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948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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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那些本地藩军之间,最显眼的一面旗帜,就是代表夷洲第一大藩宇文氏的青黑色伏波踏浪旗,不论这其中在背后发生了多少和怎样的事情,都无疑是代表着一个相当遗憾的结果,也意味着淮镇长久以来的交涉和渗透,就此白费了功夫。
  正所谓是“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这世上大多数人还是明显畏威不怀德,所谓以力破巧的道理还是要在我这里验证上一番了。
  虽然脸上不免有些遗憾和失落,但是也未免不是在心中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样在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放手大干和作为上一番了吧。
  而敌对的阵营看起来也是早有准备而蓄势待发的情景,背向着远方南屯州首府的大甲城,而连绵立营数片,做出一副主动迎战的姿态来;
  被排列在最前头的,居然是为数不少铳手岁构成的数列横阵,而在他们背后则是纵横更宽大一些的弓手,而在两翼稍微突出向前,则是看起来颇为厚实的举牌持刃的甲兵,而数量更多的轻兵和矛手,严阵以待的具列其后;
  整体一看,就是针对我淮军相对手段单一的火器战法,所专门琢磨和钻研出来的策略和对阵之法。
  而且更何况的是他们还不止这些手段,在更远的地方被重重阵营遮掩下,依旧难掩格外突兀的大型器械,其中既有放在导轨架子上蓄势待发的飞火雷,也有改造过的多用投射车弩和小型弹射器上的火油罐。
  除了制服和旗色有所不同之外,简直就是把南朝大梁一度引以为豪的神机军,给直接搬过来使用的加强版;之所以是加强版,是因为他们的火炮数量也得到了加强。
  根据预先的侦查和试探,可以确认在对方的阵营当中还有相当数量的炮,虽然看起来大小不一口径不同,但也有至少上百门的规模。
  光是前后排列起来就自有一种森严肃杀的威慑力,只是其中一些明显带有船上痕迹的炮车,却是暴露了其中一些火炮的来历。
  或者说,阻挡在我面前的这只大军,乃是幕后推手和支持者,不遗余力的全心打造和加强过的最终成果。
  而我这次出兵夷洲的兵力,满打满算也就是一个齐装满员的主战军序而已。
  在抽调出了这只军力及凑齐相应配备之后,可以说出了留守彭城和益都的少数直属军序外,地方上已经全部是靠建生军和守备团,还有轮戍道淮地的精选藩兵,在维持着基本的局面。
  如果一旦遇到大规模的外敌入侵,他们也只有尽可能的而依靠关键据点和防要之地,用严防死守来拖住和阻滞敌人,而等待我的大军回转增援,才有可能击退乃至击败外敌的进犯。
  因此对于我来说,似乎也只有尽快速战速决的全力压上的快取之道了。
  而对方除掉那些不怎么可靠的炮灰,看起来已经至少有四五万可战之兵,作为其中中坚力量的存在,至少也是我现有部队的两倍还多。
  但是正所谓是“满万不可敌”的名声和称谓,可是历次的北伐血战之中打出来的赫赫威名,无论是野战还是攻城掠地,谁又能够和后发而至的淮军比耐力和坚韧;
  另一方面则是主帅亲征的士气加成和其他因素。那些形形色色的敌人居然放弃了在幕后斗争和阴谋的策略,居然要站到前台来玩我方最擅长的阵战决胜,我又怎么能够部亲自奉陪一番了。
  当然了,这一次我亲自带队前来的原因,一方面是为了公开表明对夷州志在必得的态度和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方便就近指挥和接应来自广府方面的本家撤退,毕竟又有些东西是不方便也不放心假于人手。
  另一方面这只主力部队,也并不是唯一可以投入的力量;一旦打开局面之后,无论是刘琦的海兵队,还是来自辽东半岛和全罗道的藩兵,就会继续跨海登陆夷州,而提供后续的地方压制和治安维持力量。
  因此,在催动全阵的号炮响过之后,一边缓缓推进一边整队的鼓点和号声之中。
  最先按耐不住而发威的是对方压阵的重装火器,只见那敌阵后方升腾起遮天蔽日一般的火团和黑烟,带着各种尖锐或是沉闷的生效,缓缓划出一道道相对密集的轨迹,而击坠过来就是训练有素的阵列,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许骚动和惊异的迹象。
  但是大多数人所受到的残酷训练和发自骨子里的条件反射,还是让他们在未得号令之前,本能的抑制住自己腿脚,而牢牢的将身体继续钉在原地之上。
  事实证明,这一轮先发而至的远程投射,虽然看起来颇为好看和惊人的视觉效果,但是实际上造成的杀伤和破坏却是寥寥无几的,大多数都杂乱无章击坠在了,淮军重重方阵的身前和间列的空地上。
  由此产生的喷溅、流淌和蔓延澄二次伤害效果,被前列的白兵用手牌翻土,就能轻松挡搁和拦截下来的;就算有少数正中目标或是掠过间隙的漏网之鱼,也很快被压倒扑灭而迅速自里而外的将产生的伤患替换下去救治。
  毕竟,在最大射程内迫不及待所进行的抢先打击,于射程和准头是在有些差强人意了。而对阵人员具体操作的技巧和熟练度,还有间隔次序和配合,也是无从谈起的事情。
  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好不容易才配齐了相应的操使人手,而没有进过基本的协同和配合训练,就这么一股脑或者说是一窝蜂的,把火器全部发射出来,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事了。
  若是接下来他们都是这样表现的话,那我负责远程的反制和阵前掩护炮兵,也早已经是饥渴难耐了。
  因此,再没有给对方继续校准或是斧正的机会了,淮军阵列中预制好阵地和弹药的六寸长管野炮,就已经开始发威了。
  只听得一连串急促到极点的排射轰鸣声,投出许多稍闪即逝的浅浅低直轨迹,而掠过那些被驱赶在阵前的炮灰杂兵的头顶,径直以一个低角度的弧线斜击在他们身后的甲兵阵列中。
  接二连三破空而置的灼热铁球,在松软的沙土或是坚硬的砾石地面上,喷溅起一蓬蓬战列的土石,而被这些翻卷的土石碎块所波及和掀翻的前后列士兵,无论是如何的防护周全,又是如何的躲避和闪跃,却是几乎就再没有能够重新站立起来的身影了。
  而是更加惨烈的则是一些在继续弹跳而起的铁球直接打击下,被拦腰打成两截或是撕扯成四分五裂的后队人群,或又是擦边带走其中一部分肢体的倒霉鬼;
  带着巨大动能曲折或是蛇形翻转球体,毫不留情的在他们之中,造就了数道血肉狼藉哀鸿遍地的赤红沟壑。
  就像是受到了惊吓和某种应急反应刺激的联动,那些一动不动拍成阵列的铳手和他们后队的弓弩,也是像是如梦初醒一般的接连开火和攒射起来了。
  然后前排喷射而出的灰色烟团,就像是急促收割的镰子一般,将那些有些乱哄哄的挡在前面而来不及闪避的杂兵们,给从背后给抵近击倒和驱散了一大片,而顿时惊散开来向着两侧奔逃而去。
  而再度露出了中间重新装填的铳队,只是肉眼可见他们的动作和表情并不整齐,甚至还有些慌乱和仓促。
  看到这种表现和反应我不免就更加放心了,原来对方的铳手阵列,也不过是没有上过多少次战场的样子货啊。
  然后来自后列攒射的漫天箭矢,也终于飞完了抛射的行程,而如雨点一般的咻咻钉落在地面上,没错,没有说错,就是钉在地面上,以一个不规则椭圆形的大范围,松散的分布在距离排头白兵,还有几步距离的地面上。
  甚至还没有能够影响其他部队继续缓步推进的趋势,好吧,这敌军的弓弩手也紧接着露怯了。
  这时候松散分布在淮军阵列中的猎兵队,也恰如其会的开火了;虽然没有惊人的声势和行迹,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征兆和变化。
  暴露在视野中那些敌阵铳队,就像是齐刷刷的中招一般的,不约而同倒下一个个明显衣甲鲜明而鹤立鸡群的家伙,这些看起来像是敌人的头目和军官,甚至都不懂得利用阵列来掩护和保全自己,就这么被打倒在地了;
  至少在淮镇的铳军当中,军官、士官和兵卒的整体服色是保持一致的,用以区别的唯有近处观察肩臂领的花色和远处分辨阶级的帽盔而已。
  然后,剩下的铳队就开始散乱而无措的,纷纷转身掉头向后溃散而去了。
  好吧,这些敌人似乎再次刷新了我的认知和判断的下限。
第1006章
夷变(一)
  而对面的阵营当中,被穿着绣袍的甲士和仪仗给严严实实地环绕起来,作为这只大军实至名归的主帅和精神象征——前澄海公世子,现今自封的夷洲总管梁邦楚;
  也在望着尚未像样接敌,就已经误击“友军”在先,又仓促击敌落空,还未正式开始作战就已经损兵折将而仓皇溃退下来的前列军阵;他只觉得脸面上一阵又一阵的抽搐,就像是有一团火焰,由内而外的在滋滋灼烧起来。
  这就是背后那些人给他提供的精兵良将?那些人拍着胸口保证过的优质兵员?怎么在这阵前就一点儿都不济事的样子;
  要知道按照对方的说辞,其中既有亟内被裁汰的前防军旧部,也有号称是神机军候选的种子部队,乃至从外海岛洲调回来的善战义从;还装备上了那些军工世家,所全力打造的火器军械;
  之前倚仗火器之利和装备精良的整体优势占据上风,可谓是横扫夷洲各地而无所不破;但是怎么遇到真正不为所动的北伐劲旅,就开始露怯和漏底了。
  而簇拥在附近观战的那些本地藩家之长或是其他有头有脸的追随者,也不免难掩动摇和犹疑的神色,虽然只是那么一闪而过就在他的目光下消失了。
  其中有些是在内部响应之下,仓促上位的“新”当家人,另些则是为他威逼利诱,外加上日后更多的权益和自主权在内的种种许诺所拉上战车,或者说贼船的当地世家豪族大户的话事人。
  毕竟,这些年国朝对于居于东海地利之便夷洲,不可谓不是极尽所能的压榨和索取,而负担日重,逐渐失去了许多世代维系的隐性特权和利益;然后有把这个权益和便利,逐渐移交给了淮镇作为方便就食的补充手段。
  而淮镇同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因为有相应的名分和大义,又用利害关系拉拢和扶持了一批合作者,而在对于地方资源的控制获取手段上,甚至还要比国朝更加的出类拔萃或者说是防不胜防,而无所躲避的。
  虽然在如今国朝市面一片普遍不景气之下,不乏有人在与淮镇的交流和互动当中获益和增收,通过对淮镇的资源输出,但是同样因此利益受损,乃至自决权势和威望有所妨碍的上层,也是远不在少数的。
  这次能够说动他们出来相应和提供便利的最大理由,就是日后在澄海公室的领导下,夷洲作为一个共进退整体的更大独立性,以及各家藩臣所获得权势和职位的前景预期。
  而这一切的承诺,却又是由站在幕后的东海社,所进行背书和担保的。而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合力气来将淮镇的影响力和乱伸出来的手,被给重新驱赶和排除出去。
  只是没想到的是,在这一片大好局面之下来自淮镇的反弹,居然是由那个名声在外或者说是臭名昭著的罗藩子,所亲自引兵前来的。
  对于一些在大陆上相对消息灵通的人而言,那可是打过两次北伐而战功赫赫,最终打进洛都给北朝送终的百战劲旅和雄师啊。
  因此,能够继续给他们提供相应安全感和信心的,就只剩下这只联军的规模和数量了。
  虽然在淮军已经成功出兵登陆干涉的情况下,不再指望能够轻易达成目的了;但是至少也能让这只淮军知难而退,从而获得一个比较好的交涉条件和背景吧。
  毕竟,私下的不满归不满,但是在一些藩家的领下士民工商,同样还是需要淮镇所提供的输出渠道和附带产业营生的开工需求。
  要是长期的产出积压和流通不畅,作为上层的藩家或许只是生活品质有所下降而已,但是对于领下的家臣、国人,乃至部曲和领民而言,那就是要破家散伙,乃至走投无路只能上吊的结果了。
  想到这里,他们又暗自有些不免抱怨起这位,无端打破他们平静生活的澄海世子了;躲在广府养尊处优享受宗藩之名而接受贡赋不好,却是把许多人的世代基业都搅进这场是非了。
  而这些情绪和态度上的微妙变化,自然也是瞒不过这位久居人上,而实质执掌过四大公室之一家业的前世子;
  相比南海那些一边延续着捕捉土人为奴的传统,一边与海上私贩争斗而尤有彪悍遗风的岛藩,这些夷洲的藩家显然在本地世代安逸的太久了,以至于眼界和格局也大都被局限在了这一隅之地,而看不清楚比眼前的得失,还要更长远一些的东西。
  这也是他得以轻易收复聚拢此辈,或是挑动其内乱而扶持出临时代理人的契机和因果所在。
  正所谓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可世上又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呢。他们这一霎那的心情变化,并没有能够改变和影响,战场继续发生下去的事态。
  枪林弹雨箭如雨下的转瞬之间,两军阵营已经开始按照之前的部署全面接战了。
  然后,却没有发生令人热血沸腾的混战与厮杀,在排好队列严阵以待的淮军铳炮大阵面前,正所谓是没有特点就是最大的特点;
  不管敌从几路来,又是何种阵势和战术,淮军都是严整队形不动摇以不变应万变的一大片排射的密集弹雨,只管一股脑儿堆砌过去了账。
  无论是从中线推进的密集阵列,还是从两翼包抄掩杀过去的散乱轻兵,或又是混杂期间持盾演进的甲兵,就如同秋后割麦一般的,一片片被击倒、打散在冲刺和突进的过程当中;
  就连摸到对阵边上去,与坐在最前排地上待机的淮军白兵,来一场近身的格杀和肉搏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一阵阵驱使上去又死伤累累的溃散开来;或又是在进击的中途就不堪忍受迎面的排击,而狂吼乱叫着仓皇败下阵了来。
  就算是比较给力一些的弓手大部,也在来回几轮对射的伤亡交换之后,就已经是力竭身疲,再也忍受不了迎面的连绵打击,而不由自主争相向后退让和逃避开来了。
  这种出乎意料一边倒的损伤和被杀戮的结果,就算是有意多用这些杂流部队,来消耗敌阵锐气的澄海世子梁邦楚,也不免有些肉痛和心疼起来起来。
  想到这里,他让人摇动了头顶上的大愫,发出了预定的信号。
  他当然还有其他的凭仗,而不是只指望仅靠这些人马的一场决战,就能达到目的和效果的。
  只见战场北侧的山林中突然杀声四起,而从中杀出数只不同旗号的人马来,径直从侧后方位突向淮军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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