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反派黑化前(校对)第9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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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冬霖给的东西,她向来全盘接收,而且往往能将“恃宠生骄”四个字做到极致。
  可这成了亲,和没成亲的男人,到底不一样。
  宋湫十的手落在他脸颊上,分明也没做什么,可秦冬霖的脑海里,仍是不合时宜地出现了些画面。
  秦侑回向来自诩君子,当年让宋玲珑嫁过来帮忙,便真的只是帮忙,成婚后千年间,也有意乱情迷,闹得性起的时候,但都被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自制力生生压了下去。
  天资斐然的少年君王,傲得像一棵青松,在情感尚未水到渠成,宋玲珑未完完全全信任他之前,他绝不动她。
  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争执,她犯下狠话撂下东西就跑,秦侑回心绪不宁,彻夜难眠,提着剑走了一回天道后,沉着脸,嗬的一声。
  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人哄回来之后,从前刻意压制的,他都一点点从她身上讨了回来。
  尤记得,耳鬓厮磨,浓情蜜意时,她最会哄人。
  秦冬霖是个清心寡欲的性子,从前看宋湫十,小小的脸,圆圆的眼,稚气未脱,孩子似的爱玩爱闹,心思压根就没往这上面走,现在,又不得不念着防他比防贼还夸张的宋昀诃,念着他们今世尚未成亲,有所顾虑。
  “诶。”湫十手被摁着了,便在桌子底下,用脚尖点了点他的小腿,也没敢太过分,轻轻蹭了下,声音压得有些低:“我问你个事。”
  秦冬霖长指顿了下,不紧不慢地嗯了一声,他脊背倚在那张木椅上,整个人从里到外散漫下来。
  “你问。”
  她又慢慢凑上来,难得现出一点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想问,真的,我只是问问啊。”
  湫十不好意思说你和我,握着拳在唇边咳了两声,做个样子,换了种说法:“秦侑回和宋玲珑成亲那么多年,有没有孩子啊?”
  话音甫一落下,秦冬霖愣了下,湫十自己也愣了下。
  她看不透秦冬霖的脸色,便连着诶了好几声,欲盖弥彰地解释:“你们总是瞒着我,说起从前的事,妖月含含糊糊,皎皎也吞吞吐吐,我想来想去,觉得不对。”
  就连他,也在有意无意的避开一些话题。
  须臾,她见秦冬霖没有吭声,只是脊背挺直了些,一副神情难测的样子,顿时惊得睁圆了眼,吓得花容失色:“秦冬霖,你别这样看我,你看得我心慌。”
  她接连摆手,慌张得不行:“你别看我。”
  良久,四目相对,她呐呐道:“不会,是真的吧。”
  秦冬霖心里的一根弦,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绷开了。
  他先是挺直了脊背,看她白嫩的脸颊上漫出桃花尖般的粉来,又看她近乎手足无措,惊慌不已,心里的躁乱几乎一层接一层涌上来。他清楚地看着自己的长指一下一下落在桌面上,滴答的轻微响动,像极了他理智被灼得咕噜噜冒泡的声音。
  他沉沉垂了下眼,听到自己在心里说。
  算了。
  忍不了,就别忍了。
  秦冬霖开口,声音低哑:“宋小十,过来。”
  湫十脑袋里一片懵,捉摸着他的神情,以为他终于要坦白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几乎是屏住气慢吞吞地挪到他身边。
  她从未养过孩子,自己都还正是上蹿下跳,闹腾得收不下心的时候,这肚子里突然多一块肉,是个什么情形。
  她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秦冬霖拉着一脸懵的湫十,坐到自己的腿上,动作有些粗暴,现出点不容抗拒的强硬意味来。
  湫十也不觉得有什么,她侧首,看向他,眼神震撼到无以复加。
  她的腰身只有巴掌长,很容易被掌控住,曲线窈窕,全身都是香而软的,秦冬霖揽着她,半晌,用初雪般清冷的唇瓣一点点蹭上她的后颈,滚热的气息里全是浓烈得根本无处掩藏的欲、色。
  他轻而易举禁锢着她,眼睁睁看着她耳朵尖漫开一点点红,再看她诚实的一下下瑟缩的小动作,她躲一下,他的动作就更强硬一分,根本不容许她退半步。
  这个时候,男人骨子里的掌控欲便显露无疑。
  如此几次之后,宋湫十恼了,她啪的一下重重拍到他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背上,含糊着反抗:“秦冬霖,你别太……”
  “过分”两个字还未出口,便有一只手掌隔着层薄薄的衣物,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
  这一下,直接将她的呼吸都逼停了。
  “哪来的孩子。”秦冬霖笑音低沉,慢条斯理地道:“管你一个都跟管孩子似的,再要一个,我给自己找罪受?”
  湫十那口气又落了下来。
  秦冬霖拥着她,就势垂眸,视线在她堪堪欲折的白颈上流连,最后却只是轻轻捏了捏她小巧的耳珠,道:“不着急。”
  “先成亲。”
第78章
学剑
  淞远撑着伞,静立在雨中小木屋前的时候,已近子时。剑冢内围,雨一直下,且有越下越收不住的趋势,噼里啪啦争先恐后打在油纸伞上,带着某种迅疾的节奏,又因为伞下脊背如青松般笔挺的人,又被生生映衬出一种别一样的不疾不徐之意,
  他站在雨幕外,悄然无声,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不多时,秦冬霖无声无息出现在楼阁的小栏边,居高临下地站着,看着,目光落至淞远身上,少顷,唇角稍提,声线透着清冷的哑意:“来都来了,干站着做什么,进来。”
  淞远颔首,行至小楼下,姿态从容地收了手里的伞,静静晾至楼底的墙角边,提步上了楼。
  二楼虚掩的门前是一块小小的露台,摆着张圆木桌和两把做工简单的木椅,桌上放着干净的茶具,以及才从吊炉上取下的咕噜噜冒着气泡的茶壶。左侧,琉璃灯挂在屋檐下,随着风晃荡,散着温柔不刺目的暖光。
  “坐。”秦冬霖言简意赅,朝淞远点了点对面的位置。
  淞远从善如流坐下,两个气质迥然不同的男子对坐,彼此相视时,时间便仿佛又回到了无数年前,晨光乍现的黎明,晚霞漫天的黄昏。
  “君主如今,可恢复了往昔记忆?”淞远起身,不疾不徐地执起茶盏,先替秦冬霖倒了一杯,又替自己满上。才放下茶炉,便见秦冬霖眉梢微动,眼皮一掀,提醒道:“这茶,是宋小十准备的。”
  淞远动作一顿,听懂了这个暗示,坐回木椅后,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伸手去碰那杯香气清新的热茶。
  宋玲珑总是喜欢搞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常去尘游宫玩的无有例外,全部中过她的招。
  转世再生,身份变了,容貌变了,性格却完完全全还是从前的老样子。
  “该记起的东西,都记得差不多了。”秦冬霖这具容貌,这副皮囊,比当年的秦侑回还要凌厉几分,往那一坐,三言两语就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他看向淞远,问:“想问什么?”
  聪明人谈话,一向不需要拐弯抹角,提前铺垫。
  显然,在座两个,都是聪明人。
  “中州末,君主仁和,念及老弱,被列入叛族的十三个世家都只处决了已经入家族掌事的嫡系一脉,许多旁支近亲审过之后,废了修为便放了。”
  “当年时间紧迫,世界树轰然倒塌,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和心思放在上面,因而直至中州尘封,才只寻出八条血虫。还剩两条,至今未现出端倪。”
  淞远语速不疾不徐,声线清和,如风过林梢,一字一句透过雨雾蒙蒙的夜色,落到人的耳朵里,里头的未尽之意都变得清晰可辨。
  秦冬霖手指一下一下地落在滚热的茶盏描纹边,神色晦暗,令人难以捉摸。良久,他掀了掀眼皮,侧首往屋里看了一眼。
  淞远跟着稍稍偏了下头。
  “子隐。”秦冬霖缓声问:“即使你全须全尾知晓当年情形,至今日,也还觉得,我会再插手管这些?”
  此话一出,长久的寂静。
  秦冬霖微微眯起了眼,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低低地沉下肩耸了两下,周身散漫气势却几乎在一瞬间沉了下来。
  君王之怒,永世难消。
  淞远叹息似地抵了抵眉心,不得不硬着头皮劝两句:“当年情势严峻,拥有功德之力的人太少,世界树那样做,虽算不上妥帖,但也是为万物生灵着想。”
  当年的事,实在有太多不得已,太多两难全。
  说到底,即使世界树与秦冬霖绑为一体,也不可能为他一人,舍弃整片中州,舍弃它无数枝干,树叶,以及繁花。
  自然,这话,再怎么说得情理皆占,毫无偏颇,都还是不可避免的透出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
  秦冬霖扯了下嘴角,问他:“这个君主,你愿意当?”
  大有一种“你若是愿意,我跟世界树去说说”的架势。
  一击毙命。淞远有些尴尬地抚了抚鼻脊,不说话了。
  他不愿意。
  或者说,所有知晓秦侑回结局的人,都不会愿意。
  “先不论这个。”淞远缓了缓,摇了下头,道:“帝陵开启后,你们总不会长久留在秘境之内,那两条血虫不找出来,随意附着在进来队伍中任意一人身上,容易引发外界大乱。”
  秦冬霖道:“它们若是想跑,这么多年,秘境开了又关,谁也拦不住它们。”
  “那些东西骨子里贪婪成性,好斗记仇,帝陵不毁,它们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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