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1810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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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真是如此,云姬又是戚家什么人呢?
  林厚志问:“这些往事要紧吗?如果要紧……老奴想办法……”
  林雨桐摆摆手:“不急!知道这些已经够了。你跟姑姑说,千万小心。该来的总会来,不要急切。”
  长宁当然不会着急了。
  着急的是该是别人才对。
  三位王子都被禁足了,三天的时候,大小部族的首领都赶了过来。
  当看到躺在榻上,苟延残喘的大汗,气氛就骤然紧张了起来。
  不断的有兵马往王城集结。哪怕是使臣的营地,每天感受着大地的震颤,也知道如今的局势有多紧张。
  毕兰可汗躺在那里,问站在一边的长宁:“……我该选谁……我的王杖该交给谁……你觉得我的王杖该交给谁……”
  长宁笑了起来:“……交给谁……都不会……交给庆格……吧……”她的声音高一声低一声,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毕兰可汗扭脸看她,觉得长宁说话的语气很奇怪。可是半只胳膊都都烂掉的伤痛叫他瞬间就忽略了这种奇怪。眸子越发的浑浊起来:“是啊……人都来了……这是示威了……再放人出来……他们就会打起来了……再说了……我也关不住他们了……你叫人通知他们……明天……明天都来吧……我当众交接王杖……”
  长宁笑了一下朝一直跪在角落里的几个伺候的人看了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出来之后,长宁问林厚志,“那些都是几位王子的人,你确定吗?”
  林厚志点头:“汗王已经杖责了原本所有内廷伺候的人……叫再选人送上去的时候,老奴就安排了……”
  那就对了。
  当天晚上,该得到消息的都得到消息了。
  大致的意思都是:……我们听的不是很清楚……只听到‘交给谁’‘交给庆格’这两句。
  庆格坐在云姬身边:“长宁那个女人说话还是算话的。她跟父汗建议儿子……”
  “愚蠢!”云姬深吸一口气,“她说的话汗王要是都听,凉州早就是靖国的了。做准备吧!汗王的心思莫测,我在她身边守了大半辈子,也摸不透他的心思……”
  “是!”庆格嘴上应的快,起身的时候却又犹豫了一下,“母亲安心休养,一切交给儿子来办。”
  云姬躺着,直到儿子出去,她才挣扎着坐起来。
  一切交给你?
  我还真不放心。
  她起身,看向一边的女奴:“把你的衣服脱下来。”
  女奴战战兢兢,将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下来,缩在一边。
  云姬呵斥她:“榻上躺着去,不管谁叫,都不准露头。听见没?”
  女奴又应了一声‘是’,利索的上榻上去了。云姬这才将女奴的衣裳套在身上,头发扒拉的乱糟糟的,出了帐篷,融入了黑夜。
  黑夜里,林雨桐最近也常出没。她如今跟蒙放有默契,过了子时,蒙放就等着她,然后换了侍卫的衣服,在营地里能四处的走动。偶尔也跟使臣们见见面。
  比如一直没怎么有机会说话的柴同。
  柴同比较直接:“臣有罪……臣当日只想着将您活着带回去……至于太孙……臣原本是想着在恰当的时候该陨落还是要陨落的……直到您来找臣之前,这点想法还是没有改变……太孙要是在这种局势中意外的没了……使团是能保全的……只要金蝉脱壳就好……可是,这种时候,您以这种姿态出现了,臣只能说……臣惶恐……臣有罪……”
  林雨桐不是很喜欢这个絮叨的家伙,她直言:“在北康的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两个人,一个是陈云鹤,一个是上官淳。盯住了他们,你就是大功一件。我不希望到了要紧的时候,他们给我绊手绊脚……”
  “敢问殿下,殿下所言之要紧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柴同看林雨桐,“您觉得,这次的谈判还会有结果……”
  “没有谈判,只有你死我活……”林雨桐说着就顿了一下,手在桌子上蘸了茶水写了一下‘凉’字,“还有它!”
  柴同蹭一下站起来:“几成把握?”
  林雨桐没知道回答,却道:“我也是个惜命的人。所以,你该知道,这一次得多要紧……事情如果成了,这之于东宫的意义……”
  柴同拱手弯腰,然后下跪:“臣领命。”
  从柴同这里出来,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陈云鹤的帐篷。不谈过,她永远不知道太子妃都安排了些什么等着自己。对于太子妃这样的人,有时候叫人很难对她们的行为作出预判。
  陈云鹤很惊讶林雨桐这个时候的到来,他跪下来行礼:“请太孙安。”
  林雨桐坐下,才叫起,“站起来说话……看你一直像是有话说的样子……”
  陈云鹤叹气,“太子妃娘娘要臣带了信给您,您却一直回避臣下。这段时间,臣心里倒是多少有点数了……”
  林雨桐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伸手:“信呢?”
  陈云鹤将信从怀里掏出来递过去:“可否容臣说句话?”
  林雨桐没急着看信:“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云鹤嘴角动了动,微微的垂头沉默。在林雨桐失去耐心想要起身的时候,他才抬起头,开口说话了,“……殿下或许不知道,臣还有个妹妹……臣的母亲生下她,小小的,哭起来的声音如同祖母养的碧眼猫……那时候每天从学堂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妹妹……可是那天……回来之后却不见妹妹了。母亲躲在屋里哭,父亲一个人在大厅里沉默的坐着。后来我才知道,妹妹病了。没过几天,二婶早产了。当时奶嬷嬷是这么说的。都说是二叔死了,二婶难过,才如此的。后来听说二婶生下个小堂妹……可没两天,二婶死了,大出血死的……可奶嬷嬷好像又嘀咕过,可惜了的,一尸两命……我那时候还想,不是已经生下小妹妹了吗?怎么还一尸两命?没想明白,只想着我自己的妹妹什么时候病才能好。可是等来的不是我妹妹的病好了。而是她夭折的消息。再后来,就听说小堂妹被送到姑姑那边养着去了。说是小堂妹的命太硬,得叫贵人压着。伤心了一段时间,慢慢的就淡忘了。尤其是母亲再给我添了弟弟以后,那些伤痛就远去了。过年的时候,去给姑姑拜年。在姑姑家,我见到了永安郡主。我当是就疑惑了,这不就是妹妹吗?我喊妹妹,姑姑就叫奶嬷嬷把郡主给抱回去了,母亲教我说,那是永安郡主。是表妹!也是妹妹!我还要说话,就被母亲捂了嘴。打那之后十年,父亲母亲都以各种理由拒绝我给姑姑去请安。一年两年想不明白,三年五年想不明白,十年之后,我已经成年了。也再次见到了已经长成大姑娘的永安郡主。我发现真的很奇怪,永安郡主跟我妹妹一样,眼角都有一个小小的特别不显眼的小红痣。表姐妹可以相像,但相似到这个份上,如何解释?殿下跟永安郡主是龙凤双胎,可臣为什么在你们脸上却看不到任何相似之处。”
  林雨桐挑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母妃让你妹妹替代了我妹妹?”
  “难道不是?”陈云鹤蹭一下站起来,“殿下,说句不怕您怪罪的话,我是不赞同您回朝的。您回去了,朝廷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什么代价?除了数不清的珍宝粮食还有美女之外,和亲还得继续吧。长宁公主毕竟不再年轻,毕兰可汗如今又不好了,而公主又未曾生下一子。和亲,再送一更年轻貌美的皇室女和亲,就是不可避免的。皇室中,还有谁比永安郡主,太子的嫡女更尊贵?殿下,您的自由,得需要无辜的女子来换取……”而您的母亲,我的姑姑,却用我妹妹替代了真郡主!
  “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林雨桐有几分不耐烦,“当日如何选,现今如何选,那都是你们陈家的事。而如今你说的一切,又都是你的癔想。如果这就是你要说的话,那你就歇着吧,我很忙,没时间听你这些言辞……”
  “殿下!”陈云鹤却又扑通一声跪下:“若是其他人真能说服北康,迎您回去……那臣劝您一句,路上千万要小心……”
  这是示警。
  她现在发现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啊。先是不满,接着又示警。
  林雨桐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你知道了什么?”
  陈云鹤额头紧紧的贴在地上:“从私心上,臣不盼着您回去,臣舍不得臣那可怜的妹妹。可从公心上而论,您这样的太孙,不管朝廷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换您回去都是值得的。如果您回去是不可阻挡的事……那臣只盼着您能平安……”
  林雨桐有几分了然:“我知道了。谢谢你的提醒。”她起身往外走,“另外,不用为你妹妹担心。我一直觉得,用女人来平息战争,是男人的耻辱。”
  话说完了,人离开了。
  陈云鹤浑身的劲才松了。他心里嘀咕了一声:都是为了陈家!您老人家千万别怪我!
  林雨桐出来的时候,帐篷外站着阴成之。
  两人默默的在营地里走着,阴成之在前,林雨桐一身戎装在后,如同护卫。
  “我都听见了。”阴成之这么说。
  林雨桐轻笑:“陈云鹤以为太子妃找了陈家的姑娘是为了将真正的郡主藏起来,防的就是和亲。在他看来,太孙为质子,还能换回来。可郡主一旦和亲,就再也回不来了。他如此猜度太子妃,也不完全算错。他提醒我注意危险,只怕是知道一点什么。看来,陈家并没有打算叫我活着回靖国。”
  那位陈老大人肯定是知道这其中的隐秘的。他知道自己是郡主,知道留着这样一个人,太子妃当年做的欺君之事,就迟早都会被揭露出来。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永绝后患,才能一劳永逸。
  只是,“不知道太子妃知不知道?”
  阴成之停下脚步,扭脸看林雨桐。周围的火把在风里摇曳,光线忽明忽暗,他说:“不要这么恶意的去揣度太子妃。她是你的生母,她做不出来要你性命的事。殿下,不管遭遇过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心存怨怼。”
  林雨桐笑了一下,“从小到大,看到的都是丑恶。只有在看到美好的事物……或者人的时候,才觉得心里亮堂……”说完,就含笑看着阴成之,意有所指。
  阴成之愣了一下,才恍然她所说的‘只有看到美好的事物或者人的时候才觉得亮堂’是什么意思。
  这是暗示自己,将自己的儿子双手奉上,那她就是亮堂的,就是阳光的,就时时能够灿烂。
  厚颜……而且无耻!
  阴成之拂袖而去,搬去跟他儿子一个帐篷住了,并叫蒙放来赶人。
  蒙放都好奇:“殿下跟阴大人意见相左了?阴大人的脾气不好,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哦?”林雨桐倒是有几分兴致,“我在北康,都知道阴伯方的鼎鼎大名。”
  蒙放赶紧道:“阴大人跟那老……太师可不一样。”
  林雨桐觉得,那个‘老’字出口,大概是想说老匹夫吧。她就笑,“朝中局势复杂,看山未必就一定是山,看水就未必一定是水……这一点我知道。这不是也没贸然下结论吗?”
  蒙放连连点头:“对的!对的!得谨慎。阴大人这人其实不错,朝中好些人都受了他的恩惠……虽然阴太师不得人心,但是阴大人在清流中却极有威望……”
  颠来倒去的就是这些话,太详细的事,蒙放却说不出来。
  用他的话说:那是文臣的事,臣一武将,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
  林雨桐又深切的感悟了一次:靖国文臣和武将,泾渭分明。
  两人去帐篷里,林雨桐得把身上的铠甲脱下来。结果一进去,见林谅也在。
  “怎么进来了?”一般情况都是他在外面守着的。
  林谅急忙道:“刚收到消息,云姬跑出来了,朝城北的方向走了……”
  林雨桐将铠甲迅速的脱了,里面就是夜行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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