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30(校对)第29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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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禀告大人,此人斗胆挡住我等的去路,末将便将其斩了,以震慑群小!”杜固沉声道。
  “嗯,把这首级拿开吧,诸位大人都是明理的人,没必要拿出这种东西来!”徐鹤城沉声道,杜固应了一声,便将那首级提到窗口丢了下去。徐鹤城向众人微微一笑:“其实今晚在下请诸位大人来除了赏月以外,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此时史可法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他亦不畏惧身后那些持刀铁甲卫士,厉声道:“另外一件事情?徐鹤城,你有话便直说,不用绕弯子!”
  “诸位!”徐鹤城脸色一整,方才的笑容一扫而空,他从怀中取出一份帛书,骈四俪六的念诵起来,可能用词过于古奥,徐鹤城的文化水平也一般的缘故,他念的断断续续,众人也听得七零八落,到了最后徐鹤城也实在念不下去了,索性将帛书一卷大声道:“总而言之,天子身边有奸臣,方才冤害了忠臣杨首辅,将其打入狱中。越国公决定起兵进京,清君侧,靖国难。诸位都是国之重臣,还请一同附议!”
  场中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留都的官员虽然无法与京师里的同僚那么接近政治核心,但好歹也是十年寒窗,三轮科考里面出来的,自然明白徐鹤城说的清君侧,靖国难是什么意思,只是内容也太过匪夷所思了。过了几分钟,人群中突然冒出来一个声音:“徐大人,你莫不是疯了?这种话岂是可以出自我们人臣之口的?”
  此时徐鹤城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完全稳定了下来,他听到那声音,也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身后的杜固上前一步,高声喝道:“就在今天越国公的大军已经越过松亭关,直逼京师。尔等若是不附议,便是从贼!”说到这里,他拔出腰刀,虚劈了一下,刀上还带有几滴尚未凝固的残血,众人看在眼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说不出话来。
  “诸位!”徐鹤城的声音变得温和了些:“我也不瞒诸位,就在方才,我麾下的大军已经进了南京城,镇江也已经被拿下,漕运已经被截断。另外一支大军也从天津卫登陆,自取通州,诸位都是明白人,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说到这里,他将方才那份帛书放在几案上,在后面空白的地方点了点:“在这里签个名,诸位便都是有功之臣!”
  “徐鹤城,你竟然敢附逆!”史可法厉声喝道。
  “史尚书,是靖难!”徐鹤城沉声纠正道。
  “杨文弱是奸贼,刘成是奸贼的走狗,你跟随奸贼的走狗,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史可法指着徐鹤城骂道,抢上前去便想用打对方。可徐鹤城如何会让他抓住,右臂一横便将史可法推开了,沉声道:“杜将军,你把史大人带下去,小心看管!”
  “是!”杜固应了一声,手臂一挥便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士上前把史可法抓住了,拖了下去,史可法大骂不止,随着声音渐远,显然他被带走了。徐鹤城冷笑了一声,从卫士手中取出一支毛笔来,在砚台上沾了沾,问道:“有哪位大人愿意第一个人签名附议的?”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既没有勇气像史可法那样当面痛斥徐鹤城,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上前签名。徐鹤城皱了皱眉头,正当他打算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人走了出来,却是方才说话的马士英,他从徐鹤城手中接过毛笔,笑问道:“徐大人,若是签了名便可以走了吗?”
  “不错!不过暂时还不能出城!”
  “只要能回去就好了!”马士英笑着在锦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笑道:“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
  “马大人果然是个识时务的!”徐鹤城笑道:“来人,送马大人去休息的地方!”然后他对剩下的人晃了晃手里的毛笔,笑道:“还有人要来签名吗?”
  秦淮河上,扁舟之中。
  “如是,你怎么能确定这是徐鹤城搞得鸿门宴?”冒襄疑惑的向坐在船尾正紧张的向远处的武定桥望去的柳如是问道。
  “辟疆兄,现在我没时间和你解释,请你相信我!”柳如是回过头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现在我们要尽快出城,希望还来得及!”
  董小宛道:“出城?柳姐姐,可是这个时间城门早就关了吧?”
  “总要去试一试,现在抢出一刻便是一刻了!”柳如是紧张的回头对船夫喊道:“艄公,再快些,待会到了我多给你船钱!”
  “好咧!”那艄公听到加船钱大喜,立刻加快了摇动船桡的力道,众人立刻感觉到船速加快了。冒襄坐在船上有些无聊,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向柳如是问道:“如是,要是真的如你所说那徐鹤城谋逆,你出城后打算怎么办?去京师告他的状?”
  “不,我出城后就去福建!”
  “福建,去那边干嘛?”
  柳如是回过头来,脸上已经满是寒霜:“徐鹤城是刘成的人,既然这里动手了,京师那边肯定已经被刘成的大军包围了,我到了那边也没有用。大明南方唯一有可战之兵的只有郑芝龙郑大人,而且他的舟师十分厉害,可以走海路来,我与他有旧识,肯定会应允我的。”
  “郑芝龙?那个海贼头子?”冒襄突然笑了起来:“如是你也想的太多了吧,我大明在江淮之间还有不少人马,上游湖广也有不少兵马,难道还对付不了徐鹤城那点兵马?就算刘成真的如你说的那样起兵作乱了,有宣大军和关宁军在,他还能打到京师城下不成?”
  “辟疆兄!”一直沉默不语的陈子龙终于开口了:“你没有见过徐鹤城的兵,与其他的兵完全是两回事的,郑芝龙还能依仗舟师与他周旋一二,像湖广、江淮的兵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正说话间,扁舟已经相距定淮门不远了,柳如是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向岸上看去,只见一队白缨铁甲骑士从不远处的定淮门那边疾驰而来。她双膝不禁一软,便跪了下来,一旁的董小宛赶忙伸手将其扶住,急问道:“柳姐姐,你怎么了?没事吧?”
  “完了!”柳如是转过身来,白皙的脸庞上已经满是泪水,她伸手抱住董小宛,伏在对方怀中泣声道:“大明就要完了!”
  通州码头。
  运河水拍打着石阶,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几个挑夫刚刚下了工,正懒洋洋的坐在石头台阶上,看着夕阳,息着汗,随意的说着闲话。
  “王七哥,今晚回去嫂子会给你做啥吃食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边抓着身上的跳蚤,一边笑嘻嘻的象坐在他下面两级石阶上的青年汉子问道。
  “吃啥?这节气还能吃啥?焖茄子、摊饼,粥、哦,应该还有点小鱼吧!”那青年的体格颇为魁梧,肩膀厚实,双臂粗壮,正在擦脸上的汗水。
  “那敢情好!”少年一听眼睛便放出光来:“焖茄子、小鱼、摊饼再涂点酱,齐啦,七哥,你这日子过得比乡下的财主家还好!”
  “那是!”青年得意的笑了起来:“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咱们这就叫靠河吃河。你看看这运河,京里的皇帝大官们吃的用的都是从这条河里运来的,随便漏点啥出来,咱们就能混个肚皮圆了。别的事情皇帝老儿可以不关心,这运河的东西运不来他可不能不关心,可再多东西也没法自己长腿跑到宫里去吧,都得靠咱们从船上卸下来,抬上去,然后才能运到宫里去。咱们要都饿死了,谁给他抬东西呀?”说到这里,青年拍了拍少年的胳膊:“小子,再过几年等你身子骨长成了,也能天天吃上焖茄子、小鱼、摊饼!”
  “诶!”少年兴奋的点了点头,想象起自己吃上焖茄子、小鱼、摊饼的美好未来,整个人仿佛也多了几分力气,他用艳羡的目光看了看同伴肌肉累累的躯体,刚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向声音来处望去,便看到十几个骑兵往这边跑了过来,他赶忙抓住同伴:“七哥,有几个吃粮的过来了!”
  “吃粮的?”王七顺着少年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些骑士来的很快,转眼功夫便到了眼前,他看到那些骑士除了为首的一个是汉人打扮,后面的个个辫发,杀气腾腾的样子,不由得暗自心惊,赶忙站起身来,低声道:“情况不对,我们快走!”
  
第一百一十六章
打击
  可此时那些骑士也看到了两人,打了个唿哨便打马朝这边赶了过来,那少年眼见得对方来的太快,赶忙拉住那青年汉子道:“七哥,咱们就两条腿,他们有四条腿,如何跑得掉,还是别跑了!”
  那青年一愣,旋即便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两人刚停下脚步,来骑便赶了上来,将他们围在当中。此时距离近了,两人看到那些胡人骑兵个个辫发纹面,面目狰狞,更是吓得两腿酥软,抖得宛若筛糠一般。
  为首的那汉人骑士倒是和气的很,他拱了拱手笑道:“二位莫怕,这些都是我家将主的夷人家丁,虽然看上去凶狠些,却不是坏人。我等奉了军令,前往通州那边有公差,只是对这路途不是太熟,还请两位给我等指个路!”
  那王七比那少年年纪大些,崇祯元年时皇太极领兵破边时已经晓得事情了,依稀记得那些烧杀抢掠的东虏便是这般打扮,想起当初的经历早已被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说不出一个完整话来。这少年那时还小,又是外乡人,胆子反倒大了些,见那骑士说话和气的很,不像平日里见到的军汉那边凶神恶煞,便大着胆子唱了个肥喏道:“回军爷的话,这里距离通州只有十几里路来,只要沿着这条路往西走,过了一片柳林,两处庄子然后折向北,从一座浮桥过了运河便是了。”
  “还要过河?”那骑士皱了皱眉头,他本是陕西流寇出身,跟随白旺投了刘成积功升迁,几年下来也当了个千总,这次白旺领军从天津登陆后,为避免通州有了戒备,立即派阿克敦率领骑兵直接前往通州,控制那里的仓库。由于阿克敦手下都是乞列迷人,言语不通路途不熟,他便派到阿克敦那边当前锋的哨探。他知道此番关系到自己未来的富贵前程,唯恐出了差错耽搁了时间。稍一思忖便对那少年笑道:“这位小哥,我身上有差使在身,耽搁不得,还请你替我们带一趟路!”说到这里,他从腰间摸了摸,取出几枚银币来在那少年面前晃了晃:“这一趟也不让你白跑,只要你把路带到了,这些便都是你的了!”说罢他便将那几枚银币丢了过去,少年赶忙伸手接住一看,发现是几枚银元,当时明朝虽然自己未曾铸造银元,但西班牙等国铸造的金银币已经有不少通过贸易流入国内,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在这运河码头上已经厮混了两三年了,倒也知道这是钱币的一种。稍一掂量约莫有两三两重,心中大喜,他看了看一旁的青年,咬了咬牙道:“军爷,给你带路倒也不难,只是我家里的老母还在等待,可否让我这朋友回去知会一声,免得让老母担心?”
  那骑士一愣,笑道:“想不到你倒是个孝子,这有何不可?”
  “多谢军爷!”少年向骑士唱了个肥喏,便转过身对青年低声道:“七哥,我便替这几位军爷带路去了,这点钱你替我带给家里人,让他们莫要担心了!”
  王七听那少年这般说,如何不知道对方也有帮自己脱身的意图,心中感动,赶忙将银币结果,低声道:“兄弟你且保重,我定然会将这些银钱带到!”
  那骑士是个精明人,如何看不出少年的意图,不过他只是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待到两人说完了,便对部下喝道:“你牵一匹备马来,给这位小哥骑!”
  那胡骑应了一声,便牵了一匹灰色的母马来,那少年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战马,手足无措也不知该如何办,那骑士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一探臂便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放到马背上:“你用手抓住缰绳,两腿夹紧马肚子便是!”
  那少年如那骑士所说的,在马背上便坐稳了,然后两名胡骑将他夹在当中,便跑了起来,一开始他还颇为胆小,但跑了一阵发现胯下坐骑平稳的很,道旁的树木飞快的向后倒退,心中说不出的快活,就连两旁的胡兵也不像一开始那么可怕了。
  “怎么样?骑马快活吗?”那骑士笑道。
  “嗯,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骑马呢,对了我们这是去哪儿?”
  “先去见我们将主,然后你带我们去通州!”那骑士突然笑了笑:“你方才是不是想牺牲自己好让那个同伴逃走?”
  那少年被骑士说破了心思,脸上涨红了起来,口中呐呐道:“王七哥的媳妇大了肚子,离不开他,可我爹娘有四个儿子,也不缺我——!”
  “好,小小年纪倒是好胆色,是条汉子!”骑士翘了翘大拇指:“怎么称呼?”
  “我姓李,四方邻居都叫我狗儿,年纪小还没起大号!”
  “嗯!”骑士听了也不以为意,当时普通人家一般都没给未成年的汉子起名,通常就用个石头、猫、狗之类的贱名称呼,比较好养活,成年后才正式起名,有的穷苦人家干脆一辈子都这么叫下去的也有。他笑嘻嘻的用马鞭轻拍了两下少年的肩膀:“李狗儿,你那个王七哥是命里没福,你把这次的差使办好了,至少能挣个媳妇回去!”
  李狗儿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这时一行人已经到了河畔的柳林旁,只见河岸上到处都是身披铁甲的壮士与战马,粗粗一看便不下千骑,李狗儿何曾见过这等景象,顿时被惊吓的合不拢口,那骑士与哨兵对过了口令,便领着他往柳林边去了。
  阿克敦坐在一张胡床上,上半身赤裸着,汗珠正从他的额头上流淌下来,宛如瀑布一般,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叹道:“想不到这里如此热,还是辽东好,凉爽的很!”
  “属下参见大人!”那骑士向阿克敦叉手行礼,沉声道:“属下已经找了个向导来,这里距离通州城已经只有十几里路了!”
  “这么近了!”阿克敦闻言大喜,站起身来用不熟练的汉语向跪在地上的李狗儿问道:“你对这道路可熟悉?”
  李狗儿知道这打着赤膊的胡人便是那骑士口中的“将主”,不敢抬头,低声道:“小人便是在这运河上讨饭吃的,每个月都要去一两次通州的!”
  “好,好!”阿克敦笑道:“你好生带路,事成之后我定有重赏!”说罢他对那骑士道:“何千总,这少年便跟着你,在前锋带路!”
  “是,大人!”
  “来人,吹号!给我披甲!”
  待到阿克敦装束完毕,柳林外已经列队完毕。阿克敦在亲兵的簇拥下来到行列的前列,看见站的一动不动的军士,个个身披铁甲手持弓矢长矛,要配斫刀,宛若一群等待捕食的猛兽,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亲信低声道:“好,个个目光中也似有铁,这才是我乞列迷人中的壮士!”
  他此番南下带来的两千多乞列迷人有数百人是当初他在各部中挑选出的精锐,依照风俗就改为与他同姓,皆甲仗精良,列在他身后,宛如羽翼。阿克敦观阵完毕,便沉声道:“此番南下,乃是受济农大人之命取天下的。我等出猎射杀熊虎时,须得纪律严明,妄自开弓纵火,惊扰了熊虎之人,便要立即处死。这次也是一般,破城后各队在城门屯扎,非有号令者入城者皆斩,有妄动者伍长斩其士卒,把总斩其伍长,千总斩其把总,你们都明白了吗?”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口气也变得温和了起来:“这通州乃是运河的终点,天下贡奉给大明天子的财物都囤积在此地,何止亿万?入城之后,每人皆赏锦缎两匹,茶叶二十斤,盐十斤,薪俸口粮加倍!”
  京师,乾清宫。
  崇祯躺在床上,胸口随着有节奏的呼吸声起伏着,烛光透过蚊帐照在他的脸上,看上去不过是个带有几分书生气的青年人。值夜的小太监坐在屋角,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盹儿,淡淡的香烟从鎏金兽首青铜香炉中飘出,让屋子里充满了醉人的香气。
  也许是因为有点闷的缘故,崇祯翻了个身,口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声音,值夜的小太监惊醒了过来,小心的往床上看去,但崇祯没有醒过来,翻了个身又睡过去了。小太监松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胸脯,准备继续打自己的瞌睡。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门被粗暴的推开了,一个身影飞快的冲了进来。
  “什么人!”小太监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平静的夜,但他很快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赶忙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老公祖,奴才方才没有看清!”
  “你马上侍候皇爷起床!”王承恩的脸色非常难看,他不耐烦的甩了甩衣袖,来到床旁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的摇动熟睡中的崇祯,用尽可能温和的声音说:“皇爷,皇爷!”
  “王大伴,出什么事?”崇祯将擦完了脸的湿毛巾丢给一旁的小太监,此时的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焦躁的绯红色。
  “皇爷,通州出事了!”王承恩低声道,他知道崇祯的性格,但现在时间紧迫,任何耽搁只会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一队人马占领了通州,并张贴公文,说要清君侧,靖国难!”
  “清君侧?靖国难?”这两句话立刻触动了崇祯敏感的神经,他额头上的青筋立刻跳动了起来:“谁这么大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高亢起来,太监和宫女们吓得跪伏在地,唯恐成为他发泄怒气的目标。
  “昨天晚上的事情,听说是一队胡骑!具体情况还不是非常清楚,锦衣卫已经派人去严加打探了!”说到这里,王承恩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低沉起来:“不过从逃回来人口中所知,这件事情好像是冲着杨文弱来的!”
  “杨文弱?”崇祯牙关紧咬,仿佛要把这几个字嚼碎了咽下去,他低声喝道:“传朕的旨意,让吴孟明加紧打探,明天中午前一定要弄到确定的消息!”
  这一夜剩下的时间崇祯完全是在焦虑中度过的,消息如流水一般不断出来,但大多数消息都是零散的,乱七八糟的,甚至自相矛盾的。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时分,比较准确和完整的情报才成体系的传来:原来两天前一支军队在天津卫登陆,然后出其不意的占领了这座位于渤海湾最深处的港口,在占领港口之后,这支军队就迅速的向通州进发,并在昨天傍晚抵达了通州,并轻而易举的占领了这座城市。在占领了城市后,指挥官便张贴公告,自称是越国公麾下的军队,并声称是为了除去盘踞在圣上身边,陷害前首辅杨嗣昌的奸臣,靖卫国难而起兵的,而且北京南面的几个县城周围已经出现了胡骑的踪影。
  “好一个杨文弱!好一个刘成!”崇祯的紧紧握紧宝座的镶金把手,几乎要将其攥碎了。跪在殿中的大臣们个个脸色惶恐,当然最为恐惧的便是刚进内阁的兵部尚书吕伯奇。
  “臣死罪,死罪!”吕伯奇用力磕着头,他万万没想到刘成竟然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过去自己与刘成搭档得到的功绩现在都成了罪状,此时的他心中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愤恨,或者兼而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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