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70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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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卫比较蒙圈。这参将一抓一大把,一半以上都留着大胡子,咱们上哪找这个大胡子参将去?只能将马拴在一边,叫人好好照看。然后再找人打听它主子是谁。
  而见到林雨桐的人,心里都觉得,这次,,登闻鼓的事难道跟这位公主有关?要不然她这么着急做什么?低调了这么长时间,以这样的姿态蹦了出来。究竟是几个意思?
  林雨桐进了北辰宫的时候,雨真的大了起来。沿着回廊到了后殿,就见甘氏坐在窗户边,外面就是湖面,雨滴打在湖面上,荡开一圈一圈的涟漪。
  “先去里面将衣服换了。”甘氏看向林雨桐,“下面的人怎么伺候的,还能叫你淋了雨进宫?”
  林雨桐笑了一下,身上确实也是湿了,就转身跟何嬷嬷进去。
  只是看到里面的衣服却叫她一怔,不由的看向何嬷嬷:“我穿这个?”
  大红的宫装,上面是用金线绣出来的振翅欲飞的凤凰。
  这是要大装啊!在宫里,何至于此?
  林雨桐先由着何嬷嬷带着人给自己将衣服换了,由着她们给装扮完,这才走了出去,见甘氏还在一边对着窗外的雨幕发呆,就解释道:“今儿这事有点意外。”
  甘氏笑了笑:“你啊!还是心善。其实如此一来,对咱们更好。楚源将逃无可逃。登闻鼓一响,京城瞩目,天下瞩目。这不是谁想避就能避的。就是皇上也不行。你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不知道金成安暗地里对楚源的不满和防备,还担心这么逼着楚源,会不会叫金成安铤而走险。而你又担心什么了?担心薛方二人的安危?可你怎么不先想想,他们是触犯律条在先的。不管两人有多大的本事,里面有多少无奈,律法就是律法!”她的神色慢慢的严肃起来,“收起你的同情心。这世上无奈的人多了,不该死的人也多了。可有些底线,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们最初都是不应该碰触的!”
  林雨桐的面色不由的郑重起来,怪不得四爷只说保住性命,先做幕僚呢。原来根子在这里。她心里叹了一声,就说嘛!有些职业,是需要天赋的。比如皇帝,这个职业真不是谁都能玩的转的。四爷见自己承诺了,他也就没反驳,但却变相的将事情往正确的路上引导。
  甘氏却将话摊开了往白的说!这就是逼着自己面对自己的弱点。
  心软!感情用事!
  林雨桐自己也有些无奈,跟这些人比起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清楚‘有法必依’的人。可却唯独自己,把握不住心里的底线。皇权是能超越法律的存在,但手握皇权的人,自己心里得有一杆秤。而在自己这里,秤杆上的星是模糊的。
  或者说,自己遵循的不是现有的律法,而是自己心里的律法。这个罪不至死,那个罪不该殃及家人。在自己的心里,这才是对的!可要是坐在皇位上的人这么想,难免就叫下面的人无所适从。是按照皇帝的意思,还是按照律法,这就是有了冲突。在皇权至上背景下,人人都按照上意行事,该多可怕。
  从前,自己离皇权很近。但终究只是站在四爷的背后。即便有这样的弱点,也不过用一句‘后宫’,一句‘妇道人家’,就解释完了。不会有人会将这一点上升到一个高度。
  而今,却真的不能再这样的。
  这看似不是问题的问题,其实对自己而言,真是个致命的问题。
  甘氏见林雨桐陷入沉思,心里就一松:“响鼓不用重锤敲,我说的,你可明白了利害?”
  林雨桐点点头,正因为太明白了,所以才冷汗直流。都说帝王是孤家寡人,一个人不能有多少人情味的时候,可不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吗?她深吸一口气,“我明白!”本来还想问,这次要是牵扯出甘家的事,该怎么办的。如今也不用问了。今儿甘氏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答案了。
  大殿里,站的满满当当的,但却静悄悄的,没人发出声响。
  永康帝大踏步的进来,在群臣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坐下,这才看着跪在殿下的众人,“平身吧!”
  看着一个个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一个个的眼观鼻鼻观心的戳在大殿上,永康帝就咳嗽了一声,“我大周开国两百余年,这是自太祖朝之后,第二次听到登闻鼓响吧?”
  宋御史的头低了低,御史台有监察百官之责,如今有人不惜敲响登闻鼓,那这里面的事得多大?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的言路不通!说明这些御史都有失察之责。
  楚源皱眉,他已经叫人去看敲响登闻鼓的人是谁了。但回禀消息的人却说,不认识,不知道,查不出出身身份。
  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当然了,这也不光楚源查不出来。当日的真方召,今日的假薛恒,一直改头换面,低调的在薛府藏着呢。心里有鬼的人,自然是怕人的。就怕被人家查出个端倪来。因而躲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叫人察觉出什么来。这可是能叫他们两家掉脑袋的事,谁敢露出行迹来。
  楚源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心里是存了忌惮的。想着这也出现的太巧了,正寻思着皇上要跟他摊牌,这边就冒出来个敲登闻鼓的。他心里狐疑,可转念一想,皇上刚登基,孝期还没过呢,有道是三年不改父道。自己又是先帝留下来的老臣了。就算想动自己,至少也会该是用一种体面的,低调的方式才对。断不会张扬至此!
  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的安稳的时候。想起昨天晚上跟女婿金成安商量的事情,他就将袖子里的折子紧了紧,又朝站在侧后方,一动不动的方召看去。方召这个人,应变能力有限,但好在内秀。交给他的事,当时问他主意,大多数时候都吱吱呜呜,不给个准话。但只要交代的事情,却都能办的妥妥当当。这样的人,足够谨慎,但却不算太精明。但这却足够了。太精明的属下,他反而不敢将他放在吏部侍郎这样要紧的地方。这也就是方召,至今还听自己的招呼。换个人试试,到了这个位子上,其实已经有了跟自己叫板的实力了。不是他求着自己,而是自己得拉拢着他,就怕一个不顺心,人家再投奔了别人。可放在方召身上,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问题,他对自己从来都是恭敬的,交代的事情也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执行的。如今,抛出去……自己确实有些不忍心。想着方召的儿子年纪也不小的,这以后将他的儿子扶起来就是了。总不能叫他没了个结果。这么想着,心里就踏实起来。
  方召感觉到楚源的视线,就抬头微微的笑了笑,跟往常并没有两样。
  永康帝看着楚源,见他并没有慌乱。心里就一哂,这马有失蹄的时候,还真是没错。都到了现在了,楚源竟然没有察觉。是他太自大了,还是这背后的人太高端。他今儿倒想瞧瞧。“将人带进来吧。”
  众人都回头,朝大殿门口看去。登闻鼓一敲,先得挨五十军棍,然后再在刀尖上滚过来,才能被带到御前。这也是防着天下的百姓有事没事就都跑来敲登闻鼓。
  可其实这所谓的刑罚,并没有那么可怕。如果没有人在里面故意下黑手要打杀了告状之人的话,这这刑罚绝对不会要了人命。当然了,皮外伤是少不了的。
  这打军棍也是有技巧的,看着血肉模糊,但并没伤了根本,而那刀尖,更是糊弄人的。刀尖钝也就罢了,人一躺上去,这刀尖就自动收了回去。里面是带着机关的。这就是测一下来人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冤屈,敢不要命也要申诉。
  而薛恒此刻虽然被两个侍卫拖着进了大殿,但是他身上真没事。打军棍的时候,就有人在他耳边说没事。果然,打在身上根本没那么疼。滚刀尖的时候,更是叫他一愣,没伤着他就罢了,身上还粘了不少的血,掩盖他没受伤的事实。所以,在被人塞了一个折子过来的时候,他就毫不犹豫的接过来了。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有人暗地里帮着他。而这么帮着他的人,除了那位公主和驸马,他还真想不到其他人身上。
  所以,今儿再次来到这二十年前曾经来过的大殿,他将自己的折子收好,而将刚刚塞进自己手里的折子递了上去。
  来福下了台阶,上前将折子接过来,然后恭敬的放在皇上的面前,就站在一边。
  永康帝朝台下一看,就出言道:“抬起头来,朕看不清你的脸。”
  可这人头抬起来,他依旧没看清那大胡子之下掩盖着的脸。
  永康帝将手里的折子拿在手里,心里有数,但却没急着打开看,而是问薛恒:“你是何人?敲登闻鼓是要状告何人?”
  薛恒就朝楚源看去:“回陛下的话,草民薛恒要状告当朝丞相楚源。”
  什么?
  状告谁来着?好像没听清。
  大殿里原本垂着头的众人都愕然的抬起头,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楚源一惊,细细的看了薛恒两眼,强压下心里的不安,皱眉拱手道:“陛下,老臣并不认识此人。”
  众人这才朝上面看去,却见皇上久久没有说话,手里拿着折子迟迟没有打开,而是颠来倒去的在手里,一副十分犹豫的样子。等大殿里的众人,包括楚源和薛恒心里都有点发虚的时候,永康帝这才叹了一声,声音好似还带着涩然:“楚爱卿已经是三朝老臣了。又是先帝留下的忠臣重臣。朕……实不忍……”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是带上了哽咽。他举着手里的折子,“朕先不打开它!朕就想听爱卿你一句实话,可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我大周的事情。只要是实话实话,朕……网开一面。朕不能在父皇尸骨未寒的时候……拿老臣……这是要让天下人寒心的啊!当着众人的面,你不好说,可以跟朕去后殿,就咱们君臣……好不好?”
  对臣子的拳拳之心,当即让下面站着的大臣们红了眼圈。这番维护之意,怎能不叫人动容?
  方召的脸上就不由的闪过一丝焦急,不由的就朝薛恒看去。却见薛恒示意他稍安勿躁,这才勉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薛恒心里却叹了一声,自己这个表哥兼大舅子,真不是一块当官的了。这上上下下,站着的哪个不是人精子。皇上会演戏,下面的臣子能不配合着皇上演戏吗?这么一出戏码连鬼都骗不过,却偏偏要来骗人。自己这表哥还真就信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几分不忿和着急来。
  一边站着的靖安侯眼神在方召和薛恒身上溜了一圈,就马上收回来了。这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楚源心里被皇上的作态给恶心的够呛,他的面色一下子就暗沉下来,眼圈不光红了,眼泪也顺着满是沟壑的脸颊往下流:“老臣……无话可说。老臣兢兢业业四十年……陛下这一问,叫老臣无地自容。叫陛下对老臣心有疑虑,这本就是老臣的过失!”
  说着,他缓缓的跪了下来,“老臣不辩解,老臣等着领罪!”
  薛恒手一下子就握起来了。到底是楚丞相,好高明的手段。自己敢敲登闻鼓,又恰在皇上露出要动他的意思之后,那么,没有点真凭实据,自然不会有这样的胆子。如此处心积虑瞅准时机要将他拿下来的人,定是有一招将他将死的本事的。他这是自知在劫难逃,干脆直接来个三缄其口。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这不是摆明了在告诉世人,皇上想按什么罪名他就认什么罪名。他反倒成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大忠臣了。
  那么皇上呢?一个容不下老臣的帝王?一个善于做戏的帝王?这样的嫌疑皇上不想背都得背着了。
  这个道理薛恒能明白,满朝的大臣都能想明白,皇上自然比谁都明白。
  他的手握着折子紧了紧,这个老匹夫!
  薛恒的头稍微一转,就朝方召使了一个眼色。方召一愣,既然马上醒悟。就见他跟着楚源跪了下去:“陛下!楚丞相忠心耿耿,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满朝的大臣更是有目共睹!不能因为一个草民一句话,就怀疑当朝宰相啊!陛下!这是要让天下人寒心,要让满朝臣子寒心的!”
  方召作为楚源的门生,手下的头号大将,第一个出头声援楚源,这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似乎也在意料之外。
  楚源在听到方召的话之后,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这个时候,真不用你如此马首是瞻好吗!
  方召都出头了,第一个在楚丞相面前卖了好了。那么这大殿里其他的跟楚丞相走的近的人呢?
  “臣附议!”出头的是御史台的人。
  “臣附议!”这是兵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户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礼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刑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工部的人。
  “臣附议!”这是五城兵马司的人。
  “臣附议!”这是京郊大营的人!
  “臣附议!”
  “臣附议!”
  ……
  永康帝就在上面看着,慢慢的,附议的人是谁,出自哪里,他都来不及看清楚,这大殿里,就已经跪下一半了。
  楚源的脸一下子就白了!这下真的完了!这次不死都不行了。
  呼啦啦的跪倒这么多人,靖安侯笑了。此时的皇上怎么想?这朝廷到底是谁的朝廷?是皇上的?还是楚源的?原本他看出这薛恒和方召有些猫腻,还以为是方召机灵,知道自己要被当做弃子抛出来,所以要奋起噬主了。只是没想到,这两人之中,会是以薛恒为主的,他才是主导者。审时度势,把握人心,可谓精准。
  这样的人才,是谁的手下?怎么会舍得用这样的人出来当引子呢?简直就是浪费人才嘛!
  永康帝看着跪下去一半的大臣,就呵呵的笑了起来:“好!好!好!真是上下一心,众口一词啊!”
  上下一心?众口一词?
  放在这里可不是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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