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1847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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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名单是四爷整理出来的。禁卫军的名单也在他的手里。
  这两边的关系图谱列的明明白白的。谁跟谁交好,谁给谁交恶,心里都是有数的。所以,给他们的名单,尽量是避开了这种通风报信手下留情的可能。当然了,也有可能有没调查到的情况,所以,林雨桐才交代了两个土匪头子一声。这也就是她当初为什么要收拢这一伙子人的原因。说到底,关系网太复杂。只有找这种没有利益牵扯在其中,办事才放心。
  另外,目的地在一个方向,坐一条船。
  而每条船上,拿着任务单的,都是林雨桐从北康带回来的亲卫。他们两人一组,跟船。到一个目的地,放一个小队下去,他们给一份名单。
  连私下交换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夜里,小船一条接着一条驶出小码头,伏牛先生站在半山腰上往下看,哪怕是什么也看不见,但也挡不住这种怅然。他的眼睛眯了眯,这个太孙啊……难道这林家的气运还不该绝?
  天道何其不公!
  又一声叹息之后,他扭身,慢慢的往回走。到了营地,就朝着议事厅而去。
  此刻,林雨桐正跟戚还和陈云鹤说话着呢。
  两人问林雨桐这是不是太湖水域,林雨桐就笑:“没主人允许,我可不敢告诉你们。”
  陈云鹤就说:“殿下也是……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主人家要是听到您刚才的话,非吓出个好歹来。”
  林雨桐就说:“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既然是天下人的天下,那如果子民连最基本的人身安全和财产安全都没法保证……那一定是朝廷的失职……”
  话还没说完呢,明凡就进来禀报了:“殿下,那位伏牛先生来了……”
  戚还和陈云鹤就起身,陈云鹤还道:“我们去偏厅,帮阴公子誊抄……”
  “去吧。”林雨桐先将二人打发了。
  四爷和林玉梧正在偏厅定‘赎金’的数额呢。这个地方是石万斗的,这家伙手里的资料,是一屋子一屋子的存放。里面有相当一部分是账册。里面记录了石家这些年贿赂或者被索贿的数目。非常有参考价值。
  她叫戚还和陈云鹤来,也是要抓这两人的壮丁的。
  结果伏牛先生来了。
  “请他进来吧。”林雨桐端起茶抿了一口,这位老者才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见过殿下。”他的动作做的很慢,显然,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林雨桐指了指下首的位置,“坐吧。我看先生的身体不是很好,我身边是带着太医的。要不,叫太医给你瞧瞧……”
  “多谢殿下美意。”伏牛又欠身,这才坐下,“草民的身体……就这样了……黑当家的,是个有情义的人,给草民也找过不少神医,可是无济于事……好在,草民也习惯了……能活着就很好了……”
  林雨桐笑了笑,偏没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转移话题,直接问道:“不知道老先生这么晚了前来,有什么事吗?”
  伏牛先生抬眼:“殿下想怎么做,草民心里已经有数了。草民前来,只是想提醒殿下一句,钱财无论多寡,都请不要尽数运往京城。皇城里有一个吞金喝银的怪兽,不管多少转眼就耗费干净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有人这么说了。
  林雨桐却摇头:“先生,你说的或许是有你的道理。我不知道那无极宫里藏着什么秘密,哪怕我知道先生可能是知道秘密的幸存者,但是我还是不想主动打听。在你们眼里,耗尽天下钱财的是那无极宫……可是,无极宫再怎么神秘,那也不过是一座建筑。建造它花费的再多,那也是有数的。可是,你我都知道,国库里的银子,号称倾尽天下的财富才能修建起来的无极宫,到底是有几成的钱花在修盖宫殿本身上了?一成?还是两成?”她冷笑一声,“圣上的一个执念,确实是引来了一头可怕的怪兽。这头怪兽可怕就可怕在无孔不入,可怕就可怕在他唤醒了人性的恶。这头怪兽有个名字,它叫‘贪’。从小贪到大贪,从一个人贪到一群人贪。于是,这些大贪小贪们,就躲在无极宫的暗影里,煽风点火,不停的去放大圣上的那一丝执念。这执念与贪相互依存,谁也离不开谁。可这造成的结果却是天下的养分几乎被消耗殆尽。于是,这执念和贪就相互不满了,因为他们不能彼此满足了。我现在要做的,不过是把贪和执念的纽带斩了……没有了贪,执念就无所依托了。所以,老先生,圣上的那一丝执念是什么,根本不重要。这就如砍树,如果需要砍,那就砍了,谁管它是什么树,斩断了树根,过不了多久,它都只有一个称呼,叫木柴!”
  “那殿下您要砍的这树,可是挡了您的路的树?别的树倒了之后叫木柴,挡了您的路的树,砍倒之后……”伏牛先生的声音低低的,“他应该叫……先帝……吧?”
  林雨桐的面色一下就冷了下来:“你是想说……本太孙有谋逆弑君之心?”
第1167章
鸾凤来仪(21)三合一
  伏牛先生看着林雨桐但笑不语。
  林雨桐放下手里的茶杯:“老先生,你心里藏着恨与恶,也正试图用你的恨与恶,勾起我的贪与欲。不要徒劳了,回去歇着吧。能捡回一条命就好好的活着吧。”说着就又笑:“闻大道煌煌可正气,沐幽兰谦谦以清心。先生若是有煌煌大道,梧……随时欢迎先生。”
  伏牛先生轻笑一声:“殿下如今所为,也是煌煌正道?”
  “正对立于邪。”林雨桐特别坦然,“彼为邪,我即正。只是手段不同而已。”
  伏牛先生勾起一抹奇怪的笑,然后慢慢起身,对着林雨桐行礼,“谨……受教!”
  等人走了,林雨桐脸上的笑意才收了。她叫了添福,“打发人,把他给我看住了。这个人不能放,之后给我完好无损的带回京城。”
  添福应了一声是,有些欲言又止。
  林雨桐就看他:“有什么话就直说,又不是外人。很不必战战兢兢。”
  “不是不敢直言。”添福皱眉,“是奴不能确定……要是大总管在就好了。”
  这大总管,说的是林厚志。
  也是!
  既然这伏牛先生见过宣平帝,估摸也是看见过太子的。那么这些身边伺候的老仆,见过这个人也不奇怪。
  她就问:“知道什么只管说就是了,确定不确定的,回了京城再打听便是。”
  添福给林雨桐端了一碗银耳羹,在林雨桐要说话之前又赶紧道:“已经给偏厅的阴公子等人送去了。”
  林雨桐这才端起来小口的吃着,那边添福就坐在杌子上,说起了他记得不多的一些往事,“那时候奴年纪还小……带着公主殿下玩……那时候公主殿下淘气,满皇宫的乱跑。奴记得那该是八九月的时候,园子里的桂花开了。太子殿下带着阴家的公子在桂树下不知道说什么,公主殿下就悄悄的,不叫奴婢们跟着,她要跑过去故意吓唬太子殿下。我们都藏在假山山洞里,正想着劝公主不要闹呢。公主腿脚利索,转眼就跑出去了,可这一出去,立马就哭了,原来一闪神的工夫,太子殿下和阴公子都不见踪影了。公主哭闹,不肯罢休。奴就说叫殿下等着,奴去找去。结果远远的瞧见太子殿下和阴公子去了御花园的湖心亭方向,奴正要过去请太子殿下回去哄哄公主呢,就瞧见圣上带着两个人从园子的另一头走过去。奴正想着要朝哪边避开,结果一扭头,就不见刚才还在亭子里的太子殿下和阴公子了。湖心亭殿下您知道吗?只有一条栈桥可通过去,没见出来,怎么就不见了呢?肯定是藏了啊。可这为什么要藏呢?连太子殿下都藏了,奴又怎敢乱跑?当即就躲在花丛里了。奴记得,圣上带着的两个人,一个是阴太师,另一个跟阴太师年纪相仿。虽然不如阴太师那般仿若谪仙下凡,但也姿容俊美,仪表堂堂,阴太师一身白衣飘飘,那位大人青衫长袍,也如青竹一杆。奴当时心里还不由的有些钦慕。当时,奴听到圣上称呼那位大人为‘yun之’,后来阴大人好似跟这位大人吵起来了,直呼其名又好似叫冉耕,奴猜测,‘yun之’该为‘耘之’……”他伸手在桌子上写了个‘耘’字。
  林雨桐点头,这么猜测是有道理的。古人取名取字,那都是有讲究的。比如颜回,字子渊。说文解字上,渊,回水也。回,渊水也。这是名和字是一个意思。再比如端木赐,字子贡。赐是以上对下,贡是以下对上。这是名和字意思相反。以此类推,反推这位伏牛先生。要是名字叫‘耕’,字为‘耘’,那就说的通了。如今再返回去想‘伏牛’这个像是‘号’的东西,也就说的通了,这几个字都有农垦之义在里面。
  这么联想和解释,是有依据的。
  她赞同的点头,“当时阴太师跟这位冉耕吵什么呢?听见了吗?”
  添福摇头:“听不太清楚……只阴大人当时特别愤怒,声音大了一些,奴听到了几句……这么些年能记住的也是因为当时阴大人骂那位大人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他娘的真敢说……一千万两白银……国库掏干净都拿不住这么多出来……’,阴太师……谪仙一般的人物,气的骂娘了,而且又是‘一千万两白银’又是‘掏空国库’,奴哪里听到过这些东西,一千两白银奴都不敢想,结果他们说的是一千万两……然后奴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国库里的银子也没有一千万两……所以这件事奴记得特备深……而且两人吵吵起来之后,圣上先拂袖而去了……可奇怪就奇怪在,圣上走了,这二位也不吵了……两人看起来又极其亲密的站在一起……离的远,奴也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当时阴太师拍了拍那位冉大人的肩膀,似有安慰之意。奴心里当时就想,这两位大人大概都不愿意花钱吧。这应该是在圣人面前做戏了。还想着,这一千万两是不是俩大人提前就商量好的,说出来就是为了打消圣人的某种想法的……奴也第一次知道,原来在主子面前,也不一定非得一味的实诚……”
  说到这里,添福就顿住了,“奴该死!”
  林雨桐摆手,不由的露出几分笑意:“无碍!只管继续说吧。”
  添福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两位大人就原路返回,奴躲着不敢对着两位大人的正面看,怕被发现。只敢在他们走过去之后,抬头瞧了瞧。奴记得清清楚楚,那位冉大人的耳朵背后长了一个拴马桩,奴还没见过耳后长拴马桩的,所以记得特别清楚。”
  林雨桐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副耳又叫赘耳,俗称拴马桩。这种玩意一般长在耳朵前面、上面和下面这些位置。耳后长这个,确实是罕见的很。
  她就问:“你是说,你在这位伏牛先生的耳朵后面,也看到了拴马桩。”
  添福叹气:“看见了拴马桩……可是,从外貌上看,实在是找不到当日那位冉大人的影子……因此,奴不敢确定,此人是不是当年那位。不过……就是阴太师,也变了不少。当年的阴太师就是如今阴公子的样子……这才多少年……阴太师发须皆白……”
  林雨桐就有些怅然,“我知道了……你叫佟太医去给这位老先生瞧瞧……平日里也多照看几分,别叫人怠慢了。”
  添福‘嗳’了一声,“殿下仁慈。”
  林雨桐端起已经凉了的莲子羹,“要是还有,给他也送一碗吧。”
  添福笑着应是,转身要走的时候,林雨桐突然问:“那我父亲和阴公子……当时到底藏哪里了,你看见了吗?”
  “没看见。”添福摇头,“没等到太子殿下现身,奴就赶紧走了……不过后来太子又病了一场,说是受凉了。所以……所以老奴猜……应该是躲水里去了……”
  “哦!”林雨桐眼里闪过一丝迷茫,然后对添福摆摆手,“去忙吧。”
  得空了,林雨桐就问四爷:“可听过冉耕这个人。”
  四爷愣了一下,随即就有些恍然“……见过一副画,署名为‘丑牢’,挂在书房的密室里……”
  那就是了!
  牛为‘丑’,又称为‘大牢’‘牛牢’,这丑牢,必是这位冉耕无疑了。
  林雨桐还想着,是不是该找这位冉耕再聊聊的时候,陆陆续续的,就有各小队的人带着他们的‘猎物’回来了。
  而林雨桐把东宫的护卫营全都给林玉梧留下:“……人先关着,钱到了,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钱不到,一天一碗凉水,一个菜馒头,饿着。”
  这可比动大刑叫人难受。
  林玉梧点头:“多少百姓,一日连个菜馒头都没有。放心吧,配合的还有菜馒头吃,不配合的,一天一碗米汤……不饿死就行……”
  这些人哪里扛的住这个。
  都是些舍财不舍命的主儿。
  林雨桐把戚还和江蓠叫来,嘱咐两人一番,别的都不要紧,但就一样,必须保证所有人的绝对安全。
  戚还没想到林雨桐会把他留下,就急忙问道:“殿下,臣还是跟着殿下吧……”
  林雨桐没避开江蓠,跟戚还直言道:“这些银子,你得从手里过一遍。过了手之后,不会在这地方长存着,数目差不多了,有人来运,你跟船押运,直接往凉州公主府交给长宁公主。”
  戚还吓了一跳:“殿下……”
  林雨桐抬手制止他说话,“别怕!我会预留出一部分运回京城……其他的银子现在不宜进京,你可明白?”
  “是!”戚还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臣一定将银子运回去,您放心。这银子在凉州,臣敢拿脑袋担保,不会损耗一分……”
  “你也不用紧张。”林雨桐的声音低下来,又扭头叮嘱江蓠:“我会带着三皇子一道走,留下的就都是自己人。为了确保安全。放银子的地方跟人得分开来。这个,到时候会有人拿着我的印信出面的。你现在不要多问。唯一防着的,就是禁卫军了。这些带了人回来的禁卫军,回来一个,你留下一个。用他们逐渐把东宫护卫替换下来去守银子,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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