,全部不要,但是他要跟孙祖杰对质,孙祖杰必须说清楚他到底怎么拍马屁了!
当年他提拔确实飞快,但那是老同志们的欣赏,他没有使用过任何不正规的手段;而那条横幅出现的时候,他已经调到中枢青委,不能因为那条横幅是燕大学子拿出来的,就说他是拍马屁,孙祖杰是污蔑,彻头彻脑的污蔑!
当年侯国栋污蔑他的时候,他已经做过解释,怎么孙祖杰堂堂的第一书记还要污蔑他,太过无耻,卑鄙下流!
之所以打来电话,就是请陶老出席下个星期的中央局会议,有些事请他当面对中央局委员们说清楚;不仅仅是陶老,他还要给冯老打电话,请你们出来为我说话,嗷,还有吕原,他也要说话,当时他也在中枢青委。
乐法兴越说越上火,语气自然不会那么恭敬,陶老倒也不生气,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发火。
陶老摸着脑袋相当头疼,孙祖杰耍无赖,撕破脸,坚决要赶走乐法兴,为此什么手段都用上了,这一次确实错在乐法兴,但就算这一场架乐法兴吵赢了又如何,他已经输了!彻底输了!
不要说什么燕大学子举横幅跟他无关,这起政治事件,就算是当时的大学生无意之举,就算你乐法兴事先并不知情,但结果是你乐法兴捡了好处,这是不争的事情。既然享受了好处,现在被人拿出来说事,不是很正常吗?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服气又能怎么样?孙祖杰顶破天轻飘飘的道歉几句,就完事了,但是乐法兴资历不足,年轻时违规快速提拔的事实,能力不济,在中枢地方都干得不好,却是一辈子的话柄,他怎么也翻不过去。
所以陶老能做得就是安慰乐法兴一番,同时表态会立刻给孙祖杰打电话,澄清一些他知道的事实,至于下个星期的中央局会议,他就不参加了,他已经退下来了,就不适合再出面了。
当然了,今年四月份的中央局扩大会议,他会准时出席,在那一次会议上,他一定会再次帮着澄清一番,也请乐法兴不要担心,有这么多老同志在,大家不会让孙祖杰做过头的!
陶老的选择一点都不奇怪,孙乐之争到了这一步,必须有一个结果,只能是乐法兴退让,既然如此,只能是乐法兴忍气吞声,没有别的办法。
再说了,当年他们也不过是同事关系,鬼知道横幅事件是怎么回事,不清楚就不太好说话了,一些知道的事情告诉孙祖杰就可以了,至于哪些事情,他当然也没有必要和乐法兴说清楚。
乐法兴还想说什么,不过陶老已经挂断了电话,愤怒的乐法兴咬牙切齿,破口大骂陶国辉,一点没有同僚情谊,怪不得青委一系被搞得四分五裂,摊上这么一个领头的,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
不过再怎么失态骂人,乐法兴缓过来之后,还要打电话,官可以不做,劣者汰也可以背,但是马屁精绝不能背,前者是能力问题,政治立场问题,而后者是人品问题了!
要是背上了人品问题,他就不是翻身的事情,而是后半辈子被人指着脊梁骨嘲笑的事情,他根本没办法忍耐!
乐法兴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冯老,不过冯老的秘书告诉他,冯老正在和一位领导干部通电话,请他稍等一等,乐法兴这才悻悻得放下电话。
乐法兴紧接着给吕原打电话,即便两人心结已深,即便他知道吕原看笑话还来不及,大概率不会插手他的事情,但这个电话他还是要打。
而乐法兴并不知道,燕都某一处别墅中,冯老放下电话,走出书房,笑着对毛文原说道:“没想到老了老了,竟然还有吃香的那—天!
毛文原这一次上京,一边是跑些项目审批,另外一边就是看望一下燕都的老同志们。过年期间他这个第一次下地方的市委书记自然不敢懈怠,一直留在中州,年后借机跑一跑关系,低调,又不引人注意,何乐而不为。
作为中汽出身的老前辈,毛文原的父亲甚至还在冯老的手下工作下,有这一层关系在,毛文原出头之后,自然就搭上了冯老这根线。
冯老虽然仕途比较坎坷,但老爷子毕竟是二十多年的正部级干部,十几年的副国级干部,人脉当然非常广,老家中汽出了个可造之材,前途似锦,冯老自然很高兴。
偏偏毛文原又是那种见人笑三分,情商很高的家伙,一来二去,老爷子就喜欢上这个年轻人,甚至公开对老朋友说道,毛文原为人既有原则,又聪明灵活,比他强多了,未来绝对可堪大用。
冯老这么一宣扬,毛文原在老同志们当中就慢慢有了名气;前两年,毛文原在京时,每到过年,冯老还带着他到处走动,参加一些聚会,好增长一些见识。
从这点来看,毛文原已经被冯老当成是子侄辈,作为一个年轻干部,要想往上走,老同志的提携绝对非常重要,所以毛文原自然对冯老比较感恩,第一站就选择拜访冯老。
刚刚到了冯老家中,冯老就十分关心的问道,有没有约见孙祖杰、黎央和秦安平这三位在京的华投大佬,另外还有廖老、王老这些老同志,毛文原笑着点点头,他这么一个高情商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的问题上犯错。
廖老、王老都约好了时间,会过去拜见;而华投三位大佬,他只约到了秦安平,而且是离京前一天下午,其他几位都只是电话上说了两句,但还是婉拒了见面的请求。
冯老笑着安慰了两句,他见不到孙祖杰太正常不过了,孙祖杰没事根本不会随便见地方干部,不仅仅毛文原见不到,连吕培竹程学选过年期间,都没有机会去西山,现在反而是一些与政治关系不大的人,才会有机会迈入西山孙祖杰家中。
至于黎央,现在是换届时间,黎央忙得要命,没事根本不会见他,而且黎央也要避嫌,据说这几个月,一直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毛文原事实上也知道这些,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要是不联系,责任在你;所以就算被拒绝,也还是要联系的。就在两人聊天时,冯老的红头电话响了,毛文原坐在沙发上,等着冯老打电话。
冯老打电话时间很长,看起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对于冯老的那句话,毛文原不清楚情况,只能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冯老。
冯老摇摇头,把白天中枢会议的一幕告诉了毛文原,毛文原瞠目结舌,中枢大佬们原来还有这么一出,这种公开撕破脸发生在孙总身上,真是,真是,呵呵呵,好像也不奇怪,他似乎确实掀过几次桌子了!
就在毛文原胡思乱想之际,冯老感慨地说道:“这个乐法兴呀,当年提拔实在太快,十年间从一个大学生,摇身—变,变成了华委委员、正部级干部,有今天的下场也不奇怪,爬得高,摔得重呀!
冯老的感慨一半是为乐法兴,一半也是为自己当年,他感慨良久,笑着说道:“文原,你要记得我的教训,不要着急提拔,扎扎实实做几年中州市委书记,把基础打扎实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能发展得很好!”
毛文原连连点头:“冯伯伯,我现在连中州市都管不好,哪里还敢想更进一步,您放心,我一定牢牢记住您的叮嘱!”
“你还年轻,慢慢来,不要着急!”冯老很满意,笑着继续说道:“刚才乐法兴还给我打了电话,我没来得及接听,唉,就算接听了又如何?只能想办法弥合矛盾了!打人不打脸,孙祖杰此举,也确实太欺负人了!”
毛文原不好说什么,只能是呵呵笑着,冯老笑着说道:“孙祖杰现在是一把手,一言九鼎,他欺负乐法兴,乐法兴就算再不满,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我们这些人顶破天也只能劝和,谁也不能拿孙祖杰怎么样,但不是谁都有孙祖杰的本钱,可以这么霸道,要是没有本事,还胡乱霸道,那就是取死之道!
尤其是你文原,你在地方工作,一定要体恤下级,就算心里再生气,再不高兴,也不能随便骂人,更不能打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反噬!切记!切记!”毛文原笑着说道:“您老就放心吧,我不是这样的人!”冯老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提醒还是要提醒得!”
这个时候,毛文原想了想,有些头疼得问道:“冯老,中州那位老爷子虽然一百多了,但还有不小的影响力!”
冯老沉默了一会:“你不要在意我怎么想,也不要在意武王那两位怎么想,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你觉得有必要整顿就一定要整顿!
毛文原脸上一阵阵烫,他现在确实有心整顿,但整顿分很多种,整顿到哪一步很有讲究的。他不过是一个市委书记,即便有华投系的背景,但他毕竟不是程学选这样的华投真正嫡系,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偏偏这些年中州市出来的大佬太多了,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万一打虎不成,被反咬口,可就不好办了。尤其是冯老,对他照顾有加,谁知道他会怎么想,总不能对不起老爷子吧!
所以毛文原在整顿之前,必须搞清楚上层真正的想法,做到心里有数,毕竟那位老爷子没多少日子了,等到他离开人世,他就该出手了。
当然了,这样的小心思被老爷子拆穿了,他当然有些脸红:“冯老,我倒不是顾忌谁,我是觉得有必要充分了解领导们的想法!”
“想法?孙祖杰让你去中州,是让你干活的,不是让你优柔寡断的!”冯老见状,微笑着摇摇头:“你小心一点是对的,但你不要忘记了,做官首在做人。
你是中州的父母官,有些事情,你觉得需要做,不做不行,就大胆一些,顶破天回去继续搞你的汽车和军工,有华投在,谁又能真正耐你何!”
毛文原吃惊不已,冯老很明显是希望他整顿得严厉一些,他想了想试探得问道:“冯老,您和方老。
“你呀,就是太聪明了,聪明人往往想得太多,缺乏勇往直前的精神!这一点你一定要改,你一定要向孙祖杰学习,该出手时就要坚决出手!
说到这里,冯老微笑得道:“你和我恰恰相反,我呀,当年就是想得太少,胆子比较大,要不然也不至于碰得头碰血流!”
就在这个时候,冯老的秘书又过来了,告诉冯老,乐副统领带来了电话。冯老摇摇头:“这个乐法兴,就是想得太多的典型!”
冯老站起身,返回到书房,准备接听乐法兴的电话,虽然他不准备掺和乐法兴的破事,不过他也没有必要得罪乐法兴,该说得他会说,只不过他不知道的,他也不会胡说。
对于毛文原的犹豫,冯老也可以理解,他肯定也猜到了孙祖杰的意图,知道孙祖杰看着他,很明显,毛文原对未来也有一定的期望,想努力表现得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