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临(校对)第624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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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让他明日过来吧。”
  “是,主上。”
  “对了,瞎子呢,没下值?”
  “主上,瞎子好像在后宅,在研究玉人令。”
  “研究那个做什么。”
  玉人令的预言,在郑凡看来只是一种马后炮,因为傻子都能看清楚野人入关后已然算是起势了,现在就看看大燕能否以自己的国运将野人给镇压下去。
  阿铭回答道:“瞎子说想要研究研究玉人令的原理,方便以后用。”
  “以后用什么?”
  薛三马上接话道:
  “嗨,主上,还不是老一出戏码嘛,什么石人一只眼啊,或者盛乐兴,郑凡王这类的。
  瞎子觉得咱们熟悉的历史里,那帮人玩儿的都是封建迷信,糊弄人的把戏,这个世界是真的存在这么多非常规理解的事物,那就得因地制宜与时俱进,弄点儿高端地出来。”
  诸个魔王之中,对造反最有兴趣的,大概就是瞎子了,而他造反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只是为了好玩,纯当一个兴趣爱好。
  “算了,他研究就研究去吧,我去屋里看看孩子。”
  告别了薛三和阿铭,郑凡走入卧室。
  四娘现在很忙,忙得基本白天都不在府里,有时候晚上郑凡都不忍心喊四娘做针线活了。
  所以眼下屋子里就俩孩子,
  一个孩子看得见,一个孩子看不见。
  “天天,来,干爹来了。”
  天天是郑凡给小侯爷取的小名,田无镜没给郑凡回信,也没个具体的说法,但郑凡又清楚,这孩子的大名小名都被燕皇和镇北侯给承包了,所以自己就暂时给他这个称呼。
  “哇哦哇哦……”
  小家伙主动向郑凡这边爬了过来,他一点都不认生,不管是郑凡还是那些魔王们过来,他都会求抱抱。
  郑凡坐在床边和小家伙玩了一会儿,
  小家伙扭过头,似乎是想去寻魔丸所在的那块石头,
  所以将粉嫩的屁股对着郑凡。
  郑凡恶趣味从心中起,
  一巴掌轻轻拍了上去,
  田无镜,老子打你屁屁!
  再来一巴掌下去,
  田无镜,你也有今天!
  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六章
驾崩
  “啪!”
  “啪!”
  “啪!”
  鞭子的脆响声传来,
  紧接着,
  是雄浑的号角。
  一身戎装的司徒雷站在战车上,左手抓着面前的栏杆,右手则撑着绣着司徒家族徽的旗帜,战车身后,则放置着从太庙里请出来的历代司徒家家主的牌位。
  其实,司徒雷是有天子剑的,也有一套的天子程仪,但奈何成国建国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莫说是对下面的将士了,就是司徒雷自己,都觉得那所谓的天子剑所谓的龙袍所谓的一切又一切的装饰,都是累赘。
  司徒雷记得自己父亲当年教训自家兄弟时最喜欢说的那句话:
  池塘里的王八,扮什么玄武。
  在很早之前,司徒雷一直认为自己是玄武,他是司徒家这一代最为优秀的继承者,他的优秀,为大家所公认。
  成年后就戍守南方,击败过几次楚国军队的冒犯,再之后入朝堂,更是显示出其干练。
  羽翼编织,人才网罗,人心收服,明明不是嫡子也不是长子,却能够将自己那两位哥哥给远远地排挤出去,让他们去雪原啃雪。
  父亲的老迈,自己的成长,让他很早以前,就已经掌握了司徒家大部分的权力。
  他是玄武,是镇守东方的玄武,他一直是这般认为。
  燕军入晋,司徒雷不做抵抗,率军去东北抵御崛起的野人。
  朝野民间有人议论,说他是挟大义以挟燕皇,极为高明。
  但没有任何一个皇帝,任何一个君主,敢将自己的社稷,寄托在邻国君主的操守上的。
  是他的骄傲,让他下达了这样的命令,让他感到些许意外的是,那个大燕的皇帝,在一定程度上,居然也懂了他。
  不仅止戈停歇,还派出大燕最能打的一位侯爷远赴雪原帮助自己减轻压力。
  弱者的矜持,只是最后的寒酸,而强者的仁义,才是真正的大度。
  司徒雷还真的挺想去燕京,去见见那位燕皇,和那位燕国皇帝陛下喝上一杯,大笑一场。
  当然,这一见,必然就意味着一种低头,一种,法理上的臣服。
  其实,若真的向燕国低头,司徒雷也认为并非那么不可接受。
  毕竟,骄傲的人,只会认同更为骄傲的人。
  只是,原本属于他的骄傲,在雪海关,被彻底葬送了,司徒家数代人经营下来的最精锐的兵马,近乎完全覆没于茫茫雪原之中。
  数百年来未曾入关的野人,开始在三晋大地上肆虐,这是耻辱,无论是作为晋人,是作为司徒家子孙还是作为大夏遗民,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耻辱。
  输的原因,有很多,自己的轻敌,两个哥哥的背叛,家族力量的分裂,等等等。
  很多个夜晚,他曾抑制不住地去思索,若是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自己将如何如何去做,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一切的一切,已无重来的可能。
  颖都之外,叛军的兵马已经聚集,在叛军后头,还有野人军队压阵,他们没有向颖都发起进攻,而他们在等什么,自己的两个哥哥在等什么,在想什么,司徒雷心里都清楚。
  大势之争,就是如此,若是没有外力的介入,很少会出现所谓的两败俱伤,往往呈现出的,是一种此消彼长。
  很多人都以为,他要输了,大部分人都觉得,他赢不了了。
  “朕,不服!”
  这三个字,从司徒雷嘴里咬了出来,原本苍白的脸色,涌现出了些许红晕。
  他是司徒家的凤雏,他秉承着司徒家的骄傲,当父亲老迈昏聩开始畏惧燕人时,他毫不犹豫地借来剑圣的那把剑,将已经腐朽的父亲送走。
  他要证明给世人看,他的抉择,是对的,他能接过父亲的衣钵,将家族的使命,传承得更好。
  更好……
  宫廷里的太监们,抬着一箱箱的金银财宝出来。
  宫女们则端来了府库里的酒水,开始分发给四周的将士。
  在司徒雷所站立的战车面前,跪伏着一地的将领。
  这些将领的耳畔,还回响着昨晚陛下召见时所说的那两句话:
  二十年三十年后,面对你们的孙子,当他们问你们今日时,你们想如何去告诉他们,告诉他们家祖在今日到底做了什么。
  朕已经发国书给燕国,成国内附入燕,已成定局,这一仗,你们可以不替朕打,但你们得让燕人看看,我晋国男儿,并非都是孬种,并非全是懦夫。这是为你们自个儿的未来在打,燕人重猛士,打出个样子来,让他们看看!这样,你们才能在以后,依旧有个立身的位置!
  ……
  颖都是个大城,他的规模其实比曲贺以及历天城还要大上不少,三家分晋格局形成了百年,政治中心的作用也辐散了足够多的的时间。
  也因此,京畿之地的晋国皇城,这些年越来越显得落魄局促,而那三家的“都城”,则逐渐显示出属于它们的恢弘大气。
  权力似乎是一切的本源,无论它在哪里,其他的一切一切,都会被吸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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