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校对)第46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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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码在铁、钢产量大幅提高之前无法量产,并大规模装备军队。
  ‘发明创造’不现实,刘弘地注意力,自然而然的就转移到了‘改进先有武器’之上。
  不得不说,作为华夏古均国煮义的巅峰时期,秦汉交界前后数十年,华夏冷兵器时代的武器技术,几乎已经达到了巅峰。
  戈、戟、矛等长兵器,刀、剑、锏等短兵器,盾、拒(马)等防卫兵器、弓、弩等远距离打击武器,在如今的汉室,可谓是应有尽有。
  而在这其中,最受刘弘关注的,其实就是弓、弩两项。
  或许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在面对匈奴骑兵灵活机动、骚扰的情况下,汉室最有效的打击手段,就是远距离杀伤。
  至于各式长、短兵器,基本都很难派上用场。
  ——戈、矛等长武器,也就能让匈奴人最靠前的一排骑兵捅下来,而后就只能被抛弃。
  至于短兵器肉搏,那更是匈奴人的抢先——在游牧民族史上,匈奴是少有的‘骑马的步兵’。
  匈奴部队虽然以骑兵,但作战方式却总是更偏向于暴力美学的贴身肉搏。
  这就使得汉室部队在面对匈奴骑兵时,一边希望匈奴人下马,一边又不希望匈奴人太快下马。
  因为匈奴人骑着马,汉军弓弩部队很难捕捉靶心;可要是匈奴人下马了,那就意味着汉军阵列被冲散,开始全面肉搏混战了。
  在这种尴尬的局势下,弓、弩等远距离打击武器的价值就体现出来了。
  ——我就架着弓、弩,你不下马我坚决不射击!
  你敢下马不?
  你敢正面冲锋,进入弓弩射程不?
  这样一来,匈奴人也很配合的开始了‘反复佯攻恐吓、施压,在外围放几轮冷箭,却始终不敢正面冲击阵营’的操作。
  而汉军则严阵以待,随时关注匈奴骑兵的距离,一旦进入射程,便是一轮铺天盖地的箭雨射出去。
  从将军们的口中,听到这种作战场景的时候,刘弘一度陷入困惑当中:匈奴人不敢冲,汉军又不敢散开阵列,那不就是干耗着吗?
  最终,刘弘从久居飞狐迳,与匈奴人‘交道甚深’的柴武口中,得到了准确的答案。
  ——在这般对峙一到两天之后,匈奴人最终还是会不顾箭雨,硬冲向汉军阵列。
  在柴武的场景绘画中,甚至出现了匈奴人被汉军将士射的像刺猬一样,却还能奋力厮杀数个时辰的神话事迹!
  正当刘弘对此提出质疑时,殿内的将军们不约而同的一愣,对刘弘说:这有什么的?
  俺们也有的是被箭羽射中,直接把箭尾一砍,继续厮杀的经历!
  这种神奇的状况,显然和刘弘想象中,双方士卒中箭便立刻倒地,旋即被踩踏至死的场面严重不符!
  ——不是说弓弩是远距离杀伤性武器吗?
  怎么射中了敌人,敌人还能继续战斗?
  要真是像柴武说的那样,一个被射程刺猬的匈奴人还能继续砍杀小半天,那射箭的意义在哪儿?
  少府不分昼夜的赶制、在武库囤积那么些弓弩剑羽做什么?
  最终,还是柴武看出了刘弘的疑惑,为这个疑团解开了谜底。
  ——锥形箭!
  此时汉室野战军弓弩部队所配备的,全都是箭头扁平的锥形箭。
  这种箭和三棱箭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其箭头,是一个类似烛火形状的扁平铁片。
  当箭矢带着这样的箭头,插入敌人的躯体时,即便是完全的贯穿伤,伤口也只是箭身大小的圆洞。
  这种情况下,无论是匈奴人被汉军弓弩部队射中,还是汉军士卒被匈奴射雕者射到,只要没有射到眼睛、心脏肺腑等要害,就完全可以对身上的箭羽置之不理。
  顶天了去,也就是把插进身体半截的箭,在体外的部分砍断,至于身体内的部分,等战后再处理——如果战后还活着的话。
  至于被箭射中的敌人,为什么不会因为疼痛而丧失战斗力,这一点,刘弘倒是能理解。
  ——在前世打球赛时,刘弘有一次甚至把肋骨都撞骨裂了,都跟没事儿人一样打完了比赛!
  等比赛结束之后,侧肋一点点传来剧烈的疼痛,刘弘才反应过来:自己受伤了。
  虽然打仗不是打球赛,但道理是一样的:同样紧张的氛围之下,人体内的肾上腺素分泌会急速上升,痛觉就会相对迟钝一些。
  将这些事都弄清楚之后,刘弘终于找到了一个穿越者可以做到的‘改进’。
  ——用杀伤力更大、破坏力更强,具有更高即时性的三棱箭头,来替换如今汉室常备的锥形箭头。
  与扁平的锥形箭头不同,三棱箭头的结构更为立体;如果从箭头向箭尾看去,能清晰的看见一个类似奔驰标志的三叉星。
  除了立体结构之外,三棱箭头还具备三个数寸长的放血槽,位于箭头的三个凹槽位置。
  而三棱箭头本身,又呈现出一种前尖后粗的心态,类似一个‘人’字形,在某种意义上,与鱼钩的倒刺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就使得三棱箭头和锥形箭头的杀伤力,和蘑菇和rpg之间的火力对比一样——根本不是同一个量级。
  被锥形箭头射中,完全可以任由箭头和一截箭身留在体内,不用担心会流血过多,也不会被造成太过严重的伤害。
  等战后找个半吊子巫医,嘴里塞一块臭抹布,咬牙把体内的箭头取出来,并尽快做好止血措施,只要之后不感染,就基本没事了。
  但三棱箭头所造成的杀伤力,却远非是‘战后再说’这么简单。
  首当其中的就是箭头附带的放血槽,使得被三棱箭头射中的人,必须在第一时间将箭头取下,并尽快进行止血。
  而在这个医学技术落后、医疗水平贫瘠的时代,止血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伤口包起来静养。
  光这一点,就足以保证任何一个被三棱箭头射中的军卒,会在第一时间丧失战斗力——如果他不想因为失血过多而死的话。
  即便真有莽夫不在意三棱箭头的放血槽,依然和重了锥形箭头一样,把箭尾一砍就上去厮杀,那也没关系。
  在三个血槽全方位无死角的放血之下,最多半竹香,就能让这个莽夫头晕目眩。
  最多一刻之后,这个人就见在战场上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流光体内最后一点血。
  ‘射中就丧失战斗力’显然是三棱箭的首要优势,但真正关键的,还是对中箭者的长期伤害。
  无论古今中外,但凡是见过血并活下来的军人,都具备成为精锐的潜力;而战斗的中心骨干,往往就需要这些曾经历过战场残酷的老兵来组成。
  但在三棱箭头之下,不会有任何一个敌人,能拥有‘饱经沙场洗礼之老兵’。
  原因,就在于三棱箭头所具备的‘类倒钩’形形态。
  要知道弓、弩并非是后世的热武器,并非是以火药爆燃作为动能,而是用人力挽弓来提供动能。
  这样的动能,基本很难有在远距离贯穿人体的能力。
  既然无法贯穿,那就意味着敌人中箭之后,箭头是会停留在敌人体内的。
  箭矢是射进去了,敌人该怎么取出来了?
  如果是锥形箭头,自然可以让箭头‘原路返回’,怎么射入体内的,就怎么从伤口出拔出来。
  但三棱箭头的‘倒刺’形结构,使得中箭后的敌人根本无法将箭头,按射入体内所留下的伤口往外拔。
  拔的话会被‘倒钩’扯下一大块血肉,不拔又会被放血槽不停放血,该当如何?
  唯一的答案是:继续往里插!
  直到箭头从身体的另一次穿插而出!
  这样一来,原本不具备贯穿能力的弓弩箭羽,在配上三棱箭头之后,便机缘巧合的具备了贯穿能力。
  ——为了不让中箭的战友失血过多而死,敌人的军士会帮汉军,把带有三棱箭头的箭羽,插入那个中箭的倒霉蛋体内!
  在经历过这样一场‘先是被敌人射了一箭’,而后经历‘战友们又用箭把我插了个对穿’之后,但凡存活下来的军卒,脑袋里都只会想一件事。
  ——战场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自然而然,这帮受过战场洗礼,原本应该成长为‘老兵’的军卒,就会自此患上战后心理创伤综合征。
  任谁被战友摁着用箭羽插个对穿,都得留下心理阴影!
  而这,就是刘弘所看重的点。
  此次马邑战役,汉室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开疆扩土,也并非是建功立业。
  用刘弘这个后世人的角度来讲,汉室在此次马邑战役中的战略目标,应该是以杀伤匈奴有生力量为主,重新夺回对雁门地区的实际掌控力度为辅。
  而这两个战略目标,都需要匈奴人失去足够多英勇善战的战士。
  说简单的,就是需要匈奴死足够多的人。
  正面硬刚与汉室如今的军队状况不符,损失也太大;现有的锥形箭头又无法肩负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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