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192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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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范云清急忙道:“第一批学员,考进去没那么困难。这事您别管,我来办。”说着,又一顿,“大姐,这燎原不去当兵,只怕大垚就得去。娘能答应?”
  “大垚不是长孙。”常秋云一脸煞有其事的解释,“老辈人了,讲究这个。”
  范云清了然,小声跟常秋云道:“大姐,这当兵差别也大。要是从孩子的前程上考虑,您听我的,先叫孩子念两年书。年龄大也没关系,就是去旁听的。现在别急着入伍,至少有相当于中学毕业的文化程度之后,咱再说。这事您说了要是老林不听,您就跟娘说说。这关系到孩子一辈子的大事,不能马虎。老林那个人……他恨不能把孩子搁在边境线上去。”
  “成!都听你的。”常秋云就催范云清,“外面怪冷的,赶紧回去吧,瞧把孩子给冻的。”
  然后利索的把这母女两人给打发了。
  回来的时候,刘英就说常秋云:“常大姐,您这心,是真宽。咱俩要是换换,我得憋屈死。”
  常秋云笑笑就转移了话题,心里寻思着范云清的话。
  而范云清是真挺高兴的,走到半路上还说:“看我这脑子,怎么忘了问你姐的事了。说起来年纪也不大,上学也来得及的。”
  “都定亲了还安排什么啊?”林晓星撇嘴,“就是嫁人生孩子呗。你安排了人家,是不是还得安排她丈夫?这还有完没完了。再说了,没文化能干什么啊?”
  范云清就说:“你看我这脑子。”她催林晓星,“你回去,跟你大娘说,叫你姐晚上去师部大礼堂,那里是扫盲班,叫你姐去上课。”
  林晓星嘟嘴:“我不去。去了也没人理我。”
  “你去的多了,自然就有人理你了。”范云清气道:“你看你大娘,今儿说啥难听话没?啥话也没有。去吧,乖!回来妈也给你包饺子。”
  谁稀罕吃饺子,真当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呢。
  扭身蹭蹭蹭的跑回去,直愣愣的就道:“我妈说叫……我……姐去师部扫盲班,别忘了。”
  然后转身又跑远了。
  “什么样子?”大原就看那姑娘不顺眼,“一点规矩也没有。”
  常秋云瞪眼:“说什么呢?那话是你说的?”
  结果就是常秋云和林雨桐晚上一起去扫盲班。林雨桐是装学习呢,但人家常秋云是真学,还念叨说:“当年你爹说教我识字,我偏不学。你看现在,要用的时候,抓瞎了吧。”
  人家常秋云不光是学,还学的特别认真,特别有目的性。
  比如:酱油、醋、盐、肥皂、毛巾、药膏牙刷这些服务社里有的物品,她提前得学。学记账啊,大写的壹贰叁这些,还有阿拉伯数字。进账出账,该用的东西,她都列出来,跑去找人家教员。
  教员就是钟政委的老婆,人称‘赵姐’。
  赵姐回去就跟钟政委说:“秋云妹子这人真不错,人还灵性活泛。干啥就操啥的心,这才几天啊,你去院里听听,谁不说她好?还有她家的丫头,这孩子真是给耽误了。你不知道得有多灵性,说过目不忘都不为过。可惜了的,如今都十六了,过了年都十七了。这战争啊,生生把这一代的孩子给耽误了。”
  钟政委觉得有意思:“老林那人,年轻,也傲气。能叫这么个人念念不忘,那能是一般女人吗?小范啊,就差了点意思了。听说她拿着粮食拿着钱去给那边送去了?”
  “这事连你都知道了?”赵姐就摆手,“刘英这个人的嘴啊,就没把门的。是!我听说了。小范啊,到底是娇惯的孩子,这些年又是打仗又是奔忙的,没什么复杂的人际关系。压根就没学会怎么做人。你说这事她能去吗?她是好心,但叫人看着,却不像样。但凡心思不正一点的人,还不得闹起来。咋的了,过来显摆来了?示威来了?所以才说,秋云妹子那人啊,是真地道。心宽的能跑马。”
  那边范云清压根就不知道人家背后都说啥呢,反正是跑了好几次,给大原和大垚把学校给跑下来了。
  大原那边呢?补充报名了,人家还给了一个特招的名额,压根就没通过考试。
  等明年过了正月,就去学校报道。不要学费,提供一年四季的衣裳之外,还有生活补助。吃饭问题就算是解决了。
  而大垚呢,给联系了中学。又专门找了老师,晚上和周末给大垚补课。
  就算是中学念三年,毕业的时候也才二十冒头。到时候再当兵也并不算晚。
  范云清把事情办妥了,就偷偷来找常秋云,把事说了,临了又问:“大姐,给老林说了吗?”
  常秋云就故作惊讶:“你没说吗?我以为你说了。”
  “这……”范云清咬牙,“没说就没说,就这么着吧。要是他要怪,就说是我给的建议,推到我身上……”
  等常秋云把对孩子的安排说了,林百川能猜不出来是谁的主意吗?
  但是,范云清就是再不会办事,也不会主动把手伸过来揽几个孩子的事。这事它犯忌讳。
  除非……“你故意的!”林百川说常秋云,“你有什么想法你跟我说啊……”
  “跟你能咋?”你是能留心警察学校呢,还是能给大垚找中学呢?你的办法就是塞到不部队里。常秋云不喜跟他争辩这些,就说,“你能给安排好?我还不知道你?你肯定会说,考不上就再考一年。这一年比一年难考,他一年比一年年纪大,能耗着吗?再说了,这又没占别人的名额。人家第一批收一百人,咱们属于一百人之外的特招。没把谁挤下去,也没占谁的便宜。”
  “卖了范云清面子,就是卖给我面子。”林百川就说,“你这是掩耳盗铃。”
  “但……她的意思却未必就一定是你的意思。”常秋云怼过去。那范云清出面,他属于没有管好家属。可他若是出面,就是利用特权。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话不用说完,林百川就明白。所以,这才把林百川给气跑了!
  临了扔下一句话:“……扫盲先停下来,上学习班去,你的思想有问题。”
  有问题就有问题,怎么着吧?也就只你说我的思想有问题。
  林百川吃了一肚子气,但回去却没多问一句,当不知道这事一样。
  范云清就问:“吃饭了吗?”
  “吃了。”林百川直接往书房去,“你们吃吧。”
  “我正有点事跟你说。”范云清跟去书房,摸了摸热水瓶,“一会子给你送热水。”
  “不用。”林百川摆手,“我一会子还去师部,有什么事直接说。”
  “是孩子的工作……”范云清犹豫了一下,“我想……”
  “你做决定就好。”林百川收拾了几件衣裳,“跳舞还是唱歌,做什么都行。”
  两句话没说完,人又跑了。
  林晓星将碗重重的放下:“妈,离婚吧!我爸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家里。”
  白天在那边,晚上不是在师部,就是在连队。他是没离婚,可这没离婚还不如干脆的离了呢。
  林晓星就说:“妈,您才三十出头,就是再婚,我也不会反对。我就是看着你这么低声下气的,我难受。凭什么啊……”
  “住嘴。”范云清起身,身子又晃了晃,“晓星啊,你大了,也该懂事了。你都懂的道理,妈难道不明白。可是啊……这世上的事,不是都得按照道理来办的。妈有妈的难处,不是什么的情情爱爱,再说那个就是笑话。当年就是再……十多年了,捂不热心也该寒了。可是……这也不能说干脆利索的就得离婚吧。离婚容易,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舅舅……妈跟你爸不离婚,你舅舅就有个师长妹夫……你舅舅舅妈养了我,也养了你,以前,他们是咱母女的依靠,如今,想靠着咱们的时候了,咱不能说撒手就撒手吧。”
  林晓星抿嘴,好半天才道:“妈,那你给我表姐介绍一对象吧。我表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等把我表姐安顿了,就好了。”
  “你怎么会想到这个?”范云清狐疑的看闺女,“是你舅妈让你说的?”
  林晓星摇头:“是表姐。表姐说要是有合适的对象,她愿意试试。”说着,眼泪就下来了,“之前表姐还逃婚呢,现在……要不,叫表姐住过来吧,跟我做个伴,也顺带的能认识几个人。说不定就有合适的呢。”
  “你啊……”范云清摸摸闺女的脑袋,“有舞会的时候,你带她来。别的时候,还是算了。看着不像样。”
  林晓星蹭一下就起身,“有什么不像样的?不就是怕人家说这家宁愿给娘家的侄女住,也不给前头原配生的孩子住吗?妈,你活的累不累啊?你哪里像个上过战场的巾帼英雄……你……你真没那个乡下来的女人利索……”
  说完,也不管范云清怎么会如何,跑上楼,重重的把门给甩上了。
  范云清看着桌上没怎么动筷子的饭菜,苦笑了一声:家不成家了。
  常秋云对这些一概不管,只说俩儿子:“大原,在家里别闲着。我都问过了,你爸那个警卫员,人家都是中学毕业的有文化人,赶明儿,咱出去踅摸课本,你在家看,不会的晚上去找人家,回头娘给人家做几双鞋,叫人家好好教你。”说完了大原,又低头给大垚缝制书包,说他,“别觉得跟比你小的一块上学就丢人,咱这不是耽搁了吗?你争口气,上了初中,当个兵,也念个军校去。这有学问跟没学问,他不一样。你打小就比你哥脑子活泛,出门了娘不担心你吃亏。你哥这个性子啊,搁在娘眼跟前,娘安心。”
  俩人坐在娘身边,‘嗯嗯嗯’的只顾着点头。
  大原就问:“妞妞咋办呢?不叫上学去?”
  常秋云就冷哼:“你俩管好你们自己。她……你们三个,就她最有主意。不声不响的,那主意正着呢。再不济,跟着娘在这服务社帮忙,到了年龄也能留下。再说了,老四那边要是定下来,就给他俩把婚事办了。两口子还是在一块的好……省的……再出事。”
  这话没人说啥,就是林老太,也只是不舍的摸了摸孙女的脑袋。在这方面吃过亏,心里的那根弦就一直绷着呢。
  年前的日子,本来以为就这么平静的过了。谁知道,都进入腊月了,田占友的到来,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田占友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带着村里的几个人,押着程东和程老太来了。
  原来这母子俩跑出去之后,手里什么介绍信都没有。被当成可疑人员给扣留了。无奈啊,程老太说了老家的地址,人家跟老家联系,田占友就说了这两人的情况。
  而在这之前,田美妮去了工作组,揭发她奶奶,表示要划清界限。其中揭发她奶奶罪行的其中一条,就有暗害林家。
  因此,那边一联系,田占友一说,这人就不能放了。
  这属于有罪的那一类典型,必须坚决的予以消灭。
  人是田占友派人去押回来的。然后就直接过来找林家了,需要人证,开公审大会的时候好定罪。
  可这一碰面,可了不得。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程老太撒泼打滚的冲着范云清:“……不活了……你们可不能这么冤枉人……我是真不知道你们要干啥缺德事的……我就是图那几个钱,一家子靠着那点钱才能活命。但是你……你们这些资本家也不能说把坏事都推到我这个老婆子身上,你们自己不认账啊……本来就是你们叫我这么干的嘛……给了我十块大洋的。还有那坟,可不是我一人弄的。你们家那司机……人家找了木牌子写的字……谁谁谁之墓……要不然呢?谁会弄?那名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但我这老婆子笨寻思着,你家司机写的字,林百川不认识,但你说你不认识,我咋这么不信呢!”
  这话一出,众人皆看向范云清。
  是啊!你家的司机,十多年的老人了,算是极为熟悉的人。他的字体,你不可能不认识。当年,林百川可能因为种种原因,疏忽了这些。但是当年你看到这照片,你就不曾怀疑过?
  林雨桐看向林百川,见他面色平静,心里就了然:当时他可能真没怀疑过什么,但是一年一年过去了,经历的越来越多了,等伤痛慢慢的沉淀,理智回拢之后,在这一点一点的细节里,他肯定是觉察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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