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校对)第1781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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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看见徐天抱着启明了,还问说:“老四家不是添了孙子了。”
  就有人喊:“别找了,俩孩子都不来也行……侄女给当大伯的尽孝了……是这俩侄女给梳洗的……”
  那人才闭嘴了。还跟旁边的人解释,“我不怕得罪人。比起得罪人,我更怕出事。”
  回去得走大路,大路就必过出事的那两排人家门口。家里都是死过儿子孙子的,他们格外的较真。
  掰扯来掰扯去的,就是觉得清涓的女婿得来。
  把清涓给刺激的,结果没掰扯结束呢,连城来了。是他爷爷亲自给送来的。知道这儿的规矩,就给孙子打了电话。然后紧赶慢赶的,还是迟了。
  小伙子漂亮,被那么多人看着,不好意思的低头。然后悄悄的站到清涓的身边去了。
  清涓又是生气这破规矩,又是高兴连城能来。她低声问:“怎么来的?”
  “开车回来的。”他低声道:“就等我了吗?”很是不安的样子。
  人到齐了,乌泱泱的都跪下了。人肯定不少。大的小的,徐天抱着启明往边上躲了躲。
  而跪着的孝子孝女,又是烧纸,又是放鞭炮,去晦气。然后磕头撒钱,算是跟各路神灵买路。最后把从纸扎铺子买来的白灯笼一人给了一盏,点起来。人手一个,照引着亡灵的归家之路。严格和徐强都是拿了两个,一大一小。替俩孩子拿的。老杨替清收家的闺女启福拿,花花的爸帮启瑞拿着。
  一路走一路撒钱,一路走一路喊人。
  小辈张不了嘴,边上陪着的村里的人就说呢:“不喊就停下,等等你大伯……要不然留下一点魂魄来又害谁啊!”
  清涓就牵着清悦:“姐怎么喊,你就跟着喊……”
  跟耍把戏似的在这里,还这么多人围观,唱猴戏都不是这样的。
  清悦都快哭了。
  还是连城有办法,蹲下来不知道跟清悦嘀咕了什么,然后这娃喊的可嘹亮了。以为特别害羞的连城,喊的有板有眼,特别有节奏。
  后来清涓问起了,他才说。他爸当年是死在手术台上的。也是死在外面了。那时候爷爷奶奶住的地方还不算是县城,只能是县郊区。四岁的他,也这么喊过他的父亲。就怕把爸爸带不回家。
  哪怕现在这个伯岳丈没见过,但他还是做的特别的虔诚。
  就这么走了一路,喊了一路。把‘人’才迎进家门了。
  然后又是鞭炮烧纸磕头,感谢各路神灵开路护佑亲人回家。
  这事到这里,清平和清宁觉得暂时她们在不在的,都行了。在巷子口点了火盆,从火盆上跨过去,今儿的事就算是完了。
  清平带着孩子回镇上的宅子,清宁和严格回了县城,孩子还要吃奶呢。
  姚思云带着清悦和清涓送走了连城,也就跟着清平回了老二家那边。
  到了家清涓才骂:“这什么破讲究。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这一套。还有我爸那个什么大舅的,跟有病似的,干啥说叫侄女去。我爸跟我二伯也是……也不说拦着……还有我二伯,还叫我大姐去……”然后又问清平:“大姐还是胆大,一点也不怕。哼!要是我!我管他去球!儿子媳妇都不去,凭啥叫我去!我就是进去了,动都不动,有本事咬我啊?”
  清平就说:“以前我老听人说‘男人凭外家,女人凭娘家’。一直不明白被老人强调的这句话是啥意思。这一回,我才算是真知道了。”
  老家一直有句流传的话,九零后大概都未必知道了,但是作为八零后的这一批,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句话就是‘男人凭外家,女人凭娘家’。
  她不理解男人为啥要凭外家,却单纯的以为女人凭娘家是说,女人到夫家受欺负了,要凭着娘家撑腰。
  其实这种理解是特别片面的。
  这句话的意思,压根就不是这样的。
  为啥那边的孟大舅,那么大年纪了,会在第一时间出现在省城的医院。为什么他在丧事上指手画脚,却没有一个人反驳。连自家爸爸都听了。
  如今再想起以前自家或是村里的丧事就会发现,若是家里死的是男主人。那么先被叫过来的,就一定是男人的舅家人。如果舅舅不在了,表哥表弟也行。表哥表弟也没有,表侄子也行。如果舅家直系里没亲人,那就是舅家的本家怎么也得来个人。如果真是外家一个人都没有的,人家就会说真是可怜。如果是女主人,来的一定是娘家的兄弟,娘家的侄儿。如果娘家没来人,也会被贴上一个可怜的标签。当初英子和林雨桐是有几分被裹挟的认了林家,金大婶就说过,“女人凭娘家。就是再有亲兄弟,但亲兄弟姓郭不姓林!门第不亲,管的名不正言不顺。”
  为啥可怜呢?为啥说要管?该管什么呢?
  男的死了,舅家来人了。女的死了,娘家来人。来干嘛的?
  来监督的!来审视的!来察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不孝不好的事的。
  这规矩从什么时候传下来,这就不可考了。但制定这规矩的初衷,应该是为了一个‘孝’字。监督其子女是不是孝顺。
  比如家里的老人死了。或是外家,或是娘家来人了。来人以后,人家会指定给老人梳洗的人。那时候儿子都不是一个,有的人家有闺女,有的人家没闺女。有闺女的呢,一般会指着闺女去给老人梳洗。为啥的?闺女不会替儿媳妇隐瞒。比如说,老人是不是非正常死亡,老人是不是被虐待身上有伤痕。老人久病在床,伺候的精心不精心,这也从遗体上看的出来。有那伺候的不精心的,老人身上的褥疮都烂的长蛆了,这要是儿子媳妇没等到人家外家或是娘家来人直接给穿戴好了,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当年何小婉的娘家出过一个儿子和媳妇掐死亲妈的案子,可不就是出嫁的闺女发现的。凭啥我没到就给我妈穿戴好了?这不符合程序,就自然是有猫腻的。
  要是没闺女的,或是指着出嫁的侄女去,或是指着另外的不常跟老人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儿媳妇去梳洗。目的都是一样的,就是要以梳洗的名义,检查老人身上是不是有不妥当的地方。要是更讲究的人家,外家或是娘家的人,是要全程在一边看着的。
  也有那种特例,比如说三亲六故少,子女也少,或者是那种特别死亡的例子,身上的衣服不好脱下来,寿衣不好穿不好穿上去的,会请村里那专门的会穿戴的人给穿戴。然后给人家红封。
  不过像是在医院,除了自家人没有村里帮忙的人。更何况,这还是金满城的大舅亲自指定了人了。
  为啥亲自指了人,就不敢随便推脱呢?
  这规矩初衷应该是好的。这么一套流程下来,谁都知道虐待老人,不善待老人,就是老人活着的时候没人发现,死后也肯定是瞒不住的。这一旦被爆出不孝,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只要要脸皮的,真受不住千夫所指。有些老人受不了病痛的折磨,都不敢自杀。为啥?就怕出殡的时候,叫人知道死的不安详。怕儿女后辈被人家指摘。村里有那种的,当妈的腿疼,疼的受不住,那些年的条件,也根本是没办法。老人上吊死了。然后儿子是被人戳脊梁骨啊,竞选村长被赶下台。为啥?对你妈你都不孝顺,你还为村民服务呢?服务你奶奶的腿!
  谁都有老的那一天不是吗?
  有这个规矩镇着,就真有那不孝顺的,他也得掂量掂量敢不敢太过分。
  可是这规矩吧,流传了多少年了,没人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传下来的。但这么多年了,这中间肯定是存在演变的。毕竟没有啥是一成不变的。更有,规矩的执行情况,也是因人而异。只看着舅家或是娘家都是啥品行的人,或者是两家的关系是否良好,这都对执行情况有直接的影响。
  本来这些人的职能就是监督,后来就演变成在丧事上指手画脚了。
  这准备的寿衣好不好,棺材好不好,铺的盖的这些,都是否看的过去。如果看不过去,那对不住!不满意,这些人就不出现在葬礼上。
  不知道的人就会说,爱来不爱!
  可不来你这事就是办不了。
  过去那种监督是不是正常死亡,是不是老人受过虐待。如果有不好的情况,人家外家娘家人就不来。不来的话,这事就大了。村里人就没人敢帮着埋人了。万一牵扯到官司怎么办?还能当了帮凶?
  于是,这些人不出现,不发话。那么墓地没人给打,棺材没人敢抬。家里来帮忙的人几乎都没有。
  坟地都不准进的!
  谁还能亲自背着爹妈到野地里,随便刨个坑自己埋了?
  这种制约,等闲都不敢不孝顺。
  可是演变着演变着,好像就有点变味了。比如棺材准备的不好他挑剔,寿衣不合身,他也挑剔。你不按照他说的办,他就不来。你这人就安葬不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有多不孝顺呢。
  所以,你就是气的吐血,你也得按照他说的给办了。
  不过大部分人都比较懂道理,不是那事儿妈,也不愿意得罪人。人死都死了,生那些事干啥?
  当然了,也有的挑事是合理的,比如当年金大婶的棺材太短,四爷不是搭上了一个椁吗?别管找的是哪个儿子的茬。人家只要保证把孟家的姑奶奶体面的安葬了就行。
  倒也有那种本身就比较事儿妈的人,或者是亲戚的相处中间,有了很多嫌隙的人。就故意在办事的时候糟蹋你,臭你的名声。
  表亲之间,威胁人有句话,就说:你等着吧。等着你爸死了咱再看。看我不收拾的你叫爷才怪。
  这种威胁是相当有威慑力的。
  不光臭的是名声,关键是作为儿女,不能因为这个叫自家老人搁在棺材里臭着吧。
  孟大舅不光是金满城的舅舅,还是金家这么多兄弟的舅舅。得罪了他,就得罪了孟家。然后那话是咋说的,将来这剩下的兄弟四个没了,做晚辈的是不是还得请人家孟家。
  然后等着孟家再来恶心这些孩子?
  虽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但确实会有这一方面的考虑。
  远的不说了,近的这不是就在眼前吗?
  比如这次的事:
  行!我说的你们不听是吧,那我现在就回去。看你们这丧事怎么办?
  四爷和林雨桐回来,是想尽快的促成,把丧事办了,别节外生枝。本来就怕李仙儿跟着人家抬着尸体跟着人家起哄闹事。自家能因为这事耽搁吗?
  更有,当地习俗认为:被指着给老人梳洗的人,是孝顺的人。沾染的不是晦气,是福气。
  这叫尽了大孝心了。福德必然庇护子孙后代。
  因此,清平和清宁的孩子,在村口的时候就不用去晦!
  人们谈起丧事,也会说:那谁家的谁谁谁没了,是谁谁谁给梳洗的。这人给几个老人都梳洗过……她这人福厚!
  清涓就说:“……花花不懂咱这里的规矩,清丰都不懂?”直呼其名了。
  清平就解释:“你是没到跟前去,伤成那样了……我看了都难受的不行……”她觉得,谁看见亲生父亲成了那样了,都会受不住。
  正说话呢,叶子也过来了。
  姚思云就问:“那边怎么样了?设灵堂了吗?”
  叶子点头:“设了。清辉和清远去买棺材去了。连夜叫送过来。”
  清涓耻笑:“给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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