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213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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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阳‘嘁’了一声:“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着,又提醒他姐:“你还是跟林朝阳把事说清楚比较好。她哥是个哑巴,矿厂那地方,真挺危险的。聋子哑巴手脚不麻利的,都不行。那稍微一不注意,出了事故怎么办?我说她那人也是够可以的。当初她爹出了那事,其实完全可以要求公社给想办法的。”这家里的顶梁柱没了,只剩下这一个还是哑巴。你说不要钱不要粮食,哪怕是要一个在公社扫院子看大门的活给你哥,也比发扬风格啥也不要强吧。结果如今,家家户户的青壮年都上了矿厂干活去了,就他们家,难!“说实话,她当时要提出来,以大哥的性子,肯定想办法给她们家在公社争取了。可惜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
  是啊!如今这防空洞还总是挖着呢。不过进度慢下来了。大家先挖了防空壕,如果遇到战时,能躲避就行。防空洞,这得找部队单位帮忙指导的。
  事情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过去了,如今想起找人想办法了,晚了。
  丹阳也是可怜林朝英她哥,说实话,那个一个哑巴,拖着个腿脚不利索的媳妇,还有个没啥主见的妈,家里还有一个三岁的孩子,这日子可想而知,过的又多艰难。
  以前家里还有林朝英,好歹还有个搭把手的。可如今呢?林朝英结婚了,人家跟老知青在场院的边上盖了两间土坯子房,就安家了。林朝英整天忙着这个活动那个活动的,根本就顾不了家。小家都顾不了,更何况是娘家。
  丹阳跟她说的很实在:“你哥的情况你知道,真去了矿厂万一出了啥事,家里的老的老小的小残的残,日子哪里还有奔头。你要是真为你哥好,就另外给他打算。看是学个手艺还是啥的……”
  叫她说,不管是跟人学个木匠还是瓦匠,哪怕有个杀猪的手艺呢,如今都能把日子过的不差了。
  但是显然,林朝英并没有领会丹阳的意思:“矿厂不也都是开矿的活……”
  这倒也是。
  可不开矿就意味着不算太辛苦。不辛苦的活有的是人抢着干,你怎么就确定一定能轮到你们家?
  说不通林雨桐就不说:“我爸我妈都不参与招工,我们家也没卑劣到那份上去。不管怎么说,你们家跟我妈还是姓的同一个林呢,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到底该怎么着,你自己拿主意。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决定……随你。”
  林朝英还是带着他哥去填表体检了,第一关就被筛下来。如今招工,哪怕是临时工,条件都高的不行。他们这情况是连最基本的身体健全都达不到的,当然就录不上了。
  回了一趟娘家,娘嚎嫂子哭侄子抽噎的,她的眼神慢慢的坚定起来了:“别哭了,叫我哥在家等几天……就等几天……肯定有好工作等着的……”
  等过年的时候,还真是有个不错的工作,给了林朝英的大哥。
  生产队有一个自己的磨坊,自己队上的人,磨粮食都去磨坊磨去。之前,磨坊是没有人管的,反正就那些家伙什,都是粗笨的家伙,谁家要用谁就用去。可如今呢?突然把哑巴安排过去了,不光是安排了这么一个人,还给他拨了一头骡子。骡子拉磨,省事。哑巴就照管这事,按说不算是什么工作,但这属于队上给记上十个公分的活儿意外,每天光是磨里面的粮食,哪怕是别人扫的再干净,每天弄个七八两一斤的还是能的。这就把一个人的伙食都挣出来了。
  丹阳知道了也不过一笑,觉得这跟自家有个啥关系。
  可等过了年了,大年初五了,林新秀的妈上门了,丹阳后续的才知道,这事还真跟自家有关。
  林新秀的妈上门是找林雨桐的:“姑奶奶,可有些日子没碰上了。”
  “嫂子。”林雨桐将人给迎进来:“快屋里坐。”
  新秀妈进了屋子就打量,还别说,这家里收拾的是真齐整。沙发这东西,也就是这个干部能有,别人家想买也是买不到的。说实话,她就是在公社里,隔着窗户看见公社主任的办公室里有两沙发,看着就觉得气派的不行。可如今到虎妞家,这才感觉是真不一样,比公社主任家的沙发还气派。
  沙发是四爷自己做的,料是从家具厂弄来的。所以,沙发要比如今流行的沙发宽不少。搭配上树根造型的大茶几,新秀妈坐上去就觉得有些拘谨。
  林雨桐给倒了茶坐过去:“嫂子可是稀客,今儿怎么想去过来坐坐。”
  新秀妈脸上带上了几分尴尬:“……这是……也是不好意思登门。就是找妹子你问问,姑爷的侄儿订亲了没?”
  林雨桐叫她一声‘姑爷的侄儿’说的给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进门把自己叫姑奶奶,那这姑爷自然是说四爷的。四爷的侄儿,那就是金疙瘩。
  问疙瘩订亲了没有?
  这一个村住着的,屁大点的事都能宣扬的满世界都知道。疙瘩定亲没定亲的,她能不知道?
  她这么说,就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想重新提这婚事,却又占着女方,不好意思开口。
  林雨桐心里明镜似的,这话却不好接。
  之前不答应,把事儿做的难看的很。这会子却又主动送上门来,这总得有个缘由吧。事情不清楚之前,她能说啥?
  她就笑了笑:“定亲肯定是没定的……”这么一说,那边明显就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林雨桐心里更确定了,不等她说话就又说:“但我嫂子心里有没有跟人家口头定下,我还真不知道。你知道的,我这边是忙了这头忙那头,那边没说,我也没工夫问。”
  新秀妈的脸色就不自在起来:“是啊……都挺忙的……”她这么说着,眼圈一下子就红了:“那什么……姑奶奶……”她猛的抬起头:“以前是我不懂事,不会办事不知道好歹,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这是……为了孩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
  啥意思啊?
  “这是怎么的了?”林雨桐也确实不知道啊,你说这,说的好好的,还是说的亲事,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上了呢。
  新秀妈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你也不是外人,我也不该瞒着你。我来,就是为了我那个孽障的。你说那丫头,要是有丹阳一半,我都省了大心了。”
  怎么回事呢?
  是新秀最近,被一个城里的别村的地痞二流子给缠上了。
  那小子是邻村的,家里兄弟七个,那真是穷的叮当响的。七个兄弟,七条光棍。都没有人肯把闺女给他们家。那家的老大都三十多了,还打着光棍了。这个二流子是老五,也都二十五了。
  这老五没别的事干,就是一天的偷奸耍滑,也不去生产队出工,就是偷鸡摸狗的。如今也没有鸡可偷了,更找不到狗了。但是不妨碍偷别的,比如夏天的时候,去别的生产队偷偷瓜菜的,不做大恶,但也绝对不是好人。
  过了秋里了,田里的庄稼都收了,没啥能偷的了。这家伙盯上了试验站。这试验站那是冬天都有大棚的,随便摘点东西拿到城里都能换大价钱。于是,这么偷摸的就去了。
  可巧了,那天晚上是新秀跟其他几个人值班。
  其实试验站也就是到了入了冬了会忙一些,得有专人盯着大棚里的温度。所以,会轮流值班嘛。新秀那天偷摸的吃了试验站留下来的几个甜瓜。这是为了实验放到如今的。就放在地窖里,看它的存储期到底有多长。那天也是嘴馋,下去取东西的时候,从筐子里摸了一个给吃了。吃了肚子就受凉了,拉肚子,一晚上的净往厕所跑了。大概有十二点多了,其他几个人猫在大棚里的草毡子上都睡了,没人愿意出去,她就自己上厕所去了。
  提着裤子出来,就碰上这二流子老五了。
  老五怕新秀嚷出来他是贼啊,偷试验站跟偷其他地方还不一样,万一被抓住了,性质都不一样了。人家会说,你敢偷给D中央M主席的菜。
  这罪名,那这真是叫人觉得枪毙都不为过。
  他一着急,就扑了过去,拽着新秀的裤子就往下扯,威胁道:“你不怕嫁不出去,你就喊……”
  新秀一个大姑娘,裤子被人给拽下来了,羞的什么似的。哪里真敢喊!
  老五这才一溜烟跑了。
  跑了确实是老实了一段时间,可这不是有句话叫做‘捉贼拿赃’吗?当时抓住了能说是贼,但事情过了,谁说他是贼,他都能不认的。这么一想,心思又活动了。
  这不是还缺一媳妇吗?裤子都被自己脱了,她还能嫁给别人吗?
  他也知道,他家是啥条件,想娶人家姑娘也不容易。况且,他也不知道这姑娘是谁家的,到底是谁。可这一点也不是没办法啊!
  他没事就跟其他人吹,说是把三林屯大队一个女娃的裤子都扒下来了,那姑娘的屁股有多白啊!这其实都是吹的,他当时怕被逮住,都吓懵了。连脸都没看清,更别说屁股了。
  这么吹完了,他就去试验站附近蹲着。不知道是谁没关系啊,就不信她看见自己不慌。
  “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事,就是孩子那天回来之后,就说身上不舒坦。她又刚好来那个了,我就说,你给丹阳请个假,等身上好点了再去。结果这孩子在家都七八天了,还说不舒坦,我还专门带着去宋璐那叫看了看,宋璐说没事,不过冬天人容易懒,要是觉得乏,就多歇歇。我一想,也行啊!孩子一年到头的,其实也不累。这么又歇了几天,那天晚上,老九家的……就是朝英,那死丫头来了。我刚开始还以为她是找我爹的。这丫头心野,家里的事是屁也不管,外面的事比谁都爱掺和。我爹也挺不待见的,但人家来了,我就叫屋里坐。结果她是来找我们家新秀的。我们家新秀那是老实孩子,一点心眼也没有。叫那死丫头给糊弄住了。”
  那老五老在村里晃悠,来来去去的盯着人家姑娘看。家在村里的还好,家里有人,不怕这种二流子。可像是知青,她们就怕啊!
  女知青们就找村里的妇女主任:“这事主任得管,要不然我们害怕的都不敢出门。”
  林朝英当然就管了,找这老五去了。结果这二流子是好打发的,人家就说了,有天晚上上厕所拉野屎,跟一个到地里尿的姑娘碰上了,他把该看的都看了,过来找那姑娘,是要负责任的。凭啥就不能在这地方待着了?
  这事林朝英搁在心里了,一看情况就大致清楚了,人家说的事不是十成真,也就七八成真的。但这具体是谁呢?
  谁不敢出来,八成就是谁。
  于是找上了新秀,诈老实人呢:“我都知道了,这事我出面帮你办……”
  新秀当时就傻了,直接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新秀妈至今想起来还直捂胸口:“你说她怎么就那么没心眼呢?我当是在外面还听的云里雾里的。才说想进去问问看看啥事,得叫那死丫头帮着办。结果我还没说呢,那丫头就说婶儿,这事得跟六爷爷说。见了我爹,她是拍着胸脯子保证说,这事就烂在她的肚子里了,保证不跟任何人说。可那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希望照顾她那哑巴哥哥。这事,我爹能不答应吗?你说真要有啥闲话,可叫我那傻丫头咋活下去?事帮她办了,她倒是也嘴巴紧,也没啥闲话传出来。可这到底是一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握着呢。那丫头往后,只怕是没完没了了。我这一晚上一晚上的睡不着啊,新秀更是别提了,打哪之后,天天晚上做噩梦,哭着喊着醒来。吃啥也吃不香了,也不爱说话,不爱出门了。你说着……我就想着,得赶紧把这事给了了。说人家吧,你说,这将来万一有点不好的话传出来,就是嫁人了,这日子也不能好。这要找,就得找个稀罕秀儿的,家里大人明白事理的。想来想去的,我就恨不能扇我嘴巴子。你说这要是当初……也不至于后来有这么一码子事。所以,我这厚着脸皮来了,我敢保证,秀儿还是黄花大闺女,清清白白的。就是这唾沫星子淹死人啊,我不敢拿孩子冒险。如今再想疙瘩那孩子,确实……是好的。刘妹子,也是难得的明白人……”
  这都是实在话,没藏着掖着。林雨桐判断的出来。
  但她却不能越俎代庖,说话的时候就郑重起来:“这事,咱不能瞒着。得跟我嫂子跟疙瘩,把话说明白了。”
  “嗳!”新秀妈点头:“是得这么着。啥事摆在明处了,心里不犯嘀咕,日子才好过。”
  “你放心,都不是多嘴的人,不管这事成不成,我跟你保证,出你的口,入我的耳,我这边不会在外面随便乱说话。”
  事情说到这儿就把人送走了。丹阳这才出来:“我还以为是新秀家给她找了对象准备出嫁呢。没想到是出了这事了,我有责任。”
  试验站的保卫工作不到位。
  也不能说就怨丹阳,林雨桐看过她编的工作规范手册,里面有明确规定,夜间值班不能一个人单独行动。之前也挺丹阳说过,他们那个试验站的大棚外面,靠着墙的地方用席子围了一个小厕所。不过就是距离大棚太近了,放屁都能听到动静。新秀大概就是觉得上厕所不够隐私,所以才跑远了。这就给倒霉的遇上事了。
  把新秀送走了,林雨桐穿了大衣,给丹阳说了一声就去了金家。
  事儿是啥样的就是啥样的,林雨桐跟刘铃铛和疙瘩把事原原本本的说了。
  疙瘩头上的青筋直蹦,拳头攥的紧紧的:“我宰了那畜生去。”
  刘铃铛一把把疙瘩拉住:“这是干啥,这事不能急。收拾人啥时候不能收拾,新秀好几个哥哥呢,要是能收拾,早就收拾了。姑娘家的名声要紧。”
  疙瘩噗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娘,我娶新秀。娘,你就我娶新秀吧。又不是她的错,再说了,她也没被咋,就是真……我也不嫌她……”
  李月芬伸出手,狠狠的打在疙瘩背上,喘着粗气。显然,她是不乐意的。
  林雨桐没留下来,行不行,叫人家母子祖孙商量去:“商量好了,给我的话就行。”
  等她走了,刘铃铛就叹气:“说实话,娘不是看不上新秀那孩子,娘是看不上她娘。”说着,她就叹气:“我这心里还气着呢。你说,当初是死活不答应……如今出了事了,想起咱们拉了。她家的孩子是宝贝,我家的孩子也是宝贝。咋的了,之前配不上他们家的姑娘,这会子能配上了?儿子,可见啊,人家这是从心眼里瞧不起咱。”
  疙瘩就低下头:“儿子……以后争气,争气叫人看的起。”
  刘铃铛摆手叫疙瘩睡去了:“你叫我再想想。”
  等儿子走了,刘铃铛躺下了,才跟睡在炕那头的李月芬道:“我知道娘心里还是有些清明的。我也知道你是不乐意这亲事。可是娘啊,这亲事,我想答应。疙瘩是瞧上人家闺女了,那闺女没啥不好的。心眼少有心眼少的好处,真进门一个心眼多的,跟小叔子那边搁不到一块。心眼多了,就爱算计。给一个,就想要十个。跟他四叔这么处着,是处不长的。疙瘩他四叔四婶,瞧着跟咱这边走的不多,可咱心里得明白,我能在单位上那么舒服,疙瘩能在调度站过的顺顺当当的,这都是谁的功劳。没有他四叔四婶护着,咱这孤儿寡母的日子,过不了这么松快。可你也看出来了,他四叔四婶都是精明人,最不爱的就是算计。所以啊,我就琢磨着,精明的媳妇瞧着是能顶门立户,可到了咱家又不一样。找个心眼实在的孩子,知道收人家一分,念人家一分恩的孩子。只要品行好了,不管是他四叔四婶,还是端阳朝阳丹阳几个孩子,就都愿意拉拔疙瘩一把。这独木不成林!不管那几个孩子姓金不姓金,这都是嫡亲的血脉。总别旁人要强上几分。你看上次疙瘩手上了,他叔婶二话不说就来了,端阳朝阳陪着到市里去打针。平时他叔都不怎么私用公车的,那天把车都开出来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好处。心思正的孩子,不用争,福气自然就到了。这爱算计的,越算福气越薄……”
  李月芬背着身子,听着听着,慢慢的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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