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残(校对)第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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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到大腿侧边的硬物他突然一个激灵,居然忘记了这个要紧的东西,那是一把装在腿套里的手枪;作为在非洲战乱地区边缘行走的需要,事实上医疗队里的很多人都受过简单使用火器的需要;而作为某种意义上的军宅和武器迷,从小就订阅轻兵器、兵器知识在内的诸多军事武器杂志的周淮安,也很是利用国外的宽松环境过了一把真枪实弹的瘾头。
  虽然都是战乱地区才能获得廉价二手旧货,但是他还是利用一切的闲暇时间,从AK47/56半/雷明顿/M4等熟悉的近代影视经典,到早期的加德兰、摸心拿肛、李恩非、黄油枪、司登老爷爷等老古董,乃至外国市面上流出数量极其广泛的形形色色大路货,将各色的长枪短炮好好的耍了个痛快。
  而这只用来防身的手枪,虽然在逼格上远不如格洛克,西格绍尔、伯莱塔等脍炙人口的系列,但也是曾经打遍了一战和二战,至今还在广大第三世界国家广为受用的传奇名枪——1911加长魔改版;没错就是魔改版,缩短的合金高硬度枪管和加长的十二发弹夹,还有用轻便的钛金属极大减重过的部件,据说前一个主人是来非洲开拓业务的南美走私贩子,握把上的金属骷髅就是他留下的标记,然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阴差阳错的辗转落到了某个部落酋长手中,又被作为作为见证中非亲善和私人友谊的礼物给送了出来;因为,医疗队大家都有了自己的防身武器,因此这把多出来的纪念品在回国上缴之前,就暂归我名下进行保管和维护一二了。
  虽然外观已经被磨损刮花的十分厉害,但是没有影响到内部结构,实际使用起来的指向性和精度,还是相当令人满意的;因此在某种松鼠控的情结之下被我片刻不离身的带着,一有空就拿出来调校和试射。
  如今,这么一只满弹夹的短火器,外加防水袋里的二十发子弹包,至少可以在关键时候用来应急和救命之用了。比起自己身上昙花一现就死球的那个不知名鬼玩意,也让他对接下来的局面更多了几分底气和凭仗。
  当然了,周淮安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可以靠这东西开无双,直面大队冷兵器的围攻而安然无恙的结果,也就是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比如不长眼的鼠辈或是觊觎者什么的,出其不意抽冷子来一下的那种程度。
  随后在检查周围环境时,他在不远处的巷口临街地方,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那是一块烧焦掉大半截的木榜上,残留的一角麻纸告贴,依稀还可以看到落款处的几个字眼:“岭南XXX经略……广州都X府……乾符六年,己亥”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广州?传说中的千帆万幅之城,南海最为璀璨的明珠,中国最古来的对外口岸和海路通衢,岭南最为繁华和富庶的所在。
  但是这座宏大而繁华的城市已经陷入了血与火的颜色当中,到处都是震天蔽日的浓烟和无所不在的哭喊喧哗声。
  至于究竟是那个时代的广州,乾符这个年号又是哪一年他就有些抓瞎了,虽然作为兴趣广泛的军史爱好者,他没有少在论坛上和人辩驳过各种历史事件的细节和可能性,但是想要在浩瀚历史长河多如牛毛朝代里,给分辨出一个具体年号和时代来,就实在有些勉为其难了。
  毕竟,广州作为一个古老的城市和港埠的历史甚至可以一直上溯到秦汉时代。而从建筑风格和发展程度上看,已经远离秦汉南北朝而斗拱重叠,正处某种意义上的封建时代高峰期,除掉显而易见满地猪尾巴的我哒请,就不知道正处于唐宋元明的那个年代了。
  毕竟,相对于贯穿了整个中国历史的漫长岁月而言,这是一座相当国际化也是对外开放最早的城市之一;不过在历史上能够发生在广州这种大型城市的大屠杀事件,就显然是屈指可数了。
  一一对照下来,周淮安心中有了几个候选的猜想了,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获得更多诸如官府公示之类的实证,或者找到一个当地居民来获取情报,好为他下一步的行事提供某种参考和对照。
  好吧,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至少没有把自己丢到什么鸟不拉屎、语言不通的异邦外国去;只是这古代的粤语或者说南音,也并不会比鸟语更加令人理解不能。
第三章
活着(下)
  周淮安被大片重物坍塌的意外响动所重新惊醒过来的;在外间透入阴郁昏黄的天色之下,他看了看手表正是黄昏的五六点之间,自己大概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了,身体依旧有所酸胀依稀而肚子还是饿的,但是原本肢体运动起来的晦涩和沉重感,已经在着短暂的休息当中缓解了许多了,腿脚上的静脉曲张和浮肿也基本消失了。
  而原本停留在远处的嘈杂嘶闹声,也变成近处的零碎呼喊,显然他设在街头和巷口边上的小陷阱,或者说是预警机关被接二连三的触发了。
  这些小机关本身就是街头随处可见的材料,所临时制作完成的一次性简陋成品,本身就和街上随处可见的瓦砾残垣和废弃物并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杀伤力和妨碍效应;惟一的作用就是被人触动之后,在崩塌过程中会发出比较刺耳的异样响声和动静,来提醒正藏身在附近的周淮安。
  而这种辅助技能或者说是手艺,则是他在非洲医疗队时,和其他中国援建单位、资源开发公司的护卫队里,那些退伍军人们所互利性交流得来的野外生存技巧和经验之一;毕竟在非洲这片神奇而足够蛮荒的土地上,实在有太多的意外和可能性了。
  因此,有段时间他在医疗队里,就是扮演着那种什么都会一点,许多地方都可以暂时凑合一下的万金油角色。
  而他学会这些小陷阱也不在于具体杀伤效果,而是在及时提供对层出不穷的野生动物,或是四处流窜的武装人员,相应的外围提前预警和行动力上的阻碍和迟滞。
  只可惜这一次准备的时间太短而材料有限,他也只来得及用砖石木片堆搭出一些详单简陋的声响机关而已。
  尽管如此,他还是很快收拾好外间多余的痕迹,重新布设了几个小机关,而带着着身边的武器,沿着堆架好的物件三下五除二的爬上屋架顶棚,用短矛的尖端轻轻挑开覆顶发白泛黑茅草的一条缝隙,算是对街道取得一个居高观测的视野。
  然后,他就观察到了西面远处隐隐绰约出没在墙户之间,若干正在跌跌撞撞没命奔跑的人影,以及尾随其后大呼小叫着追赶的淡淡烟尘。
  好在那些逃亡者虽然触动了外围的街头预警,但并非是直接往周淮安所在的这处破房子跑;而追赶的人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就这么观察了一会,前后陆陆续续的只出现了十几个人,分散在街道上此起彼伏鼓噪着,做出某种迂回包抄的围追堵截之势。
  随后,周淮安就注意到了这些追赶中的武装人员装备很杂,有刀斧钉头棍棒也有弓箭甚至还有套索和渔叉,身上穿着也是乱七八糟的短衣和褐胯,防护最好最好的也不过是一领破破烂烂的皮套背心而已。
  但是看起来气势和凶狠劲头十足,看起来很有些配合的大呼小叫着,直接沿着街道将逃人往这边驱赶过来了。
  就在这片刻之间,就已经相继有两人在惨叫和哀求声中,突然失足跌倒在了追逐的街道上,然后被这些提刀赶上来的武装人员给狠狠乱刃交加血溅当场了。
  然后,武装人员当中又有人停下脚步,从后背抽出箭只弯弓就射,只可惜力度和准头都甚差的咻咻落在了仅存逃亡者的身后和身侧的墙面和地上。就这一点耽搁,剩下三个没命奔逃的逃亡者又与他们拉开了一段距离了。
  不过在周淮安看来,他们的表现和精神状态,也就是非洲乱战当中那些拿着砍蔗刀就敢上路,兼职半路打劫的黑叔叔水准而已,就连一些周淮安见过的地方部落武装都比不上的。
  普遍营养不良且缺少训练,使用武器也毫无章法和战术可言,只是在数量上稍稍有所威胁;以他受过的短期格斗和防身术训练,如果遭遇上的话同时面对三到四个左右,但是更多以上就要想办法退避和转进了;周淮安很快就下了初步的判断,这也是行走在非洲时的必要眼力和细节上的经验之谈。
  毕竟,在西方那些打着人道主义救援旗号却各种挂羊头卖狗肉,而不断被刷新的道德和伦理下限面前,就算是纯公益性质的医疗队同样也有概率收到无差别的攻击;其中最麻烦的,不是那些成建制的反政府武装或是部落游击队,或是以抢劫为目的流匪,而是这些难以交涉而只知道艹与杀的散兵游勇,只有适当的暴力才能让他们知难而退。
  这也只是一晃几个呼吸间的事情,然后,就有逃亡者越过了周淮安藏身这所破院,径直跑向了远方而去;还没等周淮安略松一口气,就有人撞在了周淮安射在门外的响声陷阱上,哗啦一声顿时被堆积起来的瓦砾,给倾倒覆盖进去了而半埋了起来。
  然后惨叫着被那些追上来的武装人员给捉住重新拖到街上去,居然是女人的声音,然后隔着墙后看不见的死角,就变调成为了某种被压抑住的哀求和嘶哑的嚎哭声。
  然后随着颇为激烈的殴打和咒骂声,女性挣扎和哀求的动静也在慢慢的消失,最后只剩下死气沉沉的单方抽打声。
  “够了。”
  “死了就没劲了。”
  墙外有个悉悉索索的声音,越过了外院而直接向着屋里而来,周淮安不由心中咯噔一声,正是见了鬼了。
  “泥咯瓜儿子,干这勾当还怕人多看两眼么。”
  “老子就好这口,又怎得你了。”
  “就不想白让你看了去。”
  “还不快点了事……追上去。”
  “将头许我们出来的时间可不多了。”
  “就泥呱噪……快点让俺了事。”
  在毫不掩饰的嘟囔声中,拖着人事不醒的女人头发,而迫不及待的走进来一个敞胸露背的身影,左右顾盼了下就急吼吼的就在房檐下退下了胯裤。
  已经下的房来预先占据好了门边伏击位置的周淮安,慢慢推动搁在窗墙边沿上的短矛只是用力向前一突,就像是戳破了某个水袋一般的没有多少阻力,就在正在努力寻找合适位置的脖子上透了个对穿,正在寻找目标和路径的那人,几乎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多少,就捂着根本堵不住的血泉,无力颓然倒到了一边去。
  在迅速弥散开的淡淡血腥气当中,周淮安重新将尸体扶正压在人事不省的女人身上继续权做伪装,然后就紧步飞身几下贴靠到门边,摆出一个抽刀斜举向上的顺势,慢慢屏气吸声的蹲伏了下来。
  “到底完事了么。”
  半响之后,就见外间迫不及待探头进来询问的半边身子,然后抽动了下鼻子抱怨道“怎么又弄出血来了。”
  就见骤然寒光闪烁之间,来人如有惊觉一般骤然扭头侧身过来,却被周淮安全力斩下一刀斩中后颈而压着身子径直劈翻在地上,呜呜闷声漏气捂着喷血的豁口,却是在迅速扩大的血泊里滑滚挣扎着怎么也爬不起来了,然后就被周淮安用力提手拖到了一边,感觉比意料中的额还要轻上一些。
  随着愈加浓重的血腥味淡开,这下外面的人终于有所察觉不对了,就听得脚步声杂乱的再度有人急冲进来。
  “有埋……伏”随即有人从门外起手挥舞着雪亮刀尖壮胆式的前探而出,然而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半声,就再次被迎面当胸透过门隙重重贯穿的短矛给打断了,随着带着半截端矛和门板猛然栽倒出去的身形和动静,顿然惊起门外的数响大呼小声。
  “小心。”
  “贼子扎手。”
  “第三个”,周淮安一边心中默念着推倒堆积在门上的砖石,而将撞门而入的敌人淹没和掩埋进去;一边眼疾手快飞身而退到墙边,迅速踩着余下垫好的砖石,翻身跳过墙头到了侧边上房子破洞里,然后开始沿着预留出来的空隙和通道,紧步绕到了堵在隔院前门那些人的后面。
  然而,他在门外第一眼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正门,随即转头撞见不远街角处,正背对自己负着弓箭的望风身影;强自按捺住心中突突直跳的心脏贲发,在判断了对方的射程和反应过来前能够逃开的距离之后;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腿边随时可以拔出的枪套,慢慢的返身蹑脚上前弹步暴起飞身一脚,就猛揣在对方惊觉转身的腿弯上,而狠狠用尽全身重量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骨折声,而一手捏成锥拳自后猛锤其肋下,另手按照学过的擒拿技探前挽住对方的头部,用臂弯的夹角紧紧勒住正欲出声惨叫的口鼻,而以身体为转动中轴奋力向后往复夹压着左右扭过了数扭;待到对方在咯咯断气声中,软软瘫倒如烂泥的被重新放开之后,似乎来自远程杀伤的威胁暂时就解决了;而隔壁一窝蜂冲进院子里的那些人甚至还在大呼小叫着到处打砸出巨大声响来,给自己壮胆和以充声势,而居然就有没有在外间留下更多的其他人了。
  既然是这样,周淮安不免就突然生出一个更加冒险的想法;他随手试了试缴获的弓箭;好吧作为曾经的业余狩猎爱好者,这东西他在非洲部落里也有练手过的,虽然看起来很粗陋且弦也不是很紧,但是配合这剩下几只不怎么整齐的翎尾箭,也是有一定距离内的杀伤力了。
  随后,他慢慢的退到了十几步外的街角般蹲下来,只露出一个弯弓的手掌和观察的半脸;几个呼吸之间就有一个身影,大声叫唤着什么从院子里左右顾盼的跑出来,来不及试射的周淮安断然松手一箭放出,却是微微随风飘向左边射偏在了对方的肩膀上,而浅浅的钉在门边墙上令其当场痛彻叫嚷了起来。
  这时,又有人从墙上露出大半截身体观望,看样子居然是避开正门而打算撑着墙爬出来;这时候,重新调校好准头和力度的周淮安,已经不慌忙的对好了目标,咻地一声将前腿刚跨过墙头的对方一箭穿胸,又扑闪痛叫着重新翻倒回墙里去了。
  接着他重新上弦一只羽箭对准那个咬牙痛哼着,努力想把自己从门边上一点点拔出来的倒霉蛋,轻轻的弦响和穿胸的凄厉声过后一切归于平静;于是,院子也仿佛一下重新恢复了静寂,然后才有人用颤抖的嗓门大声说话,只是听起来不甚明了。
  “喃个沟贼在歪。”
  “噗你阿姆嗝。”
  半响之后,当那个穿着破烂皮套子最为强壮的身影,也肋下斜插着最后两只箭羽,而被他抡起一刀劈飞兵器又顺势砍断了持剑的手腕,进而而错身捅进肚子里横拖搅动着掀翻在地,扭挺踢蹬滚拖触动大团血迹,凄厉咒骂着失神断气了之后。
  周淮安的视野当中,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畏畏缩缩的从院子里偷爬出来,却被这一幕惊骇欲绝不自由自主的连连倒退跌坐在墙角,却又转身贴墙没命奔跑而去的幸存者了。
  然后,在噤声屏息瞄准下轻轻乒的一声闷响当中,羽箭跑出二三十步远的对方后背,随着飙出一股细细的血箭而扑倒在地;随即,周淮安在残余肾上腺素的驱使下进步前去,用沾着血迹的长刀在尸体上补戳了几下,才算真正放下心来。
  这样,除掉原本已经追远而去了的小部分人以外,这里总共被他放到和留下了七个人,缴获的则是一把布绑的猎弓和四只箭,一长一短两把不少豁口的刀,一只钉头棍,一把鱼叉,一把锈迹斑斑的短柄斧和破烂的木盾。
  随后尸体都被周淮安就近拖进院子里,而在大滩血迹上洒上掩盖的尘土之后,周淮安才感觉到肾上腺素迸发效应过去之后,所带来的虚弱和全身酸痛淤塞的疲劳感,坐下来很是喘了一阵子才慢慢回过些许气力来……
  第一次亲手杀人并且是连杀数人的感觉,也并不是那么具有冲击力和心理震撼的,也许是因为对方是在太弱了,当面对拼之下轻易就被打飞了手中武器;或者说他在见了那些沿岸屠杀的场景和后来的满街血腥之后,已经变得有些麻木不仁起来了。
  要知道,他随医疗队在非洲时,不但亲手射杀过那些野牛、鬣狗、鳄鱼之类凶猛的野兽,也持枪威慑和去住过那些心怀不轨的可疑人士。
  反而是疲惫过后的饥饿感更加的强烈了;但是他还是想了想随手捡起一块最厚的碎瓦用力捏了下,只听叭的一声脆成了数片,这可是有寸厚的硬陶檐角啊;看来不是那些人太贫弱了,却是自己穿越之后的气力和反应,都有不同程度增加了。
  “恩嫩……?”
  “异士?。”
  一个口音很重的腔调在他身边响起,再次将他从急剧运转的思维和回忆当中给惊醒过来。
  却是之前一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逃亡者,居然又从附近不知哪个藏身地方转了回来,正在将那个衣服被撕开满身是血昏死在地上的女人,给努力唤醒搀扶着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然后小心翼翼拉着这浑浑噩噩形如行尸走肉般的女人,对正在逐一拔出箭头而整理缴获周淮安,恭恭敬敬得跪在地上摆出一个卑微至极的讨好表情。
  而周淮安却是有些错愕和诧异,自己居然顺手救了个被追杀的蕃人?,看对方的形貌虽然是长衫右衽璞头结髻的古代打扮,但是站在近处看起来来,在泛卷的褐发和浅灰眼珠子上。明显更像是外域舶来的血统。
  只是一身把汗水浸透后被布衣绷得紧紧的肚腩和油光发亮的赘肉,显然在这个时代的家境和生活条件都还不错,这样对方身上应该可以得到足够的讯息把,周淮安不禁如此想到。
  只是因为口音实在太重的缘故,至少对方声音急促的说了好几句,周淮安也没有能够听懂,最后还是好连说带比划的才完成了初步的沟通,明白了对方的大概意思。
  然后,又随着相互之间对话和比划的越多,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契机和开关一样的,他于对方口音和语言上的理解和掌握,就像是水到渠成一般的变得逐步通明起来。
  “小人山诺,敢问壮士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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