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38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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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这样也就算了,他有足够的规模优势,一路硬碰硬的强推过去,但是情况在他拿下濮州的治所濮阳之后,一下子就直转急下了。
  特别是在遭遇了,突然大举登陆的河北兵之后,这段时间他的部队真是被打惨了。
  他的主力部队几乎是迎头撞上了,这些渡河过来刚站稳脚跟的河北军,在各自师老疲惫的情况下,狠狠打了一场恶战。
  虽然刘部还稍占上风,但是他们既没有能击败对面之敌,也没能重创对方的有生力量,于是,仅仅过了一夜,力量对比就出现了鲜明的变化。
  然后刘延庆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被濮州境内,这些渡河过来的北军,与曹州后方当地闻讯蜂起的豪强和土团武装,给包夹在其中。
  接下来的日子,虽然后锋部主动交替掩护着转进后退,但还是免不了几乎是处处接敌,各种乱战打的是焦头烂额,只能本能的向着最近一部的友军靠拢。
  最后在来自雷泽县,第三营崔邦弼方面武装突出和扫荡数十里的接应下,才颇为狼狈的带着余部,退到郓州境内才站稳了脚跟。
  重新收拢旧部,却发现各种装备器械也丢的七七八八,许多人是轻装,甚至是徒手跑回来。多赖我留在当地的缴获装备,才重新武装得当,没让部队散了架子。
  然后是,负责前出追索的新军右厢,也派人急赶回来报告,至少有两路的北军,在郓州以西的曹州境内会合的消息。
  于是,我在兖州——徐州交界处,短暂的休整时光就此结束了。整军提兵向西,搜索和打击这只,活动在徐州的前沿军行司,与前沿大军之间的河北军。
  ……
  汴州城下的围困已经解除,但是在汴州附近的广大地区,却是战火纷飞,激战连天了。
  事实上,相对于微山湖畔这场攸关帅司的决战外,另一场规模更大的攻防拉锯,围绕着北朝腹心枢要的都亟道攻略,以犬牙交错的许州-汴州一线为交战区,早在数日之前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
  当来自河东的勇武军使杨可世,带着新征发补充完毕的栄阳兵,驰抵前线时,看见己方的防河部队挡不住敌方勇猛的进攻,正在纷纷撤下来。
  直面第一线的河营漕军的统将刘正彦,亲率部曲在三面围攻中,也是一面抵抗,一面后退着。
  卞水上的几座桥渡,早已经被焚毁,虽然这一段河面宽阔,中流有三、四丈深,人马涉渡往来都有困难。
  但是架不住沿河的南军实在是人数太多,仅仅是负土投河,再搭以漕船,就轻易的制造出更多条的临时通道来。
  而且他们还有数量不菲的神机军压阵,轻而易举的将各种火器投射到对岸来。
  而在卞水的下游,更多的梁军已经渡河成功,一部分人早已乘坐木筏、竹筏、船只渡过河来,驱逐赶杀沿河的北军。
  还有一些南兵占据了一个桥头市,正在巩固和扩大阵地。另外一些南兵把木筏连缳起来,固定在一条由西北向东南顺着水流之势的斜线上,搭起一座浮桥来。
  所有这些行动都是十分紧凑的,甚至浮桥还没有完全搭成,大队梁军已经利用它跑跑跳跳,歪歪斜斜地抢渡南岸。
  他们的靴底刚着陆地,就像出柙的猛虎般地扑入战斗,一时间卞河西岸和北岸,麇集着成千上万的人马,形成黑压压的一片,正在想方设法地尽快抢渡过来。
  杨可世下令部伍中的马队前出,由他的弟弟兵马使杨可胜统率着,向着那些盘踞在桥头市的南兵发起突击,阻止和阶段他们进一步向纵深扩展之势。
  然后令后队,在远离河对岸边上火器威胁的位置,重新列阵构筑防线,随后杨可世既没有去招呼溃败的士兵,也不去解救在敌军包围中的刘正彦。
  而是不假思索就催动坐骑。挥舞着丈长梢枪,直往桥头市边上的敌丛中冲杀过去。
  他连对自己的部将和亲兵们也没有打个招呼,因为他相信,在这个严重关头,主将的意志就是全军的号令,他主将的马首所瞻就成为全军突击的方向。他自己冲到哪里,全军就会跟上来和他一块儿冲锋、搏杀。
  只见他腾云驾雾般地冲进敌阵,被马蹄掀起的泥土尘埃既遮蔽了他的视线,也遮蔽了梁军的视线。他们好像隔开一道尘雾的屏障,在他还看不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时,四、五条矛尖已经一齐向他顶来。
  他用稍枪奋力一格,就势把这些矛头都拨打开来,只听得“格嘣”两声,两条矛尖齐齐地折断了,还有一条也因为受到的压力过重,猛然脱手飞出,然后是噗哧噗哧,沉重踏裂和撞开的声响。
  直到这时,他才看见那些满面灰尘的南兵,惶然举着半截矛杆,或者空着双手,一齐扭头奔逃而去。
  杨可世乘势飞追上去,吴革、高世宣两员部将紧紧护卫在他左右侧。高世宣挥舞长刀,一有机会,就腾出手来,彀弓搭矢,连连把敌兵射翻在地。
  那边吴革骤马上前,补上一槊,把冲散的南兵牢牢地钉死在地面上。当他抽出带血的槊尖时,这边高世宣早已抢着大斫刀,迎面掠过厮杀起来了。
  他们这一组三员的尖峰,好像从重霄之上穿入阵云的飞将,以掣电走雷的速度,急驰飞奔。远的箭射,近的锏打枪挑,大刀斫杀,一连杀死了十多名南军将校,逼退了其余的南军士卒,霎时间就把他们的万丈气焰压了下去。
  然后又在对岸急吼吼射过来的飞火雷和炮石击坠之前,汇合着乘机杀出包围的刘正彦,在对面一片混乱的南军目送下,徐然退回了本阵。
  随后他得到消息,卞军的步军都指挥何承矩、选锋将李继隆,副统制王禀、都已经战死,而都统制张俊,刚刚被下狱。
  他成了最新一任的卞前都统制。
第369章
烈战
  而汴河对岸,杨可世与带兵来援的辛兴宗,杨惟中部,合做一处同时从三面,再次向有所巩固的桥头市攻打起来。
  桥头市狭窄的地面上,一时间麇集着这么多的人马,大家都施展不开手脚,于是混战的双方都不断地向两翼展开。
  这时杨可世的全部亲兵都已整备齐全,参杂着撤下来重振旗鼓的防河部队,也返身回来加入战斗。这一部分人马,之前因为缺乏统一的号令和指挥,在敌军的压力下,被迫撤离阵地。
  现今得到生力军的驰援后,又有生龙活虎般的五百名亲兵做他们的拄心骨儿,他们顿时勇气倍增,在刘正彦重新部署和领头下,奋力返身搏杀。
  而桥头市的那些梁军背临着卞河,要退回去已不可能,他们只有拼死格斗,方能死里逃生。因此也是战意高昂,破釜沉舟之势。
  一时间双方战鼓大震。喊杀声四起,展开了势不两立的剧烈的决战。
  其中最为抢眼的无疑是杨可世的亲兵们,他们不但用双手,用兵刃和敌军搏斗,他们还利用骤马疾冲的冲刺力,三五成群的冲击那些避散的敌军,把他们连人带着兵器一下子就挤坠入河。
  这显然是一种简单有效、因地制宜的搏杀方式。
  他们从较远的地方觑定一个目标就猛冲上来,一些猝不及防的南军被他们冲坠河中了,也有的亲兵因为去势过猛,勒不住坐骑,自己和被他冲撞着的南军一起坠河。
  也有的南军有所准备,轻敏捷巧地挪身,躲闪过亲兵的冲刺,反而转身到他背后,借他疾冲时留不住马蹄之势,轻轻一挤,就把他挤入河中。
  一时之间,河水里就像是下了饺子的滚汤,仅是在挣扎的人体和甲马。
  尽管剧战还在进行,但是在亲军为首的马步大队,前赴后继的冲击下,形势显然扭转过来了,北国军队完全控制住桥头市,把原来占据在那里的南军从北、西、南三个方向赶开去。
  浮桥上的南军看见桥头堡被夺,他们的通道已被卡断而无法登陆,就抢着、挤着、挨着、混乱地退回北岸。
  只有零星的船只和木筏还在继续载运人马过河,但是这段河岸的登陆点都被北军控制住了,难以上去。
  这时,暂处后方压阵的射声将高世宣,率领部分正好以暇的弓弩手,面对河岸上的目标,手里的小旗一挥,万千弩弓齐发,箭雨到处就有成片成批的敌方人马,满身刺扎的滚落河下去。
  那些强渡的船只顿时失去了篙手,滴溜溜地在河心乱转,筏子大幅度地向左右摇摆倾斜着,把中箭和没有中箭的人马一起晃进河里去。
  也有个别南军奋力保持镇静,站稳身体,用盾牌挡住箭矢,竭力保持筏子的平衡,还想抢渡上岸来援救南岸被围的战友,但是他们挡不住高世宣这一批弓手一再瞄准,向他们施射,最后一个个都被消灭在筏子上、河中心。
  南军增援的路线一条条的被卡断了,北军的后续部队却源源不绝地从后方开上来,聚在东岸的南军既不能渡河,他们的箭矢又够不到西岸,除了用少数射程较远的炮石和飞火雷,继续轰击着对岸,就只有瞪着眼睛干着急。
  这时残存在南岸的梁军,虽然好像落入陷阱中的困兽般勇猛搏斗着,但在人数上已居绝对的劣势。他们被优势的北军切成一段段、一块块。再也没法把残存的力量集合起来。
  他们就几个人围成一团,背靠着背,和身边几倍甚至十几倍的宋军战斗着,哪怕他们的衣甲上已经溅满了自己和敌人的鲜血。
  有的受了七八处、十多处的创伤,血从创口里涌出来也腾不出手来包扎一下,有的兵刃已经残缺不全。
  面临着如此迫近的死亡,他们还是毫无惧色地为了保护自己、掩护战友,为了守住这个一隅立足之地而奋力战斗。
  有时他们一刀把冲阵的北军砍死在地上,一枪把敌骑挑下马来,就欢呼一声,表示他已经捞回本钱,死而无憾了。
  有时他们英勇地抉围而出,沿着河岸疾驰,又受到前面敌军的拦击。看看前后受敌,实在无法脱身时,就迅速地卸下衣甲,涌身向河中一跃,企图泅水回去。
  追上来的北军,就这么站在河岸边,一阵乱箭。一连串的血泡浮上水面来,结束了他的英勇的生命。而回应他们的只有对岸神机军,发射过来的稀稀拉拉的火器,所溅射起的星星点点的火团和飞焰。
  待到第二日正午,桥头市周围的南军已被全部歼灭和肃清了,南朝的又一轮攻势宣告受挫。
  这时,杨可世本人也饮了一囊水,吃了点干粮。亲兵们牵着他的战马在河边饮水,他亲自在旁看着,不让饮得过多。
  许多将领都围到他身边来,听候和请示他的命令,重新思量着战局。
  杨可世指挥的这部分人马,确实毫无疑问地已经取得,汴河西岸局部地区战役的胜利,可是这个局部胜利没有给他带来,像塞外战场上战胜了敌人以后,常有的那种欢欣鼓舞的情绪。
  因为他也像所有老成的宿将一样,无误地判断出战争还远远没有到结束的尽头,对岸的南军不但是十分顽强的,而且还是非常坚韧的,正在俟机作下一次次的反扑。
  从战略意义上来估价,杨可世部队的这个胜利,只不过堵塞住南军的许多渡口之一,歼灭了一部分南军的有生力量而已,但是显然他们在对岸还是有足够的人马。
  因此,这个战果终究是有限的,它并不可能对正在进行中的全面大战,发生决定性的影响。杨可世身负着指挥汴前兵马的重责,也有武人追逐功业的野望和决心,当然不能以此为满足。
  接下来的日子里,在他不断挫败和击退南军强渡的过程中,也不断地得到友邻各军告急的警报。
  从这里纵目西望,在卞河上下游两岸,他目力所及的纵深地带,都有激烈的战斗正在进行,据说有的敌军偏师,已经楔入相当深远的后方。
  但己方军队却不能采取钳形夹攻来进行有效的反击,说明在那些地区的战斗中,友军正处于被动情况。
  对此,杨可世不断地传令,把可以调动的后续部队,和已经开抵汴河前线的增援部队调出去增援友军。
  他发现对岸的南军也正在做着同样的事情,许多整齐的步骑军扬旗鼓噪地向他们的西面驰援。但是他们已经控制住许多渡口,可以无阻碍地渡过河来作战,而本军只能被迫在自己的阵地中作战。
  他还发现一部分西驰的南军和西去增援的友军,只隔开一条河,沿着两岸的径道上,似乎正在进行竞走比赛。
  有时走到河面比较狭窄的地区,这些并行的将士们,就用一阵急雨般的箭矢威吓对方,企图打乱它的队伍。
  当然,这种盲目发射射不到对岸,就坠入河中的乱箭,只能是受到对方的奚落和嘲笑。
  但是汴河对岸立营的南军,大部分人仍然留在原阵地上,不问歇地擂着战鼓,吹起军号,作着战斗的准备。
  在它的后方,川流不息地出现新的流动部队,似乎正在向前线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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