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762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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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堂堂正正的长者实力碾压过去,将地方离散的各种零星武装力量,给一鼓作气的荡平和收拾干净;在这种情况之下,就算是在山地丘陵之间,残留的那几家诸侯势力,也就没有了多少插手的余地和捡便宜的胆量了。
  毕竟,在这场罗藩本家剧变引发的动乱当中,他们同样也是某种程度上实力大损的受害者和当事人之一。
  此外,就是善后和后续经营的问题了。
  这一次阴差阳错的在淮东的海对面,一下获得这么一大片的新地盘,也等于是将我方需要维持和保证的战线,一下子增扩了倍半以上。
  同时也带来各种资源投入和政权设置上的困难和紧缺,毕竟物资可以抽调和暂挪,相应管理和经营地方的人手,却不是那么容易补充过来的。
  需要一个稳步的培养周期和实践实习的缓冲过程,才有可能初步满足日常的需要。
  这就是,计划和预期一变再变的结果,所造成各种猝手不及,或者说消化不良的后遗症,需要慢慢的收拾和弥补了。
  好在淮东外部,暂时没有太过强势的对手,也没有什么严重的敌患和压力;可以见招拆招的用足够时间周期,来慢慢经营、纠正和补全这些问题。
  当然,前提是内部没有较大的灾荒,或是外部大规模战事的需求,不然以淮东数十万军民,这些年辛辛苦苦的积累和生聚,照样也要捉襟见肘或是后继无力的。
  相比位于辽河平原上的东部三州,或是南方沿海平原贯穿其间的南面两州,乃至八州产出最丰的辽西郡本身,北方的耀州和屏州,真可谓是乏善可称且相对狭促的下等小州。
  既无像样的矿产冶炼和手工业,适合耕作的土地也是不多,还被绵连起伏的山丘,给分割的支离破碎,只是相互之间没有什么像样险阻和崎岖,而随着流经境内的大凌河上游峡间,将大多数城意和人口聚居区,保持着基本的连接和贯通的状态。
  因此,无论是在人口还是赋税钱粮上,都是处于薛氏主导的辽西八州,某种垫底的状态。
  但是当地好歹也有一个特色产业,就是在山地丘陵间发展起来的林草畜牧业,可以出产牛羊和优良的大材;
  而从这里出发,沿着大凌河溯流而上,继续向西或向北的重重大山之外,就是所谓的山外草原各部,以及管领他们的塞外诸侯;因此还有传统的茶马贸易延伸出来的边市和通商活动,作为某种经济活动的上补充。
  虽然说期间通商的大部分利润和出兵征掠的收益,通常都归薛氏本家所有,但是长期不断来自草原的畜马,也大大促进和改良了当地的畜牧业。
  因而,作为辽西薛氏的军事支柱之一,所谓擅长跋涉翻越山地,亦能在狭窄处做短距离突击的薛氏藩骑,就是靠北面两州的出产为基础,而世代积累和发展起来。
  而目前最大的关键,就是抓紧时间组织人力清理修缮道路,并由此建立起一条依托海路而贯穿辽西南北,全新的粮台分布线和战地输送体系来。
  自古从传统输送的物流效率上来说,人力不如畜口,而在畜口之中,牛驴不如健马;而健马的驮负,却又比不上车马的效率;
  而在通常情况下,陆运不如水运省时省心;而在水运当中,传统江河水系的漕运,却又比不上海运的规模和成本。
  因此,出于生产效率和物资流通上的考虑,科技手段实质上是在不断进步和攀升的。
  故而,直接拿人数去堆后勤和补给线,是最愚蠢的做法。不但极大浪费了宝贵的劳力和生产资料,也浪费了维持繁重劳役输送而消耗的大量粮食补给。大部分军需在到达目的地之前,都被在路上吃掉了。
  毕竟,在个体口粮消耗量上,人吃的或许比不上牲口多,但是比起世世代代专门驯养出来特定用途耐粗饲的牲畜,却更加的精细和脆弱;而且在承当繁重劳役的同时,人需求的可不仅仅只是粮食而已。
  显然在相应出力的性价比上,光口人数和畜群却是毫无优势的。而车辆和舟船的发明,却又将这个上限和效率,进一步的拔高和拓展下去。
  所谓的代马输卒,也就是百年乱战时期,那些基本都在家门口附近打酱油玩争霸的中原藩镇们;或是世代摩擦和冲突之下,已经相爱相杀多年的边藩诸侯们,才喜欢做的事情。
  南朝大梁能够游刃有余的掌控着,号称遍布东西万里的海疆和外藩之地,凭借的也就是历代规模庞大的海贸活动,所衍生出来的强大海运力力量和水师舰队。
  像在淮东,则因为相对发达的运河水网和传统的漕运体系,以及成熟的外海输送航线,由此行程一个水陆海运的复合体;对于当地的集体农业和工场矿山的生产活动,提供了不少的额外加成和效率优势。
  但到了辽西之地后,却又不得不退化到,更加原始和落后的状态中去了。
  这时候相应运用成熟的车马技术,以及如何利用当地相对充沛的畜力资源,就成了眼下需要重视和投入的关键事项之一了。
  这也是我给新来军前的那些,行走中军的见习虞侯和参军、参事们,布置的分解课题之一。
  当然了,淮东发展到现今的局面,已经渐渐脱离了传统钱粮兵马甲械之类的模糊粗放的概念;而延伸出最初级的统计,统筹、组织和管理学,物理和化学衍生出来军事基础,天文学和地理学、地质勘探学和气候学,等一系列的近代军事理论的前瞻来。
  虽然大多还很稚嫩并且时不时还会出点谬误,但总体上还在外部压力和需要,来自内部指导和纠正的催化下,按部就班的向前发展着……
  这次在辽西的征拓,可以说是一个很好的实践过程,也有足够的实验素材和土壤。
  如何尽可能的最大效率之下,将被征服和占领的土地,迅速转化成实打实的产出和可以调用征集的现成资源。
第779章
萌动(四)
  在辽西北面沿着大凌河上游的行军,一路上可以说除了山头还是山头,只是没有辽东那么险峻奇秀,也不似东边半岛上的地势那么被隔断的厉害。
  若是能够从高空俯瞰的话,就可以清楚的看见,从辽河平原分出来曲折向北,又在山地中弯转向西的大凌河,所流经的狭长谷地,就像是一条蜿蜒迂回在山间的珠索或是葡萄梗子,时而宽放时而窄收的,将沿途众多细碎的丘陵谷地给串联起来;
  然而在大队人马行进之间,屈曲盘旋的多绕些弯路,显然就是不可避免了。而高低错落宽窄相间相对复杂的地势,也给大多数初来乍到的先手和哨马、斥候,造成了不少麻烦和妨碍。
  而在浅而窄的某条沟谷之中,先手的部队踏过堪堪没膝的河滩。
  刚刚因为战功而辍升为,前军新编第七营备将的曲端,嘴里嚼着有些苦涩的芦草根,微微仰首左右顾盼盼的,骑着一匹辽西所产的五花马行走在队列先首。
  只觉得这一路的山势重叠莽林葱葱,让人总有一种不够踏实的感触。
  突然他眉头皱了下,只见身边擎旗的牌官闷哼一声,就从马背上跌落下去,眼疾手快的抓握住斜倒的营旗。
  更多更密集的嗡嗡嗡声,也出现在空气中,然后变成咻咻咻飞蝗一般的箭矢,径直陡落在新进的队列当中,顿时掀翻了一些伴随车辆而行的身影;
  而山头上预设好的大块石头和滚木,也带着某种撞击跌宕的咆哮声,撞倒掀翻了无数草木,从陡斜的山坡上骤然滚落下来。
  巨大的冲势,顿时将十几辆大车给撞翻、砸飞出道路边沿去,又落在一些躲闪不及的士卒当中,开始出现了第一批伤亡。
  队头队尾急促喇叭声,被此起彼伏的吹响了起来。
  “居然被埋伏了?”
  曲端脸色几乎毫无变化的寻思着,看着漫山遍野冲下来的人群,心中如电光火石一般的,根据熟悉的军事操条和过往的临阵经验,飞速的做出种种判断来。
  虽然敌方的服色和旗帜相当的杂驳,但是人数上的规模和优势,却是显而易见的。
  然后几个简单的号令,也随着喇叭声和旗语给传递了出去。
  大多数行进队伍中的将士也已经反应过来,原地停下脚步取下跨铳,在身边老兵和士官的吆喝下,纷纷斜举朝着来敌的方向。
  顶冒着咻咻而落的流矢,他们三五成群的下蹲放低身线,或是在畜马和大车背后架住火铳;这才按照平时训练的步奏,或是浑身紧张或是从容不迫的,从腰胯的皮兜掏出药包弹丸,压塞进火铳的后膛,再对着引火孔扳开击簧,夹压上一条锡箔火帽。
  “稳住……”
  “稳住……”
  “不要妄动……”
  这时候老兵们还在努力的控制着大多数人的节奏,一边指示着那些披甲持盾的白兵,上前去将那些倒在地上还在呻吟的伤员,连人带武器给就近拖到现成的遮掩背后。
  这时候,那些呼啸的伏兵们,也已经冲到了二三十步之外,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而迫不及待的举铳过头,茫然对着来敌的方向就是胡乱乒的一枪。
  “拙货。”
  然后,他就被身边的老兵,给怒吼着一脚踹翻在地上。
  “听清号令,瞄准了再放啊……”
  然而他这一发,就像是提前拉开了某种反击的号角,而引得一片争先恐后的连锁放射开来。霎那间拉长的队伍就被稀薄的烟气所笼罩其中。
  而这第一轮残差不齐的抢先击发当中,那些冲在最前的敌兵,就像是遇到了一堵无形的墙,或者说迎头撞上了一道隐藏的死线。
  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骤然顿了一下,然后稀稀拉拉的倒下几十个身影,而剩下的人却是稍稍犹疑了下,就犹有余勇去势未减的加速飞奔上前,转眼就突破了二十步以内,可以直接投掷武器的距离。
  这时候他们再次顿了下,就见一片寒光闪闪的投矛和飞斧,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又掼打进退到路边的铳兵队列中,噗哧痛呼连声的再次造成新的伤亡。
  然而,迎面队列中紧随其后的第二轮击发,就整齐有序的多了,而取得的战果自然也是更胜一筹。
  只见那些,迎头仰面的在大声呼号的队列里,在大步奔驰冲刺的过程当中,就像是中了定身法,又像是狠狠绊了一下,就失声栽倒顺坡翻滚下来,然后被更多人踩在了脚下。
  然后持牌执矛的白兵,就乘势迎头上前去挡住了剩下的敌势,而他们身后探过肩头的喇叭口和短铳,对准这些漏网之鱼兜头盖脸的打过去,成片的细碎散弹和铁渣。
  配合着白兵的挡隔和戳刺,居然就将这些冲到面前的残敌,给打的各种不支节节后退下去。
  这时候,山坡上也传来沉闷的螺号声,几个呼吸之后来自马蹄的鲜明震响声,再次从山谷另一个方向由远及近的响起。
  居然还有顺坡而下的骑兵,虽然装备颇为简陋,几乎没有什么披甲,但是那些处处裸岩凹凸崎岖不平的山地,在他们马蹄之下居然平履如风,看起来是颇为熟稔而训练有素了。
  然而,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就见他们很快跨越的冲刺的距离,而三三两两的撞上了围绕着马车辎重而收缩一团,形同空心刺猬的刺刀和短矛刃墙,然后就痛苦挣扎着,带着数处到十数处,血如涌泉的伤口而滚到栽落在地。
  这时候山坡山被暂时击退的伏兵,也得到了重整卷土重来的喘息之机,而狂呼大吼着配合着这些不断冲级而下的骑兵,拼命厮杀着涌入,占据道路两边的阵线当中。
  而在山坡上和树林当中,也出现了更多挽弓搭射的身影,他们几乎是不分敌我的拼命拉弦,务求将更多的箭矢射到混战的人群之中。
  然而……
  拉长在道路上的行进队列,虽然是被这些拼命突入的伏兵,给马步协同冲做数段的局面;但却没有能够如对方所愿的溃散开来,而是在冲散编制之后,又就近聚附成或大或小的战团;
  然后背靠着同袍或是特制的大车作为掩体,上下数层挺举开刺刀,继续与不断冲道附近的敌人,近身缠斗和厮杀。
  而每当内列的火光和烟气散开,就会有外层围攻的若干敌人,仰面喷血颓然倒地。
  而在数轮交替的格击厮杀与排射之后,曲端再次下令身边的号手吹响了某种节奏,那些战团和圆阵内层,突然就飞身投掷出来的好些椭圆球体,带着淡淡的烟气砸落在围攻的敌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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