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校对)第336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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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敌可往,我亦可往”开疆拓土式的汉唐雄风,那也是靠大量骑兵投入来实现。无论是卫霍封居狼胥的深入匈奴,或是苏定方迂回突厥王庭的斩首战术,都不乏其例。
  从毫州城缴获兵杖旗帜看,以及俘虏的供述看,我们终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这是支打着“黄梁骑”旗号的马军,光是马队至少有七千之数。
  却是来自洛都方面,拱卫都亟道被称为八门锁钥的防要部队之一,从属于两河通衢的重镇汴州(今河南开封)的镇兵资序,却是西军东进时,少数驻留在当地的老牌部队渊源,也可以看作是洛都方面的预备队之序。
  当年就算是洛都之变,也没有动用过这支部队,不想却以偏师的身份,出现在这里,要知道他们是靠人马分装后,坐平板式漕运纲船从涡水上过来的。
  在此之前,一些捉生兵已经先行一步潜度而来,对云林军在沿岸的观察警哨进行灭除,因此成功的在没有惊动当地守军的情况下,先头一千人和坐骑,连夜登岸完成初步集结,并在刚发白的天明时分,对着鹿邑守军,发起强攻。
  随着黄粱骑军成功占据毫州西部,还有数量相仿的若干地方部队构成的步军,作为黄粱骑从属的后援和续力,正在沿着已经占领的鹿邑、真源陆续进入毫州。
  这意味着什么,我这里将成为新的战场热点么。或者说,北朝已经忍不住动用预备队,而先一步出牌了么。
  要知道……所谓的战争动员体系,并不是那么好发动的,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一跃而就的。涉及的人口和资源越多,规模越大就越是需要旷日持久的前期准备。
  我家为了出征,各种人员调配和物资生产、征集就花了将近大半年的功夫,还不包括之前那些日常整备和训练。
  而南朝大梁为了北伐,可以说是在多年前就开始有计划的吹风和推动,慢慢调整相关军工产能和相关供应结构,虽然其中几度被各种变数打断过,但是也借着镇压清远军变的需要,多少完成了由西向东的兵马和资源上的重点倾注。
  因此一朝誓师,便是水到渠成的万钧齐发,数路并进。
  相比之下,北朝才是仓促应战的那个,除了镇压南方藩镇的部署之外,他们的大半军力,都是从东北向的进攻序列里,紧急抽调回来的。
  因此按照我的幕僚小组,对于大局有限分析和猜测,起码洛都在前期的战局上,有一个相对后继乏力的虚弱期,所拥军队那是损耗一分就少一分,因此只能玩重要节点的层层抵抗,来消耗南军的锐气和优势。
  但是一旦被他们熬过这个虚弱期,徐徐回升的主场优势和内线作战的便利,就会随着越来越多动员和调集行动的完成,而改变双方的力量对比。
  正是所谓的胜机在手而只争朝夕,拉一群民夫上过战场后马上变成精兵的终究是小说家美好景愿。
  至于那些YY小说里,各种做豪爽霸气状,说你要战我就战的主角,随随便便的扯淡一番,马上就能拉出一只大军,克服交通和通讯上的物质限制,天上直接掉下来成千上万,训练有素装备齐全士兵的动员效率,那只能用创世神它亲儿子,各种言出法随的大许愿术来形容了。
第315章
淮北纷纷(三)
  “重挫敌部,迫其无功而退……”
  已经移到了淮水北岸徐州境内的前沿军行司中,有人按耐不住城府,喊出声来。
  “数万河东军已然败退而走了?……”
  当然,作为当值帅臣的第一反应是,难不成有人敢于谎报军情,却又觉得谬然不已,这个战报也编的太匪夷所思了吧,起码也要苦战之后勉力得脱才是正理。骤然弄出这么一个大捷出来,且叫人怎得善后和圆话缓颊啊。
  因此,他的第二个反应是,有人想设局落坑,让自己跳进去而有些警惕起来,用某种不善的目光,瞪着自己派去的亲信手下。
  “回使君的话……”
  回来的人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继续恭声汇报道。
  “标下假寄刘雄武的军中,特地前去小庄阵前查探……”
  “可谓是尸骸累累,堆如山积,旗帜甲仗遗弃无算……”
  “一时掩埋、搬运不及,而曝弃……”
  “所获正将以上的将旗,亦有十数面,不似作伪手段……”
  “当地夫役驱使于军前而无戚色,亦是未见杀良冒功的迹象……”
  在得到部属的进一步确认后,这位使君才松了一口气,然后换上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作为值守帅臣,他自有一番更高层次的情报来源和在前沿掌握的侦刺力量。
  这只南下的河东军,可不是什么滥竽充数,良莠不齐的藩镇兵,也不是江南那些守臣名头吓人,水分颇大的虚应番号。而是北朝备边的防戍军,用来弹压和攻伐那些北外诸侯的百战常备之师。
  因此虽然在装备略有逊色,但事关边防要害,在主要编成基本是实打实的,因此不像内地的军镇守臣那么浮滥,没有什么水分和噱头,须得真才实干的本事。
  而领军的亦是北朝的边军宿将,以沉稳持重著称的九原镇抚韩泰,麾下所辖功勋赫赫的“墙楯”“胡彪”“飞雄”三大都,更是堪称一时劲旅。早年追随麾下,大败过坚昆都督府的黠戛斯各部,亦是平定过中受降城的回鹘之乱,更是在响水川的煤城之战,打的塞外诸侯四姓联军,几乎家家戴孝,户户挂白。
  但不想却在毫州内地,被明显处于劣势的新军左厢给打退了,且不论这个过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至少可能开天窗的战线危机,是被大为缓解了,连带身为值守帅臣所需担待的无形之责,也大大削减了。
  因此,剩下的就是如何,更进一步善后和补救的手段和举措了。
  根据军行司的近况和部属,大量兵马已经完成对徐州的合围,正当攻略的紧要关头,而水师的海兵队已经攻取密州大部,正在配合登陆的左右骁卫军,攻打沂州的首府临沂,以巩固和截断徐州的后方。因此在短时之内,前沿军行司能够抽调出来的机动力量,相当有限。
  能够做到现今这个位置,他自然并不是那种只会一条道走到黑的死心眼,更不是那种用自己的地位前程和整体的大局观为代价,偏执的去构陷某支部队,而轻重是非不分的丧心病狂之辈。
  既然能够有所转机和意外惊喜,作为直接连带的责任干系人士,于公必须给于相应的激励和奖赏,于私乃亦要所表示来换取某种默契和认同,以彻底撇清身上的干系和手尾。
  他毕竟只是受人所托而未能成事,又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也没有落下什么把柄,那也不妨稍稍示好和施恩,动用他职分下的权利和资源,来笼络这么一只有着不错战斗力和表现,可能更进一步派上用场的。
  他很快就下来了决断。
  ……
  这一次前沿军行司的反应效率,简直快的出人意料,我这里关于最新军情呈报前脚才送走,后脚相应宣令的武官,就在一众骑兵的扈从下,风尘仆仆的飞驰而至。
  似乎是因为当心在西面战线上开天窗的缘故,作为前沿军行司的支援和补救措施,也是颇为不遗余力的。
  因此,我这个仅限永城、马浦、鹿塘三地的小都监,屁股还没坐热半个月,就被火速抬升为总揽毫州全境,九县十一城的大都监——权毫州都监。
  当然了,实绩我能够支派和影响的,也就是涡河东岸的这几个县而已,另一方面,现今毫州境内的配下,已经没有可以和我比肩的军额了。
  我的军衔和本官的升迁,须得后方的大本营才能决定,但是军前的职事和权设,却还在前沿军行司的职分内。这也算是某种善意和示好么。
  当然了,从另一方面来说,帅司在兵员人手上,固然还是扣紧巴巴的,除了刘延庆的右厢和困守谯县等我去救援的江川军残部外,就没有其他更多的补益了。
  但是在物资上就给的格外慷慨了,犒赏的银绢酒食数十大车,猪羊牛马,还有至少武装半个军,五六个营的甲械钱粮,随着一纸文书,也将分批抵运。
  这也是大梁在军前一贯默许的权宜制度。所谓军情火急之下,没法像后方一般正常休整补兵,那就不管你就地征募,还是肆意抓丁,或者留用俘获,只消你先把人马先给凑齐,战线给我巩固起来再说。
  ……
  只是,这也是在军资配属上,相对财大气粗的南朝,才会干的出来的应急手段,若是北朝或是那些藩镇,估计各种乱入民家,随便找群丁壮,发根削尖的木杆,就敢驱使上战场拼命,驱使为炮灰。
  这也是中原江淮之地的那些藩镇,虽然征战多年,但是大多数战事烈度有限的缘故,在正面战事中拼命的,主要是来源广泛而补充方便的炮灰,真正善战的核心部队,损失相对有限。
  因此那些大小军头不管打到什么程度,只要有一批核心底子在,事后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而随着第一批军械过来的,居然还有几十辆制式战车,没错,就是战车,只是用畜力拉动而已。顿时让孔吉吉为首的军中材官、匠师们,各种如获至宝的忙活起来。
  因此我亲自去查看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将其中一辆彻底拆解开来,只剩下满地大大小小满是油光的零件和轴轮。
  梁公练兵治军,唯三强尔,火器、车营,强弩,平定海内征战八方而无往不利。善用三者,匠人、行商、兵士,而通行寰宇。
  这种冒不起眼的板厢大车,就是其中之一车营的标准配备,据说可以上溯到西晋护羌校尉,大破叛乱的鲜卑大首领秃发树机的扁箱车战法,而经过历代演变和波折,最终在那位梁公手上推陈出新而大放异彩。
  据说在梁公的麾下,可以用各种不同用途的长箱车,组成缓慢移动式的小型车城要塞,驻停时为大城垒,行进时为车阵。在攻略外族的万里征程中,不知道参与了多少回战斗,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只是随着大唐国势渐衰和诸侯分藩的离心,天下崩解离析的战乱棉连,各种盛世年景的成就和技艺,都随着匠人群体和专属文献的丧乱不堪,而渐渐泯然于史。像如今这种军用造车的技术,也就只有相对稳定的南朝有所遗存,北地早已散失不可考了。
  比起寻常的平板大车或是运载马车,这种长厢车的轮毂和底盘更高也更结实厚重,又有简单的缓冲机构,关键构件都是格外强化过,而且采用了前二(转向)后四(承载)的六轮设置,拥有可拆卸折叠的包铁厢板,以及防止骑兵冲撞和外力拉扯的住脚,可以迅速组装成便于行军,或是利于联营结阵的多种状态。
  同时拥有减震弹簧和铁骨加固包胶皮的轮毂,还可以在轮毂上增加护套和外盖板,因此就算在草原或是山地等,不算相对平整的道路上,也有一定的越野能力,如果更换上特定的宽面轮,也可以在雪地或是沙砾中减速行驶。
  而车上还有固定接口和支撑架的位置,以便装运各种物资,人员坐或躺的位置,或是多联装强弩、单具车弩,小型石炮等车载器械,甚至可以缺少制高点的时候,在上面设置可移动的瞭望台,或是在特殊需要下,临时转变成攻城的登梯载具。
  厢板上有活动的通风兼射击口,还可以安装固定大排,作为临时的城垛。因而,只要有足够的畜力做支撑,实在是利用攻守兼备的良器。
  特别是,我可以直接将改造后的小炮托架固定在上,这样原本大本车上没法行进间发射的问题,也能得到解决了。
  只是这么一辆车的造价,也是不菲,再加上相对拥有众多广阔平原的北方,车营联阵在山川河流密布,地势复杂,同时海路范围占据极大版图的南朝,真正发挥作用的机会和次数有限,日常只在少数几个特殊军制里,保留一定的配备数量。
  普通军队配备更多的,是另一种结构简单,灵活轻便的小型板车。但是没想到,这次会发到我这里来,难道是听说我这里要面对大队骑兵的缘故?
  不过有了这批制式战车做基础,我可以尝试一些火铳配合新战法,比如后世哥萨克部落长途迁徙时的多边型大蓬车阵战术,这样对上那些北朝骑兵,也有更多一些底气和预备手段。
第316章
淮北纷纷(四)
  涡河西岸,荒废多年的田野里,只剩下野草疯长的一点田梗阡陌轮廓。大蓬大蓬的泥土被连着尺长的草根一起挖出来。填埋拍实在停驻车轮之下,作为固定物和遮蔽。
  灼热的弹丸,咻咻的飞舞在空气中,时不时击倒一个又一个驰骋在马背上的身体,或是随着坐骑受伤的嘶鸣声,将他们狠狠的掼摔出去。
  作为某种回应,弧线抛射的箭矢,也噗噗作响的顶在这些临时的掩体上,或是穿透板车的间隙,将低伏在后的某个人影掼倒。
  一丛丛的飞驰身影从阵前如风声浮光一般掠过,然后不是突然转向,狠狠冲撞在长车构成的防线上,将长车顶的摇摇晃晃,尘土飞溅着透过间隙,喷涌在哪些蹲伏的人脸上,让他妈变成火头土脸的泥人儿一般,但是无论如何摇摇欲坠,长车构成阵线也只是些许变形和移位而已。
  于是……不时又有身手矫捷的骑士,乘着发射间隙将马蹄踏在长车之上,用骑槊努力刺杀着露出来的人头和肩膀向内突入,然后又被长车后暴起突出的长矛,迎面戳中胸腹而挣扎翻倒,或是有勇敢的白兵冒险贴近马下,用刀斧给剁断腿脚,而惨呼凄厉的连人带马一同滚落下去。
  两个时辰之后。
  看着那些在略带血色的烟尘里,重新聚拢起来骑兵,慢慢的拨转马头分作若干层次,一批接一批着反方向加速着,退出火铳可能的射程,围拢成一团的长车后,禁不住爆发出一阵低抑的欢呼声。
  “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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