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5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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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哉,可吟一阕……”
  知镇抚副使,右护军统制官辛稼轩,从咫尺镜中见此此景此幕,慨然开声道。
  “壮岁旌旗拥万夫,锦襜突骑渡江初。”
  “燕兵夜娖银胡觮,汉箭朝飞金仆姑。”
  “且就叫,《临敌追念》好了……”
  他沉容自得的如是道。
  “善也,某也来从一阕……”
  却是并驾在军前观战的陆务观,开声赞道。
  “壮岁从戎,曾是气吞残虏。
  阵云高、狼烟夜举。
  朱颜青鬓,拥雕戈西戍。
  笑儒冠、自来多误。”
  他顿了顿又道。
  “且叫《壮岁从戎歌》……”
  “好个笑儒冠、自来多误。”
  辛稼轩赞声颔首,却是继续做思绪如潮道。
  “落日塞尘起,胡骑猎清秋。
  汉家组练十万,列舰耸高搂。
  谁道投鞭飞渡?忆昔鸣血污,风雨佛狸愁。
  二客东南名胜,万卷诗书事业,尝试与君谋。
  莫射南山虎,直觅富民侯!”
  “此为《宋州军前和韵》”
  “腰间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铭。”
  陆务观持鞭应着拍子,亦是再作唱酬应和道。
  “老子犹堪绝大漠,诸君何至泣新亭。
  一身报国有万死,双鬓向人无再青。
  记取江湖泊船处,卧闻新雁落寒汀。”
  “这就《邙炀驻泊歌头》便是……”
  当场既有虞侯写记了下来,作为日后从征诗选的内容之一。
  毕竟,这也是他们自从入镇青州后诸事烦多,难得有一次在战场上共处和唱和的机会。
  按照置制镇抚府的成例,三军一守捉的几位正任统制官,都要轮流值守前沿一段时间的,而转任了观察使的陆务观,则要负责巡回往来各州,巡查战备防戍屯田诸事。
  因此,除了月度议事外,他们平日里几乎是错开难得碰面的。因此,这次阵前唱和,少不得要成为难得回忆和留念之一。
  这时,浑身浴血的罗克敌,也慨然引兵归来,自然有人拿着这几幅新眷写的题就,送给他看,大喜道谢之后,又被挂在了军旗上且做日常壮行。
  “又败了这一阵下来。”
  然后罗克敌,对着他们正声道。
  “这些北军也该知难而退,消停上一段时日了吧……”
  “但愿如此……”
  陆务观点头道。
  “眼下和北虏的大战,或是打不起来。”
  辛稼轩却没有那么乐观。
  “但只怕小股骚扰和试探性的渗透……还是不会断的……”
  “因此前沿,还得更多依仗,尔等骑军的本事了……”
  ……
  与此同时……
  江宁,石头城的行在,随着朝见散去的钟声敲响。
  前来述任的秦学正赫然也夹杂在,刚刚完成拜揭的人群之中,只是他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愁苦和无奈。
  如今,他已经可以改口叫做秦学士了,而不是秦学正了。因为,在觐见之中,有人在监国面前,专门提到了他的名字。
  然后被监国从拜揭的后列叫上前去,格外多问了几句话,听说他的出身资历后,又嫌他现在品秩太低,不足以体现朝廷的额重视程度,故而除去太学学正的职衔,改授端明殿编修。
  虽然是排在弘文馆、集贤院、丽正殿、翰林馆、四部院等,六馆四门诸殿院之末的端明殿;又是在各级承旨、侍读、侍讲、编修、庶吉士的倒数第二位,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正儿八经的学士大人了。
  从“满地走”的京官资序,变作了正儿八经的朝臣和内班侍御资序,就算在他的同年之中,也是不多见的。
  但是这种种恩遇,都改变不了,他在授官一事上,被人坑了一把的事实。
  没错,他给授的的确确是居于岭外的北面官,同样是道下分巡路的重要职事,乃是监察御史里行。
  依照国朝体制,御史台下分三院,侍御史主台院,殿中侍御史主殿院,监察御史主察院。其中台院弹评朝中,殿院监劾畿内,而察院则依各道分置地方,又称道上都察院。
  但是所谓御史都察院监察一道,几乎无事不报,无所不劾。因此,需要分巡数路来监察督导官民,因此在道下又有设。
  而例如他这般,没有在谏台待过一天,属于特任简拔的官员任御史,因为资历尚浅则还需要额外加“里行”二字。
  尽管如此,但地方上的御史还是属于那种,位卑权重的清望官,只要能放任过一任,就是官场中重要的资历,重新选回台谏,或是转任别道,都是一个不错的基石。
  但是,这一次秦学士就任中最大的问题是,他放任的辖区,并不在长江以南,已经平复安定下来的诸道之内,而是在遥远的淮上飞地。
  没错,他的全职就是“巡淮上东面青兖各州御史里行”。
  要是其他诸如,布政、转运、按察、采访诸使,乃至分巡河道,盐务、矿务、钱监,茶酒税,哪怕是学官学政的职位都还好说,总道是有妥协求存的余地。
  但是这个分巡道的御史里行,却无疑是各无事不包,也无事不牵涉,明摆是个格外讨人嫌,容易招惹麻烦的角色。
  特别对方早已经是,睚眦必报的名声在外的一方守臣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送过去一个,让对方有事没事可以找点麻烦,用来发泄的受气包而已。或者说在国朝的旨意和地方实力派的立场倾向之间,折冲调和(或曰背黑锅)的夹心饼干而。
  这样有所纷争和矛盾的时候,只要牺牲掉这个替罪羊,也可以换取某种妥协和代价,也不用太过心疼与可惜。
  如果是那种只等熬资历和堪磨的尸餐素位之辈,那倒好说,但是对于他这样,想要有所作为和成就的人来说,就无疑是一种天大的灾难和折磨了。
  他可是发了狠誓,要给娘子挣上一身风风光光的诰身,顺带报答一下长久的扶持资助,好在那些娘家人面前,好生扬眉吐气一番的。
  事实上,一听说要去淮上赴任,那几个临时结交的放官,也不免露出某种幸灾乐祸,或是同情之色了,然后就无一例外的冷淡了继续攀交的心思。
  而江宁当地,那些盘踞在城中,等待行在有所放官时,毛遂自荐作为幕属从僚,一同上任的,前官吏清客人群。一听说这位秦老爷是在淮上贵就,顿然也做了鸟兽散,显然是不看好他的去处了。
  倒是那些陪酒的女伎,却是颇有些主动迎合的心思,甚至不乏愿意拿出私房钱倒贴随他上任,做一个临时的如夫人也好的娇娥。只可惜,他却没有这个心情和寻思了。
  但是,国朝的任命,可不是那么好逃避的,限期之内就需赴任,就算其中生病了,也的病死在任上才行。不然于他,或是与他的家人,都是极大的罪责株连。
  因此,秦学士在江宁城里,“莫愁妖娆”“玄武妩媚”的两湖风月中,继续买醉蹉跎了好几天后,还是不免在奏进院派人催促和护送下,收拾少得可怜的一点行囊,踏上了北去的海鹄快船。
第528章
经略(三)
  当前方和韵的新作,被送到我面前,供以赏鉴的时候。
  我正带着阿骨打,在巡查过的童子营少兵队的驻地里用餐,喝着刚收割未久的晚稻、新麦,玉米碎、高粱米、扁豆,一起熬成的杂粮粥,吃起来自有一种谷物的清香味。
  佐食小菜,唯一的荤色,乃是稻田里现抓的泥鳅裹面炸酥,盐霜裹的土豆片,糖汁拔丝瓜条,还有芋头和菜油打成的泥,再来点桑葚酿的果酒,就成了最简单的一餐。
  除了编管的劳役营外,拿出计算过亢余外的剩余物资,组建女营和童子营,也是当初入主青州时,针对本地妇孺居多现状的应对举措。
  虽然以驻军的势力,以及外来填户的比例,如今本地这些老弱妇孺,是不大可能被煽动起来反抗我的统治,但就放在那里任其自生自灭,也未免太浪费了。
  北地的妇女,同样具有大多数劳动人民,坚忍不拔吃苦耐劳的性子和忍受力,也有相应的劳动能力,完全可以胜任大多数,次等劳动强度的工作。
  因此,从去年的冬天开始,各种军队相关的被服厂、织染场、缫丝厂、桑田、果园都用上了女营来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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