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校对)第24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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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
  孙氏愣了一瞬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心理多了些自责。秦嬷嬷这话,是说她没发现桐儿的不同不是伺候的人不尽心,而是她们伺候的太尽心了,压根就没有桐儿自己动手的机会。
  桐儿能自己吃饭的时候都五六岁了,能吃了但始终用勺子,因为筷子不会用。直到八九岁,用筷子还只是往嘴里扒拉,夹东西不灵活。因此,包括他们做父母的,都觉得这孩子许是有些方面比别人迟钝一些。他们从不逼着孩子多学什么,因为这孩子从一点点就表现的不那么灵便。她们宠她,疼她,甚至偏宠她,偏疼她,都是因为心里根深蒂固的认为,这孩子学什么都学不会的。长到十几岁了,再院子里疯玩,招猫逗狗的,不去练字念书。这个可以!只要心里明白道理,学这些慢孩子学的累,那就玩去好了。
  现在回过头去想,其实错的是做父母的。下人们的疼爱,是尽心尽力的。孩子那么大了,还给喂吃喂喝,如厕都得嬷嬷手把手,人家这样的伺候,自然就感觉事尽心尽力,她也多有打赏。可她们的这点私心,愣生生的耽搁了孩子。在孩子该学东西的时候以疼孩子的借口什么都帮什么做了……是啊!吃饭不自己吃,就不会弄脏了衣服,不用老给换衣服,不用清洗,不用给重新做,这多省事。叫主子看的时候,孩子永远是干净的。不会因为孩子‘笨’一些,‘慢’一些还欺负孩子,还越发的尽心,这样的嬷嬷,你能说不好?
  这个秦嬷嬷,在从营州回来之后,她才觉得不妥当的。再是如何,放主子一个人出去玩,她们不跟在身边,被人家查问的时候才开口说实话,可见其私心。也真是因为这些私心,她才没叫她跟着陪嫁。可也好好的养在府里,从不怠慢。便是桐儿每次回来,都单给这嬷嬷一份,私下里还常有银钱补贴。陪伴了那么些年,桐儿到底是对这嬷嬷有感情的。
  可害桐儿至深的,何尝不是秦嬷嬷。什么都不用孩子动手,她自然发现不了孩子的异样。当然,责任最大的是自己和孩子爹,到底是顾着长子和长女,忽视了她。疼啊,宠的,其实都掩盖不了被忽略的事实。
  之前还怨怪老王妃,可现在回头去想,得亏了外祖母,要不然,孩子生生的毁了。不是孩子笨,是你们没发现孩子聪明。
  秦嬷嬷还兀自道:“其实姑娘就是贪玩,挺聪明的。听人家念书她都能背的,就是不爱写字……”
  因为写字要动手的。她打小你们连筷子都不叫她用,她抓着笔能灵活吗?她面无异色,甚至于表情平和,只‘嗯’了一声,表示有认真在听、
  秦嬷嬷如今在礼房当差,就是有谁送个例,府里给回礼,亲戚呀,宫里,谁家有个事,准备出门的东西都得她们列单子准备,可以说是清闲又体面。但不是管事之人,想见主子跟主子说说话,这几乎是越来越少了。如今在主子面前说话,还能引起主子的兴趣,她哪能不尽心搜罗话题。见主子喜欢听六姑娘小时候的事,她就从脑子里搜罗,“姑娘打小就淘气,在王府把三公子打的头破血流,一点也不怕……”
  这事孙氏并不知道!
  过来请孙氏吃饭的林雨桐在外面听了这么一句,她从脑子里扒拉这一段记忆,是有把人家打的头破血流这事,但这不能说明力气大。王府的孩子多,嫡出,庶出连七八糟的关系,没有谁跟谁比较和睦那么一说。相互大乱斗呢,桌子上的砚台掉下来砸到被推倒的老三脑袋上了,然后这孩子去捡没拿稳,又给掉了,二度砸了一下,就跟故意的一样。
  如今想起来,好像小小年纪把人砸的头破血流是一件特别凶残的事。
  秦嬷嬷又继续道:“撬了锁着大孔雀的笼子,把老王爷养的孔雀都给放了……可孔雀老了,非不动了,扑腾着在府里乱飞,王妃脖子后面又个疤痕,那是当年被孔雀给抓的……”
  孙氏:“……”当时回来为什么不说!她一个孩子撬开铁笼子,你们觉得正常?
  林雨桐又从脑子里搜索,想起来了,当时撬的并不是笼子,还是锁着大笼子的锁子。撬锁的话,只要有跟棍子,找个合适的支点,撬开并不费事。而且,这也不是一个人干的。主要是王府里一旦闯祸,都往林雨桐身上推。因为只有是林雨桐干的,其他人才不会受罚,她是唯一一个犯错不会被惩罚的孩子,毕竟,她憨憨的嘛!再加上时间太久远了,当时传着传着就变了,也没人深究撬开的是哪个部分。
  好吧!现在默认吧,就是我干的,怎么了?我就是小小年纪能撬开铁笼子。
  里面秦嬷嬷嘴角都带着笑意,“王府花园亭子里的石凳,愣是推下去差点没撞了二公子……”
  那石凳是圆柱形的,推倒了给点力它自己就滚起来了。出了亭子还有三五个台阶,从高处下去惯性就会更大的好嘛,并不是说原身抱着那玩意给扔下去。这区别很大的。
  得了!说到这里就足够了。
  林雨桐掀了帘子进去,“娘,吃饭了!”
  孙氏只‘嗯’了一声,这才打发秦嬷嬷,“公主府办丧事,祭品这些不用送过去了。只准备些香烛,明儿有用。”
  好像叫她来主要是为了这个事一样。
  秦嬷嬷连声应着,转身看见林雨桐,立马笑的更朵花似得,“姑娘嫁了人也还淘气!”
  林雨桐就扶着秦嬷嬷出门,“您老可别念叨了,娘已经念叨的我头疼了。您是知道的,我最不耐烦这些絮叨话。”出了门,偷偷塞了秦嬷嬷一块银子,低声道,“嬷嬷给自己换春裳。”
  乳嬷嬷跟小主子的感情复杂,有时候孩子大了,亲娘就不会再叫孩子跟乳娘亲近。这银子塞的,秦嬷嬷眼眶都红了。觉得姑娘这是心疼她,只是不方便当着郡主的面跟她亲近。
  等人走了,孙氏出来了,站在台阶上看女儿,“秦嬷嬷安抚了?”林雨桐就笑,“嗯!”
  “你知道她不尽心?”孙氏问了出来。
  林雨桐能怎么说,“曾外祖母说,留个私心重的在身边,未尝没有好处?”
  孙氏气的一个倒仰:“然后你就瞒着你娘?”
  林雨桐胡搅蛮缠,“你老叫我别淘气,可曾外祖母说不淘气的孩子没出息……”
  是!庙学最初,争议最大的就是男女平等。可老王妃却是这个观点的坚定拥护者。自己的母亲出生之后,老王爷跟老王妃的感情似乎也淡了。老王爷犯了大多数男人会犯的错,纳妾养女人,老王妃不哭不闹,却悉心教导女儿,那是要一心叫亲生女儿袭爵的一个女人。可惜,时也命也!最终也没能成!可人总有个执念,也许这份执念就是她教导桐儿的初衷。
  她朝府外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才收回视线。知道桐儿猛的如此,会有人怀疑桐儿是不是异类,那么,不用你们问,我自己去问。该听的,你们也听了。想知道的,也没什么可瞒着人的。
  她还问说,“当时在猎场,怎么不用尽全力?”
  林雨桐嗤笑,“那时候用尽全力,娘以为我能像是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下山过安稳的日子?”
  孙氏默然:是的!庙学不会放人的。说是老王妃教导,可老王妃死了。非给你戴上一顶‘异类’的帽子,那最好的结局也不外乎是去明见司。
  她好像才第一次这么清晰的去认知这个孩子,她做任何一件事,看似莽撞,但其实心里已经思量过的。而且是迅速下判断且果断执行。说实话,这样的人圈在后宅都可惜了。
  可回头一想,心里却更不是滋味。今儿姑爷没露面,但却在背后把事情处理的明明白白。他不是纵着桐儿,不是看着她惹祸,而是知道她的能耐,明白她的想法。他,要比亲生父母更了解她。
  幸甚!
  母女二人入座,这顿饭才开始吃。
  毅国公就看给他夹菜的小孙女,问了一句:“你就没想着,这要是降罪,都够抄家灭族的罪过了,你怎么敢?”
  林雨桐就笑,然后看四爷。
  四爷给毅国公斟酒,“自然是因为有您在,您就是我们最大得到底气。”
  毅国公胡子翘了翘,这话说的甚得我心,但话还得说明白:“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臣不能乱……”
  “对!不能乱了名分。”四爷说着就看向毅国公,“西北有秘密,皇家看中的秘密。只要皇家不放弃对这个秘密的追逐,您就是皇家的合作者……”而非臣下!
  毅国公举着杯子的手一顿,看向林嘉锦。
  林嘉锦眼观鼻鼻观心,只轻轻的摇头,这话他可没跟女婿说过。
  毅国公深深的看了孙女婿一眼,呵呵一笑,当时就觉得这小子不得了,知道自己需要个低调不惹事的孙女婿,可却没想到,他真的什么都猜出来了。
  他转着酒杯,又看小孙女,“你就不怕,人家压根不在乎那个……到那时,你怎么办?”
  “那就去西北落草去!”林雨桐一脸的不在乎,“您是官,我是匪,咱爷俩占了西北就是了!”
  毅国公这酒杯一个没拿稳,直接给掉下来了。林雨桐眼疾手快给接住,那边四爷已经拿了酒壶过来。一个斟酒,一个捧着酒杯又递过来,这点失态毅国公瞬间给掩过去了,“落草呀……”真是有创意有想法!
  对!他怎么没想到呢?
  可以报一些死亡,叫这些人藏在山里落草为寇去呀!如此,我是进可攻退可守。西北还给我管,那都好说。兵是我的,匪是我的,不时的闹一闹,就当是演习了。若是想叫自己退下来,也不是不行。嫡系化整为零,修养壮大……再好也没有的主意了。
  自己当年嚣张,自家这闺女当年也嚣张,这十多年才消停的叫人看见他好像老了,好像乖了,结果这又冒出来一个不消停的外孙女。当然了,自家的孩子怎么可能错呢?没有你们敢炸我闺女的府门,我家孩子至于吗?
  欺人莫要太甚!
  皇家这是觉得自己有了隐退的心思才敢这么着的吧?是因为自家那嗣孙要娶公主?
  呵呵!
  毅国公放下杯子,又说孙氏,“你看看你,你还不如一个孩子。孩子都知道一忍再忍,无需再忍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人家都打到门上了,你还能沉住气?”当年那作天作地的本事哪里去了?
  孙氏:“……”我过了那个年纪了好吗?
  她还要怼,林嘉锦给她夹菜过去,“赶紧吃饭。”然后就看向女婿,“土匪嘛……有野生的有家养的。野生的是祸害得剿,家养的不想叫它为害,就得养……”
  四爷明白了,林嘉锦手里一定攥着不小的来钱路子,这是替毅国公经营的。
  而如今,林嘉锦要出山了,这部分活总得有人干。
  林嘉锦心里叹气,其实想叫权儿接手的,可是权儿那性子,当真是随了林家人。他不敢教的结果就是,将来多了一个老学究,别的事情上,这个儿子是插不上手的。长女放在别人家做宗妇都使得,但就是外面的事她基本不动。小女儿本是要放弃的,他想把精力放在小儿子身上,谁知道小女儿给了他这样的……惊喜(?)。既然你们眼明心亮,什么都猜到了。他其实真觉得身上的担子都轻了,干脆交出去算了。
  但是,“这个事情,你还是要回去跟家里适当的商议一下,话不能说透,但多少得言语一声。”毕竟,养私兵这种事情,说实话,牵连出来真是很有风险的。
  四爷心说,这哪里要商量。家里一直就有对落草情有独钟的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兴奋呢。
  也是两家的缘分,竟然把脑后有反骨的人凑到一块了。当然了,养私兵并不是说要造反,毅国公这是想留一手自保,关键是不想叫后人跟着受牵连。其实,到了老国公这种程度,只要康健,在军中的威望就不对低。但这不等于说往后人心还能凝固。毕竟嘛,老国公是后继无人的。
  桐桐这个力气,叫老国公看到了希望。他如今也才五十来岁,再活二十年,桐桐要是有孩子,也该长大了。老人家赌的是将来,不是现在。
  如今这种情况,营州战事胶着,西北更需要有人坐镇,因此,他在京城的时日不常了,只怕得朝廷很快就得有旨意,着毅国公去西北。因此,别说今儿桐桐只是把宫门砸了,就是闯宫里砸了太后宫里的大门,又能怎么的?
  叫何二郎传给皇后的话,不过是给了那位一个台阶。那位需要一个台阶,仅此而已。
  果然,就听毅国公道:“估计老子要去西北了……”他说着,看向坐在下首吃饭的其他人,结果四个人谁都不意外的样子。
  还是自家小孙女知道配合,愣是卡顿了好长时间,见没人给解围了,才赶紧一脸不舍的道,“那什么时候能回来?”
  毅国公看不上其他三个,一个个的脑子算的明白有个屁用,要紧的时候还是谁的拳头大。这一点上,每一个赶的上我家桐儿的。他的语气都和缓了,“看营州吧!只要营州没有进展,西北那边就离不开我这把老骨头。可哪怕老子不在,你也不要怕。谁敢欺负你,还是那锤子,给我砸。砸死算我的!”
  孙氏白眼一翻,她是真敢砸死人的!性子本来就野,你还给放胆?!呵呵!瞧着吧,以后可有烂摊子收拾了。毅国公冷哼一声,现在看自家这闺女越来越不顺眼:“柳儿和根儿呢?这次我走的时候要带走的。”
  小外孙他打算亲自带。
  孙氏和林嘉锦马上明白这意思了,这是要安西北嫡系的心呢。
  其实两口子舍不得孩子,太小了,“叫权儿跟您去……”
  “文弱书生能干啥?”毅国公说着,就低声道,“你要舍不得根儿,叫柳儿跟我去……”
  是说给林雨柳在西北找一户人家,这是存着联姻的心思的。
  孙氏也有顾虑,西北多是将门,儿郎是要上战场的。
  毅国公心说,我能那么没谱吗?“蒋平的幼子,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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