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7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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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节堂,敛衽行礼。而洪承畴的态度显得特别的亲切,与方才在白虎堂上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他像一个世交长辈那样询问了刘成的家庭情况、过往的经历、甚至还打听了刘成是否婚配,最后才问道其手下的军队人数和粮饷情况。当从刘成口中得知麾下已经有了两千多甲械齐全的士兵时,不由得点头叹道:“诸将军中皆不满额,唯有刘将军你麾下部伍齐整,甲械完全,果然是治军有方呀!”
  “这也是多亏洪大人的体谅!”刘成赶忙拍了拍新上司的马屁:“末将在宜川的所作所为,若非是洪大人,只怕早已——”
  “罢了!”洪承畴笑了起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这个道理本督还是知道的。刘参将新集乌合,若是不能用些非常手段,不要说破敌致胜,只怕连自家性命都保不住了!不过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你知道了吗?”
  “是,大人!”刘成赶忙点头称是:“不过那本部的粮饷?”
  “无妨,我马上就会催促华州府照发。“洪承畴又补充了几句指示,无非是刘成必须严守防区,不得使流贼逃入山西或者河南境内,并分兵协同总督直属的军队协同进剿子午岭以东的流贼。最后,洪承畴问道:“刘参将,依你所见,对于剿灭流贼之事,还有什么困难呀?”
  刘成恭敬的欠了欠身体,答道:“以末将所见,困难有二:1、末将的防区内有黄河数百里,随处可渡,两千多人实在太少;2、饷源不足,军无饷则散,更不要说剿灭流贼了。”
  “嗯!“洪承畴点了点头:“刘参将所言倒也有里,军饷之事倒也罢了,那兵力不足倒是也没有什么法子了,只得偏劳山西那边的诸位同僚了!”
  刘成偷偷的看了看洪承畴,只见对方脸上淡淡的也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其打的什么主意,咬了咬牙道:“对于这两个难题,末将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可否。”
  洪承畴依旧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哦?本官久闻刘参将颇有谋略,可以说来听听!”
  “是,大人!“刘成道:“末将的驻地在朝邑,对面就是山西永济,便是古时蒲津的所在,秦晋两省的商旅多有在此地渡河的。末将打算在这儿修建一座浮桥,一来方便商旅来往,而来也可以收些费用,以养士卒。”
  “在黄河上修建浮桥?这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呀?”
  “对于土木桥梁之类,末将还是有一点自信的!”刘成笑道,他虽然不是桥梁专业毕业的,但好歹数学工具和结构力学还没丢,现场施工也干了七八年,让他搞斜拉钢索桥肯定不行,搞个浮桥还是问题不大的。
  “若是如此,那修建浮桥,沟通秦晋也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收些渡费也是理所当然。”洪承畴点了点头,刘成见状心中暗喜,笑道:“至于兵力不足,末将打算以舟代兵!”
  “以舟代兵?这是从何说起?”洪承畴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刘成赶忙解释了起来,原来当时农民军对付官军的一个惯用战术就是当遇到小队官军就一涌而上,遇到大队官兵就化整为零。如此一来,刘成的防区有几个州县,算起来有几百里黄河,如果每天哪个县城发一次告急文书过来,不用打仗刘成就得累死在路上了。因此刘成打算沿着黄河岸边每隔三十里修建一个烽火台,若是哪个县出事,便可点燃烽火台报警,然后刘成就可以通过水路调兵,升去沿途赶路的辛苦,可以以逸待劳。
  “嗯!”洪承畴点了点头:“旁人都是以黄河为壑,刘参将却是以黄河为路,好,好!不知你要造多少条船,所费几何?”
  “烽火台以各县自己征用民夫修建即可,至于船吧!“刘成刚想说自己筹资即可,但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末将打算造六十条,按照每天白银五十两算,须得三千两!”
  “这么多!“洪承畴的脸上立即露出难色来,刘成赶忙笑道:“若是制台这里一时缺钱,末将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听到刘成说不用出钱,洪承畴紧锁的眉头松了开来:“哦?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
  “制军大人知道,末将也有些挣钱的法子,只是须得州县的长官须得是知趣的,愿意行个方便才行。”
  面对刘成的说辞,洪承畴稍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知趣的是谁呢?”
  “比如宜川县令曲端便是!”
  “是他?”洪承畴眼前浮现出那个胖乎乎的县官模样,点了点头道:“本官知道了!”
  看到洪承畴拿起了茶碗,刘成知道是送客的暗示,赶忙起身向洪承畴躬身行礼后小心退下。他出得节堂来,正好看到一个老仆从旁边走过,他记得在宜川时这老仆便是在洪承畴身旁行走,十分亲近的样子。抢上前去两步,轻轻抓住老仆的衣袖笑道:“老丈,在下有礼了。”
  “这位大人,有何事情?”
  刘成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袋子,递给老仆笑道:“在下是延绥左营刘成,些许心意,托老丈转交给制军大人,万勿推脱!”说罢转身就走,不给对方丝毫拒绝得机会。那老仆刚想说些什么,刘成已经跑的不见踪影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略一掂量手中的皮囊,觉得不像是银两的样子,便随手解开皮囊一看,却是两块羊脂玉玦。这老仆跟随洪承畴时日已久,也是个有见识的,眼见的那两块羊脂玉虽然不过巴掌大小,但质地却是润泽的很,摸在手上便好似有一层油,隐隐带着一股暖意,心知这最上等的白玉。那老仆不敢怠慢,赶忙将那两块白玉放入囊中,进得节堂来。
  “老爷,请看!”老仆将玉玦呈上,洪承畴随手接过一看,脸色微变:“这是哪里来的?”
  “便是那个延绥镇左营参将,叫刘成的,说是让老奴转交给老爷您的。”
  “是他?“洪承畴闻言一愣,心知这便是刘成为了让曲端做朝邑县令之事而来的,他心中稍一犹豫,但只觉得手中的玉玦雕工倒也罢了质地却是极其罕见的,像这等白玉便是有钱也未必能买得到,须得机缘巧合方能到手。洪承畴在手中把玩了一会,觉得越发爱不释手,方才心中的犹豫也渐渐去了。他站起身来,笑道:“来,你帮我将这对玉玦系好,看看是否合适?”
  刘成回到住处,早已过了午时,随行的亲兵赶忙吩咐店家取来酒菜,刚刚吃完便有一名洪承畴的幕僚来到住处,告诉他相求之事总督大人已经应允,让他不必担忧。刘成闻言大喜,赶忙让亲兵取了五十两银子和二十匹呢绒相赠,并亲自送到门口。当重新桌旁,却看到敏敏坐在桌旁,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刘成刚想寒暄两句,却听到敏敏笑道:“明日便要启程回去吗?”
  “不错!”刘成话一出口,便发现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明天就要回去的?”
  “你身为一军之将,要办的事情都办完了,自然是要尽快赶回去了。”
  “你怎么知道我事情都办成了?”
  “这还不简单,方才看你千恩万谢的将那个官儿送出去,笑的眼睛都快没有了,难道不是事情都办成了?”
  刘成被少女说的哑口无言,只得强笑道:“人家代表总督大人而来,我身为下属,自然得恭敬些。”
  “那可不一样。”敏敏走到距离刘成只有一步距离:“下属见上司的笑容是一种,见朋友的笑容是一种,见爱人的笑容又是一种,你这种笑容若是要打个比方,倒有几分像我小时候设了套子,看到野鸡即将中招那时候的样子。”
  “你当真看的出来?“刘成被敏敏弄得有些心惊胆战,若是天底下当真有人能够识破自己的心意,那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自然是真的,比如现在你笑的就有几分勉强,你看你嘴角都在往下弯,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当真是好玩得很!“说到这里,敏敏不由得笑了起来,此时两人相距不过半步距离,明明是美女在前,幽香扑鼻,但刘成却只觉得口中像是含了黄连一般,苦涩的很。
  敏敏笑了一会儿,见刘成满脸的苦涩,笑道:“不如我们做个游戏吧,你把你求那什么总督大人的事情告诉我,让我猜猜你背后打的什么主意。”
  
第一百二十五章
填鸭
  “不要!”刘成扭过头去。
  “告诉我吧!”敏敏伸手拉住刘成的衣袖哀求道:“这样吧,若是你告诉我,以后我若是在你身上看出什么,也决计不告诉第三者知道。”
  刘成回过头来,看着蒙古少女俏丽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软,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反正回到朝邑所有人都会知道的。“他便将请求洪承畴批准修建浮桥与组建舟师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只是将曲端调任朝邑县令一事隐瞒了下来。敏敏听完了刘成的叙述,转身对身后的女奴用蒙古语呵斥了几声,不一会儿那女奴便送了一张鹿皮上来,敏敏在桌子上将鹿皮展开,却是一张标记得密密麻麻的地图。敏敏俯首看了一会儿地图,又在上面比划了一会,抬起头来时已经是满脸严肃。
  “你是想将这朝邑变成撒马尔罕吗?”
  “撒马尔罕是什么?”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颊上泛起美丽的红晕,一双像雌鹿般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撒马尔罕是丝路上的明珠,黄金的河流在这里汇集,诗人称颂她的名字,圣人安葬于此地,智者们在那儿开办学院传授神圣的知识,是帖木儿皇冠上最美丽的宝石,撒马尔罕对于我们蒙古人来说,就像是你们汉人的南京和北京一样!”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这还不简单?”敏敏深处手指在朝邑的位置上点了点:“你在这里修建了一座桥,那么往来于陕西与山西的商人都会从你这儿经过,你就能向他们收税;你沿着黄河修建那么多烽火台,就可以以这些烽火台作为驿站作为商路,就能向黄河上航行的船队收税,从草原上运来的皮革、宝石、羊毛都能沿着黄河运到你这儿,然后沿着而黄河分销到下游。你的工厂里又能生产那么多好东西,又有这么方便的交通,很快你的财库里就会被黄金和白银装满的,你会变得比大明皇帝还要富有和有权力!”
  如果说敏敏已经给予刘成多次惊讶的话,那么以前的所有加起来也没有这一次大。少女轻而易举的道破了刘成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无论是洪承畴、赵文德、甚至是徐鹤城、于何这些与他最为轻近的人,也不知道他内心最深处的想法。这些人中对刘成最大胆的揣测也不过是造反当皇帝,但刘成的想法却要比这个还要大胆得多,那就是将整个世界控制在自己手中。
  在十七世纪的地平线上,一场“全球化“浪潮正在缓缓升起,来自西欧这个位于世界岛西北角的小小半岛的一小撮海盗、商人、冒险家们在接下来的短短两百年时间里,将整个世界踩在他们的脚下,那些有着辉煌历史和庞大领土的大帝国要么四分五裂,沦为他们的殖民地;要么苟延残喘,乞怜他们高抬贵手。正如一个十九世纪中叶的一个英国绅士所说的:“大洋洲有我们的牧羊场,阿根廷和北美西部草原上有我们的牛群,秘鲁送来它的白银,南非和澳大利亚的黄金流向伦敦;印度人和中国人为我们种茶,而且我们的咖啡、白糖和香料种植园遍布东印度群岛。“可以这么说,从1814年威灵顿在滑铁卢打败了拿破仑之后直到一战之前的大约一百年时间里,统治世界的是大英帝国,准确的说是控制着英格兰银行和伦敦证券交易所的那一小撮大肚子的”钱袋子“们。
  无疑,先进的军事技术和组织方式是英国人赢得这一切的重要保证,没有皇家海军和红衫军就没有大英帝国。但人类对于军事技术的模仿与学习能力是惊人的,就算是刚刚摆脱野蛮人身份的印第安人,在十七世纪末也学会了用滑膛枪保护自己。更不要说人口数量与文明程度远远胜过印第安人的其他古老民族了。如果说亚洲与非洲许多民族由于某些原因无法建立与西欧相抗衡的武力,那么为什么是英国人,而不是其他西欧民族最后登上世界之巅的呢?这些民族几乎都拥有至少不亚于英国人的强大军队,有的甚至还产生了近代以来最伟大的军事天才与政治天才——拿破仑。那么为什么最后的胜利者还是英国人而不是其他人,比如法国人呢?
  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的人恐怕就是拿破仑了,这位矮小的科西嘉人是大英帝国最可怕的敌人,他竭尽其所有的政治与军事天才的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建立一个以法兰西民族为核心的,囊括整个欧洲的大联盟,好吧,就是一个提早两百多年出现、扩大版的欧盟,这等于是要掘了大英帝国的根。因为大英帝国的主人,那些银行家们最稳定的利润来源就是欧洲各大王国在伦敦金融市场发行的各种债券,国王们以未来的税收作为抵押在这里筹集来资金进行战争,维持自己的统治,而英国的银行家和投机商们则借此从全欧洲的人民身上吸血。如果拿破仑的计划成功,那银行家们口袋里的资本将停滞下来,利润也将不复存在,公债、投机计划、股票、息票、工厂、帝国政府以及一切的一切都会像被挖掉奠基石的教堂那样崩塌下来。
  看到这里,就不难理解为何英国人一次又一次的组织反法联盟,将大把大把的黄金投给维也纳、柏林和圣彼得堡的统治者们,用“印度款”的褐贝斯装备了普鲁士人、奥地利人还有俄国人,最后终于在莱比锡压倒了那个科西嘉人。对于自己真正的敌人是谁,拿破仑一直都是很清楚的,在他的回忆录里,多次用“卑鄙的岛民“称呼英格兰人,认为正是这些用黄金换取德国人、奥地利人与俄国人的鲜血与自己鏖战的银行家们应该为死去的数百万青年负责。他将那些小店主们比为古代迦太基的商人,而将法国比为罗马共和国,坚信像历史上罗马人战胜了迦太基一样,法国人也能战胜英国人。但拿破仑所不知道的是时代已经改变了,在这个时代黄金才是最有力的东西,它能够换来一切。
  但刘成明白这个道理,来自近四百年后的他太清楚资本的力量了。只要将金钱、工厂、贸易、军队这四个要素结合起来,他就能以弱胜强,将一个个貌似强大的敌人打倒在地。很多后世的历史爱好者们对于明末的晋商们恨之入骨,认为正是这些商人将粮食、盐、铁等战略物资出售给后金政权,才导致了后来神州陆沉的悲剧。可也是这批晋商的后勤支持,满清才能在在接下来的近两百年时间里完成了对外蒙、新疆、西藏的征服,完成了现代中国版图中最大的一块。如果明朝政府能够给予晋商的资本合适的利润,他们就会为汉民族所用。在刘成看来,资本没有善恶之分,它只是本能的追求利润,就好像一匹烈马,在这个时代能够满足其欲望,并正确的驾驭的民族就能够登上它的脊背,登上世界之巅;若是不懂得骑术的,就会被其颠落到地上,甩在后面。江南、福建、广东的那些商人倒是没有通敌卖国,他们通过丝茶与瓷器贸易赚取了巨额的白银,可是他们将上百万的白银藏在地窖里,即不交税也不用来雇佣工人扩大生产,只是用来兼并土地,过穷奢极欲的生活,最后被南下的清军洗劫一空,那岂不是一种平庸的“恶”吗?
  “你在想什么呢?眼睛直愣愣的,看上去怪怕人的!”敏敏伸手拍了拍刘成的脸颊,美丽的眼睛里露出担心的神色。惊醒过来的刘成伸手抓住少女的手,厉声道:“你方才说的那一切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了吗?”
  “哎呦,你弄疼我了!”
  刘成赶忙松开手来,只见少女白玉般的手腕上已经多了乌青的一圈,眼睛已经满是泪花,刘成赶忙赔礼道歉,敏敏娇嗔薄怒了好一会儿,方才松了口,笑道:“真看不出你这人表面上斯斯文文的,手上力气倒是不小,这样吧,你若是答应我一件事情,我便原谅你。”
  “什么事情?你若是不说我怎么答应?”此时的刘成可丝毫不敢小看了眼前这个蒙古少女,两人认识起来也不过十几天,可他可没少吃对方的苦头。
  “你是怎么让流水帮你打铁,织布,纺纱的!你把我弄得这么疼,可不能藏私不告诉我!“少女瞪大了眼睛,一副十分在意的样子,显然她很害怕刘成断然拒绝自己。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刘成还是那副全不在意的样子,笑道:“这有何难,你若是想学,我就肯教,不过你若是学不会,那就不能怪我了。”
  “你当真肯教?”少女闻言一愣,她方才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刘成的口风,毕竟在她看来这样仿佛是巫术一般的技术,刘成肯定会秘而不宣,却没想到对方轻而易举的便答应了,反而有些不敢相信。
  “为何不肯?”刘成笑着在纸上写下“0、1、2、3、4………”等十个阿拉伯数字:“这些你可认得?”
  敏敏探头看了看纸上的符号,有些不敢确定的答道:“倒是眼熟的很,我好像从往来的俄罗斯商人那儿看到过,像是些数码。”
  “不错!”刘成笑了起来:“这些数码是身毒人发明的,后来由阿拉伯人传入其他地方,故称之为阿拉伯数字,等于我们汉人的”一、二、三………”
  “原来如此!“敏敏点了点头,突然反问道:“这些与那些机器又有什么关系,你莫不是不想教我,拿这些东西来搪塞我?”
  “怎么会呢?“刘成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你看那刚生下来的婴儿,都是先学会爬,然后再学会走的。天下事都是由简单到难的,你若是不学会这些,我便是告诉你流水是如何推动机器的,你也不会明白。”
  敏敏将信将疑的看了刘成一眼,仔细的看了会儿纸上的阿拉伯数字,答道:“我记下来了,接下来要学什么?”
  “这么快?”刘成有些不信的问道:“你当真记下来了?”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考我几个!”敏敏傲慢的昂起了头。刘成挑了几个问了下,果然少女对答如流,笑嘻嘻的反问道:“如何,可以教我流水如何推动机器的学问了吧?”
  “不急,不急,慢慢来!“刘成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既然你学会了阿拉伯数字,那我们接下来就可以学四则运算了!”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郝摇旗从外间走了进来,正好看到敏敏从刘成的屋内冲了出来,脸色惨白,满头冷汗,一副刚刚生了一场大病样子。郝摇旗赶忙让开路,便看到敏敏冲到院子里的槐树下,大口大口的呕吐了起来。郝摇旗赶忙跑了过去问道:“姑娘,你可是吃坏了东西?”
  敏敏摇了摇头。
  “那是方才着了风凉?”
  敏敏又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了?可要我请个大夫来给您看看?”郝摇旗好心的问道。
  敏敏这时已经把午餐吐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清水来,她扶着槐树恨恨的说:“闭嘴,离我远些!”
  “离你远些?远些便远些!”郝摇旗自讨了个没趣,便讪讪的走开了,口中嘟哝道:“这女人当真难缠,好心没好报!”他走到门口,依稀听到后面敏敏咬牙切齿的骂道:“刘成你这个该死的混蛋,姑娘我弄得这幅模样都怪你!”
  郝摇旗听了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他也不敢多说,赶忙进得屋来,看到刘成懒洋洋的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赶忙凑到刘成身旁,压低声音道:“大人,属下方才在院子里看到那个蒙古公主脸色很难看,一副生了场大病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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