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国家修文物(校对)第1113部分在线阅读
“……”
几天后,宋晴从荷里兰回来了,带着满身的风尘仆仆,她一回来,就坐车来到了加利特的城堡,和向南一起吃了顿午餐。
今天上午的时候,向南就已经将送过来的所有残损古董都修复完毕了,正发愁着不知道下午去做什么呢,宋晴就来了。
“向大哥,我们下午去市里逛一逛吧,顺便买点特产带回去。”
宋晴的饭量一如既往的小,吃完一小碗米饭后,她给自己舀了一碗香菇木耳墨鱼汤,一边喝着一边笑着说道,“每次出来玩,要是不带点东西回去,我那几个闺蜜非得念叨好久不可。”
向南“唔”了一声,有些迟疑地说道:“我好像没什么可以带的吧?我总不能带几瓶葡萄酒或者香水回去吧?”
“可以带一些小木偶回去,木偶戏在F国是很有名的活动,巴里斯这边有几家店的小木偶做得很精致,可以买一些回去送给朋友做装饰品。”
宋晴歪着脑袋想了想,又说道,“对了,还可以买点饼干呀,这边的马卡龙、可丽饼味道都很不错的。”
“可丽饼就算了吧,看着跟咱们那儿的煎饼果子没什么区别,还不一定有煎饼果子那么好吃。”
向南将碗里的墨鱼汤喝完,拿起边上的湿毛巾擦了擦嘴角,继续说道,“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我就跟你去逛逛吧,有合适的就带点东西回去,没合适的就算了。”
巴里斯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当初第一次来时就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这次带不带其实也无所谓了。
而且,这个习惯不能养成,以后他出国的机会多了去了,要是每次出来都要带特产,那也太累人了,他带的那个行李箱,还得留出空来装古董呢。
加利特中午并没有回来,不过他在城堡这边也留了司机和一辆车下来,就是预防着向南要出门有人可以驾车带路,因此,吃过午饭后,向南跟城堡里的管家交代了一声,就跟宋晴坐上车,朝着巴里斯市里赶去了。
在巴里斯逛了一下午,宋晴买了足足一后备箱的东西,什么化妆品、护肤品,各种包包,衣服之类的,都是一袋一袋地提着,差点把向南给看呆了。
在宋晴的采购热情之下,向南也买了一些小木偶和几盒马卡龙饼干,至于其它的葡萄酒、果酒之类的东西,他连看都没看。
这么沉的东西,让他一路辛辛苦苦地从巴里斯带回魔都去……还是算了吧。
现在网络购物系统这么发达,想买什么东西买不到,还非得这么大老远自己背回去,累不累啊?
两个人回到加利特的城堡后,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厨师也已经做好了饭菜,加利特正和克劳德、爱德华两个人坐在客厅里闲聊。
见到向南回来了,加利特笑着说道:“噢,亲爱的向,原来你也会逛街,这可真是让我感到意外。”
“在修复室里待久了,出去逛一下就当是透透气了。”
向南说着,又朝克劳德和爱德华点了点头,笑道,“你们也来了?”
克劳德和爱德华会过来,向南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们带来的那些残损华夏古董都已经修复完毕了,这次他们过来是为了“支付”修复费用的,同时将那些修复好的古董带回去。
几个人聊了一阵,又吃了晚餐,向南便带着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上了二楼的修复室,和他们交接完修复好的古董。
这一次,向南总共为克劳德、爱德华等巴里斯的收藏家们修复了十来件价值不菲的华夏古书画和华夏古陶瓷器,合计价值近3个亿,按照向南一贯的收费标准,克劳德等人需要支付近3000万元的修复费用。
不过,向南在为海外收藏家修复文物古董时,一向都要求对方用华夏文物来抵扣修复费用,因此,克劳德和爱德华等人便拿出了一幅明代画家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水墨纸本手卷图当作修复费用来“支付”给向南。
这幅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手卷在2018年12月份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上,被拍出了3013万元的成交价,正好足够用来“支付”这十来件残损古董的修复费用。
至于克劳德和爱德华等几位收藏家之间如何“分配”这修复费用,那就跟向南没什么关系了,需要他们之间私下里去商议。
向南在修复室里将这幅赵左的《溪山高隐图》手卷打开了来,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幅古画长卷分成三段,首段描绘了江边坡岸两棵苍松斜伸向画面左上方,姿态优美,江中水波微澜,一老翁独钓于孤舟之中,远方水天一色。
画面中段则是江中小岛,林木苍郁,怪石嶙峋,远处山峦缥缈,云遮雾绕。再往后则山石愈加繁密、奇伟,丘壑峡谷深处,古寺气势恢弘,流泉飞瀑之间,高士策杖清谈。
在画面的最后,群山盘石巍峨,山下林木苍劲,几间草屋矗立在树林之中,屋后远处山峦起伏,若隐若现。
赵左,字文度,松江人,擅长绘画山水,是晚明著名画家。
明末清初文学家周亮工评价赵左为“无笔不自古人中出”,“与董文敏同郡同时,笔墨亦相类,世人谓开松江派者,首为屈指”。
不过可惜的是,赵左的传世作品相对较少,又处在董其昌巨大影响之下,因此,他作为松江画派开创者的地位并没有得到足够的彰显,但赵左的绘画艺术和历史价值依旧是不容小视的。
能从克劳德和爱德华的手里拿到一幅赵左的画作,向南相当意外,同时也很是满意。
这两人不错啊,很懂得投“我”所好嘛!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我们去兰顿看雾吧
“兰顿市的弗兰克先生又打来电话了。”
等到克劳德和爱德华两个人带着那些修复好的华夏古董离开后,加利特泡了几杯茶,和向南、宋晴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才笑着开口说道,
“这一次他手中收到了一件极为重要的华夏古董,他说,你要是知道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哦?说说看。”
向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笑着抬头看了加利特一眼。
他之前早就已经说过,这一次不打算再去其他国家修复古董了,无论是D国还是Y国,倒不是因为对方手中没有自己感兴趣的华夏古董,而是自己确实没有时间。
不过,听到加利特的话后,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位弗兰克又收到了什么价值不菲的华夏古董了吗?
当然,除非这件残损古董能够比拟“书圣”王羲之的草书《平安帖》,否则的话,他就算是对这古董感兴趣,也不会在这个时间跑去兰顿帮忙修复的。
毕竟,残损古董以后也可以修复,可自己的博士毕业答辩会才是最重要的。
“弗兰克说,他从一个朋友那里置换来了一幅残损的华夏书法帖,好像是王铎的《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
加利特说着,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了翻,然后递给向南,笑道,“弗兰克发了这件古董的照片过来,要不你自己看看?”
王铎的作品?
向南一听,顿时愣了一下,这可是明末清初时期一位了不得的书法大家啊,他在书法造诣上与董其昌齐名,有“南董北王”之称,世称“神笔王铎”。
王铎擅长行草,笔法大气,劲健洒脱,淋漓痛快,其书法作品在倭国、高丽、星岛等国深受欢迎,尤其是倭国人,对王铎的书法极其欣赏,甚至还因此衍发成一个派别,称为“明清调”。
王铎的书法作品《拟山园帖》传入倭国后,曾轰动一时,把王铎列为第一流的书法家,称“后王(王铎)胜先王(王羲之)”,由此可以看出王铎在倭国书法界的影响程度。
值得一提的是,王铎一生都在临摹,华夏书法史上从来没有哪位书法家和他一样,有这么多的临摹作品传世。
王铎曾说过:“一日临书,一日应索请。以此相间,终生不易。”可见他对于临摹古本的那份执着与敬重,当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要求,即所谓的“不以规矩,安能方圆”。
王铎在临摹古本时,并非原封不动地临摹,常常会割取数帖,拼凑成新的“文本”,这样的情况在王铎的临帖作品中屡见不鲜。
就比如这幅《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就是将王献之的《敬祖帖》和《鄱阳帖》拼凑而成的,并且其中都有所删减。
在书法上,王铎是一位各体皆能、风格多样的全才,无论是伟岸遒劲的大楷、高古朴厚的小楷书,还是他那飞腾跳踯的行草书,在晚明书坛上都应说是一流的。
然而,王铎尽管在书法上造诣深厚,但名声却始终不显,这其中是有原因的。
顺治二年,豫亲王带领清军攻陷扬州,福王逃往了江城,留王铎守“江宁”。
王铎的两位同年好友倪元璐悬梁自尽,黄道周抗清而被俘,宁死不屈,被清廷杀害,而王铎却和时任礼部尚书的钱谦益等人开城门降清了。
尽管降清后,王铎由明朝旧臣变为清廷新贵,但由于变节,在“人品即书品”的年代,自然而然遭受排斥。甚至,在乾隆时期,查毁了王铎的书刊,并将王铎列入《贰臣传》,王铎书名从此被淹。
向南看着加利特手机上的这一幅王铎的《临王献之敬祖·鄱阳帖》,这幅书法用笔从容不迫,点画圆润饱满,通篇笔断意连,承上生下,一气呵成。
再看这幅书帖周身,大概是受潮所致,整幅画芯上都出现星星点点的小霉斑,而且有些地方还出现了不少蟊虫啃咬的小虫洞。
相对而言,这幅书法手卷的修复起来并不会太复杂,大概也是因为王铎的作品具备比较高的收藏价值,所以弗兰克才会想到要请向南前往修复。
“还是算了吧?”
将手机还给加利特,向南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一脸为难地说道,“我们两个人今天上街采购了不少东西,要带着它们四处辗转奔波,也太麻烦了一些……”
“哈哈哈,弗兰克猜到你会这么说了。”
加利特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弗兰克还让我告诉你,他手上还有一件残损的古陶瓷器,是华夏元代时期的青花人物故事武松打虎罐……”
“……”
向南一时间都有些无语了。
这位弗兰克就这么希望自己去兰顿市走一趟?该不会是自己将手上最贵重的几件古董给弄坏了吧?
这念头一出,向南想都没想就将它抛到一边去了。
除非这位弗兰克脑子里进水了……不对,就是脑子里进水了,他也不会这么干啊,根本就不值得。
这可是元青花啊!
元青花的珍贵无可置疑,说一件事大家就清楚了。
2011年11月份,在濠镜举行的一场秋季艺术拍卖会上,一件元代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梅瓶被拍出了6.85亿元的天价!
而弗兰克说的这件元青花人物故事武松打虎罐也同样是价值不菲,在2014年6月份举行的一场春季拍卖会上,拍出了3.23亿元的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