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之重启(校对)第18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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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用就好!四爷真就给奉茶,然后外面进来人了,齐战扶着新郎官又进来了。
  何二郎一步一咳嗽,好似肺随时都会被咳出来似得,这么快就又病的这般重了,那这病也是真挺神奇的。
  之前敬酒的时候,瞧着虽孱弱,然则说话声虽不高,却也不见喘,这才多大功夫,就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四爷微微皱眉,不知道这老发老者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这老者不再关注四爷,却盯着这个新上任的大姐夫看了好几眼,然后去看承恩公,“今年贵府的二公子不曾参加天选,我还记得十五年前,我见到二公子时,他才是四五岁的孩童,那时便已是出口能成诵……”
  承恩侯尴尬的笑笑,“这孩子身子不好,这些年荒废了。天庙之选,也有所耳闻。身子不好,这岂能过的了?便想着再养养,过两天身体康健了,再去也不迟。”
  这老者缓缓点头,“老夫也是担心公子的身体,过来瞧瞧。侯爷当知,这世上的病症,若是庙学无可奈何,那便是神仙也难医治。”
  四爷心里撇嘴,此时就该放出林阎王,狠狠的扇你脸上。他是有点明白这老者的意图了,他这是把承恩侯府当软柿子,先捏了。今年必是去参选的勋贵宗亲子弟不多。便是参选的,也未必是嫡出。便是汝南王府,也有嫡出的称病躲了,只庶出的去应付事。
  老者这是来立威来了,选在了承恩侯府办喜事的时候。刚巧,嫁进来的偏偏是自己这个从庙学跑出来的异数的姐姐,所以就被拎出来――也不过是想杀鸡儆猴而已。偏杀鸡儆猴没敬成,他的弟子亲手拆了他的台。
  于是,新郎官被带来的。看这新姐夫把自己弄的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见,这也是个不想跟庙学有瓜葛的。
  这要是别人这个闲事自己未必去管,但新婚之日,带走金家女儿的新婚丈夫,我能不管吗?
  趁着老者给新郎官把脉的空档,四爷很自然朝门口去了,那边有热水壶,咕嘟咕嘟的,四爷提了壶好像要给国公爷蓄水的样子,其实站在齐战的身后告诉他:“想办法告诉新娘子,就说有人想带新郎官走……”
  齐战:“……”几个意思?
  四爷提了水壶,看了郑王爷一眼。郑王爷虽不知道两人嘀咕了什么,但还是朝齐战点头。
  老者闭目,眉头都不动。四爷就笃定,此人不是任何一拨天外来客中的一个。因为那些人耳聪目明,自己这说话声,在屋外人家都听的清。
  何二郎坐着静静的叫对方号脉,眼睛却落在这个小舅子身上。思量着,若是一会子求救,这小舅子会不会替自己出面拦一拦,若是不拦,自己该怎么办?在这老者面前服药,怕是得被发现。
  这白发老者收了手,看向承恩侯的眼神就有些锐利,“侯爷贵为国母之父,怎可做出如此欺天之事……”
  承恩侯头上的汗密密麻麻的下来,“先生所言,实不知何意!”“不知何意?”这老者起身,看向何二郎,“你是随我去,还是叫我当众揭下你祖父的脸皮交给乌衣卫去治罪?”
  何二郎眉心一皱,才要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句女声:“他随不随你去,你问他没用……”说着,人就进来了,一身大红的嫁衣,盖头已经掀开了。此时,她往当堂一站,左右手各拎着一把斧头,蹬着一双大眼,满堂的扫了一遍,然后冷哼一声,“谁要带他走,且来问我答不答应?”
  何二郎刺溜一下,躲新娘子身后去了,然后娇弱的喊了一声――娘子!
第158章
客从何来(25)
  娘子!
  何二郎用小手指勾着新娘子的袖子,
然后气喘吁吁的咳嗽两声,“娘子,大婚之日,
我若扔下你去,
那我何寒松成什么人了?娘子莫忧,今儿我就是一头撞死了,
也断断是不能把你扔下的……”
  金大妮回头看了何二郎一眼,
难怪你病娇,
你的心眼未免太多了吧!你这分明就是在撺掇我,还当我听不出来是怎么的?但那话怎么说的,要是没有苦衷,谁愿意整天折腾一幅病娇模样。
  你不就是觉得我好糊弄吗?
  成!
  我今儿叫你糊弄一回!她顿时眼睛一瞪,
却没有甩开勾着她袖子的手指,只对着这人叱骂道:“你是不是傻?是病到脑子了?还是久病在屋里关傻了?你一头撞死了,
那娶我干嘛?到你家守寡的?”“那要不……要不,
你先回娘家去?”
  “我跟你堂都拜了,
你叫我回娘家去?我这好好的大姑娘成了弃妇……”
  “娘子呀,为夫也是不愿呀!可这不是实在没法子了吗?碰死了,你是守寡,我若是被带走了,你这是守活寡。你说……你若是为夫,
你当如何?”他说的好不可怜,
不时的还用袖子遮住嘴,侧脸咳嗽一声,大喘两口气,
就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随时都能断气似得。
  我当如何?
  金大妮冷哼一声,
“谁今儿要带我相公走,都得先问问我手里这对板斧答不答应?”说着,就看向白发老者,神色冷然。
  承恩公当年就是一小地主,就是因为生了个好闺女,才有如今的日子。他是唯唯诺诺,谁都怕得罪的。庙学何等样的地方,哪里容的你这般无礼放肆?
  他才要出言呵斥,就听自家孙子已经说新媳妇了,“娘子,这是庙学的先生……”
  “庙学?”金大妮满眼不可思议,一改之前的凶悍,突然间哭嚎出声,“天下谁不知道庙学,庙学要跟小女子抢夫婿,小女子能奈何?真能拿斧头砍了人吗?”她突然把板斧往自己脖子上一放,“相公呀,你说的对,活寡死寡的,都是寡妇……我不想做寡妇,我还是先相公一步去吧……”
  何二郎:“……”光打雷不见下雨,你倒是哭的真一点呀。他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闹的都不知道怎么接茬了。
  不过这小舅子当真是给力,就听人家马上接住了他姐姐的话:“大姐,可不能如此。你这不是陷庙学于不义吗?今儿不管是你还是姐夫,你俩谁出事了,都是于庙学大不利的事。你想想,这事要传出去……往后这天下女子都得惶惶不可终日,就怕夫婿不知道哪天就被强行带走。等着天下尽是女子的哭嚎之声,那庙学存在还有何益处?”
  在座的不由的侧目,这话厉害呀,一下子将庙学逼到了死角。
  何二郎偷瞄了四爷一眼,心道一声侥幸,没想到还真叫自己给碰到靠谱的了。他立马接茬,拉新娘子,“娘子――
娘子――放下斧头,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叫我怎么跟岳父岳母交代……”
  金大妮这个气啊,你为啥不说随我去死呢?可见也是个没心肝的人!我这会子到底是为了谁?这边强忍着没发飙,那边白发老者皱眉说话了:“庙学万万不会抢了谁家的夫婿去,可若谁家的夫婿在天选之时弄虚作假,意图躲避天选……”
  那可是要命的罪过!
  金大妮一下子收了脸上的眼泪,随手一转,拿着斧头挽了个利落漂亮的花,然后瞪眼,“您说谁弄虚作假?意图躲避天选?”
  “何二郎并非生来带着弱症,他是定期服用了导致人体虚的药物……”
  金大妮很意外,她的意外表现在脸上特别明显。然后她看向何二郎,何二郎也是一脸惊讶,继而还涌出一点可以称之为惊喜的东西,竟然还问了一声,“我是中毒,而非体弱?”
  金大妮才不管何二郎是不是假装的惊讶呢,反正今儿这装病躲避天选的罪名不能落在何二郎身上。因此,她立马对着承恩公怒目而视,“您听听,庙学的先生都说,我家夫君是中毒
了,是定期有人给他投毒!原来我嫁的不是侯府,而是虎狼窝呀!我相公他到底是挡了谁的路了,碍了谁的眼了,有人要这般要他的命。我相公命大,这没毒死,这人就又想借着庙学的手治我相公的罪!”
  承恩侯气的险些一口气给憋回去了,但他偏偏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
  因为承恩侯世子,后院里确实乱。嫡出的庶出了,乱七八糟的,非要赖说后宅的阴司,你连辩都不能辩的!
  这会子外面都不知道围了多少人了,金大妮这话才一落,何家这侯夫人和世子夫人就在外面哭开了,“我的儿啊――可怜的儿啊――”
  大喜的日子,哭了起来。
  何家这世子也有意思,连连跟这老者拱手,“家宅不宁,内帷不修,我这就进宫……进宫去请罪。”主动认下了儿子的病是后宅妇人所为,跟其他的不相干。
  这老者之前气势汹汹,势必是要带何二郎走的。可如今,何二郎是受害者,他也是真中毒了,不是装病逃避的。何家人没否认家宅不宁这一点,你要是再带人家走,这就不合适了。
  这老者轻笑一声,“原来是这般呀,倒是老夫误会了。”
  世子连忙道:“不敢!若不是您今儿这一来,只怕这孩子的小命就真折损在后宅里了。您于寒松有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这话言重了。不过,长时间服用这药,已经损了根基了。不若随老夫去,修养个三五月半年的,庙学必还你一个健康的儿郎。”
  世子就有些沉吟,像是拿不定主意。
  金大妮犹豫的也正是这个。若不是带去治罪的,而只是治病去的,这倒也无妨。
  谁知道她没言语,那边就觉得袖子被人拉扯了一下,还轻轻的摇了摇,然后就听到身后轻轻的咳嗽声。
  什么毛病?她没搭理!有病治病去呗,病怏怏的好看是怎么的?
  谁知道这人勾住她的袖子摇的幅度越来越大了,这叫她心里一顿,他还是不愿意去?
  她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放人,这里这么些人,都冷眼旁观呢,能信任的也就是自己的弟弟了。她看四爷,四爷轻轻地摇摇头,然后金大妮冲着老者立马就炸了,“什么意思?之前一直都好好的,他是今儿不治就立马要死还是怎么着?我还是那句话,别管为啥的,谁要想带走他,得先问我答应不答应。”
  世子夫人着急呀:“金氏,寒松只是去瞧病的……”
  金氏是谁?大妮反应了半天,等身后又传来一声咳嗽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哦!我这就变成金氏了!她也不知道外面那人是谁,于是便呵斥道:“只是去瞧病的?说的倒是轻巧。今儿新婚,没了新郎,我成什么了?满天下找不着第二个我这样的笑话来!想带他走,休想!”
  当婆婆的能气死,在外面急的团团转,“金氏,你要讲道理的!寒松身子好了,也是为了你们以后好……”
  “他以后好不好的我看不着,反正今儿谁敢从洞房里跟我抢新郎,就别怪我跟人拼命!”说着,就看那老者,“您也别觉得我不讲道理,实在是我不敢将人交你带出去。若不是在座的都是尊贵人,我是万万不会相信您是庙学的先生的。早前,我一直都听说庙学悲悯苍生。苍生有多少,我也数不过来。但我爹我娘打小就教我,遇到没娘的孩子别欺负,遇到没儿的老人得让个道,要是遇上那叫花子了,但凡手里还有半拉子馍馍保证自己饿不死,就给人家分一口……我知道,这都是小善。百姓都说,天庙做的都是大善事,可这做大善,是不是遇到举手之劳的小善就能不做了呢?就拿我相公这病来说,既然老先生能治,那也不过是开一道方子的事,老先生为何不做,偏要带人去呢?若是不将一人之苦看在眼里,又怎么解苍生之苦?既然我相公的苦厄看不在您眼里,我又怎敢将我相公交给你带走?”说着,她将右手的斧头往腰带上一掖,腾出手来,一把抱在何二郎的腰上,然后就这么的把人往腋下一夹,转身就走。
  何二郎身高挺高的,就是瘦。可再瘦,那也是个成年的大高个男人,就被这么单边一夹给夹走了。
  齐战甚至主动给把门帘挑起来,目送这女壮士离开。
  外面挤得满满当当的,半拉子京城来道贺的人都瞅着这边了。何家的女眷一看新娘子这一手斧头一手新郎的样子,又是惊吓又是尴尬,这个丢人劲的……恨不能当场眼睛一闭,彻底晕死过去算了。
  金泰安和周氏压着金家的人之前不许他们言语,但里面一字一句外面都听得见的。如今见闺女这幅样子出来,脸上虽没有意外之色,但尴尬还是有的!尤其是当爹娘的,恨不能先把脸捂上。
  金大妮感觉不到她爹娘的尴尬,还咧嘴一笑,“那我去洞房了!”
  这话――有歧义呀!
  一直都稳如老狗的何二郎到底是受不住这么多戏谑的目光,然后把袖子往脸上一盖:他觉得,他养三五个月的病是不行,怎么着都得等个三五年的,叫大家把今儿这事给忘了才好!
第159章
客从何来(26)
  这婚事给办的,
看热闹的单纯的就是看热闹,可长心眼的却知道,这是有事!
  郑王爷从大皇子和二皇子的脸上扫过去,
直接起身,
“先生怕也忙,这杯喜酒就不喝了。我看呀,
您跟本王去宫里找皇后吃一杯喜酒也是使得的。”
  这老者飒然而笑,
“求之不得!”说着就看向林嘉锦,
“你可要随老夫一起进宫?”
  “一介草民,岂敢进宫造次。”林嘉锦拱手,“恭送王爷,恭送先生。”
  老者叹了一声,
却没再说话。倒是郑王爷朝四爷看了一眼,然后看向毅国公,
“这孩子挺讨人喜欢的,
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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