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3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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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黄历连连点头,不愧是接受过新教育,有新思想的女子,总结得比自己才全面。
  得到了黄历的鼓励,程盈秋的思路更加拓展开来,她笑道:“由此延伸,那些汉奸岂不是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自己是为了黎民百姓,而委身事贼,他们岂不成了忍辱负重的仁人志士。我们却都成了不顾百姓安危,只顾自己痛快的暴徒。想想,也真是可笑。”
  “嗯,有创意,真该把你的结论发表到报纸上,让大家都好好学习领会。”黄历呵呵笑了起来。
  “你又逗人家。”程盈秋虽然这么说,却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
  交流是有益的,黄历多少也从以往的疑虑中解脱出来,借口也好,自我安慰也罢,战争来了,杀戮便是主题,恐怖也是必须造成的气氛。等到多数恐怖由他们造成,他们也就看见了光明。
  
  第058章
去北平的准备
  
  经过了刺杀王克敏事件,北平的王文行动组损失两人,又在日军的大搜捕中难以立足,纷纷撤出或隐蔽,北平军统的活动陷入了低谷。
  曾澈安排黄历赴北平,一来是想打开局面,二来也是想仿天津抗团的样子,再组织起一个北平抗团。而且天津抗团有几位成员年龄渐大,行将从中学毕业,准备进入北平的几所大学继续深造,这其中就有李振英、冯运修、叶于良等核心成员。也就是说,黄历并不是孤军作战,而是有着比较象样的一个小团体。再者,天津抗团已经相对比较成熟,李如鹏等人应该可以挑起大梁了。
  但这件事情也不象原来想的那么容易,因为日本人在北平实行了严格的户籍制度,而且那些北平的伪警察基本上是原封不动地被日本人接收过去,这些人熟悉自己管区的家家户户,而且这些北平的所谓警察,很多都是少廉寡耻、左右逢源、有奶便是娘的无赖。有助纣为虐、鱼肉百姓、敲诈勒索、无恶不作的本性。如果事先不做好充分细致准备,到了北平,很容易暴露。
  而且,北平不比天津有租界可以托庇,如果象以前所想,开医馆作掩护,那可以说是要直面日本鬼子和伪警察的监视和骚扰,随时会受到搜查逮捕,即便是没有破绽,被错抓也是常有的事情。现在不是和侵略者说理的时候,更没有说理的地方。
  对于黄历,曾澈是有感情的,这不光是感激黄历卓有成效的工作,带给了他和天津站很大的声誉,也包括人与人之间相处融洽而逐渐积累起来的好感。为了黄历的安全,曾澈经过再三考虑,细致研究后,决定找门路让黄历进入燕大,这应该是最保险的措施。
  说起燕京大学,也就是今天的北京大学校园,可谓是大名鼎鼎,在北平未沦陷前,“北大穷、燕大阔、清华俊、师大老”这个顺口溜在女学生之间流传很广,听说找男朋友时管用。“清华、燕京可通融”,文化古城时期在摩登仕女的心目中,清华的男士是“天之骄子”,燕京更是“天之骄子”了。自然最好是欧美留学生,剑桥、牛津、哈佛、巴黎……这些学府中取得博士头衔的留学生,退而求其次,也要勉强找个清华、燕京的学生作意中人,“可通融”者,略有勉强之意也。
  燕大是20世纪上半叶四个美英基督教差会在北京开办的一所著名的教会大学。由美国建筑师亨利·墨菲进行总体规划和建筑设计,建筑群全部都采用了中国古典宫殿的式样。虽然燕京大学建筑群在外部尽量模仿中国古典建筑,但在内部使用功能方面则尽量采用当时最先进的设备:暖气、热水、抽水马桶、浴缸、饮水喷泉等等。
  燕京大学的东西轴线以玉泉山塔为对景,从校友门经石拱桥、华表(取自圆明园废墟),方院两侧是九开间的庑殿顶建筑穆楼和民主楼,正面是歇山顶的贝公楼(行政楼),两侧是宗教楼和图书馆,沿中轴线继续向东,一直到未名湖中的思义亭,湖畔还有博雅塔、临湖轩。东部以未名湖为界,分为北部的男院和南部的女院。男院包括德、才、兼、备四幢男生宿舍以及华氏体育馆。女院沿一条南北轴线,分布适楼、南北阁、女生宿舍和鲍氏体育馆。
  燕京大学下有神学院、法学院、医学院(又称医预院,学制为三年预科),以及文科和理科相关专业学系。燕京大学虽然十八个系,可是学生并不多,办学规模只是八百人,有的系四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个人。但是它的水平和质量是有保证的。燕京学费、宿费、杂费,一学期一百五六十元,在当时是个十分庞大的数字,但一些“书香门第”、“高门大户”的子弟是不在乎的,一些海内外巨商的子弟也是无所谓的,但有些普通人家子弟,往往就担负不起这样昂贵的学费、生活费,但如果直考进燕大,努力再争取到好成绩,那还是有办法读的,它有名堂众多的奖学金。能获得一个奖学金名额,便可解决问题了。自然,更为贫寒的青年,或是要赚钱养家的人,要在燕大读书,那就困难了。自然,家中再有钱有势,而功课不好,中英文不过关,智力低下,那也是考不上燕大的。
  “七七”事变之后,燕京大学是少数几个未迁址的大学,因为是美国教会学校,司徒雷登又当了校长,由他来对付日本人,学校并未受到影响,颇似一座“自由的孤岛”。而且这时期燕京,有最充足的外汇经费,有世界名望第一流的学人教授,有风景幽美、建筑华丽、湖光山色的校园,有语言到生活一切都美国化的环境,与校外恐怖压抑的气氛比,宛如世外桃源。
  1937年7月7日,卢沟桥事变爆发,中日两国全面进入战争状态。在此之前,华北许多高校纷纷南下或内迁,但司徒雷登经过仔细权衡并商请在美的燕京托事部同意,决定留在北平继续办学。燕京大学升起美国国旗(这以前它只挂校旗和中国国旗),恢复了因为战争而中断的入学考试。当时燕大的学生,大都是有爱国心和正义感的进步青年,不少教员也都有强烈的民族感和爱国精神。
  听说,在燕园里人们可以收听短波广播,可以谈论抗战消息,《义勇军进行曲》不时在校园中飘荡。所以,曾澈预料,在燕大校园内开展抗日活动会比较容易,而且还能得到一定的支持和掩护,甚至可以建立一个稳定的基地。在燕京大学里既能掩饰身分,而且日本人也不敢公开到校园里去抓人,果然是个好办法。
  “这么好,那么好,那你打算是让我去当学生?还是去当打杂的?”黄历听完曾澈的介绍,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当学生似乎有点困难,要知道汉花园、清华园、燕园,这三园的入学考试都不是好闯的关,是不讲情面的。”曾澈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进入校园当个管理人员,倒还能勉强办到。”
  嗯,黄历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自己这两下子,除了英文能过关外,其它的还是别去丢脸了,自知之明,还是要有的。要是考打架,杀人嘛……
  “当然了,当个管理人员也不错,比如说警卫啦,清扫员啦……”曾澈继续说道。
  说得好听,不就是看大门和扫大街的嘛,黄历撇了撇嘴,翻着眼睛开始琢磨自己还能干点什么有体面的工作。
  “只是这样一来,你们这对小夫妻就要分开了。”曾澈有意缓解气氛,笑着调侃道:“我看你们现在倒是渐入佳境,只是为了国家,也只好作一点牺牲了。”
  程盈秋脸一红,辩解道:“二哥,您这是说什么呀,我们之间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工作就是工作,哪能公私不顾呢!”
  “那你是怎么决定的?”曾澈笑着问道:“是去北平上大学,还是留在天津?”
  程盈秋眨了眨眼睛,不可觉察地看了黄历一眼,黄历还没最后决定,她还想等一等,便敷衍着说道:“让我再想想吧,反正还有时间。”
  黄历抚着额头想了一会儿,有些无奈地摆了摆手,“曾兄看着办吧,让我看大门,扫大道,我也认了。”
  “不要说得那么不堪。”曾澈笑道:“我会尽量给黄兄找个体面的工作,呆在燕园,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当然,如果事情办得不顺利,也只好按照原来的计划,你们小两口继续双宿双栖,以医馆为掩护了。”
  ……
  曾澈走后,黄历倒是没什么,顺其自然罢了,而程盈秋却有些患得患失,沉默了半晌,她有些抱怨地找到了话题,“你们男人怎么老爱开那种玩笑,听起来很舒服吗?”
  “你是说双宿双栖,小两口儿什么的吗?”黄历转着手上的戒指,这是和程盈秋差不多的毒针戒指,这种方便携带的隐蔽武器,他也很喜欢,但一直没机会施展。
  “对,老把男女之间的事情放在嘴边,很烦哪”程盈秋翻着眼睛说道。
  黄历淡淡笑了笑,这恐怕是男人的通病吧,很有快感,他揶揄着说道:“其实也没说错呀,不管是真是假,咱俩可不是夫妻嘛,而且,还睡在一张床上,呵呵,如果不加解释,谁会相信咱们之间还没那个。其实,就算解释了,也没人相信。”
  呸,程盈秋脸红了,轻啐了一口,心里怪怪的,并不反感黄历用这种暧昧的关系说事儿。
  “你要不要准备考试的事情?”黄历问道。
  “简单看看书就行了,我对自己有信心。”程盈秋很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黄历眨了眨眼睛,笑道:“其实我还真不想去北平,在这里多好,和你睡在一起,睡着睡着就有感情了,没准哪天就进了一个被窝,你说,是不是啊?”
  “呸,呸,你白日做梦。”程盈秋用力捶了黄历两拳,但心里却美滋滋的。
  
  第059章
大明星
  
  上海公共租界,在圣母院路的一所花园洋房的别墅里,阳光从百叶窗里折射过来,窗上格子的花纹,投影到大红漆的地板上,这里是新一届电影皇后慕容凌雪的住宅,一名出道只有两年,却已经以歌声和电影红遍整个上海滩的超级明星。
  慕容凌雪,这个极具感染色彩的名字已经被人达成了这样一种共识:她是一位美人儿,一位性感高挑儿的美人儿;她是声音优美的歌星,能让歌迷们为之疯狂;她有才华,能自导自演,《这个杀手不太冷》一经推出,立时引起了轰动,不仅在上海,在中国,甚至包括世界,美国的福克斯和华纳都争相购买版权,准备翻拍成美国风味的电影,这使慕容凌雪俨然有了国际巨星的声誉。但也有人说她是个喜怒无常的妖精,能把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将男人的热情提到最高点,再无情地羞辱折磨,使这个男人了无生趣。
  现在,充足的阳光把慕容凌雪的房间照得一派空明,身着纯白衣裳的凌雪坐在房间的正中央,她的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确切地说,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国男人。
  “慕容小姐,关于上次谈到的事情,希望今天我能得到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个中国男人带着上海口音微笑着开口说道:“条件嘛,我希望你可以换一个。”
  凌雪轻轻张开小嘴,用手遮着,打了个呵欠,姿势很美妙,她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李先生,我再说最后一遍,那就是,条件不会更改,这是原则问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对不起,我要失陪了。”
  李先生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副微笑的面容,“慕容小姐,我知道你向美国大使馆递交了加入美国国籍的书面申请,如果有我们的帮助,你会很快如愿以偿的。”
  慕容凌雪抿起了嘴角,怎么看都象是在冷笑,“李先生,你不是在说笑吧,你认为我拿到绿卡后,作为一个美国公民,还会为你们服务吗?当然,你们可以暗中阻挠这件事情,但我不在乎,英国、瑞士、巴西……或者是日本,你觉得你们的组织能一手遮天吗?”
  李先生眯了眯眼睛,他没想到这个女人是个难对付的家伙,并不是那种光有美色,只会招蜂引蝶,而且头脑简单的浪荡女人。尽管小报上有种种关于她的暧昧传闻,而且她对阔少豪富的殷勤也并不拒绝,但据他们所掌握的情况,她并没有与哪个男人真正发生那种关系。
  “呵呵,慕容小姐误会了,我们只会助你一臂之力,哪能暗中阻挠呢?”李先生很快便作出了决定,此时还不能与她撕破脸皮,他笑得很真诚,“买卖不成,仁义在,况且慕容小姐的条件,我们也未必不能达到。”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慕容凌雪轻轻站起身,作了个送客的手势。
  李先生走后,慕容凌雪稍微收拾了一下,迈步走出了别墅,一辆福特牌汽车早已等候在那里,一个保镖似的年轻健壮的女人快步上前,为她拉开了车门。
  汽车行驶在上海的街道上,建筑、行人从车旁闪过,凌雪叼上根香烟,保镖马上用打火机给她点上。凌雪笑了,人都在适应,这个原来打把式卖艺的姑娘,现在当保镖已经做得有模有样,可自己,为什么还在执着于回到原来的世界呢在原来的世界中,自己只是一个民间特工组织中的一员,默默无闻,哪有现在这么风光无限。影后啊,媒体的宠儿,万人瞩目的明星,无数公子王孙追逐的对象。但自己为什么就觉得这世界是空的,一切都是虚的,令人不安呢?
  在美国的孤儿院长大的慕容凌雪,由于种种令人难过的遭遇,没学过中国历史,甚至连小学的基础知识都没有学全,这种状态无疑会使她的适应性大大减弱。凌雪迫切地想要回去,回到自己那个熟悉的世界,可以去酒吧狂饮,可以疯狂打电玩,可以在迪厅跳个通宵,可以在加勒比的海滩上晒太阳,可以开着跑车在高速路上飞驰……
  去他妈的,我不愿呆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世界,看见乱七八糟的人,遇到乱七八糟的事,凌雪深深吸了口烟,将烟头弹到窗外,心绪很繁乱。四哥,你快点出现吧,凭你那聪明睿智的头脑,一定能把我送回去,你是我唯一希望的寄托。我打拼出名声,不就是想让你看见我,知道我也来了,你怎么还不来找我呢?
  车子停了下来,这是公共租界的射击场,凌雪喜欢用射击来舒缓心情,把自己的郁闷和徬徨凝聚在子弹上,疯狂地射出去。
  凌雪刚走下车子,两个年轻男子便满脸谄笑地迎了上来,争相的问候,献殷勤。其中一个的小干脸刮得极干净,象个刚刚削去皮的荸荠;脸蛋上抹着玉容油,小干手上的指甲,打磨得十分整齐,而且擦着油。头发三七分缝,生发油与生发蜡上得到要往下流的程度。另一个长得好象还有些男人味,微微的胡茬,头发修剪得特别整齐,还烫了几道大波纹,穿着顶有款式的衣服。
  面对这两个狂热的追求者,凌雪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对男人没兴趣,更讨厌这种自以为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她今天的心情也不好,决定狠狠整整这两个家伙,让他们以后都不敢在她面前出现。
  凌雪走进了休息室,刚坐下,一个公子哥便让侍者端上了她平常爱喝的葡萄酒,凌雪抽出烟,另一位马上将打火机伸了过来,真是殷勤得无可挑剔。
  “我最喜欢男子汉,就象电影里那样的。”凌雪似笑非笑地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挟着香烟,似乎要找烟灰缸。
  “弹这里,弹这里。”那个有胡茬的公子哥捧着双手递了过来,说道:“我是最有男子汉气概的,为了您,慕容小姐,上刀山下火海——”
  凌雪没有弹烟灰,而是将烟整个放进了公子哥的手里,斜眼看着他的反应。
  咝,公子哥倒吸了口冷气,差点跳起来,但一接触到凌雪的眼神,又咬牙挺住,任由烟头烧烤着他的肉。
  另一个公子哥咽了口唾沫,很庆幸自己没尝到这个滋味,也希望旁边这个竞争者因为忍不住疼痛而在凌雪面前出丑。
  凌雪喝着葡萄酒,柔媚地笑着,各种勾引男人的表情和手段她都很精通,每种表情她至少对着镜子练了三个月,这是她的武器。她深信很少有人能抵挡住她的诱惑,她并有看他们,这个时候他们才是观众。虽然再换一个环境,他们没有资格做她的观众,但她的确是一个一流的演员。
  两个公子哥如醉如痴,直到淡淡的烤肉味出现,凌雪才抿了抿嘴角,起身走开了。
  射击场是一大片空地,没有几个人在玩,凌雪先是乒乒乓乓猛射了一阵,心情随之有所好转,两个公子哥象苍蝇一样围在她身边,讨好、献媚、奉承的话如大水泛滥,一发而不可收。
  凌雪微微皱了皱眉,随着又是那副勾人心魄的柔媚笑容,“你们两个都很优秀,我真的很难取舍。到底谁爱我更多一些呢?咱们做个小测试,好吗?”
  “好啊”两个公子哥异口同声,都挺起了胸膛,互相对视,象两只好斗的公鸡。
  “你们都会射击吧?那我们就比比枪法。”凌雪指了指耳朵上的耳环,说道:“谁打中了,就算赢了。”说完,凌雪走到了远处,双臂交叉,笑意殷殷地望着两人。
  两个家伙站着没动,谁有把握能只把耳环打碎而不把人打碎呢?嗯,这定是一个小把戏,谁敢狠心举枪,谁就会失去美人儿的芳心。
  “怎么,害怕了,那就算了。来,你们站过去,该我打了。”凌雪走回来,不由分便推着两个公子哥向前走,一直到了远处,她从地上拣起两根枯草,分别插在他们头上,转身跑了回来。
  两个家伙脸色变了,但还存着侥幸心理,以为这又是一次胆量的考验,只要有个人害怕退出,事情就会结束了。
  凌雪娇笑着,数着一、二、三,“啪啪”两声枪响,子弹在两人的耳旁擦过。当这两个家伙意识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不禁感到很庆幸,庆幸自己没有因为胆怯而让美人儿失望。
  “哈哈,站着别动,我今天一定打得中。”凌雪不紧不慢地再次举枪,呯、呯……枪声不断响起,子弹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围着两位“男子汉”打转。
  终于挺不住了,两个家伙都瘫倒在地,而满头都是发油、发蜡的家伙更是顺着裤腿流出了淡黄色液体,目光呆滞。
  “嗨,小朋友,别害怕呀”凌雪走过来,笑吟吟蹲下身子,“你们要赶快长大啊,我在等你们娶我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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