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大昏君(校对)第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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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瞳的眼睛眨巴眨巴,大脑袋一歪,小白竟象是嫌弃似的不理,冲着张裕儿“喵呜”一声。
  不吃拉倒,朱由校翻了下眼睛,把果子扔到嘴里,咔嚓咯嘣,大嚼起来。
  白娘娘也吃了颗,就象是尝鲜似的,味道似乎不合口味,又缩进了毛皮里,被张裕儿单手抱着,象个小婴儿。
  张裕儿很想吃,可皇帝在旁边,又不敢太放肆,看皇爷转头往前走,犹豫了一下,把糖葫芦缓缓放在舌边舔了一下,甜呢。
  看着皇爷的背影,张裕儿轻轻地咬了一口,酸中带甜,香香脆脆,味道真好。
  庙会倒是热闹,可朱由校却觉得很乱。没有统一规划,自发的集市,那摊子自然是左一个右一个,哪有空儿往哪摆,能不乱嘛!
  而且,庙会上的商品倒是不少,玉器、古董、京装绢扇、首饰等等,还有家常用的百货,可朱由校不缺这些呀!
  于是,边逛边吃,便成了朱由校等人逛庙会的主题。什么饽饽、卤煮、麻糖、丸子、年糕……每样吃的都不多,朱由校也就是尝个味道。
  张裕儿可是过了嘴瘾,越吃越大胆,越吃越放得开。
  朱由校还在摊子上买了个做工好看的布包,斜挎在丫头的肩上,鼓鼓囊囊装满了吃食。
  除了吃,还有杂耍比较有吸引力,主要是张裕儿没见过。
  翻跟斗打把式、走绳索变戏法儿等等,张裕儿秀目睁圆,看得起劲儿。看惯了后世更精彩表演的朱由校,为了照顾她,只好不留痕迹地驻足观看。
  差不多过了下午一点,也就是未时,朱由校等人才逛完庙会,顺着街道出来。
  “皇爷,前面是状元居,奴婢听说有几道招牌菜,味道很是不错。”王体乾凑近过来,开口说道。
  朱由校想了想,吩咐道:“那就去尝一尝吧!”
  王体乾赶忙招呼几个侍卫,卫护着皇帝向状元居走来。
  状元居门脸不小,外面的柱子便是雕梁画栋,一看就知道档次不低。
  进到店内,四下环顾,发现摆设更雅致。墙上挂着字画,地上摆着盆景,桌椅是红木的,地板是实木的,没有甲酫和污染。
  一个大厅弄成这个样子,没有平常酒店的杂乱和喧嚣,也是用心了。
  “几位客官,您这边请。”店小二也是有眼色的,看出这几个人不简单,殷勤地把朱由校和张裕儿让到二楼雅间。
  点了几个招牌菜,等店小二离开,朱由校伸手点了点,说道:“外面的护卫辛苦了,王体乾给他们点上一桌,你们俩也坐下吧,站在那里太显眼了。”
  桌子挺大,王体乾出去安排完毕,回到雅间,和张裕儿靠边坐下。
  “这状元楼倒是用心了,看这菜名,正对举子的心思。”朱由校随便地看着菜谱,笑着说道:“就是不知是何种菜肴改了个名字,来讨口彩?”
  王体乾赔着笑,答道:“别的奴婢不知,这个独占鳌头却知道是红烧狮子头。”
  吃个肉丸子就能独占鳌头了?
  朱由校呵呵一笑,心中不以为然,但也没当回事儿,只要菜好吃就行。
  此时,酒店内又进来不少客人,都是逛完庙会来吃饭的。其中,还有几位应考的举子。
  中了举人,不光可以被称为老爷,见县官不跪,具备了担任低层公务员(官员)的资格,还有着很多的经济实惠。
  明朝的举人一般免税赋四百亩,家里没这么多田地不要紧,会有很多农民将田产托在举人名下,以减轻赋役。
  换句话说,本来应该是国家的赋税,就这样被那些有功名的读书人和缙绅给拿走了。
  另外,举人、进士在外行走,还会经常有“坐舱钱”这个收入。
  因为明朝优待读书人,有官身、功名的人可以免税。于是,许多商船会请进士或举人在船上做“护身符”,遇到官府收税的钞关时,就让其出面应对,则一切商税均免。
  就这样,进士、举人们什么都不用做,仅仅露个脸、报个名号,就能白吃白喝白旅游,还能赚银子,也就是“坐舱钱”。
  无商不奸,商人们支付的坐舱钱,与正常缴纳的税金相比,自然相差甚远。进士、举人们得了小实惠,商家得了大利润,只有官府做了冤大头。
  所以,在明朝有举人功名,在经济上便可发家致富。除非你是刚中的,还没来得及享受实惠。
  状元楼属于高档酒楼,平头百姓不敢涉足,可对于大多数举子来说,却还是消费得起。
  “小二,这连中三元是何菜呀?”与朱由校一样,初来乍到,光看这高大上的菜名,却不知道菜为何物的也是不少。
  “回客官,这连中三元又名四喜丸子。”伙计笑着解释道。
  又有一个举子提出疑问,“那这个一鸣惊人呢?”
  “回客官,此菜又名红葱蒸鸡。”
  “金榜题名?”
  “猪蹄烧排骨!”
  ……
  先不管食材和味道,就凭这寓意,也得上啊!
  
第25章
大力举子卢象升
  金榜题名,一鸣惊人,独占鳌头,连中三元……听着越吉利,心里越舒服,点菜率越高。
  食客一多,酒楼里便热闹起来,特别是酒菜一上,那话就更多了。
  “张兄应试路上经过无锡吧,可去了东林书院观瞻?”
  张姓举子的笑容中带着几分骄傲,说道:“人文荟萃之地,岂能不去?东林公所作之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周围人等投来羡慕敬佩的目光,张姓举子拱了拱手,郑重地总结道:“在下将一生铭记,并践行之。”
  “张兄有此悟,必为朝廷栋梁之才,此番会试定然高中无疑。”
  “张兄姿性绝人,金榜题名,乃致荣登三甲,亦是探囊取物。”
  二楼雅间内,朱由校苦笑摇头,轻轻叹了口气。
  从雅间往外看,大堂内的场景能约略看清,声音也能模糊听到。
  听到“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副对联时,朱由校有些惊讶。
  虽然是耳熟能详,但他还真不知道这副对联是东林领袖顾宪成顾东林所作,就挂在东林书院中。
  东林党误国,明亡于东林君子之手;东林党满口仁义道德,背后却男盗女娼;东林党贪婪腐败,是大明国库的耗子……
  即便是作为穿越者,大概也只知道这些,并不清楚东林党的起源,以及他们的政治主张和理论信仰。
  朱由校也得承认,自己对东林党了解得并不算太多太细。
  但朱由校知道东林党的划分太过宽泛,自己的老师孙承宗是不是,袁可立是不是,在吏部作小官的孙传庭呢,还有民族英雄张煌言……
  所以,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或者说,朱由校准备把东林党细划一下,一部分是坏人,还有一部分是好人。
  坏人当贬当杀,好人当用则用。
  大堂内又进来数位客人,瘦削而有怪力的卢象升也在其中。只是他没有同行的伙伴,便独自找了张小桌。
  伙计还未上来,卢象升目光一扫,就发现那位力拦惊驴的好汉,和三个同伴坐在靠近楼梯的桌上浅酌。
  对这个有大力的家伙印象颇好,恰逢那好汉也投来目光,卢象升礼貌地点头微笑。
  好汉注目一瞬,好象也有印象,脸上没笑,可也点了下头,随后便转过目光。
  卢象升觉得这是人家性情使然,也不以为意。这时,伙计赶来招呼,他正要点菜,却听见有人向他打着招呼。
  “这位兄弟,抬车救人之举令人钦佩。可否来此桌,与我等共饮?”
  招呼卢象升的乃是文震孟,目睹他抬车救人,印象不错,见卢象升独自一人,便起身相邀。
  卢象升见也是举子,忙起身拱手道:“在下常州府宜兴卢象升,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在下南直隶长洲文震孟。”文震孟甚是惊喜,竟都是南直隶人士,一个常州府宜兴(今江苏宜兴),一个南直隶长洲(今江苏苏州),离得还不远。
  卢象升睁大眼睛,问道:“原来是文起兄,久仰,久仰。”
  文震孟愣了一下,便自嘲地笑道:“三十年蹉跎,十次会试皆名落孙山,余竟因此出名乎?”
  卢象升正色道:“文起兄号湘南,博通经史,才名远播。令祖文公天祥,亦是某最敬佩崇拜的。”
  “惭愧,惭愧。”文震孟拱手道:“吾辈无能,愧对祖先。”
  文震孟在明朝历史上不算太有名,但却是天启二年的状元。其祖先更牛,乃是宋末三杰之一的文天祥,其曾祖是江南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徵明。
  一番言语之下,既是老乡,又有慕名已久,卢象升便应邀来到文震孟这一桌,与另两位举子见礼。落座之后,吃着酒菜,几人攀谈起来。
  雅间内,听到卢象升这三个字的朱由校又激动起来。走路遇到宝,又一位大明猛将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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