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8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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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槐子这天来了,情绪有些不好,他是来找白坤的。
  对于白坤的来历,槐子心知肚明。知道这里说话是安全的,他也没犹豫,直接道:“乔汉东那边昨晚好似是暗杀了什么人,我么打听出来,但出事的地点在法租界。”
  白坤皱眉,他的任务不能跟别的有交叉,因此对于槐子说的事,他半点也不知情,“你知道哪个被暗杀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槐子摇头,“不过能叫乔汉东派人暗杀的,还能是什么人呢?”
  是倭国间谍的话早就叫嚷开了,恨不能全天下都知道他的丰功伟绩。而如今不声不响,那么这人的身份还用猜吗?肯定是共党了。而且身份还不低,要不然不会派人暗杀。
  白坤站起来在屋里转圈,想要打听却也无从着手。
  林雨桐起身:“我去吧!我去联络曲桂芳。或者,去试探试探于晓曼。”
  白坤摇头:“不用,还是我想办法吧。你的安全更要紧些。”
  四爷看槐子:“人当场就死了?还是被押着?要是押在法租界,是不是能花点钱把人赎出来?”
  槐子沉吟:“有人看见法租界的工部局出动了,应该是受了伤。可要找人贿赂,谁去?”
  “你去!”四爷低声道,“你就大大方方的去。要真是工党的人,只说你想抓个要犯为以后的升迁铺路。过去就是捡漏的。有现成的要犯花钱买来也是一样的。等把人弄到手里了,是移花接木也好,是偷梁换柱也罢,到时候再说。另外……你叫上陶桃一起,有她跟着你,对你就是一种保护。”
  槐子应了一声:“也好!我这就去。”
  槐子当天就去找了陶桃,请她吃饭,无意间将那事当闲话一样说给陶桃听,“……我手里要是有几个要犯,以后的路就好走了。”
  陶桃给槐子夹菜:“法国人要工党有什么用,看他们要什么,大不了花点钱就是了。如今你是署长,下面的孝敬可不少。这个价钱咱们出的起。”
  两人说笑着,吃了饭就去法租界。到了地方才知道,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将人给带走了。槐子花了钱,这才打听出来,是金陵那边出面办的事,而名字却叫他大吃一惊。
  当天晚上槐子返回来,还有些惊魂未定,“贿赂法租界的是宋美令和孔祥西。人被押到了军分会。那边……又到了这个级别,咱们的手伸不过去。”
  连这两个人都惊动了,那么这个被押到军分会的人是谁呢?
  半个月后,从监狱里传出消息。人已经被杀了。
  那一天,天下起了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却叫人心里堵的难受。槐子跟四爷说大厅来的烈士牺牲时的情形的时候,林雨桐都不敢听。现实永远比故事演绎中的更加血腥和残酷!
  紧跟着白坤就病了,坏消息接着一个坏消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长征之初,前途晦暗不明。他心里焦灼,再加上操劳过度,躺在炕上起不来了。
  林雨桐给开了药:“还是那句话,得养着。以后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忙呢。”
  白坤躺在炕上心也闲不下来,不停的叮嘱林雨桐:“还是要小心,别以为如今就彻底的安全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会射来一颗子弹。”
  林雨桐一一应下来了,连连保证会小心的。
  可到了年跟前,四爷刚得的新座驾还是被枪击了。汽车是郑东配给四爷的,那天也是巧了,四爷本来是要出门的,可林雨桐那天例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在花房里给菜地浇水脚泡到冷水里受了寒,几百年都不痛经的人那次就偏疼的不行。林雨桐要扎针止疼,四爷非说那不是办法。又是塞暖水壶,又是熬姜枣茶,将她塞在被子里,又上来陪她。在热炕上躺着,他还用手给她暖着。本来要去厂子的,结果因为陪林雨桐就没去。车上除了司机,剩下的一个是铜锤,他想进城去办事的。
  铜锤反应倒是迅速,身上带着枪当场就反击了。他们没受伤,但也没逮住对方。
  “远远看见了,就是个瘸子。”他回来会是这么说的。
  一说瘸子就都知道这是丁帆了。
  槐子咬牙:“这次非逮住这孙子不可。”
  有一个漏网之鱼,不定什么时候就出来咬一口。这回是幸运,下一回呢?
  于晓曼负责四爷的安全,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就回了三十八号。跟乔汉东抗议,“我早就说过了,这个人是个麻烦,早一点清除早好。可你们呢?一年的时间也没将人给抓住。这要是万一出了事算谁的?这个锅我不背。另外,这次的事我会直接跟侍从室汇报,不会再做任何隐瞒。”
  她发了一顿脾气,就摔门出去了。乔汉东心里骂了一声,这才转脸对一边的曲桂芳道:“嚣张成这个样子,难道我想这样?真他娘的窝囊!谁都敢过来跟我吼几声。”
  曲桂芳就笑:“不管如何,态度总是要有的。”
  乔汉东冷笑:“整天实验来实验去,钱一分没少花,可谁见他们的武器了。消耗那么大,不见成果,他到底有没真本事还两说。别说于晓曼要往上告,就是我也得往上告一告,他委屈?谁又不委屈?”十分不满的样子。
  过了两天,乔汉东的态度经由曲桂芳的转述,就已经传到了林雨桐的耳朵里。
  “他的态度应该是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态度吧。”林雨桐皱眉:“看来对于不批量生产武器的事,不满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只怕之后,压力更大,咱们的处境也更艰难。”
  四爷笑了笑,“无事!有人看不惯,自然就有人看的惯。当局这些军系,从来都尿不到一个壶里。中央军看不上,不定于没有别人递来橄榄枝。怕什么?”
  不怕什么,就是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
第752章
民国旧影(39)三合一
  三五年一开年,白坤就变得神清气爽。好消息在新年头一天的广播里传来,说是工匪朝乌江对岸流窜,将这话换过来说,就是工党成功的渡过了乌江。
  接下来会是占领尊义城,再往后,将是一个崭新的历程。
  不用听广播,也不用收集其他的信息,大致的心里也都有数了。
  阳历年之后,就是春节。这好消息好歹冲散了四爷的座驾被袭击的带来的阴郁和低气压。
  林雨桐见气氛好,就笑道:“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在城外还是城里过?”要是回城,今儿也该走了。
  四爷还没说话,白元进来了,将报纸递给四爷。每天早上,白元都会进城买几份报纸回来。一看白元的脸色,四爷看了一眼林雨桐也没言语,直接接过报纸,林雨桐跟着凑过去,一看之下,只觉得脑袋被人锤了一榔头似得,
  就在昨天,也就是阳历的二月一日,姜就中倭“亲善”问题答中央社记者问时所讲的话赫然在列,有一段话是这样的:“此次倭国广田外相在议会所发表对我国之演说,吾人认为亦具诚意,吾国朝野对此当有深切之谅解……我全国同胞亦当以堂堂正正之态度,与理智道义之指示,制裁一时冲动及反倭行为,以示信谊。”
  这特么的还能不能叫人好好的过的年了。
  当天下午,于晓曼就来了,对林雨桐很抱歉:“对不住,刺杀的事,如今在乔汉东那里,只能到此为止了,不能再往下深究了。”
  为什么?因为委员长不是说了吗?要制裁反倭行动。
  这一黑枪挨得,真是特么的窝囊。
  这年过的,连郑东在过来拜年的时候,都止不住的牢骚,“我就是不明白了,咱们也从来不缺乏敢于赴死的勇士,就说之前逮捕那些间谍,咱们那些兄弟,手里也不都是一竿子破枪,他妈的谁窝囊的不敢上前了?没有!一个个的不都冲上去了。如今倒不让反倭了,你坐在上面的他妈的先怂了,叫下面的人怎么想?哪里还有心劲?我的那些兄弟……尸骨未寒啊,这不是白白送死了吗?你说,我怎么就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呢?又不要他们上前线去拼命,怂什么呢?”
  不在这个坏境下,永远不能明白上面的一言一行对于下面的影响。甚至很多人都出现了迷茫,这个国家还有救吗?
  去宋家拜年的时候,宋怀民正跟姚华两个为姚华给那位姜夫人拜年的事情吵架,见两人来了,他也没有要避讳的意思,直言道:“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的?你给她拜年?我告诉你,没有这个必要。这是过年吗?这是闹心啊!”他将手里的报纸拍的啪啪响,“骨气呢?脊梁呢?人家打了巴掌在咱们脸上,他还送上另半张脸叫人打!打完还说打的好,不许还手!我告诉你,他不羞愧我羞愧,他不难堪我难堪!整天逮捕这个枪决那个,他没有骨气没有脊梁,还要打断那些挺的起脊梁的人的骨头!他算个什么?王八蛋!”
  四爷和林雨桐走在大街上,听来的处处都是这样的声音。没办法理解啊!辽东三省如今都在人家的手里,谁不是感同身受?怎么就不能反倭了?道理在哪呢?
  到了14日,姜在庐山答倭国《朝倭新闻》记者问时又说了:“中倭两国不仅在东亚大局上看来有提携之必要,即为世界大局设想,亦非提携不可……中国不但无排日之行动思想,亦无排日之必要。”
  到了20日,汪在国众党中央政治会议上报告中倭外交方针中说:“中倭两国所发生纠纷,可用诚意来解决。广田外相的演说,与我们素来主张,大致吻合。”
  而随后姜致电汪,通电鉴宝,电报是这么说的:“兄在中政会报告对倭关系书,灼见宏猷,至深钦佩,与弟在京时对中央社记者所谈各节,实属同一见解。中央同人既有所决定,弟能力所及,自当本此方针,共策进行。”
  一周后,在27日,汪、姜联名向全国各机关、团体发布严禁排倭运动命令。同日,国众党中政会通告各报纸、通讯社禁止刊登排倭和抵制倭货消息。
  而同时,林雨桐从曲桂芳那里得来消息,四爷和自己因为在之前发表的文章中多有反倭言论,如今的名字,与许多的左懿文人一起,写进了三十八号要特别注意的反倭人员的名单,之后,将后得到特务机关的重点关注。
  她将这消息跟四爷说了,还无奈的笑:“说不得哪天,咱们得往监狱里走一遭了。”
  四爷拍了拍她:“爷还不至于窝囊到那个份上。”
  心里的气再不平,又能如何呢?心气不平的人多了,谁拿上面的决定有办法呢?这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冬雪消融,春意复苏的时候,林雨桐在花房里,正割韭菜呢。第一茬的韭菜,包饺子包包子都香。割了几斤,够吃一顿的,这才起身舒展腰身。
  铜锤在后门喊林雨桐:“河面的冰消了,要不要钓鱼?”
  林雨桐比较贪心:“有网呢,下一网子试试,晚上喝鱼汤。”
  铜锤笑着应了,又叫了两个巡逻的过来搭把手。河面不宽,两米的样子,上面还飘着冰碴子,水底偶尔有鱼游过。
  这边刚撒了网子下去,就听铜锤喊道:“那边的,干什么呢?”
  林雨桐直起身子抬起头,顺着铜锤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孩子从树后面绕出来,手里挎着篮子,有些怯怯的。
  她主动走上前去,笑着问了问:“怎么走到这里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找点野菜,好歹能糊弄肚子,孩子饿了。”那女人将孩子往前一推,低着头就不言语了。
  林雨桐最见不得孩子受罪,但心也提溜着没放下。这地方周围的人都知道,有个重要人物居住。附近不许人靠近的。她一个女人怎么就过来了?这地界这么大,哪里不能找野菜。她打量这个女人,头发乱糟糟的,脸也不知道多久没洗,黑一道灰一道的。
  人饿了跟干劲不干净可没关系。
  她这么想着,就蹲下拉过这孩子的手,手一触摸到孩子纤细的手腕,她的心里就一跳,这可不是孩子该有的脉象。
  她面上不动声色,去看那孩子的眼睛,六七岁女孩的样子,没精打采的。
  “饿了?”林雨桐笑着问道。
  那孩子低着头:“嗯!”只这一声,抬眼看了林雨桐一眼,然后迅速低头,十分胆小的样子。
  林雨桐拉着这‘孩子’的手,对那女人道:“跟我回去,先叫孩子填饱肚子。”
  这女人诺诺的不敢言语,只跟着林雨桐往里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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