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路大亨(校对)第2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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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高呀项高,想不到你竟然也会说出这等话来!”张经苦笑道:“张某一介书生,能够官居二品,手掌东南数省兵符,都是天子抬爱。孝陵被焚,固然刘瑜有责,我又何尝无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能改之善莫大焉!若是像你说的那样,有了罪过就乘船逃亡海外,那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就算能够苟全性命,又与死人有什么区别?”
项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张经拍了拍项高的肩膀:“我知道这是你的一片好心,你代我转告一句那周可成:他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生是大明的臣子,死也是大明的臣子,此生自然不会踏足异乡。他才具过人,只要他一心为朝廷效力,定然能创下一番大业,留名青史!”说到这里,张经笑道:“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有许多公务在身,若是现在不睡,明天便要耽误事情了。”说罢他回到床上躺下:“项先生,出去的时候请帮我把门关上!”
“是!”项高走到门口,转过身来只见张经躺在床上,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双目微闭,神色淡然,心知对方已经下了决心。只得叹了口气,将房门虚掩,转身离去。
金山卫城。
“这么说来,张大人不肯出海了?”周可成问道。
“嗯!”项高叹了口气:“我已经竭力劝说,但是他还是不肯,言若是如此,没有面目见天下人,生不如死!”
项高的回答倒也没有太出乎周可成的意料之外,从封疆大吏沦为寄人篱下的流亡之人,这种巨大的落差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的。再说,他眼下还有更加要紧的事情要处置。
“嗯,那就没有法子了,求仁得仁何所怨!”周可成漫不经心的答道,手上却继续书写起来。面对周可成的举动,项高十分惊讶。在他的印象中周可成虽然会读也会写,但却很少亲笔书写,通常都是口述命令让部下抄录,充其量在请求批准的文书末尾签名批准,像这样长篇大论亲笔书写还是第一次见到。恰好这时外间有人前来向周可成请示,周可成向项高告了声罪,便出门去了。
项高赶忙小心两步,凑到桌子旁看去。只见纸上用潦草的笔迹记录如下:陈兄,你好!
得知你们使用碱水混合尿液的对铸造件进行淬火的方式将铸造齿轮的使用寿命提高了五倍,我非常高兴。这是一件无论如何庆祝都不为过的事情,对于那位发现这种对金属热处理方法的日本工匠,除去规定的奖励和晋升之外,再从我私人金库里拿出价值五百金杜卡特的金币给予他本人,作为特殊奖金;并且在淡水河边给他一栋带院子、水井、三个卧室、仓库和后花园的房子。我们要让每一个人都看到,对于能在技术和工艺上带来进步的人,社团是绝不会吝啬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信笺下
除此之外,我还希望将这一工艺的细节详细的记录下来,比如淬火时铁件的温度,淬火的次数、淬火液体的成分,并将其放在档案室里,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这项新技术尽快尽好的推广开来。另外,我还希望能够对于不同成分的铁件,在不同温度下在淬火液体进行淬火的结果加以实验,并将其效果反复的比较,并将其结果详细的登记,然后从中寻找出规律,并用于具体的生产之中。我希望从最优秀的冶金和机械工匠中选拔人员来承担这个工作,对于参与计划中的每一个人,都至少要给予大副级别的待遇,并按照他们工作的成果给予丰厚的奖励。不要在人才上吝啬金钱,我想方设法的积累金钱不是为了看着那些金锭银锭傻笑,而是为了用正确的方式花费出去。
最后,我很赞同你对社团下辖人员加强基本教育的建议,在不远的将来,所有社团的雇员,无论是军官、水手还是工人,都需要学会基本的读和写。即便上天给予某人出色的天赋,但如果他不会读也不会写,他的天赋也很难得到发挥,他的人生也会变得极其暗淡。所以我打算在淡水举办一所夜校,任何有学习意愿的人都可以在下工之后在那里免费学习读、写还有简单的算数、几何知识。为了确保工人们有闲暇的时间学习,我打算要求所有的工厂作坊每天每个工人的工作时间不得超过五个时辰,每七天必须提供半天的休息时间。这样一来,工人中最有上进心、最聪慧的那批人就可以利用闲暇的时间在夜校学习。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断学习,制造和使用更复杂的机械和工具,我们的事业才能不断前进。
很难描述项高在看完了这一封只写了一半的信笺后的感受,虽然其中的许多词汇的意思他还没有完全理解,但其中大概的意思并不难理解。在这半封信里,字里行间所流露出的那种热情、生气、求知欲、以及那种自信和热情,都让项高的灵魂深处感觉到一阵阵颤栗。作为一个儒家知识分子,项高当然明白知识的重要性,更清楚知识背后蕴藏的巨大力量。但是他很清楚周可成在信里写的知识和自己过去理解的知识是有差别的,对象更是全然不同。“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这是从古至今的真理,知识是被统治者服务的、垄断的;而被统治者想要获取知识即使不被禁止,也至少是不被鼓励的。但是周可成却不但口头上鼓励那些“劳力者”学习知识,还从自己的财库里拿出大笔的金钱来支持他们,不但如此,他甚至还限制工作时间,好让工匠、水手们有多余的闲暇来学习。这一切都让他觉得陌生。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信中说的‘我们的事业’又指的是什么呢?”项高心中七上八下,原先他虽然对周可成颇有提防,但以为不过是虬髯客一流的人物,撑死也就是在海外立国,当一个草头天子。但现在来看恐怕是自己小视他了,就算是历代开国太祖也没听说要搞夜校,让工匠、水手会读会写会算数的呀,要是这些泥腿子啥都会了,那还要自己这些读书人干啥呢?
项高在那里思前想后,心绪混乱,突然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他赶忙回到自己的椅子上,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时周可成从外间进来,笑道:“不好意思,方才外面有点事,怠慢项公了!”
“无妨,我正好也有些事情,告辞了!”项高此时也没有心思拖延,便起身告辞了。
看着项高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周可成皱了皱眉头:“这老儿吃错了药吗?莫非我刚才哪里说错话了?真是奇了怪了!”他摇了摇脑袋,回到书桌旁,继续奋笔疾书道:关于新式纺织机械的事情,我觉得各种条件已经成熟了。你可以制造档案室里的第七和第八号图纸制造,请你将制造三台样机,然后将五十台份主要零件和调试维修的工匠随下一班船送到金山卫所来……
淡水。
铛!铛!铛!铛!
随着一声声钟声,织田信长停止在黑板上的书写,向讲台下的几排学生道:“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了,请诸位回去后一定要多加练习,下一次来上课的时候,我会检查诸位练习的成果!”
“是,老师辛苦了!”学生们站起身来,一起向织田信长鞠躬行礼。织田信长也躬身还礼,然后低头收拾东西。待到收拾完毕,织田信长正准备出门,却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是世良田二郎三郎,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二郎三郎,你怎么来了!”织田信长不由得喜出望外,他来淡水后隐瞒了自己的身份,这位路上认识的“无上之人”世良田二郎三郎变成了唯一的朋友,两人闲暇时便在一起喝酒聊天,打发时光。只是最近两人都越来越忙,算来已经有快一个月没见面了。
“平一郎,我怎么不能来找你?”世良田二郎三郎笑嘻嘻的举起手中的酒壶:“我这里有好酒,走,今晚我们喝个痛快!”
织田信长认出世良田二郎三郎手里拿的是市面上最贵的兰陵酒,笑道:“二郎三郎你发财了,怎么买了这么贵的酒来喝?”
“为什么不能买好酒喝!”世良田二郎三郎笑道:“平一郎,你知道吗我在近畿游荡的时候,曾经脱掉自己的衣服换酒喝,走吧,我们去河边,那边会很凉爽,风景也不错!”
第一百一十五章奥秘
“也好!”织田信长笑了起来,他知道世良田二郎三郎所说的“河边”乃是距离铸造厂和造船厂不远的一端河岸,由于这些工厂里有许多水力驱动的机械,极为确保其动力供应,所以在那一端河岸有修建堤坝,无形之中就成了一个水库。加上工厂里有许多工人,时间久了在堤坝周围出现了一些以工人们为顾客的酒铺、饭庄。由于淡水气候炎热,这些酒铺饭庄实际上都不过是些简陋的竹棚、茅棚,饭菜酒肴也多半是些鲜鱼、腌菜、贝类,只是胜在新鲜、分量足,颇得工匠和小商人们喜欢。织田信长与世良田二郎三郎初来乍到,兜里也没有多少银钱,平日里聚会也都是在那里。
两人到了平日里常来的一家酒铺,选了个僻静的座儿,吩咐小二送了不少鱼生、腌物、瓜果之类的上来,摆的桌子上满满当当的,织田信长见世良田二郎三郎点菜的时候颇为大方,打趣道:“二郎三郎你捡到钱袋了?为何如此大方?”
“来,先喝一杯!”世良田二郎三郎只是举起酒杯,却不答话,只是替织田信长倒酒,织田信长喝了一口,果然相比起平日里二人喝的下等甘蔗烧酒味道要醇厚许多,不由得点了点头:“这酒不错!”
“是吗?那就多喝一点!”
“且慢!”织田信长挡住世良田二郎三郎替自己斟酒的右手:“二郎三郎,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呀?”
“是吗?”世良田二郎三郎却没有回答织田信长的问题,指着不远处问道:“你知道那里是干什么的吗?”
织田信长顺着世良田二郎三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是河岸边的一块用竹栅栏围起来的空地,他来淡水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知道这是兰芳社每当要在某地建设房屋工程时,便先用这竹栅栏将空地圈起来,以免路过的行人被不小心坠落的砖石木块砸伤,看竹栅栏圈起来的面积不小,应该是要盖什么厂房,只是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应该是要盖房子吧?”
“嗯,是给我盖的!”
“什么?”织田信长惊讶的看了世良田二郎三郎一眼,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二郎三郎不过是个来这里不到半年的工匠,兰芳社怎么会为他盖屋子?
世良田二郎三郎满意的欣赏了一下织田信长脸上的错愕,说实话,他第一次从厂长朴德泰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确切的说这里即将盖起来的房屋里有一栋是给我的!”世良田二郎三郎笑道:“有两进院子,门口有水井,有厢房、有大厅、有客房、有专门的菜园,房顶是瓦片,墙壁是砖。朴厂长亲口告诉我的,最晚明年春天我就能住进去了!他们还给了我这个——”世良田二郎三郎解下腰带上的鹿皮口袋,放在桌子上,发出金属铸币特有悦耳声响。
“那,那恭喜了!”织田信长看着世良田二郎三郎眼角的泪光,终于可以确定不是自己听错了:“可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发现了一种方法,可以让铁齿轮更加坚硬强韧!”
“什么?”织田信长被世良田二郎三郎,被里面稀奇古怪的词汇给弄糊涂了。
“这个就是铁齿轮!”世良田二郎三郎拿出一个铁件放在桌子上,织田信长拿起看了看,是一个厚厚的铁轮,外圈上有一圈齿状物。他摸索了一会,看不出其中的奥妙来。世良田二郎三郎看出了织田信长的疑惑,笑道:“平一郎,你原来是武士,应该知道刀是怎么出来的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织田信长笑道,他虽然是出生于上层武士家庭,但身为未来的清州织田家的当主,对于锻造这种对于军力密切相关的手工业还是十分了解的:“先准备好铁砂和木炭,将其放在炉中,随着炉火的冶炼,便会有玉钢沉入炉底,然后将火炉拆开,取出里面的玉钢,反复折叠锻打……”
“平一郎,看来你并非寻常的武士出身呀!”世良田二郎三郎笑了起来:“你说的这是那些名刀匠为了打制名刀才会采用的方法。在近畿的国右、堺这些地方出产的普通刀可不会像你说的那么麻烦,他们会从大明或者别的地方进口大量的南蛮铁、大明铁,然后直接用这些生铁反复叠打,便是普通士兵和下级武士使用的武器了!而在淡水的兰芳社就更厉害了,他们不是用铁匠挥舞铁锤,而是用水力机械驱动的铁锤,比起人力来,所以他们能够用非常便宜的价钱制造出廉价的各种铁制武器和工具,这一点平一郎你应该知道吧?”
“嗯!”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他虽然没有像世良田二郎三郎那样进了工厂,但受过良好教育的他在经过了初步的培训后,很快就加入了兰芳社的要害部门——海关工作,方才他不过是对新招募进来的海关职员教授记账和速记法而已。由于工作的关系,织田信长可以轻易的看到兰芳社从淡水向堺、津岛、九州、佐渡等日本港口出口的各种货物的数量和价格,其中一个重要品种就是铁制武器和工具。而最让织田信长惊讶的是武器的低廉价格和优异质量。以倭刀为例——一口兰芳社出产的太刀离岸价(即不包括运费和中途损失的风险)为一贯,这个价钱在尾张也不是买不到刀,但能只能买到最劣等的、用过几次就会报废的,而兰芳社出口到日本的太刀虽然无法与他自己的佩刀相比,但已经不亚于家中中层武士世代相传的家传名刀了,像那种刀在市面上都是要以百贯起价的,不难想象兰芳社出产的太刀在日本会多么受欢迎,而这一切的秘密就是那水力锻锤有关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机械
“那这个和水力锻锤有关吗?”织田信长拿起那齿轮问道。
“嗯!”世良田二郎三郎点了点头:“正如你说的那样,名刀与劣刀的差别除了原料之外,就是反复的锻打,只有这样才能去除里面的杂质,让铁质紧密均匀。但是人的力气是有限的,即便是铁匠,长时间挥舞铁锤也会疲惫。而水力机械就不同了,不但不会疲惫,还能驱动远远超过人力的铁锤,而这个就是水力锻锤的奥妙!”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又拿出一枚齿轮来,拿过织田信长手中的那枚,将两者的齿相啮合,然后转动其中一枚,另外一枚也就随之转动起来。
“平一郎,你看出什么了吗?”
“这个?好像一个可以带动一个转动!”
“平一郎,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世良田二郎三郎笑了起来:“不错,这齿轮的奥妙就在这里,其实利用水力的机械我们日本也是有的,比如舂米用的水锥。只是远不如这水力锻锤平稳好用,有了这齿轮,就可以把水力稳定的传导出来,驱动不同的机械,以需要的速度工作。只是这样一来,对于齿轮的质量就要求很高了,因为铸铁的硬度和韧性都不够,原先要么是先锻打出来,然后再慢慢打磨切削;或者用青铜铸造,但是前者的工费非常贵,而后者的硬度不够,让人头疼的很。”
“你想出来办法了?”织田信长问道。
“嗯!”世良田二郎三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应该知道刀剑要淬火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
“我发现把尿液和油脂混合之后淬火,对钢铁的硬度和韧性有很大的提高,这样就可以直接铸造加工齿轮,然后通过反复的淬火退火,提高其硬度和韧性,这样铸造齿轮的成本就降低了许多。这种方法不光可以用在齿轮上,其他许多铁制工具和武器都可以用上!”
“什么?”织田信长张大了嘴巴:“你发现了这么重要的奥秘竟然就这么轻易的告诉他们了?”
“怎么了?”世良田二郎三郎皱起了眉头:“平一郎你觉得这么做不好吗?”
“二郎三郎,这可是非常重要的奥秘呀!”织田信长急道:“你想想,如果你可以把这个奥秘告诉某个大名,让他也制造水力锻锤,他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你的,让你成为武士也不是不可能的,岂不是胜过这么一点金子和房子?”
“平一郎,就凭我知道的这一点也是不够的!”世良田二郎三郎笑道:“你看到那边的一排排厂房了吗?别看你手上这一小块铁,熔炼、翻砂、制模、铸造、切割、打磨、热处理,后面的工序加起来有十多道,我只是熟悉其中一道工序。再说我也并不想成为武士!”
“为什么?”织田信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平一郎你忘记了吗?第一次碰面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是个无上之人!”世良田二郎三郎笑道:“身为无上之人,固然没有主上,也不愿意做别人的主上,自由自在的生活,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喜欢成为一名武士吗?”
“可,可是你现在难道不也是——”
“这不一样!”世良田二郎三郎答道:“其实我刚刚没有说完,那位朴德泰厂长不但给了我金子和房子,除此之外还让我专门负责实验用不同的材料、方式处理钢铁,以提高其硬度和韧性,为此,他会拨给我人员、厂房还有所需的经费和材料。如果是在日本,那我应该要向其跪拜谢恩吧?”
“那当然,难道这里不是吗?”织田信长惊讶的问道,当时的日本武家文化占据了统治地位,上位者赐予恩赏、下位者奉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即便是普通工匠,其与商社也并非单纯的雇佣关系,而是有很强人身依附性的上下位关系,这也是现代日本企业特有的“终身雇佣制”、“年功序列制”、“组织工会制”的根源所在。
“不是!那朴厂长说金子和住房是因为我发现了新技术给予的奖励,而升职是因为我在这方面的才能。他还说希望我尽快学会读、写和算数,因为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掌握这方面的能力。”
“哦,难怪你今天请我和这么好的酒!”织田信长这才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让我教你这些的呀?”
“如何?”
“我这个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你未必有时间呀!”织田信长笑道:“据我所知你们的工作非常繁忙,一天下来整个人都累的要死,哪里有时间向我学习这些呢?”
“这个你可以放心!”世良田二郎三郎笑道:“朴德泰厂长说过了,为了让工人们有时间学习读、写和基本的算数,未来的工作时间将会减少一些,一天最多不能超过五个时辰,还会开办专门的夜校免费让工人们学习,我只不过是想要抢在众人前面,免得被人笑话罢了!”
“还有这等事?”织田信长吃了一惊:“那那些厂主们难道不会反对吗?”
“反对?”世良田二郎三郎笑了起来:“这可是周先生的命令,在淡水还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吗?”
“周先生?”织田信长的心中惊起了一番波涛:“他不是去明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没有回来,你知道吗?我的赏赐、房子、还有提升都是他在信中亲笔提到的,所要花费的钱也是从他的私人金库里提取的。”世良田二郎三郎的脸上满是自豪的笑容:“他还在信中说:兰芳社的事业取决于每一个人的勤劳与智慧,所以应该让更多的人读书识字,掌握算数,让有才能的人不至于被埋没。所以他下令在淡水建设夜校,缩短工时,让工人们去读书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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