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抗日(两部)(校对)第185部分在线阅读
喝醉了,多萝西喝得满口胡话,又哭又闹,不仅弄了吴铭满脸的口水和眼泪,还把吴铭的胳膊掐得多出不少青紫。
吴铭喝得也不少,晃晃悠悠地将多萝西半抱半架地弄回了旅馆,躺在床上多萝西还喃喃自语着,手里抱着吴铭的胳膊不放,挣了两下没挣出来,吴铭的酒劲上涌,一头栽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早晨的时候,吴铭睁开了眼睛,阳光在窗外闪闪烁烁,他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多萝西枕着他的肩膀睡得很香甜。
吴铭动了下酸麻的胳膊,却让多萝西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睛,瞅着吴铭露出了笑意。
“呵呵。”吴铭笑了两声,嗓子有些沙哑,“中国的东西是不是很神奇,毯子都能长腿。”
“就是这竹床不太好,又硬又冷。”多萝西伸手抚摸着吴铭的脸,“还有一头小猪,边睡边哼哼。”
“嘿嘿,我一喝多酒就打呼噜。”吴铭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吵着你了吧?”
“既然知道,那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多萝西的脑袋轻轻拱了拱,手轻轻地向下抚摸着……
暗影摇红,海棠开后,谁唱阳关?云收雨散。
……
很甜蜜,也很意外,当多萝西从身子底下突然抽出一条染血的粉手绢,笑着对吴铭说:你看,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新娘,是不是不会被赶回娘家的时候,吴铭是真的吃了一惊,很无语地张大了嘴巴。
两个人又在床上腻了好一阵子,直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穿好衣服,吴铭打开了房门,一个戴着眼镜,挎着相机的姑娘冲着他露出了笑容,伸出了手。
“您好,刘德华先生,我是中央日报驻绵阳的记者任丝丽。”
“你好。”吴铭和她轻轻握了握手,疑惑地问道:“我们好像不认识呀,请问任小姐有何贵干?”
“是这样的。”任丝丽解释道:“昨天我在陆军医院采访伤兵,听到了您用步枪击落日机的壮举,我觉得这将非常有助于鼓舞人民抗战的决心,所以想对您进行一次独家专访,让您的英雄事迹见诸于报端。”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吴铭微微皱了皱眉,虽然很不情愿,但为了写好的防空建议,还是决定忍耐一下。
“呵呵,在绵阳,象贤伉俪这样的真的是非常少。”任丝丽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只找了三家旅馆便找到了您。”
吴铭转头看了看从里屋走出来的多萝西,苦笑了一下,在这个时候,领着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确实是很显眼。
“你好,我是美国记者多萝西,咱们算是同行。”多萝西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和任丝丽握了握手,“我们正要下去吃早饭,咱们边吃边谈怎么样?而且我们还有一些合理化建议希望你能将它付诸报端,这将产生很大的影响。”
“好啊!”任丝丽很痛快地答应道:“对面有家小饭馆,吃早点很适合,我在那里等两位吧!”
看着任丝丽转身离去,吴铭关上房门,走到桌前拿起自己写的稿件。
“先不要交给她,看看她是不是一个负责任的记者再说。”多萝西穿上外套,温柔地嘱咐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吴铭笑着说道:“你瞧瞧她戴着眼镜,很执着的样子,再听听她的名字,认死理儿,只要她认为有道理,肯定会坚持不懈地跟踪报道,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担心这建议落不到实处了。”
“认死理儿,亏你想得出来。”多萝西抿着嘴笑得很欢畅,“以后你就叫我的中文名字,青霞。你不是一直这样叫你的两个老婆吗,什么玉霜啦,阿敏啦,还有那个苹如,挺好听的。”
“怎么扯上郑苹如了,人家那可是名花有主,还是军婚。”吴铭任由多萝西挽着他的胳膊向外走去,嘴里却分辨道:“以后不要胡说,中国女人很注重名节的,风言风语害死人呀!”
……
豆花饭,椒盐鸭肝,蒸腊肉,很简单、很地道的四川早点,当吴铭和多萝西来到小饭馆的时候,任丝丽已经替他们点好了,这让吴铭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昨天喝了不少的酒,肚子里反倒没有装下足够的食物。吴铭将手里的稿件递给任丝丽,简单说了几句,便和多萝西开始大吃起来。
豆芽脆,豆花嫩,蘸水香,清爽可口,开胃下饭。又有蒸腊肉,荤素搭配口感特别好,两个人的心情不错,吃得很香,很爽。
“没想到刘先生不仅身手高明,英勇过人,策划也是很精辟。”任丝丽看过之后,赞叹道:“本来只想写一个勇敢无畏,舍身救人的英雄事迹,没想到却有意外的收获。”
“别这么说。”吴铭接过多萝西递过来的手绢,又仔细鉴定了一下,确信不是染血的那条后,才放心地擦了擦嘴巴。
“你应该多写写在陆军医院躺着的那些伤员,在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能挖掘出动人的故事。”吴铭继续说道:“如果说我碰巧击落日机,挽救了一些人的生命的话,相信凭你的眼光,这份建议的分量会更重,所以我希望你能把它作为重点,别的事情可以一笔略过。你知道,我并不想出什么风头,希望你能理解。”
任丝丽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但您也要小心,记者的嗅觉是很灵敏的,这件事想盖也盖不住,现在估计已经流传开了,在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个记者啊!”
吴铭苦起了脸,瞅了瞅正冲他笑着挤眼睛的多萝西,步枪打飞机,舍身救人,又和洋媳妇儿当众热吻情深意重,他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了小报上的各种标题。
第025章
远征?
1940年中期,国民政府根据中国当时交通工具落后的实际情况,成立了驿运管理局。驿运:原始的非机动车辆的陆上运输。
“跑什么跑,就跟做贼似的。”吴铭和多萝西此时坐在一辆载货的马车上,多萝西还在抱怨,倒不是抱怨坐马车,而是抱怨在绵阳温馨甜蜜的两人世界只持续了两天。
“不跑?等着咱俩的照片上了报纸满天飞呀!”吴铭叼着个小草棍,两眼望着天空,“认死理儿是好说话,虽然报道了,却没强要拍照,别人呢,你还不了解记者的特点吗,比猎狗还难缠。”
“什么话。”多萝西白了他一眼,“我们记者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吴铭嘿嘿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徐珍珍和司徒雷登办不办事,我老婆是不是得到通知到了新燕大?”
“唉!”多萝西叹了口气,“到了成都我会得相思病的。”
吴铭煞有介事地指了指天空,“嗨,你看那朵云,很像那个……那个……”
“少打岔。”多萝西没好气地伸手掐了他一把,“知不知道我们西方有句古话:私通能治相思病。”
“你瞎编的吧!”吴铭苦着脸,“知道在中国私通叫什么吗?通奸呀,奸夫淫妇,多难听。”
“象那个西金莲和潘门庆似的?”多萝西笑着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吴铭哭笑不得地说道:“张冠李戴你现在是越来越拿手了。”
“哼!”多萝西用鼻子来表示不满,转而很坚定地说道:“为了伟大的自由的爱情,我什么都不在乎。”
“我很在乎。”吴铭无奈地望着前方,“我总觉得很对不起玉霜和阿敏,我在外面,她们不知有多担心,可是……”
“装可怜呀!”多萝西抱着吴铭的胳膊,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顺势枕在吴铭的腿上,“刚才是逗你玩呢,我还要做一个超越埃德加的名记者呢,这事你可得帮我吧!”
“帮,我一定得帮你。”吴铭笑着抚摸多萝西的金发,“那咱们就先谈谈中国共产党学习苏联的事情,再说说哪个国家在战争中最无耻吧!”
……
这一路上,有大批国军官兵排成两列的行军队形也在向成都开进,军容还算整齐,为了不引人注目,多萝西的头上包了一条头巾,与吴铭谈天说地,马车队停停走走,倒也很惬意。
吴铭突然竖起了一根手指,放在嘴前,“嘘,听,他们在唱歌。”
多萝西愣了一下,也侧耳倾听起来。
一开始,歌声只在队伍前响起,后来,象传染一样,整个行军的队伍都应和着唱了起来。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忍情轻断思家念,慷慨捧出报国心。
昂然含笑赴沙场,大旗招展日无光,
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采石一载复金陵,冀鲁吉黑次第平,
破波楼船出辽海,蔽天铁鸟扑东京!
一夜捣碎倭奴穴,太平洋水尽赤色,
富士山头扬汉旗,樱花树下醉胡妾。
归来夹道万人看,朵朵鲜花掷马前,
门楣生辉笑白发,闾里欢腾骄红颜。
国史明标第一功,中华从此号长雄,
尚留余威惩不义,要使环球人类同沐大汉风!
……
“有气势,振汉唐之威,很好。”吴铭倾听了半晌,点着头赞赏地说道。
多萝西的中文水平使她只能听得一知半解,轻轻笑着从包里掏出食物,递给吴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