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198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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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妈就是那么一个人,觉得闺女嫁人了就补贴不上娘家了。想等到儿子长大了,再放闺女。
  愣了一年拖着一年,把这姑娘的年龄给拖大了。
  这姑娘早两年还有些浮,如今虽然还是爱八卦,但攀比之类的,却完全没有了。生活就是这样,能磨平人所有的棱角。
  婚事定下来的时候,林雨桐才听说的。
  一个科室的同事,结婚是大事,该表示表示的。恰好如今全国都开始使用布票了,外面的布匹可不好买,她干脆就送了姚红几尺红洋布,够做一件上衣的料子做贺礼。把东西递过去,说了一句恭喜。又问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这贺礼有点贵重,姚红不停的说:“这怎么好?太贵重了不好收的。”
  林雨桐给塞过去:“没发行布票之前买的,没花多少钱。”
  没花多少钱是一句客气话。但林科长的工资高,在外面有补助这是真的。
  她接了过来,才说:“日子定在国庆。”
  哟!那可定的够紧的。
  正说着话呢,于友光进来了,手里拿着报纸,“来来来!宪法学习时间到了。”他把报纸塞给姚红,“今儿小姚给咱们读,都坐下,认真的听。”
  这部宪法第一部
宪法,从草案公布,就开始下发,叫大家先看看,听听,然后征集大家的意见。到现在为止,都四个月了。
  每次念完,于友光都会说:“大家有没有什么建议,有意见建议都可以提,告诉我,我汇总一下报上去……”
  不光是厂里,就是居民也开会,就连田间地头都一样,要广泛的听取大家的建议意见。
  大家听听,听完了,然后郑重的说:“没有意见。”
  如此,这一节的学习课才完。
  感觉坐在办公室里说是工作一天,其实真就是半天。
  就是那种政治任务多、会议集训多、公文报告多、组织多、积极分子兼职多。
  像是林雨桐,本职工作早早的能完,但各种的学习会议看报告的还不能少,还得定期给组织汇报思想,在厂里还兼职做妇女主任。
  这种兼职没多给一分钱的工资,也就是发福利的时候,妇联工会会给自己留一份,财务科也有自己的一份。就这点好处。但事不少,还不分时间的就找过来了。两口子打架要管,婆媳吵嘴要管,谁家困难了还要过问。整个一个婆婆妈。
  跟这份兼职比起来,林雨桐倒是更喜欢外面的那份工作。
  如今培养的,都是银行系统抽调出来的。本身就有一些基础。
  她呢,在黑板上挂个大算盘。下面的学生跟前,一人摆个小算盘。半天的时间就在那里噼里啪啦一顿扒拉。一个月也就是来四五天的时间,但给的补助能有林雨桐现在拿的工资的一半那么多。
  到了国庆前,就算是在这边上了一个月的班了。
  一个月里,领福利,这都已经是第二次了。头一次是之前的中秋节,发了福利粮票五斤,福利肉票两斤,福利油票半斤,福利糖票半斤,月饼供应票两斤。
  国庆节这次呢,没有月饼票了,却又换成布票一丈。
  这种票使用都有期限的,过期就作废了。
  所以四点下班,赶在五点,林雨桐就把各种的福利都到指定的地点给领了。
  带上厂里的两份,林雨桐一个人就能得三份。再加上四爷的,过上一个节日,光是福利分下来的粮食就七八十斤。
  桂兰看的眼红:“……这得亏不是天天过节,要是天天过节,你家得过的比地主老财还富裕。”
  但每次过节前,林雨桐还是会给老家寄上几斤细粮,算是个意思。多的就不敢给了。
  其实农村的日子未必就差了很多。一家有点自留地还能种点粮食,家里也能养猪养鸡,虽然是统购,但你愿意卖几个鸡蛋几只鸡,却是你家的事。
  就像是李月芬,家里养着十几只鸡,一天至少收五六个蛋。
  就是留下一半给孩子吃吧,一天还能攒下两三个呢。
  这天刚从鸡窝出来,就见邮递员骑着车子在外面喊:“李月芬家吗?李月芬在家吗?”
  “在在在!”她把手赶紧在围裙上抹了抹上出门,刘铃铛在门口铡猪草就停下来看过来:“是我小叔子又寄东西了吧?”
  邮递员笑着点头,说李月芬:“婶子可是养了个孝顺儿子。这个月都已经是第二回
了。掂量着有四五斤呢。”
  李月芬不自然的一笑:“四五斤,够干啥的?”
  邮递员就收了笑:“我说婶子,我这工作属于重体力,一个月才三十来斤粮食,里面的细粮也才拢共十来斤。你这一月寄了两回,这都十斤了。这可是你儿子从自己嘴里给省出来的。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食还不定怎么饿肚子呢。到您这里,怎么还嫌少了?您这么着,可就过分了。”
  如今的人好讲的公道话。
  这一叫嚷,好些人就围过来瞧。这个说那个说的,都说李月芬。
  刘铃铛就赶紧说:“娘,把您攒的那些个鸡蛋,给疙瘩他叔他婶叫人捎带过去……”
  “那是我要留着换钱的。”李月芬这么嚷了一句。
  刘铃铛带着几分故意:“我小叔子每月可都往回寄钱了。您又不缺钱花……”
  李月芬一巴掌拍在刘铃铛的脸上:“有你啥事!这家里啥时候轮到你当家了。”
  然后拎着粮食,直接走了进去。
  好些人就说:“你婆婆以前可不这样。”
  当然不这样了。以前是有个有本事的儿子,觉得有依靠,活的没那么辛苦没那么累,自然是愿意懂道理的。如今嘛,那个儿子招赘出去了,虽然没少了她的奉养,但是从心里来说,还是不安稳了。
  说到底,还是觉得公公靠不住,老三也靠不住。
  心里的那点指望,又放在疙瘩身上去了。
  在疙瘩身上,她明理着呢。
  只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不想明理。
  当众打了儿媳妇,还在人家没有过错的前提下。她可能是觉得当时没处理好,于是第二天李月芬出门就跟村里人说呢:“不是我偏着疙瘩,不偏着有啥办法呢。这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如今能指靠的也就是他四叔了……”吧嗒吧嗒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刘铃铛干了啥事了,叫她婆婆这么防备着。
  给刘铃铛气的,想辩解都不能。
  怎么办呢?
  晚上跟老三吹枕头风:“……没听见人家说的那意思吗?寄回来的粮食是他四叔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才有的。可寄回来给谁吃了?爹娘又舍不得,还不是疙瘩吃了。去年送红薯去,看弟妹那肚子,怕是有了。如今孩子都生了吧。那边连个信都没有。每次除了寄东西就是寄钱,只言片语都没有。你说他四叔能不知道家里的事?知道了心里能自在?可那是爹娘,没法子。爹娘能心安理得,咱不行。咱是疙瘩的爹娘,咱家的孩子得了利了,咱不能装傻充楞。得表示表示……”
  咋表示?家里能有啥?
  刘铃铛在老三耳边嘀咕了一阵子之后,然后第二天,李月芬发现她只收了一只鸡蛋,给她气的骂了几只母鸡一阵子,还嘀咕说,怎么早早的,就都不下蛋了。
  然后连续了三五天依旧是只能收到一个蛋的时候,她就反应过来了。
  骂老三两口子偷她的鸡蛋。
  那两口子一个装作天聋,一个装作地哑,进出还开始锁房门了。
  对于老家的事,林雨桐是不知道的。这会子她来参加姚红的婚礼来的。
  这位叫王革命的的新郎官,脸上的伤远不到叫人害怕的程度。就是从眼睛下方一点斜着到额角的位置,有那么柳叶宽,半指长的伤疤,眼睛是偶尔会跳动,但并不明显。
  大家耍新郎新娘嘛,就问说:“快给大家伙说说,你们两人的认识经过!”
  比较文明的玩法。
  王革命特别爽朗,就笑道:“不瞒大家,我这人长的,比较有碍观瞻。之前有长辈给介绍了一个姑娘,人家姑娘前头答应后头又反悔了,我想着,咱至少得把话说明白吧。我这把爹妈都折腾来了,然后你说你不跟我结婚了。其实不结就不结吧,也没关系,关键是我老娘,愣是以为我干啥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在家气的吃不下饭去。我就寻思说,找人家姑娘,咱把话说明白。结果到了厂里,半路上遇上她了……”
  他指了指姚红,“她看见我就使劲的往我脸上瞅,我心说这姑娘挺大胆,不怕我。不等我问她,她倒是先说,这疤也不难看啊!我心说,遇上个不嫌弃的。那赶紧抓紧吧。就问她,结婚了没?有对象了没?她也实诚,说没有。那我就说,要你觉得这疤不难看,我这样的也还能凑活,就嫁给我呗。就这么地,这不是结婚了吗?”
  姚红低着头笑,然后脸红红的问大家伙:“我男人脸上的疤难看不?”
  不!
  大家吆喝着喊。
  姚红就仰着下巴带着几分骄傲:“我不光觉得不难看,还觉得光荣呢。”然后大大方方的踮起脚尖,一口亲在那疤痕上。
  大家轰然叫好,林雨桐就看见,王革命的眼眶里闪过一丝水润。就见他捧着姚红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年轻人笑的笑闹的闹,林雨桐跟两家的长辈打了个招呼,就出来了。
  姚红这姑娘,只怕是真挺稀罕这王革命的,谁都知道王革命被范舒拉给涮了,但是人家今儿做的这些,就算是在众人面前,把她男人的脸面给拾起来了。
  姚红跟范舒拉比起来,差了吗?
  长的也体体面面的,也算是有文化,工作比范舒拉只好不差,人家这工作还是自己找的。两人的家庭,范舒拉的那边有累赘,那是政治上的包袱。姚红这边呢,也有累赘,不过却是经济上的压力。比起政治包袱,好像还是经济上的压力更容易叫人接受。反正每个人都有配额的粮食,还能饿着谁了?多少补贴一点,用不了几年,姚红的弟弟就成年了。也就没这负担了。
  王家的父母,明显更稀罕姚红。两口子都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笑的见牙不见眼的。
  过了国庆,天一天天的就凉了。
  不知道从哪天起,楼里的住户又开始折腾了。
  折腾啥呢,挖菜窖。冬储菜的菜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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