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火红年代(校对)第1068部分在线阅读

　　“今年的夏都会议不开了，老同志们要过去疗养也不挡着，嗯，让书平同志、黎央同志和永希同志过去一趟，慰问一下老同志们和特意过来疗养的专家。”
　　秦安平有些愣住了：“孙总，夏都会议基本上每年都要召开，今年不开总要有个理由吧？”
　　我们不是在搞作风整顿吗？就从中枢开始，今年没什么大事，我们也没什么大动作，没必要再召开长时间的中央局扩大会议，有什么事情留到全会前的预备会议上说，要是一些同志不满意，预备会议可以多开几天嘛！”
　　秦安平有些头大，不过想了想继续说道：“有一些老同志已经提过，他们想在夏都和您沟通一下。他们的意思是愿意支持您成为党的C位，但是他们也有一些考虑，希望您能够注意……”
　　“没什么好沟通的，我不愿意为了一个名头，做这样那样的让步，这次不开会，正好可以让他们好好考虑清楚。这些同志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在预备会议上说出来嘛，我不拦着他们，省得有些人又说我不讲党内民主！
　　都到了这一步，秦安平已经明白了孙祖杰的意图，一些老同志想用支持他成为C位讨价还价，孙祖杰不耐烦，也不愿意与他们有什么冲突，干脆会都不开了。
　　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强硬了，太不把老同志们放在眼里了？不过转瞬一想，秦安平也觉得问题不是很大。
　　作为华办主任，秦安平最重要的工作之一就是照顾好各位老同志，所以他对各位老同志的身体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目前在政治上真正有影响力的老同志们已经不多了，闵老的身体不算很好，一直都待在南方养老，除非是重大的安排和改革，否则闵老基本不太说话；
　　廖老和闵老差不多，也不太说话，廖老甚至还让廖小林和他沟通过几个能源央企的人事安排，可见廖老的退意，怎么看两位老同志都不会挡着孙总。
　　而剩下的有影响力的老同志，比如吕老，自陶老退休后，已经不太过问政治；李老，似乎现在身体不是很好；嗯，要算起来还有陶老，他也和孙总说过，不会再干预政治。
　　目前真正有些影响力的似乎也就这五六位了，嗯，这样看来，孙总不给老同志面子，也是合情合理，这样也好，让一些老同志认清楚现状，省得折腾。
　　作为华办主任，秦安平这两年接触过太多的老同志，一些人确实修养很好，但是一些人就不那么回事了。
　　比如华办每年会安排老同志出去旅游，结果有些老同志就拖家带口，加上秘书警卫，浩浩荡荡一百多号人，整个旅游过程全部都要享受最好的服务，头等舱，五星级酒店，一路安保服务。
　　国家给高级干部提供这样那样的服务，提供给的是高级干部，而不是高级干部的家属秘书和警卫，但是这些老同志护犊子厉害，一会要求这个，一会要求那个，一句不顺心，就抱怨这个抱怨那个。
　　最后拿上来报销的文件厚厚的一叠发票，负责日常工作的机关工委常务副书记不敢签字，他看到之后，气得拍了桌子，可是发火之后也只好签字同意，总不能为了这么点花费，让孙总背一个苛刻的名声吧。
　　很多东西，都是多少年传下来的，大家都知道不合适也不合理，可是已经约定俗成，变成了惯例，他就算知道不应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再说了，当年冯老的教训摆在那里，他这个华办主任有些事情也不能过头，所以他只好默默得记住了这件事，等到下一任他转任燕都，再好好算算账。
　　不过也许是其他人报信，让孙总知道了，也许是那一位和齐总有些矛盾，这不，燕都市刚刚被提拔的那位女副书记，据说有一些不妥当，已经被监委盯住了……
　　华办负责会务工作，孙祖杰的指示一下，自然就需要通气各位大佬，今年夏都会议不开了，理由就是中枢要带头整顿作风，今年没什么大事，夏都会议就不召开了，和下半年的全会预备会议合并召开。
　　消息传开，廖老家里的电话又被打爆了，一个又一个抱怨的声音传了过来，孙祖杰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这些个老同志合情合理可以参加的会议本来就剩下这一个了，怎么着，现在还要取消！合着以后只有在职的同志可以发言，我们这些老家伙在家看看文件，有什么想法，只能写信给主管领导，结束了再加一句此致敬礼才行吗？谁给他这么大的底气，还没有成为党的C位了，都已经这样了！这要是成了C位，以后还了得！
　　老爷子没什么交代的，廖小林能做的就是安慰，一个个安慰，反正他是坚决不表态，你们这些位老同志有意见给中枢提呀，干嘛把我们家的电话打爆了？我们家老爷子今年都多大岁数了，让他出面亏你们想得出来。
　　接完电话，廖小林来到了老爷子身边，汇报今天谁谁谁打来电话，廖老看他有些无奈的样子，笑着说道：“今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就是觉得挺无聊的，这些位老同志事实上也没有多少影响力，说话也没有多少人听，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参加这个会议？”
　　“参加会议，就意味着有发言权；有发言权，就意味着有影响力；有影响力，意味着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呵呵，比如我，要是没有影响力，你想成为正部级的发改委副主任、军民融合办公室主任，恐怕没那么容易！
　　这些位老同志有的确实是爱党，对党的未来十分关心；但是大部分人，跟普通人差不多，只在意一亩三分地，希望的是继续保持影响力，这样子孙后人，或者秘书政治传人什么的，多多少少可以享受点特权！
　　说到这里，廖老笑着说道：“小林，你是没有经历过八十年代，当时真是什么都有人争呀，现在只是打电话抱怨几句，已经是难得的高风亮节了！”
　　老爷子说了这么一番话，廖小林脸色微微红了红，有些不太好意思，他想了想问道：“爸爸，我对当年的事情挺好奇的？当年真得有那么多争夺吗？”
　　“呵呵，那三十多个钦定的军事家，不就是明证吗？嗯，还有那一部电影，这些都是大家耳熟能详的，实际上还发生过很多很多事情。比如编战史，贾家老爷子把秘书派过去监督，要不是廖老爷子发火，还不知道给编成什么样子。
　　孙祖杰跟一些人的矛盾，也是在那个时候结下的，只是他忍功了得，硬是做到了君子报仇，三十年不晚。他这一次对贾家那个老二，下手那么狠，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搞官倒，她可嚣张得很。要不是这帮子官倒，孙祖杰当年何至于被赶出华投，躲在党校大半年。
　　廖小林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些事情我也听过，呵呵，怪不得这一次倒霉得都是当年搞官倒的大户……”
　　“大丈夫当如是，恩怨分明！孙祖杰的做法，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廖老笑着说道：“孙祖杰这一次，之所以不愿意召开夏都会议，估计一是怕人说情；二是他争取C位，不少人觉得有机可乘，乱开条件，惹恼了他，他要给一些人一个教训，让他们清醒一下！”
　　“我也是这么想的！”廖小林点点头，他想了想说道：“爸，您觉得，我们继续保持这层影响力，真得好吗？
　　“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安？
　　廖小林点点头，廖老有些满意，微微笑了起来：“我做了三届中枢会议成员，我的那些位同僚，他们的子女，真正从政的不多，大多是在做生意。
　　能够从政、还能进入到正部级行列的，确实只有你一个！你感到不安是对的，按照我们过去制定的潜规则，你可以做到副部级，但是不允许成为正部级的实权官员，你算是破例了！”
　　一般来说，正国级领导干部的子女，往往会有一个人成为副部级干部或者享受相应的待遇，这样一来，最高层领导将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安安心心的为国效力；
　　比如说闵老的公子闵志远，他从美帝留学回来，一直在华投工作，做到了华投董事兼研究院副院长，这是一个典型得享受副部级待遇的位置。
　　而廖小林却是唯——个突破惯例的高级官员，要知道他可是发改委的副职，这个位置要是没有实权，那中国就没有几个实权位置了。
　　廖小林当然明白这一点，他的担心也恰恰源于此。虽然正部级官员的地位很高，但是他既然破例了，就必须付出巨大的代价。
　　老爷子在世，自然样样都好，但是天天照顾老爷子，廖小林当然明白老爷子的身体每况愈下，现在也许还论月，过两年也许只能论星期，甚至是论日了，到时候破例的他，又如何在政坛上生存？
　　如果是在陶总的时代，他也许还不太畏惧，但是现在的孙祖杰时代，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孙祖杰并不是那种宽厚的人，看看贾家的处理结果就知道了。
　　贾家老太太还在世，贾家又主动自首，但是结局还是不怎么样。二女儿被关了一段时间，被狠狠得罚了一大笔，据说国内能够查到的资产都被没收了，就这样还不行，举家都被赶出了中国；老三虽然没有被罚钱，但是他的根基JF事务所关了门，同样举家被赶出了中国；最惨的是老四，公司被查抄了不说，人还在看守所待着，据说有关部门的意思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只准备判他十年！
　　堂堂的贾家只剩下老大，但是老大已经七十多了，子女也混得一般，只能在央企厮混着，未来前途渺茫，所以贾家老太太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后，一病不起，据说已经进了301，没有几天好活了。
　　当年那个在中国政坛，尤其是燕都市跺跺脚就会摇三摇的贾家至此基本衰落，也许第三代人还可以过得不错，但是未来中国的政坛上肯定不会有贾家了。
　　虽然贾家倒霉可以说是自找的，但是看到了这样的结果，廖小林自然心有戚戚焉，他知道这段时间，这么多老同志不断找老爷子，一个重要的原因也在于此，太严厉了，大家都有些怕了！
　　事实上，自己家不也挺担心的吗，妹妹换了一个单位，基本上没有了实权，只等着退休，而有影响的几个能源大企业，老爷子也准备交出去，只不过孙祖杰要面子，说什么廖老在一日，这些企业都会听廖老的，没有接收而已。
　　尽管他和孙祖杰的部下处得不错，尽管他算是投靠了孙祖杰，但是他是廖老的后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当然要小心翼翼。
　　他不求多高的成就，最起码不能坠了老爷子的名声，尤其是那件事之后，老爷子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他更要做好，不能授人以柄。
　　廖老说了一大段话，有些累，停了下来，缓了一口气，这才说道：“你不用担心，你能有今天，不仅仅是我的原因！”
　　廖小林一愣，只听廖老接着说道：“孙祖杰同样看中了你，他觉得你做事稳重踏实，有心把你培养成为第二个高元平。
　　小林，你要知道，政坛要讲究平衡，大院子弟太多，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一个没有，也同样不是什么好事，平衡很重要！”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是前段时间孙祖杰亲口告诉我的！你知道，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要乱说，做人做事更要低调谨慎，不要让他为难！”
　　廖小林大吃了一惊：“可，可是高书记的手腕，我哪里学得来？”
　　廖老警了儿子一眼：“你要是有高元平的忍耐和手腕，孙祖杰又怎么可能培养你？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他要得只不过是一个花瓶，你想成为高元平第二是不太可能的；当然了，你也不至于完全成为一个花瓶，权力应该还会有一些。
　　嗯，他之所以用你，还有一个原因，二十多年的那件事，他和我的立场一致，也都担心一些人会翻身，你的存在会约束一些人。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会同意他把你架在火上烤！”
　　还有这么一出，廖小林非常吃惊，廖老微微叹了一口气：“孙祖杰虽然只比你大了七岁，但是他的深谋远虑不是你可以比得，他应该是想到了二十年后，也不知道你到时候能不能起到作用！”说到这里，廖老接着解释道：“我之所以下决心提前把能源企业交出去，也有这个原因，你不是我，既然给你政治权力，你在经济上就不能有特权！
　　当然了，孙祖杰会做人，没有立刻接收，算是给了我一个大面子！但是即便如此，你也要自觉一些，这些企业不要再插手了！”
　　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的交换，廖小林这才恍然大悟，连忙点头，这里面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廖老微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这才问道：“孙祖杰的女婿现在在五院？”
　　“嗯，是五院的院长助理，干得相当不错，听说帮着五院解决了不少现实问题，科学家们都对他印象很好！
　　“呵呵，是个好苗子，你们以后可以多亲近，互相关照！”
　　“营，我明白了！
　　廖小林当然明白，他现在干得就是军民融合的活，必然与五院有不少的接触，嗷，对了，孙祖杰的女儿还投资了一个民用火箭开发公司，他必须会与孙晨邵文峰两口子接触很多。
　　两方又都是大院子弟出身，接触多了，关系融洽了，自然而然未来在政治上就会有合作，对彼此都有好处，看来老爷子对身后事已经在布局了。
　　恐怖也不仅仅是老爷子，孙祖杰应该也是有意如此，自己与孙家第二代密切接触，未来彼此也可以做一些照应，这是不是意味着两家关于未来已经达成了结盟，或者至少是默契，也许这样的合作已经很久了，只是自己不知情……
　　廖老微微点点头，然后有些疲惫得闭上了眼睛。孙祖杰此举，恐怕确实对未来有些担忧，是呀，如此大规模的整顿，贾家这样的家族都如此整顿了，能不担心后人吗？只是孙祖杰选择了自己家，他也没有想到，不过孙祖杰愿意这样做，他实在没有理由拒绝。
　　小林也许手腕差一点，但是他只要能够出现在中央局，未来他怎么也可以安心闭眼了，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泼脏水了。要不是担心那些事情，他何至于让人到港岛发什么回忆录，没办法呀，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孙祖杰选中小林，而不是华投的干部，虽然意外，但也不算意外，小林的性子相对朴实，为人比较忠厚，他比较好掌控。而华投的干部能力确实强，但是他想轻易掌控，恐怕也不那么容易，说到底陶国辉退休时的做法对他也是限制呀。
　　当然了，孙祖杰光光为了自保，没有必要找到自己，说到底还是为了政治，他的要求同样也不少，他想成为C位，自己需要支持；他认为战后需要面临很复杂的国际形势，而且目前看来，国内整顿还需要长时间的坚持，所以他有必要再做一任，自己也需要支持。
　　甚至于他对现在的接班团队十分不满意，想扩大选拔范围，同时将一些不合适的人替换出局，自己也需要支持。
　　呵呵，这个孙猴子，真是看不出来，竟然权力欲望这么大，不愧是闵润林选拔出来的接班人，连风格都差不多；随他去吧，不管怎么说，他的政治立场，用人做事的能力都摆在那里，还是可以放心的。
至于说未来，他确实有些担心，可是孙祖杰拿出来的理由又是实实在在的，孙祖杰放心认可的接班人，其他同志估计难以接受；孙祖杰不放心的，其他同志就算都接受，他也不可能接受；与其大家僵持，还不如扩大选拔范围，挑选出更合适的同志。
　　如果再多出五年时间，可以挑选的范围就会大很多，这句话确实不错，当然了潜台词就是未来他的接班人，只能他说了算。
　　唉，想想也可以理解，他整顿得这么严厉，要是没有一个他认可的接班人，他又怎么敢退休？又怎么能退休？当年那一位不也把陶国辉硬塞到中枢会议吗？一个心理。
　　既然已经答应了孙祖杰，后面也只能坚决站在他一边了，事实上他也不太可能拒绝，今天的孙祖杰，已经是他没有办法拒绝得了！
　　而在江南，闵老从一位老朋友那里，听到了孙祖杰的决定之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笑着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意大利歌曲《我的太阳》，只不过闵老岁数大了，中气有些不足，唱了一段之后，连声叹息得说道：“老了，老了！”
　　他这样的姿态摆出来，老朋友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聊起了音乐，再也不提什么夏都会议。现在如日中天的太阳已经是孙祖杰了，老爷子何必掺和这种事情呢！
　　当然，这一切的背后，同样也有孙祖杰与闵老的交流和合作，别的不说，看看孙祖杰班子里同志们的出身，就知道了，闵老很清楚他应该怎么做，他又怎么可能阻击他推出来的政治接班人呢？更何况他也已经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