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语(校对)第22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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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摇摇头,又讲,难道是我?要么就是陈有信?
我还是摇头。但是就在这时,我想张哈子的身边靠近了一些,我小声讲,是不是这里还有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人?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段时间以来,我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而且,如果真的是有另外一个家伙在这里的话,这也就能解释我们为什么找不到出去的路口了----鬼迷眼!
如果真的是有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人在这里的话,那么,刚刚我们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暴露在那个人的监视之下?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一个人竟然还提着马灯走了一圈,要是那个家伙忍不住的对我出手了,我岂不是就要一命呜呼了?
一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就是一阵冷汗,暗道幸好我还活着。
但是我刚刚把我的想法告诉张哈子,张哈子坐在地上就是一脚。这一脚我依旧没有躲过去。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张哈子就算是坐在地上,我都打不过他。
张哈子讲,你个哈挫挫,要是这里真滴有这样一个家伙,那么它肯定是不想让我们发现它滴存在。但是照你这么讲,它不是暴露得更快迈?你自己讲你是不是蠢?更何况,它把这些王八壳子填回去搞么子?难道那个家伙哈是一个强迫症患者?
张哈子提出来的问题很尖锐,也很有道理。确实,如果它真的是想要不被我们发现,就完全没有必要去摆弄这满地都是的王八壳子。毕竟,这东西这么多,对它根本就没有一点帮助。
我问,既然如此,那怎么解释那些王八壳子自己又填回去了?
张哈子讲,放你屋滴狗屁,那些王八壳子根本就没有填回去!
张哈子的话再一次震惊了我,我讲,这不可能,我亲眼看见陈有信前辈的脚印不见了,这一点你怎么解释?还有那个消失的入口,你又怎么解释?
这个时候陈有信已经又走了一圈回来,他先是对张哈子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讲,我滴脚印哈在,不仅是我滴脚步哈在,你和张哈子滴脚步都在,更关键滴是,我找到了入口。
我急忙问,在哪里?
陈有信讲,就在我们进来滴那里。
我立刻讲,不可能,我刚刚走了一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都没找到入口。
张哈子讲,那是因为你走滴方式不对。我问你,你走滴时候是不是沿着河边走滴?
我点头讲,难道不是这样?
张哈子讲,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这样,但是你讲陈有信走过滴痕迹不见老之后,我就开始怀疑,我们走滴方法不对。
我问,哪里不对?张哈子讲,这条河不对。----当我们沿着它走滴时候,它滴水位是不断滴在下降滴。所以你以为你走滴路是陈有信刚刚走过滴路,其实并不是,而是一条新路。在这条新路上,王八壳子从水面下露出来,密密麻麻铺了一层,就认为是走过滴痕迹被掩盖了,而是你往地下面。
我被张哈子的话弄懵了。张哈子继续讲,如果老子没猜错,我们现在所在滴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漏斗形状滴湖泊。水位是一直在下降滴,我们沿着水滴边缘走,其实就一直是在往地下走。现在滴位置早就偏离老原来的位置,要是看得到原来滴路线和入口,那才有鬼。
这时陈有信也讲,我刚刚往上走,找到咯入口。
听完他们两个的话,我恍然大悟,难怪我走过去的时候,转身看了一眼我走过的痕迹,是还存在的。如果是真的有人在不断的填王八壳子,那么按理来说,我走过去的痕迹也应该很快消失。张哈子的这个“漏斗”模型,完全合理的解释了刚刚遭遇的一切。
张哈子继续讲,既然这些水是可以下降滴,那么就说明这下面肯定有个地方是可以通往其他地方滴,要不然啷个多滴水,都流到哪里去老?所以,凌绛之前肯定也已经发现老这一点,并且沿着水边走到老“河底”。哈挫挫,现在你搞明白为么子老子讲凌绛肯定到“河底”老不?
听张哈子这么一讲,我已经完全明白了。那么现在剩下的问题就是,我们怎么才能够到水底去。
张哈子讲,哈能啷个办,等!
难怪张哈子会悠哉悠哉的坐在地面上,原来他早就看透了这一切,而且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到头来只有我一个人干着急罢了。现在已经确定凌绛没事,我心里很是高兴。这么看来,张哈子之前讲的我们出不去了,以及改朝换代的事情,其实没那么恐怖嘛。
张哈子讲,你莫高兴滴太早,你不要忘记老,这些水是可以涨回来滴,要不然凌绛下去之后,为么子这里又啷个多滴水?等到水再涨起来滴时候,嘿嘿,哈挫挫,你想一哈,地面上滴这些王八壳子会啷个样?
我讲,我啷个晓得会怎么样?
张哈子讲,好,那我换个讲法,漏斗漏斗,如果仅仅只看一面,是不是一个斜坡?一边是土,一边是水,这像不像一片沙滩?如果沙滩上有一个王八壳子,等海浪一冲过来,结果会怎样?
我按照张哈子讲的话去想象那样一个场景,然后我惊恐的发现,答案只有四个字----王八翻身!
380.不计其数
这些王八壳子躺在地面上,然后被从下面涌上来的河水一冲,不正好就翻过身来。变成了名副其实的王八翻身吗?
一想到这里。我感觉我身上的寒毛全部都竖立起来了。我一开始还在幻想着,这么多王八壳子。就算是有一个我们看不见的人来给它们翻身,那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全部给翻过来。但是现在张哈子一说,根本就不需要有人来翻,大水一冲,王八翻身的形式自然就形成了。
我以为事情没有那么恐怖。现在回想起来。我才真正的知道,这件事情的恐怖之处。不是在于我们有没有能力去解决它,而是在于它根本就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
我着急的问,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这河水下降之后,一会儿就要冲上来了。难道到那个时候,就真的要改天换地了?
张哈子讲,你动动你滴脑壳想一哈行不行?长起脑壳不光是用来吃饭滴,哈要用来思考问题滴。我问你。刚刚水面是不是下降老又回升老一次?
我讲,是的。要不然凌绛也不会下到水底去。
张哈子讲,对头,问题就出到这里。也就是讲,刚刚在我们看不到滴时候,可能是我们正在后山看那二十四座坟滴时候,这些水就已经把这些王八壳子搞老一次王八翻身对不对?
我讲,是的。但是你想表达什么,我有点懵了。
张哈子讲,我想讲滴是,改朝换代啷个大滴事情,要是一次王八翻身就搞定老,你讲这个朝代是不是也有点太儿戏老?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想我应该是明白了张哈子的意思。他的意思应该是,每一个朝代都有自己的气数,现在就算是有人要推翻这个朝代,那也要看这个朝代的气数是不是已经被耗尽了。如果没有耗尽,那么这个朝代就会一直存在。现在虽然也有王八翻身,但是翻身一次,应该也只会消耗一些气数,但是不能马上就改朝换代,必须要等到这个朝代的气数耗尽才行。这里的气数,其实就是之前凌绛说过的气运。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些王八壳子翻身一次,能够耗去多少气数,还有多少时间留给我们。
张哈子讲,不管时间哈剩下多少,答案肯定都在这个水底。
我讲,为么子?
他讲,你以为你屋婆娘是你迈?她多聪明滴一个人,难道看不透这是一个漏斗结构?既然她看得出来,那么她就不可能找不到出去滴出口。但是她哈是选择老往下走,这说明么子?说明她肯定是发现老么子不寻常滴东西,这种东西很可能就是阻止王八翻身滴关键。
张哈子这么一说,我就彻底明白了。对比起来,果然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其实这些东西都是明摆着的事实,只要我窜连起来,其实也能够分析出来。可惜的是,我似乎还没能完全的进入匠人这个圈子,想问题也好,做事也好,总有些力不从心。
张哈子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对我讲,你只是事情遇到滴少老,有很多事情你其实明明是晓得滴,但是你从书本上找不到一个合理滴科学答案,所以你就自然而言滴否定掉老。所以,你滴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把书本上滴东西搞忘记,不要用旁人滴眼光去看问题,而是用你自己滴眼光和思维去思考一个问题。
张哈子的这番话很是熟悉,稍加回想,我就明白了,这是在张家村后山的时候,凌绛就对我讲过类似的话,也是要我去做我自己,而不是一味的想要去模仿某人。
就在这个时候,张哈子突然问我,你听过薛定谔滴猫这个理论没?
我点点头,讲,我晓得。这是一个关于量子理论滴理想实验。
张哈子讲,我们现在就在做这个实验。
我一下子没明白,我讲,啷个回事?
他讲,你想一哈,要是我们没进来,你觉得这水面是上升哈是下降?不晓得撒!同样滴道理,到底是我们进来老,所以水面才会下降,等我们走老以后,这些水面就会上升;哈是不管我们进不进来,这些水面其实都在重复滴上升和下降?
我明白张哈子的意思,在我们没进来之前,如果这些水面也在一直上升和下降的话,那么改朝换代这种事情岂不是早就要发生了?所以,在我们没进来之前,永远是不知道水面到底是上升还是下降。这才是真正的薛定谔的猫。而且,这种事情几十年了,都没有得到解决,现在仅凭我们几个,更加不可能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到水面下降到底部。
我在想这些东西的时候,张哈子已经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截竹筒,然后把一端削尖插在河边,应该是做个记号之类的。
如果真如张哈子之前讲的那样的话,那么过一会儿之后,水面就会距离竹筒越来越远。而且,我们都相信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们再一次错了。
当我们三个坐在这里眼巴巴的等着水面下降的时候,那水面却是平静的没有丝毫变化。既不上升,也不下降。我看了一眼张哈子,我讲,所以,之前讲了那么多,都是错的?
张哈子的眉头紧锁着,想了一下,然后讲,我晓得问题出到哪里老。这不是薛定谔的猫!这是人为触发滴陷阱。
我讲,啷个讲?
他指着左边讲,沿到河边往这边走。走一圈你就晓得老。
虽然不晓得他的逻辑是什么,但是我们三个还是重新站起来往左边走。张哈子也重新摆出开路的姿势。一圈下来之后,果然看不见那节竹筒了。我们停下之后,陈有信特地径直往上走了一段路,大概在七八米远的地方找到了那节竹筒。
我问张哈子,这是什么情况?
张哈子讲,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水面只要下降就行老,赶紧走。
讲完之后,我们三个就卯足了劲儿朝着左边一路小跑。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那水面以我们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下降着。----原本一个望不到边际的水面,此时此刻,已经只有大概我们村的鱼塘那么大小。
就在这个时候,陈有信指着一处讲,那边好像有个门。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发现那边却是有一处颜色比其他地方要深一些。我们三个提着马灯过去,发现确实是一道石门,而在这道石门的旁边,有一朵已经被水泡焉了的纸花!
张哈子在这道门前端详了一阵,原本是打算用匠术打开这道门,但是他在门前指指点点了半阵,最后对着陈有信大喝一声,讲,用你们孩匠滴本事,一脚踢开。
张哈子的话让我大吃一惊,我明显的感觉到他这是在焦虑。这在以前也是不曾出现过的。他的焦虑则是引起了我的恐慌。已经过了这么久,凌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陈有信一脚就把这道可能几百斤的石门给踹开了。然后他对张哈子讲,莫自己乱咯阵脚。我开路,你们跟到起。
接下来又是一段下坡,等下了一段距离之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又是一个一眼望不到边的水面。
张哈子讲,应该就是之前滴那些水。从下降滴高度来看,我们现在应该是到第二横那个平台。哈挫挫,陈有信,讲个老实话,我有一种不好滴预感。
讲完之后,他伸手捏了一下手指,算了一阵之后讲,往右边走。地面上依旧是王八壳子,但是这里滴王八壳子全部都是趴着的。和之前一样,小跑了很长一段路后,再次看到一道石门,上面依旧是一朵纸花。陈有信一脚踢开之后,又是一个下坡,然后再次出现一个无边无际的水面。
张哈子讲,老子就晓得会是这样。继续走!
这一次又是往左边走,跑了一阵之后,又发现一道石门,上面依旧有纸花,只不过这次不是一朵,而是两朵!
石门被陈有信一脚踢开,但是并没有急着进去。这时,张哈子皱着眉头对我讲,哈挫挫,下去之后,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全心系在凌绛身上,张哈子这么一说,我感觉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我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对张哈子点点头。
进门以后,我以为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等下坡走完,我看见眼前场景的时候,我才知道,什么叫措手不及!----一望无际的地宫里面,马灯的光线有限,但是肉眼可及处,全部都是一具具站立着的脸色铁青的尸体,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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