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45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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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此,攻打皇城的动作也颇为干净利落而毫不拖泥带水,仅仅第二天,就已经有人尝试着登上了城墙,虽然很快又被守军赶下来了。
  而在当日下午,新军右锋部集中了绝大多数重装器械,终于就崩开了厚重的城门,进而将四分五裂的城门,推倒在地面上。
  因此,随着来自后方的一声令下,这些出自至少四个军序之中,选锋、跳荡的精锐健儿,很快就清理了地上的拦阻之物和门后的其他障碍,一鼓作气的冲了进去。
  当他们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红着眼睛咆哮着与满脸决然的敌人贴身格杀拼斗,相继杀退击溃那些匆匆赶来封堵的守军,而冲出门洞重见天光之时。
  却纷纷被脚下某种滑腻腻的触感,给偏转了平衡感与方向,不是成片向着两侧绊倒摔滚成一片,或是趋势不减的扑哧扑哧的挤撞在,新出现的壕沟、拒马等预设的障碍物上,然后被挤压着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刺穿在那些尖锐物上。
  这才有人注意到,地上已经被倒满了滑溜溜,类似沥青的油膏状物。不由警惕而紧张的大叫起来。
  “小心脚下……”
  “有埋伏……”
  “快快散开……”
  只可惜这些声音被埋没在了狂吼乱叫的嘈杂声中。而已经冲在最前队伍中,也自发出现了某种分歧。
  有人背靠背的支撑着身子,希望相互垫脚攀爬着冲过去。还有人则拼命的往两边挤,想砍来障碍冲出一条生路来。
  然后他们又被后续涌入的更多人,给挤得七零八落,身不由己的继续向前推撞而去,在大声的骂娘和吼叫、呼唤声中,也踩着受伤的同伴和尸体,将障碍物推的摇摇欲坠。
  然后,这些声音忽然都短暂停止了,之间城头腾起无数道密密麻麻麻的烟火轨迹,顿时让他们陷入了烈焰灼烧与箭雨射杀的双重地狱之间。
  身陷绝境的凄厉惨号哀嚎,此起彼伏而不绝以耳,甚至一时间都压倒了对城头的攻战声,令那些正在奋力登城的南军将士,也不禁迟疑和震惊了片刻,然后被士气大振的敌人,给重新反推这砍落下城头和云梯来。
  烈火浓烟尘嚣直上的城门,这就像是打开了某种关键的信号和开关。
  皇城的数个方向,突然响起来某种巨大嘈杂声的回荡,随着自内而外沉重的哐当声,从多个城门里,无数一拥而出的披甲铁流,顿然将正在警戒状态下的围城军队,给冲了个七零八落。
  这是,皇城方向,居然全力出兵反击了,这可不像大元帅府里那位灵宝公的作风啊。
  上阳宫里的主帅张叔夜。与前来复命的杨可世,都有些意外的,面面相觊的看着这一幕。
  随后,他迫不及待的对着一名前来回报的部下道。
  “是帅府已经决议主动出击了么……”
  “不,乃是大摄亲率诸军将士,势与外敌决一死战。”
  那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将,脸色潮红而有些狂热的道。
  ……
  河阳桥,南关城前,一场战事随着四散驰走的身影,而刚刚结束。
  不知道是因为消息传递不畅,还是不同统属的缘故,聚集在河阳桥附近的敌军,似乎并没有得到之前失利或是挫败的消息,而知难而退或是避让我们的锋势。
  而是在号角声的呼唤下重新聚集起来,分列阵数重而做那波形冲击之举,企图与我军决胜当场。
  接下来的结果,自然是不出所料的,被密集的铳射列阵和层次炮击,给狠狠教训了一番,关于用血肉之躯贸然冲击密集列阵和弹幕的,基本做人的道理。
  如今,南关城里已经升起了弥久不散的烟柱,那是撤出前的守军,在焚毁那些带不走的器械和笨重物件。
  会合了南关城里冲出来的前军王贵部,并且干脆利落的获得了相应的协同指挥权之后,我麾下的人马再次增加到两万四千稍多一些,可谓是底气又更。
  这时,我们才遇到了洛都城里派出的信使,语焉不详的说是东线军马,在城中遭到了某种困难,需待我们等前去汇合协力。
  我当然没有那么好糊弄,只是让人稍稍威胁了一番,关于信使失踪在战乱中的概率问题之后,对方就彻底服了软,言无不尽的把所知的情形和盘托出。
  我这才知道,在我们远离战场之后,原来还有这么一连串波折和变故,如今城中各部人马,又是遭受了如何的困顿和艰难处境。
  短暂的军议之后,就决定全力驰援上东门,一方面是唇亡齿寒的基本道理和大局观,另一方面,则是从私人的立场来说,难道还有机会,重返洛都城?我原本已经放弃的心底,也不免有些激荡起来。
  只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当我们浩浩荡荡的,接近上东门之后,目瞪口呆看到的,却是城门大开成群正在向外逃亡的情景。
  随后,就从拦截的逃兵口中,得到位于城中的友军突然被击溃,已经彻底失去中军的指挥,而各种群龙无首的消息。
第445章
天倾(十)
  (祝大家新春三羊开泰,喜气洋洋)
  洛都北郭,血腥、焦臭,汗水混合着皮革、金属的气息,随着无数厮杀酣战的身影,而弥漫在空气之中。
  “儿郎们,随某杀将过去……”
  前汜水关守将,如今广德门统领萧余庆高声大吼着,挥动着斩剑当先冲过废弃的街垒道。
  “吧这些南狗儿,尽数驱杀干净……”
  无数铁甲和兵器构成的涌流,在他挥指下就像是决堤的潮水一般,掩过无数条大街小巷,将那些盘踞在街头巷尾,各个角落尤在负隅顽抗的南兵团体,给一一冲垮淹没。
  他们才是洛都的本地人,熟悉这里的每一个城坊和街道的角落。
  并且为了此时此刻,已经在皇城大内里被强令约束着按捺不发,苦苦隐忍很久了。
  终于等来了雪耻和复仇的关键时刻,因此他们如痴如狂的嘶吼着,几乎不知疲倦的沿着街道战斗而前进着。
  将那些惶惑而惊乱不安的敌人,给一一劈倒、踩踏在脚下,以宣泄着某种积郁和压抑日久的憋屈与愤怨。
  对于萧余庆来说,若不是杨可世留下的后手,他早已经战死在了汜水关,而不是被人从尸堆里抢出来送还洛都,尽管如此只身归还的他,还是被夺职待罪留用。
  但是紧接下来依旧是令人绝望的某种折磨和煎熬,惨烈的战斗中,与他比肩作战的“半条枪”常志死了,看中提携他的“貔貅将”管无地死了,人缘极好的结义兄弟“奋烈郎”赵思勉,为人豪爽有任侠风的“虎都”徐广第也死了。
  许许多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都死了,他也在一次次缺人可用的重编和再整之中,重新拔举成为统兵的守将之一。
  但作为汜水关的幸存者,他也早已经心存死志,只是上一场或是下一场战事的早晚问题,但为想到还有亲自残余反攻的机会,或者说,城破以来就一贯表现出各种被动防守态势的,皇城大内里的那位决策人物,实在是太能隐忍了。
  以战损为掩护,多点小批量的从守军之中抽点精锐将士,最后最后的预备队。然后,坚持到这一刻,才突然全力发起动起来。就连他们这些死战到最后的将士,也被成功欺瞒过去,而只能凭着意志和决心,一次次的博取那微薄可怜的生机。
  逼近城门之后,一往无前的军势终于停滞下来,就像是遇到了某种无形的堤墙,一下子被拦阻了下来,越来越多的敌兵拥堵在街道上,与他们厮杀成一团,一点点滞涩着他们的前进的步伐。
  直到面前突然一松,露出足够的空间来,却是那些南兵已经被杀穿了个来回,而在不远的城门之下,却是又一只严阵以待的队列挡在面前。
  只是旗色、甲服都与之前交手过的敌人大不相同,人人都戴着圆边盔或是宽边革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也无暇多想了,径直冲上前去。
  只消击灭最后这一股敌人,便可夺得最后的据点,而将城中四散分布的南军,给断绝了后路与外援。
  在一面绣着紫电赤炎的特色旗下,那是成排低伏身体的甲兵,用连片高举的长短兵刃,构成了明晃晃的金属死亡列阵。
  那些冲的过快,收势不住的士兵,在冲撞的惯性和身后的推挤下,几乎是瞠目欲裂的看着自己,被顶上这些尖锐,发出某种凄厉的惨叫声。
  “射声队上前……掩射……”
  萧余庆大声呼唤道。
  “亲军队,随我强冲过去……”
  突然,城头上想起了某种密集的爆裂声,那些刚刚高举起弓弩的射生兵,就像是割草一般的被扫倒一大片,连带领头高举的旗帜,都被打折成数段,在天空飘摇着破破烂烂的坠落下来。
  横七竖八的尸体和伤员交错缠倒在一起,哀鸣呻吟着从他们身下涌出大股的血水,刹那间掩过了街面的石隙。
  然后是某种发炮的震响声,巨大的烟尘之中,从对阵突然分开的丛列里,飞出来十数枚灼热的铁球,几乎是横冲直撞的,从长街之中的密集列阵里弹跳横扫过去,留下满地的血肉狼籍。
  而那些被杀散的街道,也重新冲出大量敌兵,隐隐包围了他们的两侧和后路,更多铳器射击的烟尘,在那些人群中升腾而起,将许多猝不及防的士卒,给摞倒在地。
  “有埋伏……”
  萧余庆瞠目欲裂地喊道。
  “收缩布防,向我靠拢……”
  一个多时辰之后,这只冒进突出的敌军,就像是被一层层剥开的洋葱一般,在近距离铳击和长短兵戳刺砍杀下,左冲右突的用血肉铺满了数条街道之后,最终溃灭在远离城门某个坊区之中。
  “这就是广德门统领萧余庆?”
  我看着死不瞑目的人头,有些司空见惯的摆摆手道。
  “好生安葬了吧……就不要悬首示众了……”
  以相对仓促的布置,击灭了这股突然而至的敌军之后,接下来不费吹灰之力,就夺得了上东门及其周围的要点,初步获得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基础。
  满怀唏嘘心情的我,也算正式踏入了洛都城的范畴,站在城头上俯瞰这座已经大半变成废墟与鬼域的大都会。
  立营布障,收拢溃兵,重整旗鼓,布置防要,展开警戒范围,探查和收索城中残余的友军。
  乃至从附近的城坊里,收集和整理可以利用的物资器械。
  一连串大小事情,按照军议分工下去后,自有人专门负责起来。很多东西都是现成而被废弃的,因此可以比较轻松的直接利用起来。
  我只需要总揽全局,适当监督和过问这些过程,顺便进行足够的准备和筹划,随时应对各种情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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