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572部分在线阅读
黄历不想独家承揽对北越的军事打击,他开始积极地与亚共体各国进行了秘密磋商,希望各成员国出兵助战。一方面显示出越南民主共和国在国际上的孤立,另一方面也是表示出兵的正义性。按照亚共体新增的宗旨和纲领,在成员国遭到外来侵略的时候,各个成员国是有支持和援助的义务。
同时,因为在展开军事行动时,黄历很希望美国第七舰队出动飞机助战,所以,他的目光也关注着在美国开始的总统大选。
这确实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竞争,尼克松和肯尼迪在美国大地上正进行着典型的二人决斗。
尼克松的有利条件是:工商业大亨的支持,较丰富的经验(例如,在总统生病期间解决钢铁工人罢工,他与赫鲁晓夫的厨房辩论,鲍尔斯的成功获释),强大的中产阶级的根基,以及艾森豪威尔当时仍在白官。他极力鼓吹自由企业的好处、个人的责任感、顽固的反共精神以及艾森豪威尔时期的繁荣与和平。
肯尼迪的有利条件是有组织的劳工的支持,他父亲的巨大财富,他的普利策奖,对他友好的报界,他个人的魅力——当时记者们已开始称之为肯尼迪“风格”,以及他身为多数党成员的身份。他大肆宣扬的主题则是:美国的威望正江河日下,美国人必须努力争先。
起初,根据盖洛普的调查,尼克松以百分之四十九比百分之四十六领先于肯尼迪,但也许是运气作弄,也许是老天眷顾肯尼迪。尼克松南部之行的第三天,在北卡罗来纳州的格林斯博罗,被汽车车门撞伤右膝盖。伤处一时不愈,经沃尔特·里德医院检查,发现伤口已受到溶血性葡萄球霉茵感染。他必须留住沃尔特·里德医院两个星期,接受大剂量抗生素治疗,否则就会破坏膝关节软骨。
于是,尼克松只能仰卧在床,一条腿牵引着,为平白失去的时间懊丧不己。恢复活动后,他又在圣路易斯得了感冒,嗓子嘶哑了。真是祸不单行,这时又发生了宗教问题。
尼克松曾一再指示他的工作人员,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与任何人讨论肯尼迪的宗教问题。不幸的是,他却未能制止住他自己的一个朋友,全国最著名的新教牧师诺曼·文森特·皮尔博士。
皮尔博士带领着一群牧师,发表了一篇声明,表示怀疑一位信奉罗马天主教的总统,能否摆脱罗马教廷的影响。这时,肯尼迪抓住时机来对付这个他知道迟早必须正视的虽微妙的问题,大休斯敦传教士协会恰好己邀请他到休斯敦的赖斯旅馆讲讲他的信仰问题,他接受了这个邀请。在那里他庄严、明确地宣称,他坚信政教完全分离的原则,并说如果他发现自己不能解决良心和职务之间的矛盾,他就辞职。牧师们对此报以举声。
两个星期之后,盖洛普宣称双方选民的人数又趋于接近。尼克松是四十七,肯尼迪四十六,尚有百分之七未定。
最后的决战是在通过全国电视网广播的面对面辩论展开的,尼克松本人原是辩论能手,他在电视中看到肯尼迪接受提名的演说时,不知道肯尼迪当时劳累不堪,竟以为他的对手讲话太快,声音太高,讲的内容太复杂,一般美国人不能理解,这也正是尼克松所以接受进行辩论的挑战的原因。两人都为这次辩论全力以赴地做准备,仿佛要去参加律师资格考试一般,就说话技巧和思想内容来说,双方打了一个平手,而这本身就是肯尼迪的胜利。
因为直到举行辩论的那个晚上为止,两人中,尼克松的名气更大,担任的职位更高。现在在这里,在公断人霍华德·史密斯的面前,他们却全然不见高下,肯尼迪竟然略不逊色。更为重要的是,在收音机里听到他们辩论的人,认为两人都干得不错,但是电视观众更多,他们看到肯尼迪参议员肤色黑红,身体健康。而尼克松在沃尔特·里德医院掉了五磅肉。他显得面容憔悴,衬衣领口松松地大了半个号码。他无精打采,表情严酷,而且由于考虑不周,意欲掩盖初生的胡子茬,在脸上涂了一层隐须膏,弄得油光闪亮。
尼克松按医生的指示,每天晚四杯可可牛奶,恢复了体重。在以后的几次辩论中,他的健康情况看上去已和他的对手相当。他在辩论中也得分较多。但这已全然无济于事;成百万的人已经看到了自己所想要看的一切,主意也已拿定。
最后一次辩论之后,盖洛普的调查结果是:肯尼迪五十一,尼克松四十五,百分之四未定。
到竞选末期时,选举的情况愈来愈模糊不清,仿佛成了许多景物和音响胡乱重叠的镜头:肯尼迪用他的冷静而简洁的腔调提醒观众说,卡期特罗已使共产党人到了“离佛罗里达只有八分钟的喷气机航程的地方”;尼克松说,美国决不能让人利用白宫“作为一个训练基地来学当总统,而以牺牲美国利益为代价”;肯尼迪几乎象念咒一般一次又一次地说,“我国是一个伟大的国家。可是我认为还可以更加伟大。我认为我们能够做得更好。我认为我们能够使国家再度前进。”
被尼克松拉来助阵的艾森豪威尔反复申述共和党八年来的政绩:个人收入增加百分之四十八,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百分之四十五,社会保险事业的扩大,圣劳伦斯河航道的开辟,四万一千英里州际公路的修建——“朋友们,美国人从来没有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取得过这样多的成就……”
尼克松向公众许诺说,他的政府决不容许红色中国进入联合国,从而使“这个共产党政权增加光采,大大提高它在亚洲的力量和威望,甚或不可换回地削弱那一地区的各个非共产党政权……”
肯尼迪在大学校园里演讲,出现了热烈场面,他大声说道:“即将来临的是充满挑战的革命的六十年代,美国必须勇敢地去迎接……”
尼克松赞成恢复原子弹试验,并指责肯尼迪说,他宣称美国威望空前低落,是在“灭自己的威风,使我们产生自卑感……”肯尼迪每一提到他怀孕的妻子,便会在妇女中引起微笑;尼克松敦促听众“你们认为在这危急时刻,美国和世界需要的是谁,就投谁的票。不论你们最后决定如何,我知道那必将是对美国最有利的决定,我们大家都一定遵守,我们大家都一定支持。”
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各显其能。激烈的竞争过后,一切突然烟消云散了。竞争双方的势均力敌,使参加投票的人数创造了历史上最高水平,共达六千八百八十三万二千八百一十八票,比五六年多百分之十一。
在度过了紧张等待的一夜后,在第二天正式公布的选举结果:肯尼迪得三千四百二十二万六十九百二十五票,尼克松三千四百一十万八千六百六十二栗——相差十一万二干八百八十一票,不到选民总投票数的百分之零点六六。
这对尼克松,真是伤心事。如能在全国每一选区多得半张票就会使他获胜。这还没完,美国宪法又对这位神情紧张、被逼得要发疯的人进行了残忍的捉弄。宪法法二条第二款规定,在总统选举人投票之后,“参议院汉长,应在参众两院议员出席情况下,当众拆验各地选举报告,计算选票。”而参议院议长,向由美国副总统担任。于是,尼克松不得不这样亲自宣布自己败给肯尼迪。
但令人赞赏的是,尼克松庄严地宣布肯尼迪当选。并借此机会作了高姿态的简短发言,向肯尼迪和约翰逊表示祝贺,并对美国政府接替程序的稳定性大加赞扬。国会则报以热烈的欢呼。
“我们要学习的是什么,是美国的选举制度,还是他们标榜的民主?”黄历审阅着马上要发出的贺电,对钟可萍等人缓缓说道:“都不是,那些只是皮毛,我们要的是精髓,那就是人们在心底的看法和思想。一个民主制度必须有合适的土壤才能正常成长,否则只会变成歪瓜裂枣。在美国,尼克松败了,但没人会笑话他,他可以重新回到平民的正常生活,并不觉得丢脸。而在我们国内,这种氛围虽然有,但还不够浓厚。”
“确实有这个问题。”钟可萍点头赞同道:“尼克松是副总统,肯尼迪的职位没他高,但在选举中全力以赴,针锋相对,并不害怕什么打击报复,尼克松也根本不会想过要打击报复。这种视平等选举,平等竞争为天经地义的理念,确实值得我们学习。换句话说,‘人一走,茶就凉’的大众观念显然是阻碍我们推动民主进程的绊脚石。”
“也许是我,是我们党太过强势了。”黄历苦笑道:“这下你们明白我为何要将五六年参加竞选的汉都亚·敦·特查组进内阁了吧?在政治上,善待你的竞争对手,这应该成为一个政坛上的习惯。嗯,他还是很有才干的,在农林部干得相当不错。”
“说到底,还是平等的意识和竞争的意识缺乏。”沈栋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民众不畏惧官员,真正意识到他们选票的价值,认识到官员只是百姓推举出来的暂时的管理者;只要官员不倚权专横,知道自己可以被选上来,也可以被罢黠下去,这个社会才算是真正的平等和民主了。”
“嗯,也不是光长胡子哈,还是长了不少见识的。”黄历调侃了一句,又正色地教训道:“以后,军队上的事情你要负起责任,老区的身体,唉,这世界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萍儿以后执政,还是需要你们多多扶持的。可别看着总统的位子眼红——”
“眼红?开玩笑吧”沈栋翻了翻眼睛,取笑道:“瞧瞧人家慕容辰两口子,赚得钵满盆满,再瞧瞧你,送上门的黄金,名正言顺都不敢要。这总统当得,真够憋屈的。怎么样,捐出去很肉痛吧,是不是失眠了好几宿,都有黑眼圈了。”
“你懂什么,我老人家视钱财如粪土,境界高,品质好。”黄历瞪了瞪眼睛,又苦下脸来,叹息道:“还别说,我真的是心疼了好几天。黄金啊,本来想留着给我女儿做嫁妆,或者给我儿子娶媳妇儿的。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留给他们太多,都得变成好吃懒做的废物。”
第260章
韩国的积极响应
黄金、珠宝,谁不喜欢?但到了黄历这样的地位,便不能不有着很多顾忌。他不能象辞职下海的慕容辰那样,那两口子把赚钱当成最大的乐趣,凌雪的脑袋瓜终于派上了用场,将服装和玩具作为主打,剽窃后世的样式大赚特赚,而她最大的梦想则是找到位列世界十大宝藏第三位的阿托卡夫人号沉船。为此,她投入了大量的金钱入股南洋联邦的“寻宝公司”,现在终于有了巨大的收获,真的可以拥有黄金床了。
十几年在海底的艰难寻找,使用了最新的金属探测器,甚至动用了南洋联邦国家海军的力量,终于找到了阿托卡夫人号和上面数以吨计的黄金和珠宝。当这艘“西班牙银行”被秘密打捞出水,并运回坤甸后,财宝的数量令人目眩咋舌。金币十万余枚,珍稀艺术品百余件,翡翠几十块,以及金条、银条千余,价值估测为四亿五千万美元。
发财了,刨去寻宝的各种花费,各个股东都将得到一笔惊人的财富,要知道光沉上的黄金就有将近八吨。而作为股东之一的黄历,他对沉船地点的记忆和估测得到了极大的作用,论功行赏,他也将是千万富翁了。
但是,这件事情却令黄历十分为难,大总统经商入股,虽然是有国家参与的托辞,可影响却将是很不好的。左思右想之下,再有何梦雨的大力劝说和支持,黄历终于忍痛捐出了全部的分红,成立了一个基金,类似于诺贝尔奖之类的,每年对南洋联邦有杰出贡献的科学工作者予以奖励。
对于黄历来说,这虽然想起来有些心痛,但钱对他来说,真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嗯,这不是假清高,如果说只是要单纯地赚钱,他从三六年到现在,恐怕早已经是世界首富了。当拥有了巨大权力的同时,黄历也感到了肩上的重担,这也迫使他不得不抛弃一些贪图钱财和享乐的私心杂念。但要说黄历的品质已经达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显然还是过誉了。主要是黄历不缺钱,当然,也真没见过世界上哪位国家元首穷得叮当响的。
六零年,在西方是美国总统选举的大事件,在东方则又有两件重大的事件发生。一件是韩国的独裁统治者李承晚在民众的愤怒之火中黯然下台,一段时间的混乱之后,第一军管区司令、陆军本部作战参谋次长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上台,任国家重建最高委员会主席;另一件则是发生在中国,苏联撤走了全部在华专家,中苏分裂已经不可避免。
对于中苏分裂,黄历无能为力,也插不上手,他更多的是关注是韩国局势的变化,因为这涉及到亚共体的利益。而且在李承晚执政时,在首脑会议上黄历曾就亚共体成员国在遭到外来侵略时,是否有必要组成联合军队进行干涉,进行过磋商。如今旧人已去,新人上台,南韩的政策有什么样的改变,黄历还不摸底,所以,也就暂时保持沉默和关注,并命令驻韩军队保持中立,不得擅动。
但朴正熙发动政变上台后,其政权基础并不稳固,军事集团内部一直存在着意欲推翻其政权的反对派,他显然觉得要使新政权合法化,并使国际上给予认可和支持是非常必要的,刚刚上台便派出了重建最高委员会秘书长金正濂出访南洋联邦,与黄历进行会谈。当然,与美国进行沟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黄历会见总统秘书长金正濂时,本来只是抱着试探的意思,但却得到了意外之喜。金正濂作为南韩现政府的全权代表,竟然重新提起了组建联军的事情,并表示南韩非常愿意响应南洋联邦的号召,出兵海外,为亚洲的和平、为亚共体盟国的利益而战。换句话说,朴正熙已经从某种渠道了解了南洋联邦最近的外交举动,并对出兵越南助战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黄历虽然很高兴,但也知道南韩要出兵越南,并不是什么维护亚洲和平,援助亚共体盟友那么简单。
探究朴正熙在上台之初便对出兵越南有积极的表示的原因,主要有这么几点:首先朴正熙的反共思想是其想出兵越南的内在动力,而通过“援助盟友”的行动可以表现出其抵制共产主义进攻的决心,在使其政权合法化的同时又可以在国际上表明自己的身份——美国和南洋联邦在亚洲地区遏制共产主义不可缺少的盟国;其次,韩国担心在越南地区的共产主义胜利将直接成为朝鲜效仿的榜样,会促使朝鲜采取进攻性政策,而另一个担心便是越南的军事行动有可能使美国和南洋联邦作出削减驻韩军队的决定,弱化其对韩国的安全保障。
而韩国借出兵还想争取更多经济援助,目前韩国的经济状况十分糟糕,完全依赖大量的美国援助来发展经济。而自从五八年开始,美国政府正在逐步削减对韩国的援助,而朴正熙虽然是军人出身,却忘情于国家和民族的富强,南洋联邦在朝鲜战争中表现出的军事实力,以及国内快速的经济发展,都使其十分钦佩,极希望与南洋联邦搞好关系,得到经济上的援助,以及发展策略上的指点和帮助。
另外,参加越南战争还可以为韩国提供训练军队的机会,获得先进的军事装备,能及重要的实战经验,以便建立现代化的军事力量。
黄历确实需要亚共体成员国的热烈响应,以显示亚共体的稳固性,以及对北越的军事打击并非是“孤家寡人”的单独行动,而是得到“八方支援”的正义之战,这样当然更具国际政治舆论作用。
但重建最高委员会秘书长金正濂显然不够职别,他所说的事情虽然让黄历很感兴趣,但黄历还需要更进一步的确认和证实。这样一来,他与朴正熙的会面便变得重要且必要起来。
第261章
出访韩国
韩国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将作为黄历牵制日本的一枚棋子,而且韩国人有比较激进的爱国主义,与日本又是世仇。他们抵制日本,可不是只打雷不下雨,至于日后年轻一代有哈日的另当别论。
同南洋联邦的教育相仿,或者是学习于南洋联邦的做法,在韩国的政治生活中,爱国主义始终是与反日联系在一起的。为不忘“亡国”之耻,激发国民的爱国精神,韩国也始终抓住两条线不放:一是清算历史,铲除“亲日派”,为抗日功臣正名。
在韩国,凡是“亲日”派人物,一律不许进入政界。在国家机构中,和南洋联邦的“英雄表彰慰问局”相似,韩国政府也专门设有一个特殊的部级机构“国家报勋处”,其职责是表彰在抗日独立运动中涌现出来的抗日英雄和为国家作出巨大贡献的人。这些人在乘坐飞机时可拿经济舱的票坐头等舱,还可以免交高速公路费和停车费等。
其二是通过历史博物馆、学校教科书以及每年举行的抗日纪念活动对青少年和国民进行爱国主义教育。这种教育从幼儿园开始,韩国人的观点是,日本在统治朝鲜半岛的几十年中,从幼儿园开始对当地的孩子进行奴化教育,现在韩国必须从这个时候开始对孩子进行爱国主义教育。
在历史教科书问题上,韩国主张“用史实说话”,书中有大量的照片、史料、其他物证和对当事人的采访。书中对日本的称呼有“加害者”、“日本军国主义”、“日本鬼子”和“日本敌人”等。同南洋联邦一样,在中国教科书中常说的要将日本军国主义分子与日本人民区分开的观点在韩国教科书中也基本没有。韩国一位历史学家对记者说:“日本不真正脱胎换骨,我们警惕的眼睛将永远瞪得溜圆。”
同时,按照韩国人的说法,在日本统治时期,为彻底消除朝鲜半岛人民的民族意识,日本人在半岛的名山大川和重要地点钉上了巨大的铁钉,借以切断当地人所说的“龙脉”。有不少韩国人认为,日本人埋下铁钉后,朝鲜半岛就没有再出现过伟大人物。韩国政府曾根据有关线索,清除日本埋下的大铁钉,但据说很难清理干净。这件事或许是韩国人在找被日本人统治的借口,但却能够形象地概括出韩日两国的状态,即韩国人的心经常被日本的“铁钉”刺痛,由此引发的反应也是空前激烈的。
鉴于韩国与日本的这种关系,黄历一直对韩国予以关注,只是李承晚太过昏庸老迈,又搞独裁专制,难以取得韩国人民的拥戴。对于这样一个国家,黄历也就只能等待,毕竟插手他国内政是大忌,很容易破坏掉他和南洋联邦军队因为仁川登陆挽救韩国而在韩国官员和民众中形成的好感。
至于朴正熙,尽管现在在韩国实行军政管理,也相当于独裁,但通过金正濂表达的观点却让黄历很赞赏。有振兴国民经济的决心和想法,有出兵越南用“鲜血换发展”的魄力,是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家伙。至于独裁,黄历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一直认为什么事物都有一个度,要掌握一个平衡,包括民主也一样。而当民主作为一种意识形态高于整个国家的经济发展目标,成为统治一个国家的执政理念时,其实并不比专制好多少。而开明的独裁或专制,对国家发展的作用往往要好于民主,特别是在国家中产阶级不占多数的情况下,全面的民主可能意味着一场灾难。
出访韩国,黄历很快便做了决定。这让金正濂喜出望外,赶紧向朴正熙发了电报,朴正熙迅速回了电报,盛情邀请黄历参加韩国庆祝仁川登陆十周年的活动,为仁川港的纪念碑揭幕。
为了国家利益,黄历并不在意屈尊纡贵。但朴正熙却要给予他最正式、最盛情的邀请,这是礼貌,也是尊重。自从仁川登陆之后,黄历并未再踏上过韩国的土地,借着这具有纪念意义的时间,朴正熙正可以借着黄历来访,巩固自己的统治。
于是,就在美国大选如火如荼的时候,黄历已经登上了总统专机,直飞韩国首尔。
如果说韩国首任总统李承晚老迈昏庸,倒也是黄历看得片面了,当然,在他眼里,能让他佩服的国家领导人根本就没有几个。而李承晚能当十几年总统,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起码“养寇自重”这套把戏玩得熟练无比,权谋之术也十分厉害。
美国人有个老毛病——“老子天下第一”、“人人都得向我看齐”,无视别人的客观条件,顺我昌,逆我者亡。要知道,美国的政治民主经历了两百多年的漫长进程,从占全国人口1/4的少数白种富人起步,逐步扩大到全民,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才告完成,却要求所有的国家“马上按我的样子办”。比如二战之后被其占领的日本和韩国,马上就得建立起美式民主政权。当时连美国的黑人还没有取得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印第安人也才在当年取得选举权和被选举权。
李承晚深谙韩国国情,知道在这块土壤上搞美式政治民主,成不了气候。韩国儒家传统深厚,人人只知有家、不知有国,恰恰是日本的侵略和殖民统治,才唤醒韩国人的民族意识。韩国人没有民主传统,习惯于皇上、长官或家长说了算,人民一贫如洗。一旦搞起美式民主,多数不保护少数,少数不服从多数,只知争斗不知妥协,因而只适合威权统治。可是整个国家在美国人占领下,知道又能怎样?
好在这时南北分立,国家的另一半成立了金日成为首的共产党政权。美国人再横,权力也过不去三八线。南北关系越紧张,美国人就越是得倚重韩国政府。在美苏对抗的大背景下,李承晚马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坚决反苏反共,使用种种手腕把美国拉住,帮助他巩固政权,排除异己,建立独裁统治。
面对咄咄逼人的红潮滚滚,美国人也只好对李承晚独裁睁一眼闭一眼。在整个冷战时代,这也是全球独裁者的拿手好戏——“养寇自重”。这些人都看透了美国人——我支持你反共,你就会支持我独裁。
然而,在搞权术方面李承晚是能手,对经济建设他却是白痴。在整个李承晚统治期间,韩国经济停滞不前,仅靠美援度日。因此,经济秩序混乱,物价飞涨,农村破产,使大批农村青年流入城市,壮大了已经庞大的失业大军。他们要工作,要吃饭,社会问题成堆,人民群众对李承晚普遍感到不满和厌恶。
李承晚之所以下台,腐败也是其中一个因素。权力失去制约,美国的大笔援助落入各级贪官污吏的私人腰包。官商勾结盛行,引起人民的强烈不满。学生罢课、工人罢工、商家罢市,人民运动一浪高过一浪。然而,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文官和党人软弱无力,各派势力你争我夺,政坛难以稳定,少壮派军人朴正熙以不到四千人的兵力,干净利落地发动政变,开启了长达二十多年的军政府时代。
朴正熙之所以能迅速稳定住韩国局势,主要原因一是战后韩国政府大量裁军,中下层军官人心惶惶,急盼有人替他们做主;二是示威学生自恃有功,不满文官和党人“窃取革命果实”;三是朴正熙个人在军中属非主流派系,不满高层腐败,早就声言“政变净军”,团结了一大批少壮军人。
存在便有道理,任何事情的产生都有其内在的原因,在很多偶然背后也包含着一定的必然性。黄历虽然佩服的人不多,但也很少轻视与他打交道的人物。朴正熙能领导韩国在经济上崛起,创造“汉江奇迹”,当然不会是个无能的家伙。
当然,此时的朴正熙刚刚上台,脚跟未稳,对黄历那是相当的恭敬,欢迎仪式异常的隆重。而令黄历感到得意的是在仁川港竟然立起了一座他的全身雕像,以纪念他指挥的仁川登陆挽救了韩国的命运。
朴正熙对黄历的访问是极尽热情的招待,真应了那句老话: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当第一次私下会谈后,黄历总算是知道了朴正熙的真实打算。
可以向越南派遣战斗部队,但要求参战费用由美国或南洋联邦“买单”,而且作战指挥权要在韩军手里,韩军只根据联军的总体部署进行协同作战;要求提供一笔高达五亿美元的长期低息贷款,以便使现政府能够正常运转,并作为经济发展项目的启动资金;邀请南洋联邦的企业来韩国投资建厂,以解决失业严重的问题;请南洋联邦派遣经济专家,帮助韩国制定一份长期的,适合韩国现实情况的发展策略;请南洋联邦派遣技术和管理人才,对韩国现有的大企业进行技术指导并和管理培训……
第262章
访韩会谈
黄历从与朴正熙的会谈中敏锐地发现,对于韩国要发展经济的宗旨是确定了,但要如何发展,朴正熙还没有太清晰的思路,而且对南洋联邦的发展模式比对美国的发展模式更加钦佩,更加感兴趣。
当时的韩国经济可以说是一穷二白:国民生产总值仅23亿美元,人均GDP只有87美元,基本上是落后的农业国,现代工业基础极为薄弱。象什么三星、现代、LG、SK、现代汽车、韩进、浦项制铁等后世的知名企业,现在更是连影儿都没有。
而南洋联邦的经济发展从四五年开始已经进入了第四个五年计划,在前三个五年计划中,分别达到了各自的目标:一,打破贫穷现状,引进外资,为自身持续增长奠定基础,进行社会基础建设;二,通过农业、工业、商业和社会基础建设达到资源的有效配置,使经济以百分之九的年平均实际增长率发展,GNP翻番有余;三,以优惠政策为引导,推进六个战略性工业的发展,即钢铁、石化、有色金属、机械、造船、电子,并着手进行农村现代化,缩小城乡差距,创造社会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