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昏君(校对)第33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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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大藤峡起义就有过三回,前后达两百余年。分别是成化元年的右佥都御史韩雍、嘉靖七年的新建伯兵部尚书王守仁、嘉靖十八年的兵部侍郎蔡经。
  没错,心学大师王阳明老先生又领兵作战了,镇压了第二次大藤峡起义。
  朱由校对此也颇感疑惑,热衷战争且从无败绩的王老先生,怎么会被后世塑造为哲学家的。
  但这只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朱由校更加关注广西为何叛乱不休,到底是怎样的原因?同样是土官众多,云南为何要安定得多。
  经过翻查资料,询问官员,皇帝终于找到了原因。很简单,也不出所料,还是土地的问题。
  广西山多地少、地瘠民贫,这个特点对朱由校来说,并不陌生,只是没想到在明朝便已是如此尖锐。
  其实,在明以前,广西土地的大部分已经被土官和土目们所占有,苗、瑶、侗、壮等各少数民族农民以至汉族的农民则很少土地,甚至没有土地。
  明朝建立,对边远地区的土官基本没有触动,这固然有利于迅速稳定,但社会矛盾也保留下来。
  随着人口的增长,到了明朝中后期,广西的土地兼并愈演愈烈,使社会矛盾逐渐激化。
  在封建社会中,土地是最主要的生产资料,是农民生存的根本。农民失去了土地,就等于断绝了他们的生路。
  因此,广西的贫苦农民迫于生计而起义,从明到清,一直没有停止过。
  而明朝对各地方的叛乱基本上都是采取强硬的镇压手段,他们认为一旦表现软弱,就会引起更多的土司效仿,造成更坏的局面。
  但明朝在广西所采取的镇压方式之一“武装夺田”,又造成了下一次叛乱的种子,使广西的农民起义绵延不绝。
  所谓的武装夺田,就是把起义农民的土地称为贼田,平叛之后分给官军或召募来的土兵耕种。
  换句话说,武装夺田就是朝廷公开地把农民的土地,划归给驻守的官兵,以及帮助朝廷镇压叛乱的土官土目们所占有。
  明眼人都能看出,一场农民起义被镇压下去,而新的反抗官府武装夺田的起义又开始酝酿了。
  其实,广西叛乱不断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食盐。
  由于广西本身不产盐(别以为挨着海就有盐),广西的食盐基本上都是从广东运去的。
  由于古代交通不便,加之朝廷对食盐的专卖,致使广西的食盐奇缺。“私贩甚多,盐价甚昂”,且“官运之盐,旋行旋罢,兵食具乏,地方坐困”。
  本来就不产盐,地方官吏又插手盐运,大搞盐贩私捞。使食盐成为广西比较严重的社会问题,老百姓对此甚为不满。
  《粤西诗载》有言:“山深路远不通盐,蕉叶烧灰把菜腌。”这就是当时广西各族人民缺盐生活的真实写照。
  盐的问题好解决,杀一批地方官吏,再行“票盐法”,打破食盐的垄断,通过市场这只无形的手,解决食盐短缺价高就很有希望。
  而叛乱不绝的最主要根源在于土地,朱由校可以肯定。他把广西列为动员移民的省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而且,无论是安徽,还是福建、广西,当地百姓对于湄公省的气候还是能够很快适应的
  没错,现在明军占领的柴棍并不算大,可皇帝已经把其当作大明的一个省,取名为湄公省。
  而管理湄公省的,朱由校并不吝啬地加了巡抚衔,成为与内地品级相同的地方督抚。
  其实,从皇帝的旨意,也可以看出皇帝对湄公省的态度,以及对湄公省发展的野心。地盘会越来越大,面积与内地省份会越来越接近。
  太常少卿董应举,因经理天津至山海关屯田事务颇有成效,而被朱由校任命为湄公省巡抚。
  而湄公省不仅有巡抚,还有驻军提督,巡抚和提督并列,军、政分开,也是朱由校所开的一个先例。
  前面讲过心学宗师王阳明先生,以文人领兵,先后平定宁王之乱、大藤峡起义,可称为儒将之典范。
  但在朱由校看来,文官领兵,武将听其号令,正是大明衰退的主要根源。
  文官作为大部分军事行动的直接策划和指挥,尽管其中不乏习武和熟读兵书之人,但却很少直接来自于军队体系。
  因为重文轻武、以文抑武的统治者的原则,文官直接凌驾于武将,使武将变为基层执行者。
  武将地位低下还只是其一,由擅长纸上谈兵的文官指挥作战,败多胜少也就不意外了。
  王阳明先生的胜利,并不具有普遍性,不能代表文官的真实能力。袁可立也是一样,他的出色也不能掩盖其他文官的无能和军事能力的低下。
  但要实现文武并重,军政分离,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湄公省的成立,则给了朱由校一个实验的机会。
  ……
  从量变到质变,总要有一个过程。有时候时间较短,使人有剧烈之感;有时候比较缓慢,可以用潜移默化来形容。
  对于个人来说,有的身处其中,感觉比较明显;有的影响较小,也就没意识到太大的变化。
  这和个人所处的地位,以及环境不同,也有很大关系。
  文官感受到了朝堂风向的变化,感受到了皇帝的铁腕和惩贪的决心;武将则有了更多更大的权力,在文官面前也能把腰挺得直一些,战事也变得越来越有胜利的希望。
  对于升斗小民,他们忙着让一家老小吃饱穿暖。或许也感觉到了改革的春风,感觉到了压力的舒缓,但还不是那么的强烈和明显。
  身处皇宫的朱由校,也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别人的感受,他只能坚定不移地沿着自己设计的道路走下去。
  当然,他对大明发生的变化,也是有感觉的。从财政收入的多少,从战事的胜败,从官员的密奏中,从厂卫的报告中,他能意识到这个老大帝国的病体正在好转。
  而他的布置,或是眼前,或是长远,不管有几个人能看懂,都有如落在棋盘上棋子,早晚有发挥作用的时候。
  最快见到效果的当属辽东战事,大批武器弹药的输送,粮草物资和战马的不断补充,使得辽东各部明军在提升战力的同时,更给建奴造成了越来越大的压力。
  当辽镇的人马沿三岔河水路并进,接连攻占牛庄驿和东昌堡;当张盘和张榜的两个混成协攻占耀州驿,海州卫便处于明军的两面夹击之下。
  当明军的水师逐步探索航道,沿辽河北上,并出现在浑河,有可能直抵沈阳时,建奴感觉到了防不胜防的窘迫。
  浑河航运始于元代,并日益繁荣。
  明初开始官运粮饷,通常是从山东装船沿渤海湾、辽东湾到东北,沿辽河北上,把粮饷沿途运到各地驻军,其中沈阳段经浑河运输。
  此后,商品运输逐渐产生,浑河货运变得繁忙起来。
  当时的明廷允许每船同时运输八分官物两分私物,使摆渡船家有利可图,东北的大米、人参、木耳等商品才开始销往各地。
  而浑河沈阳段也因此形成了固定的码头,大小船只从沈阳出发,船上载客,再从营口返回,船上载物。
  在那个时候,或者说直到清末,沈阳都可以算是座沿海城市。通过浑河航运,与外面广阔的世界连在了起来。
  但现在,建奴痛恨浑河,痛恨这条“黄金水道”。因为明军的船只可以畅通,而他们的骑射只能望河兴叹。
  难道只是航行那么简单,傻子也知道船能载炮、船能运兵。明军水师打通了海上通浑河的航道,意味着沈阳可能会遭到明军的登陆袭攻。
  而明军水师的优势,则是建奴拍马也追赶不上的。正因为如此,建奴才感到了巨大的威胁。
  要挡住明军水师,或是阻塞河道,但对于当时水流湍急的浑河,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另一个办法则是江上拦铁链,但这个工程依然是建奴不能完成的任务。
  也就是说,建奴对于明军水师没有什么有效的办法。密切监视,阻止明军溯河而上并登陆袭攻,好象只有这么个被动的办法。
  不管明军水师是佯动还是实攻,都能牵制不少建奴的兵力,这可能就是明军的目的;但对建奴来说,却要全神贯注,不能令明军袭攻得逞。
  形势进一步恶化了,这还不包括东江本部对建州卫的步步紧逼,辽南明军和辽镇联手对辽阳形成的威胁。
  
第390章
难解之困,毛文龙之忧
  这次是真的吗?
  皇太极神色有些复杂,意识到父汗正在看着他,等他说出分析和判断,可他真的不敢轻易断言。
  刚刚得到的《大明论坛》报上,又登载了明廷调动九边精锐开赴辽东,要一举平辽的消息。
  上次就是这样的假消息,使得后金方面紧张戒备,并影响到了对边缘地区的防御,以及对明军进占广宁的反应。
  但事后却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九边精锐入辽,完全是明廷放出的假风声,就是为了使后金的军事布置出现错漏。
  现在又放出消息,后金依然不敢轻易判断真假。很简单,在明军数面紧逼的形势下,没有给后金留出纠错反应的时间和余地。
  历史上的后金也曾实施过收缩战略,但那时辽西明军最远也只推到锦州、大凌河,耗费无数钱财人力修筑的锦州、大凌河城还数次被后金出兵摧毁。
  而当时的东江皮岛和辽南旅顺,明军因为兵力和装备的关系,也无法象现在这样构成重大威胁,且在不断向前推进。
  为什么要如此重视明军对辽东的增兵,一来是建奴的实力在这两三年内有不小的损耗,其次则是面对明军的步步进逼,努尔哈赤想集中兵力打个短促突击。
  包括皇太极在内,也是同意发动一次反攻,改变或遏制不利形势的继续发展,而目标就是东江本部。
  粗略拟定的计划是从辽沈抽调三旗人马,与保护建州卫的两旗共同行动,夹击凤城。如果进攻顺利,大军再转向宽甸,将明军占据的堡寨一一攻破。
  在兵力上,五旗人马是占据优势的,借助于骑兵之速,再封锁保密出动的消息,应该能争取到时间,使其他明军来不及发动策应。
  但九边精锐入辽的消息,却给这次快速打击行动蒙上了阴影。而且,后金的一些将领认为快攻难以奏效。
  经过几次挫败,后金的很多将领对于攻打壕沟胸墙加木桩的防御工事,很是忌惮,或者说有了心理阴影。
  这样的防御工事不同于筑城建墙,能够快速地形成,再有火枪火炮的阻击。后金将领们认为即便能快速袭击,将明军据点分隔包围,也会打成一个个的攻坚消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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