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7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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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史上只有中华民国,这个华夏民国……她看向四爷,好似一瞬间有点无所适从。这到底是回来了,还是没回来?
  四爷凑过来,趴在墙围子边上看着已经糊在墙上的报纸。有些已经泛黄,看样子应该是好几年前的。“沪上……上京……长安……胶州……”
  “这地名……不对啊!”林雨桐的眼神顺着四爷的手指在报纸上跳跃,越看越觉得不对。
  “此民国非彼民国了!”四爷下了这么一个判断。
第715章
民国旧影(2)三合一
  小伙计在外面敲门,“先生,您要的热水来了。”
  两分钱,热水管够。
  四爷开门叫人进来,小伙计提着两大桶热水进来,“先生,您趁热用。不过就招呼一声。”
  四爷点点头,“辛苦了。”说着,想起什么似得问道:“我看你们用报纸糊墙,咱们镇上在哪里能买到报纸?”
  小伙计愣了一下,才搓搓手,不好意思的道:“咱们这个地界,实在是太小了,哪里有卖报纸的?这墙上的报纸,有些是一些住店的客人落下的。有些是掌柜的去城里从旧书摊子买回来的。比油纸便宜,糊墙挺好。”
  四爷和林雨桐对视一眼,这才又问道:“咱们这地界属于哪儿?”
  “咱们这里离周镇不远了。”小伙计呵呵一笑,“周镇繁华,有火车站,方圆百里的就数那地方人多。”
  周镇又是哪?完全没有什么概念。不过听着小伙计的口音,倒像是齐鲁这个地界的。
  林雨桐见问不出来,再问就显得奇怪了,转而问道:“今儿是几号了?”
  小伙计对林雨桐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小乞丐罢了,还几号几号的。不过看留洋的先生也看起来,就忙对着四爷笑道:“嘿嘿……您是留洋的,都算什么阳历。咱们过日子,还得按阴历来,今儿初七了,先生。”
  初七了?
  “民国二十年是一九……”林雨桐掰着手指正算,四爷就接话道:“是一九三一年。”
  啊?
  啊!
  这个年份实在是……发生的事太多了。
  等小伙计走了,屋里就剩下两个人,四爷才摇头:“别寻思了。总归是不一样了。不过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消息太闭塞了。这里周镇不远,既然有火车站,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将门插起来,林雨桐进空间梳洗,四爷在外面洗。看着梳洗完镜子中的脸,林雨桐一时之间有点不能适应。这张脸其实也算是清秀了,但是跟之前的那张脸比起来,那可真是不够叫丑丑了。拿起剪子,将这乱七八糟的头发理了理,虽然小短发看上去挺你精干的,但说实在的,在现在顶着这样的脑袋,实在是叫人看着有些奇怪。无可奈何,翻箱倒柜的,找出了不少礼帽来。随便找了一顶呢子的扣在脑袋上看了看,这才觉得顺眼多了。
  紧跟着就是衣服。四爷的衣服倒是好办。内衣袜子,衬衣秋衣秋裤马甲西装外套皮鞋,都是成套的。大小码的都有。样子虽然跟时下的有些差别,但不走大码子。到了林雨桐这里了,问题就难多了。旗袍倒是有,精致的,素雅的,薄的,厚的,夹的,长袖的,短袖的,无袖的,大小码的齐全,应有尽有。可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所有的旗袍开叉都太大了。刚才在街上的时候她也注意了,街上大部分的女人是没有穿旗袍的,她们上身是很长的偏襟袄子,袄子的两侧还都开着一匝长的叉。下身都是裤腿很宽的裤子,然后又将裤腿用绑腿给缠起来。这样的装束……穿在身上,然后跟在西装革履的四爷的身边?这是丫头还是老妈子!这个她绝对不能接受!想起郭太太和那位卢小姐的穿着,林雨桐选了一件灰白格子相间的素色的旗袍,穿上倒也还算合适。又选了绿色的蝴蝶盘扣,将开叉的地方给钉上扣子。她早注意过了,那位卢小姐的旗袍,开叉的地方在小腿中部,而郭太太作为贵妇,更为矜持些,开叉在小腿的下部,脚踝上一点的地方。
  可以配中式的绣花鞋,但想更好看,还是得穿高跟的皮鞋。
  林雨桐急着忙活,拿着手里的旗袍,不由的埋怨,都是被后世那些电视电影给糊弄了。
  等修改好了,穿在身上,林雨桐不由的一叹,这美丽总是要有代价的。这代价就是冻人。旗袍的穿着好看,就得穿丝袜吧。如今这样的天,露着脚面的些,只穿着丝袜的小腿脚踝,能不冻人吗?以前看张爱玲的小说,她就写过冬天穿旗袍腿上脚上长冻疮的事,看来这真是真的。
  林雨桐直接穿着连脚的肉色打底裤,黑色的低跟皮鞋,又翻出来一件米色的呢子大衣来。
  这一身一出去,四爷就拿下林雨桐的帽子再看了看,一身旗袍配短发?“还是把帽子戴着吧。”
  林雨桐把帽子放在炕上,这才看四爷已经翻开的箱子。
  四爷这会子功夫已经将这原身的情况闹清楚了:“箱子里就是这位尹震全部的身家。”
  两身换洗的衣服,几本外文书籍,还有护照。护照翻开,左页贴着黑白两寸照片,下面是性命、年龄、籍贯等信息。右页是华夏民国外交部填写的相关公文,上面盖着钢印红印。
  林雨桐翻看了一遍,又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出三个大洋来,“这家里是什么情况,既然能供儿子留洋,那这好歹是有点身家的。怎么出门就带这么点东西?”
  “他没毕业就回来了。”四爷叹了一声,“母亲早丧,一年前父亲又病重,哥哥写信叫他回来的。谁知道从美国回来了,父亲早已经下葬三个月了。家里只有哥俩,做弟弟的出洋花了不少钱,这哥哥嫂子自然就不乐意了。最后,这家产都归了哥哥,他只带走了他自己带回来的箱子,就剩下这些了……”
  林雨桐将大洋递过去,叫四爷装口袋里,“够咱们坐火车的吗?”
  “先去看看。实在不行,去了周镇在那边兑换。”四爷掂量着手里的大洋,“你说着孩子也是够傻的,身上的美元全叫他给换成纸币和银元了。不过还好,还知道先可着纸币花。”
  是不算精明。
  身上的钱不多了,也不敢叫吃的,林雨桐从空间拿了罐头馒头出来,两人凑活的吃了一顿。昨晚一夜都没合眼,吃了饭早早的就歇下了。等躺下了,林雨桐忽然想起来,“这出门我没有身份路引之类的东西,能行吗?”
  “现在还没有身份证这东西。”四爷从原主的记忆力搜索了相关的常识,就翻了个身,捏了捏林雨桐现在麻杆一样的胳膊,“如今是有身份的人才需要证件,军官证,官员证,再比如那份护照,就是一种身份的体现。不过你说的也对,总得有个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明儿一早,先去公署,领一张结婚证去。”
  结婚证这东西,从清朝时候就有,那时候叫龙凤帖。民国的结婚证,就是一种延续。因为纳税交款,所以,这结婚证办的不多,百姓们很少去花这个冤枉钱。但是体面的人家,却不会因为省这个钱,而失了面子。尽管此民国非彼民国,但想来这样的事情变化也不会太大吧。
  第二天一早,穿戴一新的二人走出房间,唬的小伙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不是大变活人吗?昨天进去了一个小叫花子,今儿出来了一个大姑娘。
  出了小旅店的门,两人顺着昨天的路,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官署。
  因为跟郭夫人的关系,里面的人见了四爷都挺客气。听说要办个结婚证书,忙不迭的应承了。虽然这男女双方亲自来这事挺少见的,但看在人家一身洋气,就以为这是洋人的习俗。其实这结婚证书,都是由媒人拿着男女双方的生辰八字来代办的。
  对方不要钱,“您这是瞧不起我?”
  林雨桐就将手里的小皮夹子打开,取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上,推了过去,“给家里的嫂子带着玩。”里面是以前准备的打赏下人的银耳坠。送礼很体面,但是到了当铺却换不了多少钱。如今给他,两不相欠。再说了,别小看这个位子上的人,最起码想办点合法的身份证明,还就得从这小地方入手。算是结个善缘。等从官署出来,林雨桐才有功夫看结婚证,奖状大小,四周是龙凤呈祥的图案,中间是四个大红字体,结婚证书。下面才是两个人的姓名、年龄,八字,籍贯。不过,上面的祝福语倒叫人觉得挺好,“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之后才是媒人,证婚人,证明人,这上面所写的名字,林雨桐和四爷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不打紧,办下来就行。算是解决了林雨桐的来历问题。
  她刚想要将这收起来,可眼睛就落在最后一行日期上:“华夏民国二十年九月十九日。”
  四爷一下子拿过来,细细的看了一遍:“那就没错了,昨天就是九月一八日。”
  “咱们来的可真是……巧啊!”林雨桐失神的拿着结婚证,看着满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小镇还很宁静,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先生,小姐,要车吗?”身后有个胆怯的声音问了一句。
  四爷拍了拍林雨桐,这才扭身道:“什么车?”
  “骡车,保准平稳。”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弓着腰,说话有些紧张。
  “周镇去吗?”四爷朝一边的骡车看了一眼,如今只怕也找不到别的代步工具了。
  “去!去!”他说着,就伸出手,“五毛……五毛钱。”有些气虚,应该是要价要高了。
  四爷将箱子往车上一放,就拉着林雨桐上车,颠簸了半天,一下车,看见的就是火车站。
  “我看您着打扮,也不像是咱们小地方的人。”这车夫指了指火车站,“昨天我也跑了一趟火车站,看见外面那列车时刻表了。今儿下午三点就有一趟去胶州的火车。”
  其实四爷和林雨桐压根就没想到要去哪呢。如今刚好碰见要去胶州的火车,那就先往胶州去吧。
  两人从车上下来,给了车夫一块钱,看着他将银元仍在车厢里,听那清脆的响声,林雨桐才知道,这是人家在辨别钱的真伪呢。
  车夫要找钱,四爷摆摆手:“不用了。算是辛苦钱。”人家主动给带到火车站了,这点辛苦钱也是应该的。
  可进了这个不大的车站,四爷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只剩下的两块钱,根本不够一张三等座的车票钱的。火车票实在开车前两个小时才发售。周村这里是个过路站,火车经过就不是那么准点。林雨桐和四爷到的时候,快要一点钟了。进去一瞧,没想到里面的人还不少。都排队等着买票呢。应该都是小买卖人,都是长衫短褂的。还有些穿的不慎起眼,一看就是伙计的,估计是给东家买票呢。还没售票,这些人就都围在售票口,根本就挤不进去。
  再一看票价,两人都有点傻眼。这直接来火车站的弊端出来了,因为没功夫再去换钱。
  “这事闹的。”林雨桐左右看了看,“要不,咱们先去周镇?”
  “不用。”四爷伸手,“给我一个五两的银裸子。”
  林雨桐找了一个递过去,她还没明白呢,就见四爷已经朝门口一个带着黑帽子,穿着黑稠衫的人走去。她赶紧跟过去,就见四爷将银裸子往出一漏,“有票吗?”
  感情这是个黄牛票贩子。
  果然见这人两眼一亮,又朝四爷的手里一看。四爷将下银裸子翻过来,下面印着‘五两’的字样。见对方看见了,四爷才将手一握,“我估计一等座二等座的票你手里也没有,但三等的你肯定有。三等座一个人二块五,两个人是五块。一个大洋重是七钱二分,五个是三十六钱,也就是三两六钱。我这是五两,差不多算是多给了你两块钱。你的票也就是加价五毛往出卖,这么算,你不算吃亏吧。”
  那票贩子呵呵笑着,“咱们也就整个辛苦钱。别看加价五毛,有四毛都得给人家……”他朝站里面指了指,“先生你是明白人,咱手里还真就是只有三等座的票。那一等二等的都是给人预留的。咱们也弄不到。两张票,咱们成交。只是您可别给……”他又指了指里面,“别说出去。”
  “成交!”四爷说着,就将银裸子给对方直接塞到衣兜里。那票贩子这才拿了两张票悄悄的塞过来,“紧挨着的座位……”
  说的好似多照顾他们一样。
  买了票,两人也不去挤了。坐在车站里的长椅上。
  “没想到现在就有票贩子了。”林雨桐觉得还挺刷新认知的。
  四爷朝车站里看了一眼,“有一半的票都是这么内外联手高价给兜出去的。……从上到下,不管官职高低,少有不贪的。”
  连卖票的这屁大一点的权力,都成了捞钱的工具了。
  一点一到,窗口的门板就打开了。人挤人的往前凑,根本没人出来维持治安。人最多的就是三等票的窗口,其次是二等座,一等座的窗口几乎就没人。
  看着不少人挤不上去,又回头找那个票贩子买高价票,这份钱不乐意掏都不行。
  到了三点,车还没来。林雨桐却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四爷朝外看了看,将箱子放在椅子上占座,就出去了。林雨桐还以为他是去上厕所的,谁知道回来拿了两个烤红薯,好几个肉饼,还有半斤卤肉。
  “车站外面有卖吃的?”她还真没注意。
  四爷亮出手里的唯一一个大洋,“本来想买两个烤红薯先垫垫,咱们到了车上去餐厅吃。可两个烤红薯才一分钱,人家找不开。干脆就可着一块钱买吧。”
  瞧着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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