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尸语(校对)第104部分在线阅读
张哈子继续讲,竹叶拖住的,不是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有天台地面拖着,没得事。但是魂魄地面拖不住,因为距离地面太远了,现在又是一口井,所以魂魄是会掉进井里面的,因此就需要一个东西来拖住魂魄。我们扎匠一脉,用的就是竹叶,其他匠门有自己的东西。
我讲,是不是魂魄死了,人也就死了?
张哈子听到这里明显一愣,然后对我讲,差不多吧。
我问,么子叫做差不多?
张哈子冲我摆摆手,示意我站在他身后,然后我看见他蹲下来,伸手抓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啊——”的一声长吼,我看见他好像是把什么东西给掀开了。随后,我看见他站起身来,双手结心火印,一道小火焰出现在他的手指上,我看见他朝着一个方向一点,不远处的那个方向就燃起一道绿油油的火焰。
我低头看了一眼,之前的那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不见了,呈现在我们脚下的,是天台地面。随后,张哈子又朝着另外三个角落各自点了一下,站在四个角落的半人高纸人,全部被烧的无影无踪。
这时我看了一眼天台中央,在那个电脑原来压着的位置上,有一个歪七八扭的纸人,应该就是之前那个被张哈子撕成碎片又自己合拢的纸人。
张哈子一把火把它烧了,然后对我讲,这不是太平间那位的手段,这应该是有其他扎匠在浑水摸鱼。用纸人布下四方井,只有我们扎匠有这个手段。
我讲,他是哪个?他滴目的是么子?
张哈子讲,他是哪个我不晓得,但是我晓得,他这是在找一具身体!
171.从不离身
找一副身体?难道他自己没有身体?
我问张哈子,张哈子讲,这是个狠角色。要是有身体滴话。我们两个早就死老。
我没看到过张哈子露怯,但是这一次,他毫不犹豫的讲出来自己不如那个家伙,可以看出。那个家伙是真的很厉害。
我问,你啷个晓得他是没得身体?万一他有是身体。只不过是本事小呢?
张哈子讲,宿舍楼这口井,这么大滴工程。就算是老子,都要费好大滴劲,他用一个纸人身体就搞出来老,你自己讲,他到底牛不牛逼!
张哈子之前就讲过。要施展他们匠人的匠术。需要完整的身体和魂魄。用纸人代替身体虽然可以,但是匠术的效果要大打折扣。而且还需要积累到一定的人气(阳气)才能够施展匠术。这么看起来,那个家伙确实牛逼。
张哈子这时讲,而且我怀疑,这个家伙从村子里一直跟你跟到了这里。
我听到这话大吃一惊,我问,为什么你会这么怀疑?
张哈子讲,你哈记得到你在乱坟岗滴时候不,我从你身上找到一只阴虫,那个时候我就讲过有人要害你,当时哈不晓得是哪个,而且那个时候我也有事要忙,就没细细追究。你到火车上碰到滴那些事情,估计也是那个家伙搞出来滴。刚刚又在你床上找到老阴虫,而且目的也是你,我想,他肯定是想得到你这副身体。
听到这里,我觉得很有道理。张哈子继续讲,更关键的是,你讲之前回头看到过他在天台上摇扇子,这是你爷爷滴招牌式动作,他故意用出来,就是为了吸引你过去。由此可以看出,他对你和你爷爷都十分滴了解。所以我才讲,他应该就是从你们村子跟过来滴人。
我听完之后仔细一想,附和又是纸人,匠术又牛逼这两个条件的,似乎就只有纸人舅公了。但是,这又讲不通啊,他要是想害我,早就在我奶奶的坟前就把我给解决掉了,又何必这么麻烦的等到这个时候?而且,从陈先生的判断来看,纸人舅公应该是一个孩匠,而不是一个扎匠啊。为什么他会扎匠的手段?
我问张哈子,你们匠人之间的匠术是不是互通的?
张哈子讲,有些是滴,大多数不是滴。这就好像是你用数学方法去回答语文的问题,很明显是不互通滴。你问这个搞么子?
我讲,没事,就随便问一问。
张哈子的回答,至少让我排除了是我纸人舅公的可能。可是,如果不是他,还能是谁呢?在我所晓得纸人当中,除了他就只有纸人婆婆了,但是很显然,纸人婆婆是不会害我滴。
张哈子问我,你是不是晓得么子我不晓得事情?
我讲,天地良心,你都不晓得,我就更加不晓得了。
我没有把纸人舅公这件事情讲给张哈子听,因为上次回村子的时候,纸人舅公就一直没有露面,想必是已经离开了,或者是和张哈子这个扎匠有什么渊源,可能是不想见张哈子。既然这样的话,我完全没有必要把纸人舅公暴露出来,免得给他惹麻烦。
张哈子看了我一眼,应该是没发现什么端倪,然后点点头,讲,走吧,这里没得我们么子事情老。
我问,那个纸人不是还没有找到么,不管了?
张哈子指着笔记本电脑讲,你刚刚看到的那个小纸人不就是那个家伙么?
我讲,那么小,差不多巴掌大,怎么可能是我刚刚看到的那个?最多就是一个缩小版的。
张哈子讲,就是它,下了井以后,它就有那么大老。
这些现象我无法解释,但是确确实实就是这么客观存在着的。既然张哈子讲是它,那就一定是它了。
我跟着张哈子走下天台,从楼顶上下来,一路上碰到许多下楼上课去的学生,匆匆忙忙,刹那间,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上学时候的那个年代,真的是无忧无虑。
我问张哈子,你为么子退学了?难道上学不好么?
张哈子身子顿了一下,对我讲,老子就不是一块读书滴料,占到茅坑不拉屎搞么子?哈不如赚点儿钱来滴划算。
我晓得张哈子肯定是在和我打哈哈,但是他不愿意讲,就算是严刑逼供,他也是不会讲的。于是我换个话题问他,就靠卖纸人,能赚钱?
张哈子讲,你晓得个屁!我问你,这个世界上有几类人?
我讲,那要看你按什么来分类了,按性别分类的话,那就是男人和女人,额,近年来还要加一个人妖类别。如果按……
我还没讲完,张哈子就打断我讲,放屁!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活人和死人!现在滴人,都活成精老,一个个比么子都精明,想要赚他们滴钱,基本上很难,但是死人不一样,很多事情活着滴人是不晓得滴,所以,死人滴钱是最好赚滴。我认识滴一个看专门给死人老屋看风水的家伙,你晓得这个家伙一个月可以赚好多钱不?起码这个数!
张哈子讲话的时候比划出一个“六”的手势,我问,六位数?
张哈子点点头将,最少六位数,多滴时候七位数!
六位数,那就是月入十万以上了,七位数就是百万级别了,而且还是一个月的收入,这尼玛是不是也太好赚钱了?我被震惊的张大着嘴巴,满脸的不可置信。我问,这么多钱,他啷个用得完?
张哈子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讲,没见过世面!这都是小钱!
好吧,我承认,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再一次萌生了毕业以后要干这一行的冲动。但是张哈子似乎是看到了我双眼放光,所以直接打消了我的念头讲,你莫用这种眼神看我,就你这个智商,我就算是想教你,都教不会!
下楼之后,我跟着张哈子走出学校,然后来到车子旁边,张牧已经在车后座睡着了。我和张哈子上车之后,张牧就醒了,问张哈子,发生了什么事,去老这么久。
张哈子讲,遇到个高手,应该是扎匠一脉滴。
张牧问,到重庆这个地方,哈有扎匠是我们张家不晓得滴?你确定你没搞错?
张哈子讲,我和这个哈挫挫刚刚被“七上八下”老,对方哈只是一个纸人,要是他有身体滴话,嘿嘿——后果我都不敢想老。
我转过身去看着张牧坐了起来,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他指到我讲,是冲着他来滴?
张哈子没讲话,但是我看见他点了点头。
我问,我的身体难道有么子不一样的地方么?为么子村口那个吃了九颗脑袋的人想要,赵佳棠想要,现在这个家伙也想要?
张哈子讲,我哈真滴没看出来你滴身体有么子不一样滴地方。我想,很可能是你人长得比较丑,所以他们用老你滴身体后活得比较久。
张牧讲,或许并不是一定要你滴身体,哈可能是你身上有么子东西是他们想要滴。
张牧的话无疑是证明了张哈子讲我身体没有异常这件事。但是,我身上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想要的呢?
镇魂铃?
不应该,如果是镇魂铃的话,为什么在镇魂铃还没有出现之前,我在火车上就被人下了阴虫?可是,如果不是镇魂铃的话,还有什么东西是我能拿得出手的?
张哈子问我,你爷爷除了给你留下镇魂铃,哈有别滴东西没得?
我想了想,讲,没有啊,我回去的时候,我爷爷都已经掉气了。----不对,我爷爷有一把从不离身滴蒲扇不见老!
张哈子和张牧几乎是同时神色慌张的问,蒲扇?!是不是用蒲葵做的蒲葵扇?
我讲,你们啷个晓得滴?
张哈子和张牧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张牧讲,我爷爷手里也有一把,几乎从来不离身!
172.轮子没转
张牧的话刚讲完,我们三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
这绝对不是偶然!
从之前凌绛说我来这所大学不是巧合开始,到后面通过陈先生的指导找到张哈子。再到后来从张牧的嘴里听到张哈子和我以及凌绛来到这所学校都是上一辈设下的局。最后到现在这把我爷爷和张家爷爷都有的蒲扇,一切的一切,都显示着,这是一个上一辈们早就布置好的局。
张哈子发动车子。我知道,我们现在要去的万州张家。那里藏着我们都想要知道的秘密。如果不出意外,在四五个小时之后,我们三个将会了解到这一切瓜葛的真相!
车子上了高速之后。悍马车的野性就彻底被张哈子给释放了出来。我知道陈先生在释放自己压力的时候是拿那只扯断了王二狗胳膊的阴鸡出气,那么张哈子的发泄方式就是飚车。
我看了一眼仪表盘,车子已经飙到了一百五十码。高速路上最高限速是一百二十码,重庆这一段路,因为重庆山区。多弯多起伏。所以限速最高不到一百二十码。只有一百码。按照张哈子现在这个速度,已经算是超速百分之五十。扣分罚款是妥妥的了。还很可能会被吊销执照。
我提醒张哈子开慢一点,但是张哈子根本就听不进去,速度有增无减。我只好转身对张牧讲,你就不管哈他?
张牧无精打采的睁开眼睛讲,上老车滴张哈子,没得人讲得听,我劝你哈是把安全带多绑几道比较靠谱。
张牧讲话的时候,我看见他已经躺在后排的位置上了,然后用“双手”把后排座位上的安全带都给自己绑上。
我看完之后,也想给自己多绑几道,但这尼玛就只有一条安全带,怎么多绑几道?妈的,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张牧之前打死都不肯坐在副驾驶座上,还美名其曰说我容易晕车,就把副驾驶座让给我,这丫的,张家的人都是心机boy!
张哈子看我一脸紧张的样子,冷哼一声讲,上次也没见你害怕,这次就害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