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树下的猎人(校对)第813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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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明脚下的草地上,数不清的生命光点就像繁星般在草业上升腾。
“我知道了。”
神明的回答淡然。
“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只管跟我说。”
阿蕾补充一句。
神明说道:“告诉意柯塞汀,在这个世界战场,没有能够打败他的人,让他冷静面对,不用惊慌。”
“意柯塞汀……好。”
阿蕾答应下来。
“还有,那个天使长已经来到了起源的树阵下。你们小心些吧,她要拿那些生命诞生时,伟大生命赐予的武器了。”
神说。
“知道了。”
阿蕾点头。
……
星空的光辉笼罩着一个不为人知的黑暗世界,虚无的树阵林列在深邃可怕的暗雾里,在这里,恶意的无形眼神四处徘徊,一个圣光身影穿行林间,步伐轻缓……
第八百三十六章:故事
对于最早的生命来说,一切都是个故事。
故事的存在不需要任何物质的依托,亦或者说,它不需要任何稳定的书页,所有故事人物生活在真空中。有关创世神的神也因此在各种需要宗教的生命文明里,显得极为浪漫。无论是歌声中创造世界,亦或者要花费一周的时间来磨磨蹭蹭创造生命星球所需要的物质。总的来说,它看上去可以拥有极好的幻想魅力。
但也有可能没有那么的美好,也可能是噩梦。
……
那个凡人诞生在神话故事的末期。可以说,末期这个时间概念是空想出来的,因为故事本就是构想出来的。
她在被创造出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的身份,作为父的使者。
父是故事里不是个寻常的角色,他不代表着绝对分割“他”与“她”概念的属性,而象征着一种绝对的权威。
按照故事逻辑上来讲,理论上的父从创造生命这个角度而言,应该是可以“她”为称呼、甚至应该以“她”为称呼。但这个父代表着极其伟大的崇高,代表着权威,代表着存在的一切,他可赋予故事以经过、以意义。因此相对来说,父在故事里,代表着一种与她们截然不同的生命。
在最早诞生的思考里,用以区别不同。
那个凡人不是最后一个被创造出来的使者,但也不是第一个,而是相对来说,在父创造生命并赋予“故事”的状态里,相对比较完美的那个。
她有着完美的性格与思想老远,且拥有稳定的能量控制。不同于“早期”那些创造起始、力量极其失衡的使者。但相对来说,她这代凡人都很中庸。她们只是偌大族群与故事里的一个普通齿轮,撑起世界故事里某个微不足道的角落。
相比之下,那些早期创造的使者则有着鲜明的个人故事,并在使者这个群体故事里,扮演着极高的角色。
比如说,第一个被创造出的使者“零”。
她被认为是创造的开始,在自己个人故事里的开始,被创造出来的她具有着极不稳定的强大力量,但因为创造过早,最诞生那一刻她没有任何经历、过去可言,所以她的性格也是一片空白。在后续使者的创造里,这位使者才与后续诞生的使者故事的交集,得以拥有了自己的故事经历。
凡人们相对来说,则成熟许多了。
她们在父拥有了更多闲杂心思时,自诞生便拥有了一个相对平凡的故事。而此时因为故事的背景因为零与众多的使者作为提前出现作为参照,而有了一个能够依托的背景。比如说,这个凡人就知道,自己是神国的一个居民。
作为这个居民的唯一任务,就是认识更多的朋友,崇信创造自己的父,并幸福的活着。她不需要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任何的命名上的意义。因为她们在故事中占据不是很重要的那部分背景,她们的存在也只要作为背景墙,幸福地活着就好。
故事开始的背景就是这样的。
那个凡人诞生时,神国便已经有了巨大的规模。第一位使者零带领的同伴组建成军团,去抵抗来自黑暗的侵袭,保卫神国的存在,保卫父与国家、族群的存在。可能在最起先这里的一切都只是拥有信仰的小部落,仅有零和零丁使者,但是在“父”的支持和帮助下,拥有故事的使者越来越多,所有故事背景构成了庞大的族群与国家。
那个凡人诞生的时候,在国内就已经诞生了巨大的多维体神殿,用以与父交流。它的每条建筑线都能够达到思想所能达到的边际,它的阴影下面是丰饶的“土地”与树林、河流。拥有着一切可以想到的东西。她就在这里出现,并被同伴迎接。
“你好。”
她向同族迎接的人打招呼。是的,她就是这样从诞生起就会说话,这里每位使者从诞生时都能做到相互交流,因为她们都在这样的故事背景下诞生,有了这里的属性。
“你好,我是相互,欢迎回来,你要给自己起个名字吗?”
迎接的同伴充满善意地说。
“我要为自己起名字吗?”
刚诞生的凡人对此充满了疑问,她可不记得,父让自己诞生的故事背景里,自己需要名字,需要自己区别与旁人的必要。“我们不都是这里的凡人吗?我们不在零的军团,不需要去对抗黑暗的侵蚀,我们需要区别彼此自己的意义吗?”她问。
相互充分肯定地说:“当然。我们应该需要区别彼此的意义。为我们自己起个名字,我们才能更好的交流沟通,你也需要名字,哪怕是为自己存在的故事起个必要的名字,让我们来称呼你。”
“我是凡人。”
“这里绝大多数父的使者都是凡人。那只是我们故事的一种属性,一种统一性的定义,但我们还要给自己自己做个定义……你也许很迷茫吧,因为你看,现在还有很多凡人的出现,你和她们目前还没有区别。那就先跟我走吧,我给你一些父给你意外的故事,给你经历,等你有了这些,你就可以给自己起名字了。当然,我们应该都希望自己独特些,所以希望我们有更特殊的经历。”
“好。”
……
就这样,这个凡人就有了自己在国家内新的开始。
不过,相对于绝大多数凡人而言,她在这里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在父的光辉下,她和相互到祈祷的神殿,潜心向父祈祷,或者就是在国家内随便走走,到处都生长着可以与她们交流、身体撑起神殿的光木,遍地游走着充满善意的使者,亦或者其它父存在创造的使者,代表着她们的父来到这里,大家相互间彼此交流,诉说彼此父的神迹,但老实说,凡人发现其实都一样。
每个父都是了不起的,都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没有不同的地方,因为没有区别。
有不同地方的就是使者们了,因为父的不同,在创造结果上看也不同。她们这些使者的凡人就有着不是很清晰的模样,并且有“翅膀”,它存在与使者的后背,意义就是可以跨过一切阻碍,抵达可以想到的地方。
这是相对与其他父所创造的使者而言,事实上在其它父的国里,使者的概念也是不同的。在凡人她们这里,使者意味代表,而在其他父的国,就是其它概念。比如说,有些国的使者会自称为神子,它更多代表一种传承,而非代表。
当然,在自己的国,凡人和周边的凡人都是一样的,生活是一样的幸福,大家要做的事情也一样,这个凡人不知道自己与相互一起呆了多久,但不论多久,她都不知道给自己起什么样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的故事与经历会和别人有什么区别。
对此她也会问相互,你为什么会给自己起这样的名字。
“我原来也是在零的军团。但是因为力量不是很稳定,所以父剥夺了我的力量,然后让我回来享福。我在跟随军团对抗黑暗时知道,当我们去消灭那些恶意时,我们自己也会受到伤害。所以我给自己起名字,叫做相互,因为我有过被自己伤害的经历。”
相互是这样回答的。
“你们要对抗的是什么东西?”
“一种要杀死我们的东西。它会用一切力量来毁灭我们,攻进我们的国家,杀掉我们所有使者,甚至想要抹掉父的存在。但它们是做不到的,父很强大,强大到它们不可消灭。”
凡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样的形容或许不够准确,但她确实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感。当相互和她说这些时,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
“它们在那里?”
“在我们的国家外面。”
……
凡人因此记住了这个恐惧感,并且对国家外面的一切感到恐惧。
好在那些别国的使者们到来,都是有父的专门通道,她们始终都在安全的环境内,不需要去担心任何危险。不过,凡人还是对军团起了一丝注意,她会观察她们回到国内,然后悄然目视她们出国,去抵抗黑暗侵蚀。
她也很留意那个最初创造的使者,那个与所有凡人都不同,被父定名为零的使者与凡人们没有什么外貌区别,看上去也没有很强大的力量,这让她很疑惑,也很想知道,她们这些军团的使者是如何战胜那些黑暗侵蚀的,她们用着什么样的力量。
“用父的力量。”
相互坚定的说。
……
凡人因此更加仔细的观察。她发现,军团每次出征回来后,都会少很多使者,而归来的使者也很疲惫,她们似乎有了更多与凡人们不同的情绪,并且身上出现了某种可怕的气息,令人害怕。但进入神殿向父祈祷后,那些可怕的气息就会从她们身上消失。
然后,父会创造新的、更多的使者,有些是凡人,有些则是为了加入军团,抵抗黑暗入侵。
这样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很多次,总之凡人发现有很多次,她一直在以国家内一个幸福生活的凡人角度,悄然观察到某些东西。比如说,她觉得自己生活的故事不是永恒不变,这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用其它心情表达,因为她发现,那些归来的军团使者们,身上的黑暗信息越发浓重,她们需要在神殿内,向父祈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这样的故事重复不知道发生多少次,每次凡人都会敏锐的感觉到,那些归来的使者比以往更可怕了些。尤其是那个零,她是个让人不敢接近的家伙。她的回来会让整个国都感到恐惧。需要漫长的时间在神殿祈祷,才能在父的光辉下,重新回到那个不让人害怕的状态。
她带回来了太多的恐惧,太多的不同,她每次回归,身上都好像有了某种与这个国截然不同的事物。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差别会让凡人们觉得害怕,而时隔这么长时间,她都没有给自己取下名字,因为她就是个凡人,和曾经是军团出战的使者相互不同,她没有这么复杂的定义,她和所有凡人的生活、经历是一样的。
面对的恐惧也是一样的。
某个时间,零带领着人员不整的军团再度回归,这一次她在神殿呆了漫长时间,然而,传说她身上的恐怖事物并没有被驱逐,或者说被驱逐了,但那个东西没有被父带走,而是留在了神殿,散开在了神国。据说,那是个非常可怕的东西。这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每个知道这件事情的凡人都因此而感到恐惧万分,担心着那不详的东西缠身,造成自己的毁灭。
在这样的情况下,零又带着重新组织的军团出国对抗黑暗入侵,这似乎是父的意思,这让凡人们更加害怕,因为谁也不敢说,下次零带着损伤惨重的军团回来,会把什么东西给带回来……事实和想象的一样,当零归来时,她变得更加可怕了。
父依然没有彻底驱散她身上的东西,而是让那可怕的事物消散在神国。之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后,零又出征了……周而往复,国内已经被恐怖的氛围给笼罩,不知何时,那些发光的树木开始枯萎,开始变得黑暗,父的光辉也慢慢大不如前。
凡人们因此十分恐慌,慢慢的,她们也不能达成自己存在的意义了,她们没有办法幸福的活着,她们对未来,对改变的一切都感到了由衷的害怕。因为一切看上去,都好像在死去。死去,那是个难以形容的词,简而言之,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好像在缓缓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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