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建大顺朝(校对)第16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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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说,“闯营都是老陕当将领,把咱们河南人当成外地人,这还没合营,已经被他们欺负,要是合营了,还不得被欺负死。”
  还有人说,“你看他们酒宴上对咱们军师都不尊重,还想着对咱们好吗?我看咱们赶紧离开闯营算了!”
  众头目议论纷纷,刘静逸是反对投顺闯营的,这时,也拱手对袁时中道:“将军,范青现在说的好听,要给你安排大将的位置,可今天见他处决李友,毫不手软,显然是个翻脸无情,心狠手辣的人,要知道李友可是青年将领中,排名第一的,可他说斩就斩了。将来,就算将军处在高位,但如果他想要杀你,只要寻出你一个小错,就行了,这可谓是把生杀大权交到人家手中了,从此将军唯唯诺诺,如履薄冰的过日子,还有什么意思,所以请将军一定三思。”
  袁时中长叹一声,心中又是后悔,又是害怕,但他是一名武夫,遇到复杂的事情就不知所措,最后看着刘玉尺道:“军师的意见呢!”
  刘玉尺捋着胡须慢慢道:“咱们投顺闯营之后,发现确实不如咱们想象中之好,闯营将领排外,有地域歧视,军纪过于严厉等等。但范青现在对待咱们还算优待,并没有强迫咱们怎样。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不要急着离开闯营,观望一阵再说。况且……”刘玉尺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下去,“……闯营能容许咱们随便离开么?”
  众人听了都心中一跳,现在范青已经把小袁营当成自己的部下了,况且袁时中还娶了闯王义女,如果离开闯营,形同背叛。到时候,范青如果派大军剿灭他们,怎么办?想想闯营将士那强悍的战斗力,众人就不由得一阵胆寒,打是打不过的。
  “看看再说吧!”袁时中长叹一声,小声嘀咕,“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又过了几天,这一日,范青带领李岩、傅宗龙和几名将士去视察商丘城筑城的情况。
  在真正的历史上,李自成由于选择了流动作战,攻克的城池一概不守,放弃不说,还要派人拆毁城墙,以防止城中军民再次据城守卫,于是河南地域中一座座大好城池便被推倒了城墙,变得像市镇一般,这种做法是很短见的,是李自成在河南发展的败笔。
  范青选择的是以河南为根基,建立固定地盘,所以改变了历史上闯营的做法,每攻下一座重要城池,都要妥善经营,不但不拆毁城墙,还要加固,为以后战争做准备。
  范青派白旺负责加固城墙,商丘城墙已经很高很厚实了,范青依然不满意,把城墙加厚加高了一米,把攻城战时摧毁的箭垛和角楼、城楼一一修复,还在商丘城外挖了一条环绕城池的壕沟。
  因为商丘城没有投降,为了惩罚城中军民,采用了强迫征用民夫的政策,城中百姓征发十万人,不管男女老幼一律去城墙边干活。
  今天早饭之后,范青带领李岩、傅宗龙,田见秀、刘芳亮,张鼐和李双喜几名将领,再加上一群亲兵去视察建筑城墙的情形。大将中少了陈永福和红娘子,偏将中少了赵恩,杨铁柱、刘体纯、谷可成四人,他们被范青派出去,由陈永福和红娘子各自带领三万人马,两名偏将,去收复洛阳和南阳这两个位于河南北部和西部重要首府,虽是首府,但以前被义军攻克过,只是没有派兵驻守,现在名义上属于官军,实际上处于无人管理的情况,估计两支人马不用费多大力气,就能轻松收复这两座重要城池,自此以后,整个河南除了最东面靠近京师的归德府之外,所有城池都落到闯营手中了。
  范青骑着马来到北门,只见数万百姓正在城墙上下忙碌干活,其中夹杂了许多妇女,有很多都是大户人家和小康之家的妇女,因为条件优越,所以从小就缠脚,平时走路像风中摇摆,从不下地劳动,更没干过搬砖头石块的重活,她们手指纤细,蓄着长指甲,如今被强迫建筑城墙,不得不忍痛减掉指甲,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挖土抬砖。
  但她们实在力弱,在人群中拥挤,踉踉跄跄,脚疼难忍,动不动就跌到在地上,发出“哎唷”之声。范青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把负责监工的白旺喊来,皱眉道:“这不是胡闹么!征发这些小脚女人能干什么活!”
  白旺搔搔头发,道:“可城中百姓除去老弱病残,能征发的民夫不够啊!”
  范青训斥道:“打仗不动脑子,做事也不动脑筋,咱们带来商丘的兵马还有五六万人呢!都是壮劳力,能打仗,也一样能干活。”
  随后范青吩咐将这些脚小体弱,不能作这种劳动的妇女放回家去,从小袁营抽调一万,从闯营抽调两万,一起参加建筑城墙的工作。还派出三千人的督察队,监督所有民夫,发现干活不出力,站在一旁闲看的人立刻予以惩处。
  下完命令之后,范青带着众将从北门出去,绕着商丘城走了一圈,看看四面城墙建筑的情况。重新回到北门的时候,范青用鞭子抽了一下马臀,胯下战马立刻嘶鸣着,向郊野奔驰出去,众将和亲兵也紧跟在他身后,跑了二里多远。范青勒住马缰,只见四面都是积雪,白茫茫一片,远处能看到小村子中,有炊烟袅袅升起。
  李岩道:“大将军,咱们要去小村子暖和一下么?”
  范青摇摇头道:“咱们这么多人,别去骚扰人家了!”
  他跳下马背,用马鞭拨开积雪,露出下面的浮土,是已经播种了冬小麦的田地。范青微微点头,笑道:“很好,豫东没受饥荒影响,耕种照常,明年开春就可以收获一批粮食了。”
  他抬头向东南方向眺望,问:“那边是什么地方?”
  傅宗龙道:“向前一二百里,是夏邑,虞城,再向前一二百里就进入山东地界了,有曹县和单县等城池。”
  范青微微点头道:“咱们没有将士擅自向东进军吧!”
  众将一起拱手道:“回大将军,没有!”自从范青因为李友擅自攻打夏邑,被砍了脑袋之后,众将哪有人再敢违反军令,擅自向东。不过,众将心中也有疑问,商丘东面的夏邑、虞城,南面的水城等县城,现在已经唾手可得,为什么范青就是不派人攻打,反而不停的加固商丘?
  范青侧目望向李岩,只见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含笑道:“军师,你今天有什么心事,是不舒服么?”
  李岩赶紧欠身回答,“谢大将军关怀,末将贱体甚佳,并无不适,也没心事。”
  范青笑道:“我最了解你了,你一有心事就是这样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我们之间,推心置腹,无话不谈,目前,已经得到情报,朝廷派侯恂为总督去湖广,给左良玉颁旨,联合数路官军准备剿灭咱们闯营,估计不久以后,就会有一场大战了。大战之前,如何布置,大战之后,咱们如何发展,军师倘若有什么高见妙策,尽管可以说出来,大家一起商议。”
  李岩笑道:“关于迎战左良玉,我认为定然是一场激烈的大战,但咱们闯营现在已经在河南站稳脚跟,得到百姓和士绅的拥护,又有诸多优秀将领和大将军的英明决断,睿智谋划,所以我认为咱们只要不轻敌,不犯大错,就有九成可能取胜。”
  范青笑道:“什么‘英明决断,睿智谋划’咱们之间不用说这些奉承话的。虽然有九成可能取胜,但战争胜负莫测,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例子太多了,所以只有一成失败可能,咱们也要全力以赴,争取把左良玉打的满地找牙,让他从今以后,一听到咱们闯营的名号,就浑身发抖,冷汗直流。”
  听了范青的话,周围诸将一起笑了起来。
  李岩笑道:“大将军说的很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何应对左良玉,且看他几个月之后如何进攻,再做决断。我现在真有一件心事,想要说出来又怕自己所见不深,说出来未必妥当,所以没敢大胆出口。”
  范青笑道:“咱们是结拜兄弟,你用不着如此谨慎,有话尽管说,不要藏在心里才好。”顿了顿,又笑道:“我猜你是对我不许将士东进又疑惑么?”
  李岩被范青猜中心事,笑了笑拱手道:“是的,不但我心中疑惑,咱们军中好多将领都心中疑惑。毕竟咱们现在强大了,在河南发展的顺风顺水,现在商丘已经攻打下来,攻克周围几座小城,犹如探囊取物。而且目前官军中原空虚,即便左良玉来攻,开封到商丘不过三百里,一马平川,我骑兵数万,疾如骤风,一日即可至。到时候,左良玉屯于坚城之下,被我军内外夹攻,不难战胜。此后,我军可以沿商丘、夏邑一线分两路进军,一路进入山东,威胁京师。另一路进入江淮,略地徐、砀,截断漕运。至此京师坐困,南京震动,天下尽在我掌握之中,如此大好良机,怎可轻易放弃呢?”
  范青听完这番话,微微一笑,他看看身边的将领,五六名年轻将领,听完这番话,脸上都露出热切的表情,显然他们私下曾议论过此事。他们年轻气盛,对攻打京师,夺取大明天下,十分盼望。所以对范青现在的布置迷惑不解。
  范青缓缓道:“你们真的认为咱们在河南已经扎稳根基,强大到可以进攻京师,夺取天下的地步了么?”
  众将都不说话,不过看眼神显然是有这种想法的。范青微微一笑,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雪地上花了一个稍大的圆圈,说:“这是开封!”随后又画了几个稍小的圆圈,说:“以开封为中心,这是周围比较重要的首府,西北面是洛阳,西南有南阳和汝阳,东面则有咱们刚刚攻打下来的商丘。”
  李岩、傅宗龙和众将都围上来,在范青周围形成一个圈子,看范青在雪地上画图。
  范青用一根细线把大小圆圈连接起来,说:“击败左良玉之后,咱们以开封为中心,控制河南的目标就达到了,下一步如何进军呢?可以选择从洛阳出兵向西,进函谷关,西略陕西。”
  范青在洛阳西面划了两个箭头,道:“进攻陕西的话,可以分兵两路,一路由灵宝入潼关,一路由邓州取道商州入关中。当年汉高祖攻取咸阳,也是取道商州。第二种进攻的路线是由南阳、汝阳,直扑襄阳,进攻湖广,湖广地域广阔,财物丰富,这些年较少有大的饥荒,所以尽皆膏腴之地,为农桑繁盛,足实养兵之地。占据湖广可以虎视八方,经营天下。”
  “第三种进攻路线就是刚才由军师提出的,由商丘进军山东和徐州,威胁京师,截断漕运,如此一来,我估计有八成可能攻下京师。”
  一听能攻下京师,张鼐第一个忍不住叫起来,“大将军,那咱们还等什么,选择第三条路线呗!攻克京师,灭亡明朝,就等于夺取了天下,这不正是咱们一直以来所盼望的么?”
  
第229章
范青的深谋远虑
  范青微笑扫视众将,道:“这三条进军路线,代表着咱们闯营未来的发展方向,我认为第一条是上策,第二条是中策,第三条则是下策。”
  听了范青的话,众将都是愕然,怎么夺取大明朝的天下反倒成了下策。
  范青解释道:“大明朝就好像是一棵大树,虽然腐朽不堪,随时都能推倒,可这棵大树未倒之前,仍然可以结出果实,为过路人遮荫,甚至遮风挡雨。如果咱们在羽翼未丰满的时候,就推倒了这棵大树,各位想想会发生什么?”
  范青严肃的看着众将道:“将会天下大乱,各路军阀自立,各自为政,彼此攻杀。军阀混战的结果就是生灵涂炭,百姓遭殃,让咱们中华大地残破,大伤元气,为咱们以后治理天下,造成很大困难。更有一种可能是,崇祯皇帝可能沿着海路逃走到南方建立新政权,而把北方的一片烂摊子交给咱们,这时咱们除了要面对各种军阀挑战,还会面临关外女真人的威胁,我认为依着咱们现在的实力,还不是女真人的对手。”
  众将领面面相觑,他们整天想着的都是如何推翻明王朝,对地处关外的异族,没有任何印象,从没把他们当成一个对手,此时听范青如此说,才想起关外还有一只猛兽一般的异族军队,不过,他们有传言中的那么厉害么?大明朝和女真作战,屡战屡败,是不是因为大明朝太过废物了呢!
  范青看出来众将的想法,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道:“各位,千万不要轻敌啊!我敢保证女真人比你们想象中的厉害多了,咱们现在根本不是对手。”
  众将向来信服范青的话,听他说的这么肯定,也从将信将疑到慢慢相信了。众人中只有傅宗龙暗自赞叹范青的远见,这才叫深谋远虑,目光远大呢!他当过兵部尚书,在明朝中枢任职多年,当然眼界比李岩和众将高许多,他深深的知道女真人的可怕,可以说,以后大明朝不是义军的主要对手,女真人才是义军乃至整个中华人的主要敌人。
  自己因为当过朝廷大臣,才认识到这一点,而范青年纪轻轻,可能连女真人都没见过,又怎会有如此高瞻远瞩呢!他心中十分佩服,拱手道:“大将军远见卓识,让宗龙佩服五体投地。”
  范青微微一笑,“所以,我们目前不宜向东进军,推翻大明朝,那是下策,虽然震动天下,名声远扬,却竖立好多强敌。我以前对闯王说过咱们的策略,应该是扎好根基,强大自己,稳扎稳打,慢慢的灭掉明朝,夺取天下。所谓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就是这个道理。我之所以攻克商丘之后,不愿意再向东进军,并非不能,而是不愿过早与崇祯决战,让他以为咱们实力不济,再做几天‘中兴’的美梦吧!”
  众将听了都笑了,心中对范青十分佩服,范青这种远见,别说闯营,大概整个天下都没有第二人了。
  李岩拱手道:“多谢大将军指点迷津,让我豁然开朗,现在想来东进确实是一条下策啊!”说完连连赞叹不已,他也是很有谋虑之人,被范青点拨之后,立刻就明白了利弊。他在佩服范青之余,也有些自责刚才自己怎么就忽然被夺天下的愿望冲昏了头脑呢!
  傅宗龙拱手道:“刚才听大将军所言,东进确实是下策,只是大将军所说的中策和上策我还是不明白,大将军说夺取襄阳,进军湖广,能得到大量财富和膏腴之地,为什么反而不如进军贫瘠的陕西呢?
  范青笑道:“很简单,湖广富足,但盘踞在湖广的各路军马实力也很强,湖广霸主是左良玉无疑,即便咱们击败他,他在湖广经营多年,湖广是他的老巢,岂能轻易动摇。张献忠虽然新败,但他在湖广流窜多年,实力还是有的,还有革左五营,盘踞在大别山中,也经常在湖广一代活动。而咱们现在的核心是开封,距离湖广太远,经南阳、汝阳、襄阳,进入湖广核心,道路数千里,咱们还不具备经营这么大地盘的能力。所以攻打湖广地区,敌人强大,而道路遥远,只能算中策。”
  “反观陕西,虽然土地贫瘠,财物有限,但距离咱们较近,容易控制,而且咱们将领陕西人居多,回家乡作战,士气很足,兼之地理民俗都很熟悉,而陕西官军在咱们数次打击之下,疲惫不堪,十分孱弱,攻下陕西应该比较容易,综合起来,下一步,进军陕西才是上策。”
  听完这番话,傅宗龙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向李岩拱手道:“军师向来以深谋远虑著称,不过今日可被大将军给比下去了。大将军纵览时局,不受制于眼前小敌,不被惑于目前小利,深虑宏谋,俯瞰天下,实在让人钦佩啊!”
  李岩也很佩服,他拱拱手道:“我是被眼前的利益名望冲昏了头脑了,思虑粗疏,见不及此,请大将军不要见罪。”
  范青哈哈一笑,道:“什么‘见罪’,说的太严重了,你的用意很好,我并没有怪罪你呀!如果有什么可怪罪的,也不是因为你说错了什么话,而是怪罪你不肯大胆说话,说话太少。我很羡慕唐太宗身边有一个魏征。可我觉得身边就少一个魏征似的人物,你以后就当我的魏征好了!”
  范青这番话,把自己摆在帝王的位置,其实是很不妥当的,但李岩和傅宗龙在满心佩服的状态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李岩在想,如果换做李自成,可能也会容许自己说出意见,但一定不会像范青这般深谋远虑,这就是见识的差距。傅宗龙也在感叹,他侍候过崇祯皇帝多年,范青和崇祯都是年轻人,范青还比崇祯小好几岁呢,可现在看看,两人的眼光、见识、心性、能力,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不知差了多少层级,将来灭大明者非此子莫属了。
  李岩也十分感动,说道:“大元帅如此以国士待我,我倘有所见,岂敢缄默不语。”
  范青笑道:“咱们闯营也要养成好的风气,有话直说,不要藏着掖着,言者无罪,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不管对错,大家可以讨论么!不要总是说‘是,大将军’,‘对大将军’,那样子,闯营就成了我的一言堂,义军的议事厅成了官府的衙门,咱们都成了大明朝的官僚,还怎么夺取天下啊!”
  说的周围众将都笑了,其实这些将领都很年轻,普遍只有二十出头,打仗是很勇猛的,也算有点谋略。但若让他们议论国家大事,他们的见识就不足了。
  范青率领众人重新上马,沿着去东门的小路回城,中间路过两座闯营的军营,很远就被哨兵发现,派游骑过来查看,见是范青和诸将,都在马上躬身行礼。驰近营地的时候,听到里面整齐的“嘿、哈”声音不断,显然士兵们都在寒冬中坚持训练。闯营平时军纪要求很严,即便是冬天也不放松。
  再向前走,忽然见到有一座军营,旗帜上写着“袁”,这是袁时中的小袁营。营地虽然架设的很整齐,但营地门口却没有卫兵,也听不到里面有训练的声音,范青眉头微微一皱,带领众将向营地门口驰去,到了门口,才从旁边的帐篷中跑出几名卫兵,原来,这些守门的卫兵都到帐篷里取暖了。
  范青微微皱眉,如果是敌人来劫营,只怕现在就要大开杀戒了。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闯营,守卫的士兵必将会受到严厉惩罚。但现在小袁营毕竟还没跟闯营正式合并,所以范青也不便多说。
  他率领众将骑着马走入营地,只见士兵们大多都躲在帐篷内,围着火盆取暖,营地中空荡荡的,连巡逻的士兵都看不见。还有一些帐篷中传来笑声和干杯的声音,显然这些士兵在喝酒取乐,这种情况在闯营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
  走过一片帐篷,只听帐篷里面在吆五喝六的吃喝,又听到一名士兵扯着嗓子大骂:“什么闯营人马,硬是欺负人。攻下了商丘,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他们都弄到老营去了,对咱们按人数发放军粮。咱们小袁营啥时候受过这种气?为啥要受这种气,兄弟们受不了这窝囊气,还不如索性反了,杀到闯营中军,宰了范青这些家伙。”
  听了这话,范青以下的将领一起变了脸色,这时候袁时中在大帐中也接到报告,急急忙忙的赶来,正好听到这名士兵抱怨的话。
  袁时中吓的脸都白了,连拜见范青都顾不上,急忙忙的走去营帐,只见是自己属下的一名叫老王的队长,正在和几名士兵喝酒。
  老王见到袁时中,醉醺醺的道:“袁将军,你来的正好,你说我刚才的话有理么?”
  袁时中哪敢回答他,他见帐篷中人很多,老王是一个老兵,而最近许多士兵都嘀嘀咕咕,对闯营的军纪和做派不满。袁时中怕现在处置老王,会激起这些士兵的哗变,所以,用力推老王的后背,把他推出帐篷,口中喝道:“你醉了,少说闲话,不要惹祸。”
  可老王一来仗着酒劲,二来他不知道范青和众将都在帐篷外面,所以,一面走一面还破口大骂,故意要让别的士兵听见,以此煽起对他的主张的赞同。
  范青倒不动怒,只是冷笑一声,对袁时中道:“袁将军,你得好好管教一下你的部将了!”
  范青说完转身骑马就走,众将也跟着走了。李岩因为是主管小袁营的,所以自动留下处理,刘芳亮也没走,他是因为恼怒。
  只见刘芳亮用马鞭指着袁时中喝道:“袁时中,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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