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侠(精校)第372部分在线阅读
“你们快看海面!”
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大叫,船上的几人纷纷低头向海面望去。
只见整片原本湛蓝的海水正慢慢的被染化为血红色,连带天空也抹上一层酡红,这种妖异的景象让船上的人面面相觑,神色惶恐至极。
接着,众人感到血海下有东西在拉扯着小船,拉得小船晃荡不停,当下也顾不得还留在海面下的人,立刻将船死命的往岛上划去。
可在途中,有一艘小船似乎被缠住了,整艘船被那不明的东西给直接拖入了海里面。其他人看到这一幕,心更慌了,自然更加卖力的划行着。接着,没多久,另一艘船也跟着被拖入海中,剩下的只有克特这艘小船。
克特和船上另一个四十来岁的成年人吓得脸色仓惶,好不容易拚命划到了岛上,赶紧弃船往岛内狂奔。
但接下来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景象,却是让人完全陷入了绝望。
村子里的房屋被大火熊熊的燃烧着,地面上血迹斑斑,克特的亲人全都惨遭毒手,无一幸免。
最惹人注目的是一只庞大得跟牛似的犬型怪物,它外表看起来像是一只撩牙猎犬,但背上却又连长着一个男人的上半身,可脖子以上的头部却又是一颗夜袅的头颅。
那只怪物横行在村子中央走着,布满獠牙的嘴里还咬着一具尸体在拖行,吓人的斗大眼珠正不停地张望四方,仿佛在巡视着是否还有活着的生人。
克特和另一人原本是躲在树丛中,只是看到村子里发生的惨剧,另一人当场丢下克特,不知逃跑到哪去。
而过没多久后,一声惨叫传来,克特双手用力的捂住了耳朵。
突如其来的异变,让惊恐与悲伤充斥在克特的心里。他咬紧牙关,身子慢慢地在树丛中爬行,明白想活下去就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但是很快的他就发现,在亡者的国度里,没有地方是安全可言的……
克特村子的遭遇并不仅仅只是个个案,在血焰天谴军团的这波行动中,受到相同残害的地方比比皆是,其死伤人数甚至无法数计。不过当这件事在国际上引起高度注目后,外界的助力开始涌进,天谴军团的扩张速度却在这时突然停滞了下来。
虽说如此,境内约四分之一左右的国土还是彻底沦为了死域。
对此,政府当局只能消极的以封锁周遭地区对应,毕竟那块区域内发生了什么事仍是一团谜,而且军队派遣去调查的特遣队也从没有人生还过,数次下来根本没有人敢再踏进那块死域。更何况从死域内撤退出来的难民潮搞得周遭的省份秩序大乱,恐惧的情绪扩散到全国上下,个个人心惶惶,国家机能几平成停摆状态。
然而就在这片辽阔的死域当中,一座造型怪异的尖塔耸立在孤岛之上,看上去就像是一支巨大的石笋一样。另外,尖塔所在的岛上尽是枯死的干草、枯木,尖塔四周围还有丝状的白色雾气缭绕,看起来相当的诡异和神秘。
就在最上方的塔顶中,一名金发女子神情落寞的看向窗外。
她的名字是“嘉娜烈斯”,这个来自异界的名字在她们神族语里的意思是晨曦,像征着希望与勇气,但那已是过去。
这位曾经被认为是神族之傲的晨曦天使,在与对头阿格斯特的死斗中意外的漂流到这个世界,并且被阿格斯特的邪恶所腐化,成为一名堕落的血天使,在阿格斯特死亡后,俨然成为血焰这组织的最高统治者。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嘉娜烈斯的眼神看向窗外,不过内心却是在翻阅以往的记忆。
高举着金色的胜利之剑,虽然眼前是茫茫无边际的魔族大军,但站在最前线的她却从未惧怕过,带领着神族的军队历经一次又一次艰苦的战斗。
可是如今呢?嘉娜烈斯眼里露出了迷惘。
很久很久以前,嘉娜烈斯也忘了到底有多久。她和阿格斯特一起漂流到了这个世界来,途中她遭了阿格斯特的暗算,成为听他使唤的堕天使,一个傀儡。
阿格斯特是很有野心的魔族,尽管流落异界,可他对权势的贪欲并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同时他又是个很聪明的人,虽然他知道自己的力量对这个世界来说是很独特且强大的存在,但要以个人的力量去掌握住整个世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成立了血焰,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做的很好。
只是千算万算也不如天算,阿格斯特怎也想不到在自己的野心实现前,一个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就将他毁灭了,就算再大的野心,一切也都化为了尘埃,不过,他还是留下了一个名为“血焰”的混乱种子。
在阿格斯特死亡后,嘉娜烈斯的灵魂虽然获得了自由,但是已被墨水泼过的白纸怎样也回不到原先的洁白。
各种邪恶、残忍的想法深植在嘉娜烈斯脑内,而且她并不排斥,可是受到解放的意识努力地与之对抗,唤醒着她消失已久的正义与善良,于是就在善恶交战中,让嘉娜烈斯陷入了一种黑白不明的浑沌状态中。
她现在最常恩考的问题就是“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东西?又该归往何处呢”
此时嘉娜烈斯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过她并没有回头观看,因为能进来这里的人,只有一个而已。
“‘冥府’的力量召经慢漫稳定下来,领域范围的扩张也到达了瓶颈,但因冥府的力量所生成的不死生物绝大部分尚未归入我们的操控下,所以军队的编整还得花上一段时间,所有情况都还在掌握之中。”
来人的声音很制式化的报告着,嘉娜烈斯也不答话,依然默默地看着窗外。
良久,嘉娜烈斯才转过头来。
如晨曦之名,嘉娜烈斯给人的感觉是惊艳、耀眼的。
柔顺且富光泽的金发如瀑布般直下,遮盖住了她右半边的脸,但这并遮掩不住她的美丽,一袭古希腊风格的白袍(就一块白布裹身,用别针加以系紧)衬托出她无可挑剔的完美身材。
虽说眼前春光无限,可来人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既然你们长老会决定这么做了,也无须跟我报告什么。”
嘉娜烈斯虽是血焰现在最高的领导者,但向来不干涉血焰的行事方针,所有的决定都由五个长老组成的长老会来做,眼前的来人就是长老会之一的成员。
阿格斯特是以宗教的方式来架构血焰这个组织,下了很多心血去经营,并留下一本“真典”以传达教义和他的理念。所以虽然他已经死亡了,但血焰还是一直按照他的期望在运作着,因此嘉娜烈斯的存在,精神像征大于实质作用。
“怎说您也是组织的首领,这些事属下理当报告。”
嘉娜烈斯听到后站起身来,绕着来人转了几圈。
来人穿着笔挺的西服,腰上挂着把带鞘军刀,脸上戴着半边的铁面具,如果是以前的大明在这,肯定能认出这个人来。
“你也是个人类啊,顾长风。我真的很好奇,人类杀人类到底是什么感觉?”嘉娜烈斯就像是个小女孩一样,用着充满好奇心的语气问。
“那是以前的事,如今我已经舍弃了人类的身分,没什么感觉不感觉的。”
“说得简单,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要戴上这个面具呢?”嘉娜烈斯伸手摸上了顾长风的铁面具,“难道你就不是在隐藏吗?隐藏那些不属于人类身上的东西。”
顾长风退后一步,脸上也不显露声色,示礼后就退出了房间。
“你和我一样的,我们心中都想去隐藏着一些东西……”
面对着镜子,嘉娜烈斯撩起了遮住右脸的长发。左半边脸是绝世容颜,但右半边的脸,却是个血淋淋,带着腐肉的骷髅头。
嘉娜烈斯,悲伤的骷髅血天使。
而在发生的事,也让大明家里面为此发生了些不小的争执。
这事与血焰有所关联,背后更可能牵扯到三圣灵,大明认为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袖手旁观。
只是这么一来,问题也就出现了,不但无痕说要跟着大明去,就连诗函也坚持要跟,可大明怎可能让两女去犯险,无痕倒还好,大明见过她挥剑的声势,知道无痕的实力还远在自己之上,可诗函就……
先不提这次那里是状况不明的凶险之地,去年诗函才病得差点命都没了,现今身体虽然有所好转,但是大明怎可能让她插手这件事。
再说,就算诗函跟着去,大明也很怀疑她能帮上什么忙。
然而在这事上,诗函可是相当坚持己见,不管大明怎劝说都没用。
最后诗函发下豪语,唬的大明一愣一谓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来打一场试试,看我到底有没有那个资格。”
“真要打?”大明站在庭院里垮着睑,这要叫他怎么打啊!
诗函一身轻便打扮,就连头发也束成马尾,“不想打也行让我也去不就好了!我知道你嫌我累赘,那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证明自己。”
“你说哪去了你,好!好,好!要打就打吧,不过先说好,输掉后你可就不能再提这件事喽。”大明看诗函的样子,知道再说下去,事情也是没完没了。于是决定敷衍一下诗函,让她看清楚所谓的现实。
“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诗函话刚说完,大明的身形立刻消失在原地,他打算速战速决,快点结束这场闹剧。
大明从侧面窜向诗函,原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手指搭住诗函的脖子就算赢了,因为照理说诗函是不可能看清楚他的动作才对。
可就在大明要贴近诗函身边时,忽然发觉她嘴角上挂着微笑,当下大明立刻感到不对,只是哪不对劲又脱不上来,毕竟诗函就那么两手空空的站在那,看上去根本毫无威胁性可言。
就在大明疑惑的当时,他离诗函已经不到半公尺了。
突然!
大明腹上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被人重重揍了一拳,身子不但疾退十来公尺,还连翻带滚地趴在了地上。
“啊!”在旁观看的无痕和美幸也小小的叫了一声。
“老婆,你来真的啊!”
大明单手撑起上半身,腹上还是热辣的痛着,而且全身还感觉麻麻的,他不明白诗函的拳头啥时变这么有力了,但好细看清后,这才发现诗函左掌上飘浮着一颗棒球大小的蓝色雷电球体,球体上电流不停流窜并滋滋作响着,敢情刚才就是着了这玩意的道。
“我说老公啊,我只不过轻轻按一下你就这样,如果你不再认真点的话,那我只好让你在床上躺几个月,至于那边的事由我和无痕去就好喽!”
诗函说着并高举右手,这时从右掌心中出现另一颗燃着烈焰的红色光球体,然后右手一挥,火焰在空中留下一行轨迹,并出现三枚火球成品字型朝大明打去。
大明狼狈地滚身避过,火球在他身旁爆炸开来,扬起的尘土弄得他满身都是。这时,大明明白了一件事,对这场胜负看待的最天真的人,其实就是自己。
想及至此,大明跃身从地上翻起,可这时一颗大火球迎面而来,体积比刚才的火球还要大上十几倍。
大明想也没多想,左手召出白骨剑杖,一剑将火球劈成两半。两团被劈分的火球左右岔飞爆炸,还好诗函预先设立好了结界,所以并没造成任何破坏。
诗函右掌朝前展开,一连串的小火球像机关枪一样朝大明扫射。
大明用剑杖或挑或拍,将火球一一卸去,顿时结界内爆炸不断,若非有这一层结界挡着,大明这房子早被拆了,只是无痕看情况觉得有点不妥,便和美幸又各加上一层结界覆盖。
大明知道在远处自己只有遭受攻击的份,于是在化解诗函攻击的同时,也步步向诗函逼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