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成长计划(校对)第4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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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片刻之内,匈奴细作就被虫达刺死数人,匈奴细作作鸟兽散,周勃就被虫达给捉拿。
  虫达下令将周勃投入车船狱,周勃咒骂虫达:“我们都是开国功臣,死也要死的体面,怎么能让我被泡在水里,被肮脏的老鼠咬死呢?”
  “而且我是彻侯,就算是要治罪,那也应该由陛下下令。
  虫达却说:“陛下在出发之间,就知道绛侯和曲逆侯的阴谋了,特意交代我:如果绛侯敢有不轨的举动,就扔进车船狱就好了。”
  第二天清晨,太宗皇帝率大军班师回朝,陈平在家中畏罪自尽,周勃也已经淹死在了车船狱中。
  朝中大臣问太宗皇帝:“绛侯、曲逆侯都死了,就该商议盖棺定论了。”
  太宗皇帝说:“因罪而死的人,没有赐予谥号的道理。”
  于是就没有给陈平、周勃二人谥号,废除了绛侯、曲逆侯的封国。
  直到九年后的正武八年,周勃的儿子周亚夫立下了武勋,积攒下来的功劳应该封侯的时候,太宗皇帝才看在周亚夫的功劳,给周勃赐予了戾侯的谥号,并让周亚夫成为了绛侯。
  陈平则是在七十年后,才被孝宣皇帝复家,并没有得到谥号。
  九月,隆虑侯周灶、故安侯申屠嘉、棘蒲侯柴武、梁中尉薄昭各率大军,将齐王刘则包围在了荥阳和敖仓附近。
  最终,齐王刘则,以及齐悼惠王的儿子刘将闾、刘罢军、朱虚侯刘章等人,都兵败生死。
  这一场动乱,被民间的百姓假传为齐代之乱,是因为齐国宗祠被太宗皇帝赐予刘遂,齐悼惠王的谥号被废黜的缘故。
  太宗皇帝五年冬十月,岁首,太宗皇帝昭告天下,改元正武,并大赦天下。
  动乱之后,太宗皇帝再次劝代王收回王印,代王不从,太宗皇帝就让代王的二儿子刘武做了代王,把刘恒封为了梁王。
  正武元年朔望日,朝堂拟定推恩策、左官令等限制诸侯王的措施,关东诸侯的力量被全面减弱。
  在太祖、孝惠、孝怀、太宗等朝,其实都没有前、中、后元的记载方式,我之所以把太宗皇帝前四年归为前元,是因为太宗皇帝登基之后,在陈平、审食其等昏聩之臣,以及吕禄、吕产等狂妄外戚的阻挠下,并没有改元。
  正武年是太宗皇帝第一次改元,是汉室对匈奴和亲求和、诸侯尾大不掉的结束,也是太宗皇帝清除朝堂奸妄之臣,开始强兴汉室的开始。
  
第0374章
趁虚而入
  随着秋日的气息愈发浓烈,幕南大草原,也迎来了难得的繁荣景象。
  和汉室百姓在秋天收获农作物一样,对于草原的游牧民而言,秋天,也同样是收获的季节。
  经过大半年的蓄养,牧民蓄养的牛、羊,以及马匹、橐驼等牧畜,都积攒下了足够过冬的脂肪。
  而对于草原民族而言,一年当中最关键的时间,也恰恰是秋天。
  因为秋天,意味着一年的蓄养工作临近尾声,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根据牧畜的数量,来推断出今年冬天,部族的食物需求是否能被完全满足。
  除此之外,盐、布等生活必需品,也同样需要各部族的头人得出一个大概需求,而后前往其他部落,拿手中的牛犊、羊羔来交换。
  但和往年略有不同的是,今年的秋天,幕南大草原,基本没有出现部族头人带着成群的牛犊羊羔,前往别的部落交易生活用品的景象。
  取而代之的,是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聚集在幕南南池一带的各部族骑兵!
  在扑面而来的战争火药味前,幕南的游牧民显然都寄希望于战争,能解决他们今年冬天的生存。
  准确的说:幕南的匈奴人,都把即将发生的汉匈战争,看做了今年的丰收!
  这样的状况,在草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如果说粮食茁壮,是对汉人而言的丰收的话,那对草原民族,尤其是以掠夺起家、立身的匈奴人而言,能象征‘丰收的’,只有战争!
  从冒顿单于鸣镝弑父,将‘匈奴部’一步步壮大为‘匈奴帝国’时起,一直到历史上的武帝一朝,匈奴人几乎没有在任何一次南下入侵中空手而归。
  无论是高黄帝时期的平城战役,历史上文帝一朝的河南战役,亦或是在短短数十年,就埋下匈奴上千勇士尸骨的云中城,都从未曾阻挡匈奴人掠夺的脚步。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汉匈之间爆发战争,对牧民而言,几乎只意味着机遇。
  通俗来说就是:我的战士可能会死,但从长城内抢回来的东西,足够我再培养出一支更强大的部队!
  对于单于庭而言,那些从属性质、归附性质,甚至是奴隶性质的附属部落,其部队损失、将士伤亡,基本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在匈奴人的思想当中,战争是必然与鲜血划等号,并同时出现的。
  当有人牺牲在战争当中时,不会有任何一个匈奴人缅怀;但当事人对于死亡,却是无比的默然。
  因为在匈奴人看来,为部落的生存而战斗、牺牲,就是自己最大的价值体现。
  只要自己的死亡能换来一把盐、一袋茶,那匈奴绝大多数骑兵,都愿意牺牲自己,来让部族获得必要的生存物资。
  在这种‘拿人命换物资’的战斗态度下,更看重生命的汉室,显然是无所适从。
  也正是在这般南辕北辙的价值观念下,汉匈双方,曾一度达成一种极其别扭的默契。
  ——匈奴人知道,汉人皇帝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普通百姓被伤害,所以当匈奴人呈小股部队入侵掠夺时,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基本都不会伤害平民。
  当然,不伤害不意味着‘善待’——抓汉人百姓回去当奴隶,也是匈奴人发家致富的重要手段之一。
  而汉室也在多年的交战当中逐渐发现,对于匈奴人而言,领土、疆域、人口的诱惑力,似乎并没有物资,尤其是粮食来的大!
  确定匈奴人并不是领土侵略,而是物资抢掠之后,汉室边地也就形成了一套可操纵性很高的应对方案。
  ——烽火一燃,所有百姓紧急向城池靠拢,如果来不及,就往山沟里一躲!
  这样一来,双方的默契就达成了。
  ——匈奴人只是想做强盗,顺便想抢夺一些人口,所以汉室将大部分物资、人口聚集在坚固的城墙内,而将一些散落的物资扔在城外,任由匈奴人搜刮。
  而汉室想要的,是领土不被占领、民众不被伤害,至于物资,重要性也就相对没那么高了。
  如此微妙的平衡,也建立在双方互相看不顺眼,又谁都不敢惹对方的实力对比之上。
  道理再简单不过:但凡汉室有能力反击,别说让匈奴人抢物资了,匈奴人的牛羊保不保得住,都还得两说!
  ——问问秦政、刘彻两个暴脾气,草原是谁家的后花园?
  反之亦然:如果匈奴有绝对的实力,也不可能大费周折跨过长城,结果就捡些穷乡僻壤的残羹剩饭回去。
  就如同千百年后的一代天骄那样,带着手下的勇士,硬生生将神州大地,乃至于大半个亚欧大陆归为自己的统治之下,也不过是数十年的功夫。
  在这样得平衡当中,汉室,尤其是汉北边墙的百姓,显然要稍吃点亏——哪怕自己没被掳走,家里的东西也得被抢走不是?
  反过来,对匈奴的家庭或不足而言,南下侵略,就是一场难得的盛宴了。
  别的不说:哪怕带着部族勇士,在长城以南晃悠两个月,能就地把肚子吃饱,就算是为部族节省下一部分物资了!
  更何况匈奴人壮马肥的秋天,也恰好死汉室粮食收获的季节,只要跨过长城并活着回到草原,那必然是每个勇士的马上,都驮着几个粮食袋。
  要是运气好,能抓百十来个汉人回草原,补充部族的奴隶,那更是血赚。
  ——在草原上,奴隶的价格虽然不高,但也是绝对的硬通货!
  通常情况下,一个壮年男奴能作价半匹马、一头牛或八只羊;三个女奴能作价两匹马、四头牛或三十只羊。
  幼奴则按照性别,在壮年奴隶的价格上减半。
  而在草原奴隶市场上,最受欢迎的,就是汉奴!
  尤其是身高还没达到车轮以上的幼奴,价格几乎直逼草原的壮年奴隶价格!
  若是幼年女奴,那更是可能直接被开出一匹战马的价码!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草原民族饮食习惯太不健康,人均寿命太短。
  绝大多数情况下,草原上的匈奴‘人’,都会四岁开始骑羊,七岁开始骑马驹,十二岁,就要开始磨练战斗技巧。
  如此早熟,自然也就意味着‘早退休’——三十岁开始,匈奴人的身体状况就会大幅度恶化,身体机能肉眼可见的下降。
  毕竟不是谁都能顿顿吃肉、喝茶,冒顿那样活到发虚斑白的例子,在草原上着实算是‘幸存者偏差’。
  ‘人’都只能活到三十多,奴隶的寿命显然就更短了。
  在匈奴,平均每五个婴儿出身,基本只有一个能活到成年;而一个女人,从十四岁开始生育,也恰恰是在平均生出五个孩子的时候,走向生命的尽头。
  或许有些奇怪:一个女人一生只能养活一个孩子,那不就等于生育率等于一,匈奴要人口负增长了吗?
  实际上,这也恰恰是女性奴隶,在草原比男性奴隶更加宝贵的原因。
  对于匈奴人而言,孩子的母亲是谁,根本就不重要。
  甚至连孩子的父亲是谁,也同样不是原则性问题。
  一个牧民,只需要保证自己家族中的女人,生出的都是自己家族的血脉。
  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哥哥的、弟弟的,亦或是叔叔的、伯父的,乃至于父亲的,都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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