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346部分在线阅读
程盈秋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要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城市,她要成为一个游击队员,不强颜欢笑,不装腔作势,不再看那些人令人作呕的嘴脸,她要象一个勇士那样,去和鬼子进行真正的战斗。
黄历不知道程盈秋的思想在起着变化,他完全沉浸在未来的行动计划之中,如何混进会场,如何放置炸弹,如何定时引爆,如何乘乱撤退,或者在混乱之机,对在场的日伪官员进行第二次打击。这一幕幕,象电影一样在他的脑海里掠过,一开始还有些支离,但慢慢地连贯起来,逐渐地完整。
血与火,爆炸与子弹,也只有这些,才能打破这沉闷的城市象死亡一样的静寂,让那些甘心做亡国奴的人重新考虑自己的行为。
黄历坐在湖边,一时想得入了神,直到有人在背后叫他,才醒过神来。他回过头,看到的是一张和蔼含笑的面孔。
司徒雷登这个人在很多老北大人眼里,是个对中国相当有感情的老人,评价他相当的不容易。对北大的发展,他也应该说有一份贡献的。特别是抗日战争期间,司徒雷登在文化孤岛北大,利用职务之便尽力保护北大免遭日寇蹂躏,直到太平洋战争爆发他自己被日军拘捕。
从他的所作所为中,可以看出他对于中国抗战的同情。比如湖心岛的密室和北平抗团的密谋,司徒雷登就是心知肚明的。沦陷期间,北大学生不断有人南下国统区或西去解放区投入抗日工作,司徒雷登一面指定人员协助他们出走,一面每次有人走时,都在临湖轩为出走学生设宴饯行。
黄历和司徒雷登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两人的关系也不是特别亲密。今天,司徒雷登上来招呼黄历,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陈教员,学生们对你的反应很好,这说明你是个称职的老师。”司徒雷登伸手示意黄历坐在石凳上,他轻轻抚着脸,先是赞扬着,“陆先生对你的评价也很高,这不是很寻常的事情。我曾经看过你的课,确实很好,很适合这个年纪的青年。”
“校长过奖了。”黄历淡淡地笑着,语气平和地说道:“只是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招式,现在这个世道,谁都想有点自保的力量。”
“不排除这方面的理由。”司徒雷登颇有深意地望着黄历,说道:“可光会一些武艺,恐怕并不是太容易得到学生们的认可,学生们可都是很有甄别能力,眼光很高的哟!”
“或许我的年龄也是一个因素。”黄历面不改色,很坦荡地回望着司徒雷登,“我与学生们年龄的差距不大,很有共同语言,他们也没有把我当成老师,而是当成一个大哥,一个兄长。”
司徒雷登微笑着点了点头,黄历看出他并不相信,不过没关系,这个美国老头儿有着长者的慈祥,学者的博学,更有着一颗同情抗日的心。
“日本人下了命令,要求北平的所有学校统一体操的标准。”司徒雷登说话的语气变得沉重,“他们已经编好了柔体体操,陈教员所教的武术动作,恐怕到下学期,就不能再教了。”
黄历并没有说话,他摸不清这是不是司徒雷登要解雇他的一个借口。
第104章
中山公园
越过历史的沧桑,越过战争、离乱、一个民族的悲情以及意识形态的对峙,客观而言,司徒雷登无论是在中美关系史上还是在更广泛的中国对外关系史上都终究是一个“政治上的小人物”。他的“大使”岁月只有短短两年时间,而在此之前的四十八年,他一直在中国从事传教以及教育工作,并因此获得尊敬。
司徒雷登曾说自己是“中国人多于美国人”,决不是一句嘴上的空话,他用行动一次次证明过对中国的至爱。五四运动,他公开同情学生,说:“燕京大学应该成为训练爱国青年的场所,造就爱国青年学子,期其能服务祖国,拯救同胞,为中国全民族谋福利。”五卅惨案中,司徒雷登坚决支持燕大学生抗议英国巡抚在上海租界枪杀中国工人的暴行。“9.18”事件,司徒雷登和燕大学生一起上街游行示威,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口号。“12.9运动”司徒雷登在美国,称赞学生运动是“在中国当代生活中最有希望的运动”。司徒雷登的这种对民众的热爱,对中国命运的同情,这种强烈的正义感,值得人们尊敬和热爱。
对于燕大校园成为抗日人士的秘密据点,司徒雷登是心知肚明的,虽然内情并不详知,但从学生们对黄历的态度,他也能猜出黄历是抱着何种目的而来到燕大的。
“陈教员,你认为柔体体操是否会对学生们的身体产生不好的影响?”司徒雷登双手叉握着放在膝上,用温和恳挚的目光望着黄历。
“既是体操,就能起到锻炼身体,强健体魄的作用。”黄历想了一下,有些嘲讽地说道:“日本人不高兴中国人会运动,身体强壮,而刚性和柔性的动作却不能使人的思想产生变化。”
司徒雷登伸手指了指校门口的方向,揶揄着说道:“他们害怕了,害怕中国人变得强壮。学生们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能继续留下任教,对于柔体体操,你应该能很好地掌握,并稍稍地做一些改动吧?”
黄历眨了眨眼睛,心领神会地说道:“这没有问题,我很愿意在司徒校长的领导下,使燕京大学成为训练爱国青年的场所,使其能服务祖国,拯救同胞,为中国全民族谋福利。”
司徒雷登苦笑着摇了摇头,黄历重复了他在五四运动中的讲话,这是他的希望,但现在的环境,让他有举步维艰的感觉。
“如果需要,你可以随时用我的汽车。”司徒雷登拍了拍黄历的肩膀,四下看了看燕大的景色,那是一种深情和自豪,他用低沉而又有些怀念的语气说道:“那时候,我骑着毛驴……”
望着这个既有严父的沉静,又有慈母的温存的老人缓缓远去,黄历轻轻叹了口气,这是一个令人尊敬的贤人,有着良好的修养,宽阔的胸襟,令人赞叹、钦佩但在日本人逼迫、监视的恶劣环境下,你不必褒扬他的长处,也不必为他的短处辩护,应当做的便是体谅他的难处。
……
七月七日,去年的今天,炮声隆隆,南苑、卢沟桥的将士们浴血奋战,与蓄谋已久的日军展开了殊死战斗。他们用大刀,用手榴弹,用血肉之躯,与日军的飞机大炮抗衡,为了国家,为了民族,上演了可歌可泣的一幕。
在这个值得每个中国人须永远记忆的日子,又有一批战士要用炸弹和手枪来纪念它,来震醒浑浑噩噩的民众,不要忘了流洒在这片土地上的鲜血,和守护着这片土地的英灵。
前几天,鬼子和汉奸们便为纪念七七事变纪念日的到来,煞费苦心地忙活起来。日本人的御用报纸《庸报》、《新北平画报》、《民国晚报》等报刊上,用通栏醒目的大标题,连篇累牍地发表文章,大肆吹嘘他们赫赫战果,以及中日两国人民应该更加亲善的虚假口号。
繁华地段的日本商铺门前还装上了霓虹灯,一入黄昏,“共存共荣”、“中日亲善”、“建设华北、剿灭共匪”等灯光标语便不时地闪烁着,变换着,射出青磷似的绿焰和火一样的红光。挂在高楼上和城墙上的高音喇叭,反复播放着日本的音乐,以及战场上“皇军”高歌猛进的消息。
大街小巷,增加了很多维持秩序和治安的日本宪兵,他们左肩右斜地挎着“皮兜式”手枪,皮带左侧吊着军刀,左臂戴着白布袖章,上面印着拳头大的“宪兵”两个字,显得十分刺目。一边高喊着“中日亲善”,一边还在抓人杀人,日本人的寡廉鲜耻已经到了极致。
不到九点,中山公园里已经有了不少的人,今天的天空并不晴朗,可也并不十分阴沉,太阳懒洋洋的,偶尔透过云缝,向下窥望一会儿。这亮光便使白玉石的桥栏更洁白了一些,黄的绿的琉璃瓦与建筑物上的各种颜色都更深,更分明,象刚刚画好的彩画。小白塔上的金顶发着照眼的金光,把海中全部的美丽仿佛要都带到天上去。
这全部的美丽却都被日本人沾满血腥的脏手握着,它是美妙绝伦的俘获品,和军械,旗帜,与带血痕的军衣一样的摆列在这里,纪念着暴力的胜利。湖边,塔盘上,树旁,道路中,走着没有力量保护自己的人。他们已失去自己的历史,可还在这美景中享受着耻辱的热闹。
公园里,有不少青年男女分外的兴高采烈。他们已经习惯了给日本人排队游行,看熟了日本教师的面孔,学会了几句东洋话,看惯了日本人办的报纸。他们年岁虽轻,却已经学会了得过且过,他们也许还记得自己是中国人,可是不便为这个而不去快乐的玩耍和热闹。
黄历和程盈秋混进了公园,黄历一身宽大的和服,眼睛瞪得很大,很有日本人颐指气使的派头,程盈秋也是日本妇女的打扮,手里拎着个食盒,低眉顺眼地跟在黄历身后。
因为他们是“日本人”,公园门口盘查的日本宪兵在听到黄历的几句日本话后,便放行了。而伪警察和侦缉队更不敢搜查,他们这号汉奸的特点就是:在日本人面前你让他下跪,骂他、打他,他们都认为是理当如此,从来不觉得可耻;而在中国人——尤其是他们认为比他们低下的中国人面前,有人顶撞他们一句,他们都会觉得丢了面子,甚至可以为此而大打出手。
高大的木台上,铺着地毯,摆着一溜桌子,桌子上蒙着红布,一直拖到舞台上,上面摆放着名牌,几个胸前带着红绸条的汉奸在木台周围跳跳钻钻的忙活着。
黄历伸手想去提食盒,那里面除了第一层的食物外,底下装的可是炸弹和手枪,份量着实不轻,而为了与日本人无异,也只有让程盈秋先拎着。
“不要。”程盈秋脸上铺着厚厚的白粉,表情显得很僵硬,似乎连说话都费劲,见黄历伸手,她微微让了一下,用日语说道。
为了这次行动,已经准备了很长时间,千万不能因为一点小细节而功亏一篑。虽然沉重,但她还支持得住,而且她发现,经过一段时间的苦练,她长力气了。
黄历抿了抿嘴,迈步向远处的树林走去,那里是与其他队员的会合地点,这里的情况已经看清了。程盈秋换了个手,跟在他的后面。
树林里还有别的人,几个日本侨民拖儿带女地席地而坐,一个矮胖子喝得有些高,正狼哭鬼嚎地唱着象哀乐的日本歌曲。黄历和程盈秋远远地绕开了,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程盈秋放下食盒,轻轻活动着手腕。黄历则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红布条,拴在了树枝上,象一面小红旗,在给其他人指示着方位。
“你长力气了”黄历笑眯眯地望着程盈秋,说道:“昨天捏你胳膊,感觉硬了不少呢!”
“嗯”程盈秋笑了笑,似乎怕脸上的粉往下掉,又赶紧收住,四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看。
“没问题,你坐下歇会儿。”黄历指了指食盒,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轻轻地给她按摩。
“别”程盈秋将手往回抽,简短地说道:“你看日本男人,哪有这么客气的,妻子就是他们的奴隶。”
黄历无奈地点了点头,双手交叉,摆出一个很傲气,很自大的形象,四下望着,等待其他队员的到来。
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从不远处走了过去,黄历看到了怡情,急忙将头转向别处。虽然她应该认不出自己,但还是小心为妙。
程盈秋的手伸了过来,搭在他的胳膊弯里,头低垂着,用急促的声音说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夺枪时,我没杀死的那个。”
黄历皱了皱眉,安慰道:“别怕,她认不出你来。”尽管这样说,他还是偏转了头,盯着不远处的那几个妓女。
第105章
凶手锏,重头戏
月月甩开了同行的几个妓女,急跑了几步,向着一个日本男人深深地鞠躬,用生硬的日语亲热地说着话。是的,一边笑着,一边和那个满脸色相的日本人说着话。怡情看到月月高声地说笑,右手抓着那个日本人的手臂,脸上的肌肉都大起大落的活动:眉忽然落在嘴角上,红唇忽然卷过鼻尖去。及至笑得喘不过气来,她立住,双手抱住日本人的臂,把蓬蓬着的头发都放在他的怀里,肩与背一抽一抽的动弹。
怡春看着月月的丑态,想向地上啐口唾沫。她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是那样鲜艳,尽管不是她自己愿意穿上的,但也让她失去了鄙视月月的勇气和资格。为了纪念这个日子,妓院的娼妓必须出来,为日本人的暴行胜利而庆祝,用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为日本人粉饰太平。她不想去参加游行,任城里的百姓指点围观,她还有着羞耻心,也没忘了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所以她宁肯来到这里,能少让人看见,并且将手中的小纸旗卷起来。
假若月月的丑态让怡春感到脸红,而月月所讲述的那个放过她的女抗日分子则让怡春感到女人并不是白吃饭的废物或男人的玩物。要是我也有枪,我会向日本人射击吗?会为死去的父母和妹妹报仇吗?多少次,怡春曾经这样地问过自己,但却一直没有最确定的回答。
呸,程盈秋向地上吐了口唾沫,她抬起头来,觉出自己的硬正。在就要亡国的时候,她没有变成那样无耻的女人,她觉得应当自傲。
黄历轻轻扯了扯程盈秋的衣服,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出现了李振英和吴寿贞的身影,他俩油头粉面,穿着日本式的短西服,象所有浑浑噩噩、得过且过的公子哥一样,笑嘻嘻地走了过来。因为只有黄历和程盈秋的英语比较好,携带武器进公园的任务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其他人员则空手进场,与黄历会合后武装起来,以备行动。
“老三,我们在狙击地点附近都已经布置完毕,你们快走吧”李振英看着地上的食盒,对黄历说道:“你们注意安全,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黄历点了点头,和李振英挨得很近,从怀里掏着东西,吴寿贞和程盈秋知机地用身子提供着遮挡。食盒的空间有限,有两支手枪是藏在黄历的身上带进来的。
武器交接完毕,黄历关切地说道:“你们要小心,一击即走,不要贪功,一切以安全为要。”
“放心吧”李振英使劲握了握黄历的手,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便是战友之间传递感情的方式。
黄历和程盈秋离开中山公园,来到了西长安街北边的一条小街道上,沿途所见,汽车上,电车上,人力车上,人家与铺户的门前,都悬着旗,结着彩,日本鬼子和汉奸为这次纪念活动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里是一座三层楼的公寓,公寓的主人姓韩,叫韩德宗,是个心中只知道他自己的人,从老早,他就恨恶南京,因为国民政府,始终没有给他一个差事。由这点恨恶向前发展,他也就看不起中国。他觉得中国毫无希望,因为中国政府没有给他官儿作再向前发展,他觉得英国法国都可爱,假若英国法国能给他个官职。等到日本人攻进了北平,他又起了念头,日本人是不是能启用他呢?于是,便在全城的人都惶惑不安的时节,他便开始去活动。
可是,日本人并未给中国人准备下多少官吏来发号施令,于是,韩德宗的奔走一直也弄出什么眉目来。可他没有灰心,他是个很体面的苍蝇,哪里有粪,他便与其他的蝇子挤在一处去凑热闹。他转而又想到了别的法子,他有房子,而涌进北平城里的日本人越来越多,房子便成了他与日本人沟通的桥梁。
等到日本人搬进了他的房子,韩德宗的腰板都挺拔起来,是的,他的房客是日本人,这是多么光荣,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且,万一哪个日本房客看他孝顺,看他恭敬,给他推荐推荐,这官儿不就到手了。这么一想,他简单觉得以前四处奔走,请客喝酒,简直是太幼稚了,他颇为自己的办法而感到自豪,仿佛官位已经到手,甚至对警察局的杜百升警长都不客气起来。
二三十年的军阀混战,“教育”成象韩德宗一样的一大伙苍蝇。他们无聊,无知,无心肝,无廉耻,因为军阀们不懂得用人,而只知道豢养奴才。在没有外患的时候,他们使社会腐烂。当外患来到,他们使国家亡得快一点。
行动计划确定以后,特别是刺探到游行的线路后,黄历等人便开始发动关系,寻找合适的狙击地点。既不能离游行的主街距离太近,又要有合适的射击线路,最好还是居高临下。从杜百升嘴里,得知了韩德宗的情况后,黄历又实地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定韩德宗的房子可以充当狙击位置。于是,他这个假日本人便粉墨登场了,云山雾罩地一顿忽悠,韩德宗立码给他腾出了三楼的一个房间,象供祖宗一样地恭敬而虔诚。虽然黄历只来过几次,但每一次都给韩德宗带来好消息,韩德宗已经做好了准备,要在七七纪念日之后去北平新民会任干事,并且会有一个科长的实缺在等着他。
黄历和程盈秋进了公寓楼,只有看门的向他们鞠躬,韩德宗很会鞠日本式的躬,连这个看门人也学得很好。公寓楼里静悄悄的,没有其他人,日本房客应该去参回庆祝活动,而韩德宗,这样的热闹,他是必然要去凑的。
进入房间,黄历关上房门,从床底下拉出了箱子,三下五除二,将狙击步枪组装完毕,立在窗侧,用瞄准镜向着长安街方向张望。程盈秋则从箱子中取出了两支手枪,一支带在身上,一支交给了黄历。中山公园的行动并不是重点,他们俩的狙击才是此次行动的凶手锏,重头戏。
第106章
绝杀
选择狙击及藏身位置对狙击手来说是行动中成败的关键,能否勘查整个区域就是能否控制整个区域的主要因素。依常理来说选择狙击位置通常是越高越好,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制高点”,但对于市区的战斗环境来讲,这是一个致命的错误,因为狙击手需要从制高点向下俯瞰整个区域而经常忽略身边的即时危险。
打个比方吧,如果狙击位置位于一栋二十层大厦的顶楼平台,狙击手要观察下面的大街他便要探头出去俯瞰,位置立刻就会暴露。到时候,狙击手对于附近环境所需要应付的突发情况及意外就无法预计了,而这些突发情况及意外更是比下面的大街更接近和快速,假如对面的楼宇藏匿了敌人狙击手,那便非常危险了。
如果想模仿电影电视剧中在楼顶天台开枪,那是非常愚蠢的事情。切记任何时候都不要以天空作为背景色,如果那样,随便一名接受完基础射击训练的敌方狙击手便可以在两百米外轻松命中你身上“十环”的位置。所以于市区环境选择狙击位置必须全面兼顾近、中、远三个距离,狙击位置应设于不高过十五米的地方,就算暴露了位置也有足够的时间跑到大街上混入人群当中逃走。所以,绝对不建议狙击手再往更高楼层走,最愚蠢的狙击手也知道那里是死路一条。
时间还没到,黄历很细心地给程盈秋讲解着注意事项,并让她举枪向着长安街方向进行了瞄准,估计一下在这个距离击中目标的可能性。
相对来说,这是一个不错的狙击及藏身位置,有比较合适的距离,还有窗户作为射击平台。如果要移去某些砖石去制造一个窗口或射击平台的话,便要担心因为影响楼宇外观而引起敌人的注意了。美中不足的,便是射击角度的问题,因为不是正处在游行的大街上,便需要狙击手具有快速的反应能力,在目标出现,通过自己视野,并且被其它建筑物挡住的短暂时间内,一击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