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特区(校对)第1736部分在线阅读
他也是人,而且内心远比外表流露出的一些强势,要更加脆弱和柔软。
室内安静,沈寅躺得莫名有点发毛,他急迫地站起身,喝了浴缸旁边的半杯红酒,赤脚走进了客厅。
其实,沈寅也在心里开导自己,他告诉自己,只有这么做了,他父亲的权利才能稳固,沈系这艘超级战舰才能永不沉没。
现在的狠辣,都是为了九区的权力统一做努力,只有这样,大区力量才会稳固,民众才能过上好日子……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连续抽了两根烟后,沈寅将自己内心的负面情绪屏蔽,坚定了自己想要干下去的想法,随即拿起手机给沈飞打了个电话。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飞与军情部门的两名骨干,一块赶到了公寓内。
沈飞认识他们,也知道这俩人是沈寅最近提拔上来的。
“你们等一下。”
沈寅起身进了书房,在办公桌的抽屉内,拿出了一份名单,随后又返回了客厅:“这是我列的高层知情人员名单。”
沈飞皱了皱眉头,拿起名单扫了一眼:“这么多?!”
“这上面有三分之二的人,是要被调离原岗位,真的送到欧盟区进修的。”沈寅喝了口红酒:“欧盟区那边我已经打完招呼了,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他们的起居,管理他们的私人行为。”
沈飞没有吭声。
“重点标注的红色人名,是要做掉的。”沈寅继续说道:“这些人,背景关系复杂,在军情部门也干了很多年了,非常容易上线。做了他们,那个事儿就永远变成秘密了。”
沈飞扫了一眼名单上的红色人名,脸色不太好看地回道:“这也有十几个人啊!”
“嗯。”沈寅点头。
“大哥,这些人和那五十四名军官,士兵不一样。他们在军情系统,和咱们军内的关系太深了,你突然弄掉,部队上层绝对会被搞得人心惶惶的。”沈飞有点急地说道:“知情的人全干死,那以后谁还敢给咱们办事儿?!”
“秦始皇修皇陵,坑杀了几万人;刘邦称帝,又有多少名将被屠?”沈寅淡淡地说道:“这就是历史,谁也改变不了。”
沈飞无言。
“不过做事儿要讲究方法,这十几个人,我们可以借刀处理。”沈寅插着手,语气平静地说道:“让办事儿的人,假扮成八区的军情特务,在奉北闹出动静后,把人在运走的途中直接做掉,把锅甩给八区那边,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沈飞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根本劝不了沈寅了,因为后者连具体的操作方法,都想出来了。
“你带人弄这个事儿。”沈寅看着自己的堂弟说道:“办好了,这事儿就翻篇了。”
沈飞听到这里,心里莫名升起一股焦躁的情绪。船上那五十四个人死之前,主要骂的全是他,这回清理上层的知情人员,还要让他带队办理。
总之,沈寅一回来,他又变成了一个给沈家职业干脏活的人了,处境可能连一个普通高级军官都不如,起码人家不用掺和到这么脏的事情里来。
“……!”沈飞沉吟半晌,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我来办。”
“你们俩先出去。”沈寅冲着两名骨干摆了摆手。
二人起身,去了厨房,关上了门。
沈寅看着自己的堂弟,低头沉默半晌后说道:“小飞,二叔和我爸,都各自只有一个孩子,所以咱俩就跟亲兄弟没什么区别……你好好干,大哥,不会亏待你的!”
沈飞听到这话,内心悸动,没有吭声。
“总有一天,我们的父辈会离开我们,”沈寅拍了拍弟弟的大腿:“到时候,就只剩下你我能相互拉帮了。”
“……嗯。”沈飞眼中闪烁着复杂的神色,缓缓点了点头。
……
重都川府,自治总会新闻部的大楼内。
林憨憨竖着一头秀发,看着眼前的验孕棒,缓缓拿起了电话,拨通了秦禹的号码。
“喂?”
“……我这月没来大姨妈。”
秦禹正准备去跟刚回来的孟玺谈话,所以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哎呦,你可能工作太忙了,月经不调了,你吃点药补一补。”
“???!”
林憨憨一脸问号地骂道:“你是不是傻啊?”
第二一零七章
老项的手腕
秦禹懵圈了好一会,才言语有些激动地问道:“你怀孕了?”
“你说呢?”林憨憨翻了翻白眼。
“你验了?”
“……嗯。”
“呵呵,行啊,小林同志,又给我们老秦家添人进口,你功不可没啊。”秦禹很开心地说道:“你等着,我马上处理完松江的事儿,就回家。”
“那你来接我。”
“好勒。”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秦禹内心愉悦地站起身,声音爽朗地喊道:“小丧,猛子,跟我出去一趟。”
其实秦禹心里是希望自己能多有几个孩子的,因为他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比较孤单,一直渴望家里能热热闹闹的,所以林念蕾怀了二胎,他是很开心的。
快步走出师部,秦禹坐上汽车,就赶向了孟玺那里。
……
九区奉北,项家的书房中。
项总长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在公开场合露面了,他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见一些手下掌权的工作人员。
这种状态足以表明,项总长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他儿子不但叛逃出党政系,还要攻打长吉,这事儿闹的九区人尽皆知。父子相斗,也让很多局外人看了笑话。
除了声誉受损外,党政系内部的人,也对项总长有一些不满。他们认为这个一把手在自己儿子身上倾注的资源太多,给予的特权太多,以至于最后党政自卫军失控,影响了自己派系和军政总部的关系,也让党政系的军事力量,连续掉了几个台阶。
不过相对利好的是,沈万洲并没有因为项择昊的造反,而跟项总长闹得不愉快,反而在态度上还比之前更为热情了。但这种热情,也是带有很强的政治利益的。
就目前来说,党政派系除了项总长外,还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挑大梁。比如财政,关键的职能部门,都还在人家的控制当中。其次,军政总部已经和同盟军形成军事上的对峙,后续要真打起来,那就要烧钱,所以党政这时要乱了,那就等于后院起火了,不但要在前线耗费精力,还要盯着后院。
这些复杂的利益关系,项总长心里都是门清的。但他并不着急,只是需要休息休息。在家待的这三天,他对未来也有了一些规划。
书房内。
项总长戴着老花镜,在电脑上浏览着资料。
一阵敲门声响起,项总长抬头喊道:“怎么了?”
“老项,闫理事长来了。”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项总长停顿一下回道:“啊,你让他进来吧。”
大约两三分钟后,书房门被推开,闫伯韬笑着走进室内,点头说道:“忙着呢,总长?”
“呵呵。”
项总长缓缓起身,笑着说道:“没有,在家躲个清净而已。怎么了,你过来有事儿啊?”
“刚开完会,路过这边,想找你聊两句。”
“来来,坐。”项总长摆手招呼了一声。
由于是私下接触,二人表现的也比较放松,闫伯韬体态松弛地坐在沙发上,插着手,叹息一声说道:“唉,你说咱俩这是啥命啊,小项不听话,我儿子又被抓了……难啊!”
项总长跷着二郎腿,沉默半晌后说道:“老闫啊,子玉出事儿,我有责任啊,是我管教无方啊。”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埋怨话的。”闫伯韬摆了摆手:“咱们在一块搭班子这么多年,我清楚小项和你的关系……。”
项总长没有吭声。
“老项,这里没有外人,有些话我就明说了。”闫伯韬扭过头,脸上愁云密布地问道:“冯系代表同盟军,跟军部总政谈判,要求我们党政,放掉自卫军的主要力量,这事儿你怎么看?”
项总长毫不犹豫地回道:“这是不可能的。”
“唉。”
闫伯韬叹息一声,使劲儿搓了搓手掌,硬着头皮说道:“老项,你也别太犟了。要人的毕竟是你儿子啊,自卫军如果被释放一部分,他在同盟军那边,也会腰杆更硬一些。”
“立场问题,不容妥协。”项总长再次摇头。
话到这里,屋内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闷,二人僵持住了。
显然,项总长心里非常清楚,为什么闫伯韬会劝他放掉一部分自卫军,交还给项择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