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语(校对)第11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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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里,我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在对暗语。我记得以前看过一本小说,讲的是一群盗墓的,他们在墓里面遇到了,也会讲一些行话来彼此确认身份。难道这两句话就是他们扎匠之间的暗语?
然后张哈子就开始问东问西,基本上都是一些我听不懂的所谓的“行话”。
过了一阵之后,张哈子就把门打开了,堂屋里面的光线一下子就照了进来,但是堂屋里面本身就没有阳光,所以最多只是让屋子里面亮堂一些,并没有照出影子来。只不过因为逆着光的原因,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但是就身材来看,应该是不输于刘寡妇的身材,也就是不输于现在刘桑祎的身材。
他们把人让进来之后,很快就有把门给关上。
我很用心的去记,心想要是以后碰到了扎匠,也可以拿出来拉拉关系不是?可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不对,我把张牧拉到一边讲,那个家伙也是扎匠,现在张哈子和那个女的讲扎匠的行话,根本起不到辨别真假的作用啊。
张牧看了我一眼,对我讲,哪个讲他们现在讲滴是扎匠一脉滴行话?他们现在讲滴都是他们小时候玩过家家讲滴话!这些东西只有他们两个晓得哪句话是啷个意思,就连我都不晓得,所以是冒充不来滴。
听到这话,我瞬间就尴尬了。
来的这个女人是张大叔的女儿,张漓。她进门之后,就跪在张大叔的尸体前面,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然后什么话也没讲,就是跪在那里。我看见,她的肩头在耸动着,但是却没有听到抽泣的声音,我想,她这是在强行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从这件事情上,张漓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坚强。
我们谁都没有去打扰她,互相之间也没有讲话。就让她安安静静的跪在张大叔的尸体面前,无声哭泣着。
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张漓才站起身来,走到张渐老爷子的面前,问了声好,然后问他,为么子不发丧?
张渐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尸胎。
我看见张漓点了点头,然后问张哈子讲,你有办法没得?
这个时候我才看清楚张漓的样子,说实话,长得算是一个美女了,但是和凌绛比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主要是她身上没得凌绛身上的那股子气质。至于凌绛身上的那股子气质,我想了半天,觉得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冷!而张漓给人的印象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的邻家妹子的感觉。
张哈子讲,它躲到不出来,屁办法都没得。
张漓讲,一个尸胎有么子好怕滴?
张哈子讲,已经成型老。
我看见张漓的身体很明显的顿了顿,她疑惑的问,你们三个都到这里,哈能让它成型?
张哈子讲,它可能也是扎匠。
然后张哈子把他之前分析的结论给张漓又讲了一遍。张漓听完之后,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面喃喃自语讲,那要啷个办,那要啷个办……
屋子里面再次出现沉默。我因为一天没吃东西了,早就饿得不行了,但是这个时候好像提出来我肚子饿这件事又不太合适,于是我只好忍着。可是忍着忍着,居然就睡着了。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只晓得是张牧把我喊醒的。此时屋子里面只有很微弱的一丝光线,已经快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他对我讲,你去那边把这根蜡烛点上。
我讲,不是不能有影子迈?
张牧讲,张哈子想到办法老,你去点就是老。
我接过张牧的蜡烛和火柴,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这个方向是西北角,按理来讲,点蜡烛不应该是在东南角点么?不过不管了,既然是张哈子的吩咐,肯定有他的道理。
我走到角落,把蜡烛放在地上,然后取出火柴,“嗤——”的一声擦燃火柴。屋子里一下子就变亮起来。
“啪”的一声,我的脑壳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抽了一下。火柴熄灭,屋子里再一次变成黑暗,我听到张哈子破口大骂的声音,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点亮搞么子?
我顺手在地上摸了一下,果然,刚刚抽我的是张哈子扔过来的鞋子。我顺着声音把他的鞋子砸回去,大声骂回去,你大爷的,张牧讲你喊我过来点蜡烛,老子过来点了,你又用孩子砸我,你他妈玩我?
张牧接口讲,我几时让你点蜡烛去老?我一直坐到这边动都没动!
我讲,明明就是你讲的,不然我手里的火柴盒蜡烛从哪里来的?要不是你,难道我见鬼了?
见鬼了?!
这话一出,我几乎听到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好像是倒吸了一口气,张哈子讲,大家小心,那个家伙来老!
195.莫道天不怒
它进来了?它什么时候进来的?难道是跟着张漓进来的?可是,之前不是说张漓没有问题吗?但是,如果不是跟着她进来的。它就不可能进来啊。
张哈子讲。它哪里都可以去,可能一开始就到这里面,但是没得影子,它就没得办法控制身体。它刚刚让你去点蜡烛。也就是想要制造出一个影子来。
听到张哈子的话,我瞬间明白过来。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张牧,根本就不是张牧本人,而是那个家伙制造出来的幻象。至于为什么会选上我来去点蜡烛。那是因为我不懂匠术,心智最不坚定,说白了,最好骗呗。
我问,那现在怎么办?
张哈子讲。你先过来。你一个人太不安全老。
我哦了一声。就往对面走。他们几个人都坐靠墙坐在窗户下面,我和他们之间。隔着放着刘大叔尸体的门板。
因为光线太暗的关系。虽然都在一个房间里面,我只能看见对面模模糊糊的有几个人影,但却分不出来谁是谁。只能大致判断左边第二个弱弱小小的应该就是张漓。在她左右的应该是张牧和张哈子,然后剩下的那个身材比较魁梧的就应该是张渐老爷子了。在张渐老爷子旁边的那个……
等等,一共房间里就只有五个人,我还在这里站着,那张渐老爷子旁边的那个人影是谁?
我冲着那边大喊,有其他人到你们那边!
这话一喊完,张哈子就开口骂,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赶快过来!
我讲,你们那边有其他人,难道你不晓得?
张哈子讲,你瞪大你滴狗眼睛看看,这边哪里有其他人?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果然只有四个人影,难道我之前眼花了?
我走过去之后,张哈子和张牧还有张漓三个人立刻就把我围到中间,张哈子讲,你个哈挫挫,你晓不晓得刚刚到你后面就站着一个人?
我一听全身一个激灵,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能想象那个画面不,在一间房间里面,对面坐着几个人,你认为在他们中间有一个阴人,却不知道,就在你的身后,就站着你正在寻找的那个阴人,而且,对面的那些人都看到了,但却不敢给你讲。你自己还傻乎乎的在犹豫要不要走过去!
我肚子再次叫了一声,确实是饿得不行了,我小声对张哈子讲,难道我们就被困死到这里了?
张哈子讲,也不是没得办法,就看张村长肯不肯配合老。
我急忙问,么子办法?
张哈子讲,难道你没发现,从进这个屋子开始,就有一个人太不正常老?
我讲,不觉得啊,哪个不正常?
他讲,你自己想想,要是一个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老,是不是会想办法解决这件事,然后快点出去?
我点头,但是意识到张哈子可能看不到我点头,于是补充讲了一句,是的。
张哈子讲,但是,从进屋开始,有一个人就一直坐到那里,一声不作,一动不动。
我顿时明白过来,张哈子这是在讲张渐老爷子!难道他就是被附身的那个人?
张牧也讲,你是怀疑爷爷?
张哈子讲,我晓得不是他,我也没怀疑他。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么子那么好强滴一个人,今天啷个会这么安静,看上去就好像是在,等死。所以,我想请问哈张村长,你是准备让整个张家村滴人都一起死绝,也不肯把以前滴事情讲出来是不?
我没想到张哈子居然会讲出这么决绝的话来,但是一想到张哈子讲话本来就是不考虑后果的人,也就不觉得有么子好奇怪的。但是,张哈子所谓的以前的那些事情,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张哈子的话起作用了,我听到张渐老爷子深深的叹息一声,然后讲,你们晓得我们张家村为么子几十年来都没得阴人不?
听到张渐老爷子这么讲之后,我就晓得,他要开始讲张哈子口中以前的那些事情了。我坐在三个人的中间,打起精神,准备认真听张老爷子排常(所谓排常,就是讲故事的意思)。
张渐老爷子讲,张牧,你晓得你和破虏滴差距到哪里不?你比他听话,你性子比他稳。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对我们匠人来讲,不懂变通,这就不是一件好事。我问你,如果把你放到隧道棺材里面去,你想得到办法出来不?
张牧讲,我没看出来那个隧道是一口棺材,所以,出不来。
张渐讲,如果我问破虏,就算他出不来,他也肯定会讲要试一哈才晓得。我问你这个问题,其实是想讲,你明明几年前就发现老那件事滴真相,为么子就是不敢确定?
因为张哈子他们三个是背对着我讲我围在中间滴,我和张牧刚好是背对背。张渐老爷子讲完这话的时候,我明显的感觉到张牧的身体在剧烈的颤动。但是,他在尽力的克制着他的情绪。
张渐继续讲,所以破虏当年离家出走,后来自己退学,我都没怪他。我晓得,他是到怨我。
我听他们对话简直是云里雾里,于是我忍不住插口问了一句讲,张老爷子,你们讲的当年那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凝固的声音,良久之后,张渐老爷子才讲,当年都是我滴错,为老一己私心,乱老圈子里滴规矩。
我等了一阵,发现张渐老爷子并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于是我问张哈子,你们圈子里有么子规矩?
张哈子没好气滴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滴规矩!都是一堆不懂变通滴人搞出来滴一堆狗屁不通滴东西。比如不能让圈子外滴人晓得匠术滴手法,这尼玛就是当年滴闭关锁国!哼,这么搞下去,老祖宗滴东西迟早都要毁到这般眼光短浅滴王八蛋手里。
张渐讲,破虏,我晓得你一直看不惯圈子里滴这些门门道道,但是有一点我晓得你一直是赞同滴。尘归尘,土归土,天道循环,阴阳各有路;阳变阴,阴还阳,世间万物,莫道天不怒!你们三个都是匠人,这首打油诗滴意思,应该都晓得。
我轻声问张哈子,这是么子意思?
张哈子讲,讲滴是人死不能复生,不管用么子手段,都不可能!
我听见张牧几乎是用颤抖着的声音在问,爷爷,难道你老人家坏老这条规矩?
我看见坐在椅子上滴张渐的人影点了点头,他讲,张牧,你明明都已经确定老,为么子哈是不肯相信?你到底在怀疑么子?
张牧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不是从小就教导我们,那种事情绝对办不到,为么子你现在又讲你以前做过,而且哈成功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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