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198部分在线阅读
“那,那边。”那鲁用生硬的汉语说道,手指着野人逃走的方向。
“天要黑了,我们未必追得上。”王灵光皱着眉头,轻声说道。
“头儿,被掠的女兵在这里,你,过来看看吧!”谭政在林间小空地上招呼道,语调里有愤怒和颤抖。
李芳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她赤身裸体。
吴铭抬起头,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胸中的愤怒,挥手示意队员脱下衣服将李芳包住。这帮野人,如此残忍,统统该死。
“你派五个人护送她回营地。”吴铭想了一会儿,对谭政说道:“咱们继续追击,直捣他们的老巢。”
“是,一定杀光这帮混蛋。”谭政咬牙切齿地回答道,转身安排队员去了。
“这就是袭击我的暗器?”吴铭看那鲁手里拿着样东西走过来,便伸手招呼道。
这是一个用硬木做成的香蕉形的东西,经过了粗糙的打磨,并不精细,被汗渍和污垢染得很黑。
“看样子很像澳洲土著人的传统狩猎工具回旋镖啊!”吴铭摆弄了两下,自言自语道,随后他用力向外掷了出去,这个东西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又向他飞了回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被他再次用枪托击落在地。
第051章
茫茫野人山(四)
陈娜赤身裸体的哭丧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双手抱在胸前护着,斜着眼睛偷偷瞅了瞅两个凶神恶煞般的女人,虽然都是女人,可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用得着这样吗?这实在是太过份了。不过这两个凶女人很厉害,手跟铁钳子似的,捏得自己现在胳膊还疼呢!
不大一会工夫,几个新来的女兵便都是同一副模样,她们互相瞅着,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营地里最缺医护人员,你们抓紧时间休息,身体好了马上就要工作。”张淑华冷着脸对众人说道:“老王把简单的规矩都告诉你们了吧,在这里没有军衔高低,没有男女之分,有的只是想活下去的人。”
“你们都听清楚了吧?”刘和梅在旁厉声说道:“现在,你们去那边听凤姐的,谁要敢挑刺捣乱,就把谁扔进毒蛇堆里。”
“好了,好了,她们都知道了。”刀凤怡在一旁笑着招呼道:“来吧,丫头们,跟着姐姐去洗澡上药睡觉。”
“谁不听话,凤姐你告诉我。”张淑华在一旁瞪着眼睛继续威胁道。
“呵呵,我知道了,你俩还是抓紧时间去休息休息吧,这几天可是累坏了。”刀凤怡心疼地看着两个人削瘦的脸庞,关切地说道。
在另一个草屋里,几个女兵洗了个热水澡,用的是草木灰和动物油脂混合成的糊糊状肥皂,一个个舒服得直哆嗦。然后赤条条地躺下来,刀凤怡领着两个先期到达这里的女兵给她们抹上一种奇怪的草药,由于奇痒难耐,女兵们已经把皮肤抓烂,抹上药后,被火烫了似的哇哇叫喊,痛快地呻吟。
“这罐子东西能防止蚊虫叮咬,虽然味道难闻一些,却很有效。”刀凤怡拿来几件洗得干净的衣服,“你们穿上衣服,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得抹上,要不很容易得病的。”
“谢谢凤姐。”陈娜的精神好多了,穿上衣服对刀凤怡说道:“凤姐和蔼可亲,可比刚才那两个人好多了。”
“别这么说,小妹妹。”刀凤怡轻轻摇了摇头,“她们俩那是累的,其实心眼挺好的,以后你们就会了解的。”
“好了,好好睡个安稳觉吧!”刀凤怡笑着站起身,“谁身体不舒服就到旁边的小窝棚找我,想方便的话出门向右拐,记着把排泄物埋上啊。”
看着刀凤怡等人走了出去,吴桂英突然怔怔地流下眼泪,哽咽着哭了起来。
“就差那么一会儿,阿芳要是不出事该多好。”她哭着说道。
“阿芳应该会没事的,别动队不是追下去了吗?”陈娜用不确定的语气安慰道。
众人黯然神伤,互相安慰、宽解,好半天才安静下来。
……
傍晚,天边上露出大片的火烧云的时候,吴铭等人循着时断时续的血迹和树枝杂草折断翻倒的痕迹追踪到了河边。这倒跟吴铭预想的差不多,但是痕迹到这里却消失不见了,眼看着天色将黑,吴铭心急如焚。
“过河了?”吴铭皱着眉头和那鲁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也没找到头绪,只得命令谭政和那鲁带着一部分人趟过齐腰深的河水到对岸加紧寻找痕迹,他则带着另一部分人分别向小河的上、下游细致搜索。
“嗯!”一个队员突然滑了一跤,屁股上沾了粘乎乎的东西,“恶心,是屎。”
吴铭略带惊愕地“哦”了一声,走过来仔细瞅了瞅,闻了闻,点头道:“不错,是牛粪。我们快要找到目标了,大家继续仔细观察。”
借着夕阳最后的余辉,经过仔细搜寻,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串牛蹄印,沿着小溪,斜进一条林间小道。显然,这附近便应该是野人的巢穴了,队员们都振奋起来,那兴高采烈之状,犹如饥渴的人突然发现了食物一样。
“让对岸的人全部回来,我闻到了敌人的气息。”吴铭眯着眼睛,望着那条林间小道,有些狰狞地笑了起来。
……
“何姐,快起来。”夜半时分,护士长何珊睡得正香,被吴桂英呼唤醒来。
“桂英,怎么了?”何珊揉着惺忪的睡眼,嘴里下意识地嘟囔着。
“阿芳被别动队救回来了,不过情况不是太好。”吴桂英焦急地说道。
“啊!”何珊立刻清醒过来,爬起来就走,“快,快带我去看看她。”
李芳闭着双眼躺在那里,脸上烧得通红,不时惊悸地抽动着身体,嘴里还恐惧地喊叫几声。
刀凤怡仔细地给她的伤口抹上药,眼泪在眼圈里打转,不断换着她额头上的湿毛巾,低声喃喃地说道:“可怜的姑娘,可怜的姑娘,被糟蹋成这个样子。”
何珊轻轻走过去,握住李芳不断抽动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擦着,眼泪不停地落了下来。吴桂英则忍不住,捂着嘴哭了起来。
“人还没死,别在这嚎丧。”刘和梅阴沉着脸训斥道,“出去,这里需要安静。”
屋外传来的张淑华和别动队队员的对话声,“头儿呢,怎么就你们几个回来了。”
“一个野人被打死,另一个受了伤,头儿和谭队领着人继续追下去了。”
“你去集合其他队员,准备接应头儿他们吧,今晚大家都辛苦一些。”
“明白,张姐放心吧!”
过了一会儿,张淑华走了进来,将手里的小盒子递给了何珊,“这是我们剩下的最后一点药了,能用就用上吧,能不能挺过去,就看她的造化了。”
第052章
茫茫野人山(五)
吴铭用望远镜在野人寨子的西面高地上观察了一会儿,挥手叫过谭政,低声说道:“派两人和那鲁坐着河边的竹筏顺流回去,召集营地的人马来接应咱们。”
“头儿,等灭了这个寨子再让他们回去也不迟啊!”谭政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行。”吴铭坚决否定道:“这不同于别的敌人,你忘了那鲁的感受,我们不能让他心里留下阴影,哪怕是这种可能也要杜绝,明白吗?”
“我知道了。”谭政点了点头,回身招呼了两名队员,细细叮嘱着。
“那鲁。”吴铭伸手将那鲁叫了过来,连比划带说,终于让那鲁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那鲁起初把脑袋摇得飞快,不想离开,吴铭连哄带骗,又把谭政的望远镜挂在那鲁的脖子上,才算达到了目的。
吴铭将四个枪法好的队员安排在村口,并且配备了一支冲锋枪,再三叮嘱不许野人逃出去,他率领着其他队员分成三个五人小组,分三面向野人山寨潜了过去。
野人山寨里似乎正在搞什么祭祀活动,所有人都集中在寨子中间的空地上,围着一个大火堆在乱蹦乱跳,领头的是一长发披散,脸上画着奇怪图案的瘦削汉子,他跳着一种怪异的舞蹈,他一边跳舞,还一边举刀乱砍,口中喃喃念着咒语。其他人则就着锣声、鼓声在咿咿呀呀应和着。一些围着兽皮的汉子也握刀在手,边舞蹈边用刀相互击打,长刀互相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之声。
据吴铭观察,这伙百八十个野人懂得用火,懂得耕种,虽然他们多数都身围兽皮,但也有少数几个穿着麻布衣服。而且似乎他们同外界也是有接触的,这从一些精壮汉子手里拿的金属长刀便可以看出来。这个寨子有很多草房,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竟然有几处房子是建在大树上的。
可惜他们惹怒了吴铭,本来应该相安无事,现在却要面临灭寨的危险。死道友莫死贫道,为了远征军能安然撤退,吴铭不能容忍他们的骚扰袭击,而且灭了这个寨子,应该能够得到很多粮食和牲畜,这正是远征军此时最最需要的,而李芳的事情则给了吴铭和别动队一个很好的借口。
趁着野人们集中在空地,吴铭等人顺利地摸进了寨子,占据了有利的位置,包围了这伙正在狂欢的野人。
离得近了,吴铭才发现寨子中间的树上还绑着几个人,看他们破烂的衣服,应该是掉队的远征军伤兵,一个个都萎靡不振地耷拉着脑袋。
随着领头的长发汉子一声大吼,野人们都安静下来,将目光转向树上绑着的远征军战士。
几个上身赤裸的野人妇女扭着腰肢来到了树边,冲着被抓的远征军士兵齐声欢笑,有几个手持长刀的汉子则在旁边瞪着眼睛仔细地看着,那个姿势好象随时准备挥刀砍下,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呯!”的一声枪响,那个领头跳舞的汉子仰面摔倒,掉进了身后的火堆,溅起了无数火星。
随着吴铭的开火,到位的别动队队员从三面开始了进攻,手榴弹、冲锋枪、步枪、手枪,各种武器向着惊愣在当场的野人们猛烈开火。
骤然遇袭的野人们被打懵了,发出惊恐的尖叫四下奔逃,又不断地被子弹、弹片击中,惨叫声、怪叫声响彻整个山寨。
吴铭躲在一所树屋内,快速地拉栓,推弹,上膛,射击,他瞄准的都是精壮敏捷的男野人,毫不留情地一个个将他们击倒在地。
已经接到吴铭一个不留的灭寨命令的别动队队员,将子弹狂猛地射到野人身上,同时甩出一颗颗手榴弹,随着轰隆隆的爆炸声,山寨里是血肉横飞。这是一场痛快淋漓的大屠杀,那些野人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比他们太多的热兵器打得遍地死尸。那些中弹侥幸未死的野人奔跑、蹦跳、跌倒,又跳起来嚎叫着发疯似的狂奔,冲出几步又再次被击中。
冲向寨子门口的野人们一个也没跑出去,迎面是一支冲锋枪喷出长长的火舌,几颗冒着青烟的手榴弹劈头盖脸砸了过来,打得他们尸体狼藉。
东撞西撞,野人们处处碰壁,活着的是越来越少,尖叫声也越来越轻,直到变成了哀嚎。
枪声、爆炸声渐渐减弱了,沉寂了,制高点的队员继续监视着寨子,其他的队员们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开始逐屋摸索漏网的和未死的野人,零星的枪声和惨叫不时传来。
吴铭端着枪,缓步走向寨中的空场地,火堆还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火光映得他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悲哀。
脚下有一个肚子中弹的野人妇女,仰身躺着,一边呻吟一边扭动,眼睛灼灼如焚地瞪视着吴铭。
吴铭面无表情,慢慢举起手里的枪,对准了她的脑袋。
“呼!”的一声,从不远处的树屋上突然扔过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向吴铭砸来。
吴铭双手举枪,猛地向外招架,枪杆在与这个东西接触的刹那间,他便感觉到不对劲,这个东西软软的,长长的,似乎有生命似的粘在了步枪上,一股腥气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