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消失的八门(校对)第14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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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朗政自以为吃定了关小茵,无论他想要什么,最后总会得手的。至于关小茵嘛,她是傻,总以为自己再做多一点便能拯救沙朗政,最后是会吃大亏的!”
  丁齐:“既然你看得这么明白,干嘛还要问别人?”
  冼皓:“我想问清楚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看的!”
  冼皓的语气有些不善,也不知道是冲谁,朱山闲左手抚额,摆着右手道:“不讨论这些,别忘了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对付谁。丁老师说的情况是线索,从老江湖的角度,有时候不仅要注意谁出现了,也要注意谁没出现。
  丁老师曾经在火车看见范仰带着四名手下“要饭”,其沙朗政、袁天通、马唤然这三个人如今都出现在黄田村。他们都被张望雄收编了,独独只少了一个朱友权。
  他有可能也在这个团伙里,只是这一次没去,或者犯了什么事已经像范仰那样失踪了。但假如他没事,而且已经离开了这家公司,那么这个人或许掌握了某些情况。”
  冼皓:“那朱师兄去查查这个朱友权,你们是本家嘛。我去查查那个朗政服务公司,看看他们这阵子都干过什么勾当。”
  朱山闲:“冼师妹去调查朗政公司一定要小心,先不必惊动对方,不要让张望雄知道他的小动作又暴露了,等老谭来了再说。”
  冼皓:“这位江湖同门,手伸得未免太长了。这次至少要剁掉他一条手,好让他记得规矩!”
  众人以琴高台世界带出的金币为饵,果然钓了鱼,计划虽然成功了,结果却有点失望,证明了张望雄还没有放弃,仍然在暗继续盯着他们。按照江湖规矩,同道之间,一方出手,而另一方已经将门槛给拆了,不应该再继续纠缠。
  这个张望雄显然不太守规矩。也许规矩是用来打破的吧,如今的年代,旧江湖早已不在,恐怕规矩也没太多人会记得。假如张望雄那伙人只是盯了黄田村的古塔遗迹,倒是不算太麻烦,麻烦的是他仍然会暗盯着朱山闲等人不放。
  丁齐问道:“你们分别去调查朱友权和朗政公司,那我干什么呀?”
  冼皓:“你继续在医院坐台呀,班挣钱!不论江湖怎样,都得安身立命,冒出来个张望雄,不好好过日子了?”
  朱山闲:“有些活不适合丁老师干,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会找你的。你现在还是好好修炼方外秘法、研究心理治疗吧。”
  丁齐叹了口气道:“说实话,这两天我的感觉经常有些恍惚,假如不是一出来遇到这样的事,说不定会更恍惚呢。”
  朱山闲也苦笑道:“我们都一样。这两天坐在办公室里,有时候会走神,总想问自己——咦,这是什么地方,我在这儿干什么?”
  他们在琴高台世界待得太久了,足有大半年,而出来之后,外面不过是一个元旦小长假而已,时间感会有错乱,恍惚间真有点不太适应。
  分明只是几天前的事情,可是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而且这大半年有另一番不可思议的遇,觉得一切都有了很大改变,却又形容不清到底变化在哪里。
  冼皓道:“我们倒无所谓,经历的事情已足够多,倒是小毕他们三个,恐怕需要好好疏导疏导。丁老师是专家,知道该怎么办,也不能把他们扔回学校不管了。”
  丁齐:“我这个周末找他们好好聊聊。”
  正如冼皓所说,不论这世冒出来什么人,自己还得好好过日子,丁齐还是照常去单位班。周末的时候,涂至又从深圳飞回境湖,钻进了大赤山。涂至是周五晚飞回来的,连夜进了大赤山,如今也不需要再让丁齐送他。
  周六午,丁齐拎着棍子又来到了小赤山公园,把三名弟子都叫了过来。如今快期末考试了,毕学成、叶言行、孟蕙语都在学校用功呢,考完试该放寒假了。假如张望雄暗监视过丁齐,应该早知道他在教三名大学生“习武”,所以这样见面也没什么。
  丁齐问三名弟子最近都有什么感觉?结果答案都差不多,是有时会走神恍惚,有种错乱感。如课或者看书的时候,莫名好像人不已在这里,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丁齐听完笑了,又询问了一番睡眠、饮食等情况,并没有什么太严重的心理问题。
  丁齐笑道:“这是假期综合症。”
  毕学成语气有些夸张道:“综合症!严重吗,需不需要打针吃药?”
  丁齐:“你想打针吃药,可以到博慈医疗去找我,我免费给你治疗,动手术都行,他们两个不必了。所谓假期综合症是开个玩笑,你们闲散的时间太长了,事先没有做好思想准备,才会有点不适应。”
  叶言行:“听说很多班族周一的时候也会犯这种症状啊。”
  孟蕙语:“那可不一样,我们可不是放了个暑假或者过了个周末,而是……”
  丁齐:“这是你们要适应的,没什么不一样。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和节奏,做任何事情都不拖延,注意力会很容易集起来,恢复到这个节奏能适应了。太长时间没有好好课,最近要考试了,你们都得用用功。”
  孟蕙语突然压低声音道:“师父,那里如今是不是又过了好几年?”
  丁齐:“你想说什么?”
  孟蕙语:“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们把教材带到那里去复习,复习两个月,外面也不过是一天而已,肯定能考好的……师父,您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想想而已,没打算真干。”
  丁齐:“你这么想,我倒不意外,但是你得想清楚。凡事有得有失,想得到什么都得有相应的付出。期末考试而已,原本付出的不过是这几天好好用功,也是你们应该做的。结果你倒好,居然想付出流逝生命的代价,一天失去两个月。”
  毕学成插话道:“师妹,你傻不傻?”
  叶言行接话道:“是挺傻的!按这个思路,以后工作了有时间加班了,每天加班两个月。”
  他们在琴高台世界度过了大半年,是实实在在的大半年,虽然外面不过三天半,但是回来之后,相当于每个人都长了大半岁,这样的“穿越”经历并不是没有代价的。丁齐摆了摆手道:“那样做,你不是得到了两个月,而是失去了两个月。不论在哪里,都要面对真正的问题,回去好好复习吧。”
  天黑后丁齐回到南沚小区,冼皓不在屋里,展开神识一扫,发现她坐在朱山闲家后院的凉亭。如今这三栋小楼的后院都已经打通了,各有一扇耳门连接,丁齐穿过自家院子来到凉亭里,看了冼皓一眼,而冼皓与他目光对视点了点头。
  两人不需要开口说话,用眼神能交流。丁齐是问朱山闲那边已经动手了吗,冼皓则回答人已经带进小境湖了。
  丁齐也进了小境湖,沿台阶来到山庄,一进大门听见东厢房里传来谈话声。屋坐着三个人,朱山闲气定神闲,谭涵川端正威武,对面有一人却是畏缩不已,正是丁齐几年前在火车见到的那位小朱、范仰曾经的手下,名叫朱友权。
  调查张望雄的信息不太容易,因为这个人很可能在保密部门工作,而且这个名字的真假都不能确定,但调查朱友权并不难。
  在范仰失踪后,朱友权便离开了范式营销公司,并没有跟着沙朗政那伙人继续干。不久后他结婚了,娶了一个带孩子的单身女人,在境湖师范大学门口开了一家商店。
  那女人带的孩子年纪不大,是个小姑娘,今年只有五岁。据朱山闲调查的结果,其实孩子是朱友权的。看来这两人早好了,只是出于某种考虑没有公开关系而已,看去却像是新近结识的。
  朱友权一家在境湖师范大学后门外有三间门面房,而且是并排挨着的,两间门面房在那个女的名下,另一间在朱友权名下。他们用其一间开商店,另外两间都出租了,不仅自家商店不用付租金,而且每个月都有不菲的租金收入,日子过得还算滋润。
  这是前天朱山闲查清楚的资料,昨天晚老谭过来了,计划今天把朱友权弄进小境湖好好问问。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人弄来的,也不知道在这里是怎么吓唬的,反正朱友权已经在交待事情了,问什么答什么。
  看朱友权的表情,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惊吓,完全属于懵逼状态。这多少也是因为朱山闲和谭涵川的恶趣味,连丁齐看了都直摇头,这两位师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居然还有兴致玩这种把戏。
  朱山闲和谭涵川都穿着明代的古装,连帽子都戴好了,他们自己这样打扮也罢了,居然给朱友权也来了这样一身装束。再看看这间屋子,那可真真切切的明代古建,并不是现代仿古建筑,屋的陈设也一律都是古物。
  屋里当然没点电灯,桌点着一只杯口粗的大蜡烛,烛光照得几人的面庞明暗不定。朱友权估计是被打晕了带进来的,莫名发现自己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场景,感觉跟做梦一般吧,不需要动什么其他手段,心理防线很容易被突破了。
  丁齐起进屋的时候,朱友权又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丁,丁老师!这是哪里,你们在拍戏吗?”
  丁齐脸色一沉:“你认识我?”
  朱友权:“范总要我搜集过你的资料,所以我知道,但这两位古代大侠……”
  他话音未落,又突然从椅子一头栽倒,原来又被谭涵川给打晕了。谭涵川提起朱友权道:“该问的都问了,这把他送回去,他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
  朱山闲提醒了一句:“别忘了给他用点月凝脂,否则出去会没命的。”
  为什么要把人带到这里来审问,因为平常人进了方外世界再出去,记忆会被抹去,这样省了不少事情。
  丁齐当然没有换古装,一进门还被朱友权认出来了。朱友权见到谭涵川和朱山闲时的跟见鬼了一般,骤然又见到穿着现代服装的丁齐,感觉更是见鬼了,还好随即被打晕了。
  谭涵川做事很果断,拎着朱友权走了,不能让他回家太晚,否则可能会节外生枝。丁齐坐下道:“老朱,你和老谭问出什么来了,有没有线索?”
  朱山闲:“当然有线索了。这是个聪明人,而且为人不算太坏,他知道很多事情,但没掌握证据,所以还需要我们再去查证。”
  朱友权曾经是范仰的手下,坑蒙拐骗的事情也参与了不少,但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他并没有参与,所以并不是太受重用。在范仰失踪后,他便抽身退出江湖。
  朱友权能够脱身的另一个原因,是他参与的一桩诈骗案暴露了,被警方抓住刑事拘留了一个月,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情节轻微又放了出来。像这种情况已经引起了警方的关注,所以张望雄也不会再用他。
  如今回头看,朱友权参与诈骗案件被警方抓到,最终因证据不足、情节轻微,只被关了一个月便放出来,很可能是他自己安排的苦肉计,所以朱山闲说他是个聪明人。
  朱友权当初怎么会跟着范仰混?那没法细说了,总之有很多“大事”他并没有参与,但多少了解一些情况。
  据朱友权所知,范仰的背景很深,有不少道的朋友,包括一些所谓的“大人物”,但他并不了解具体情况。通过他的交待,朱山闲却可以推断,范仰与张望雄可能早有合作,或者说互相利用。
  范仰应该帮张望雄做过很多事情,也利用过张望雄的资源做过不少买卖。但有关方外世界的消息,范仰应该从未告诉过张望雄。以范仰的性子,他肯定不希望再把这个人拉进来,否则无法独占好处了。
  范仰当然干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沙朗政等几名手下都有参与,范仰失踪后,把柄却抓在张望雄手。说到这里,朱山闲叹了口气道:“丁老师啊,我给你讲个故事,听起来像段子,却是真正发生的。你以后碰到类似的情况,也得多长几个心眼。”
第165章
仙人跳
  在邻省的苏北某市,有一户人家姓顾。顾家有两件世代相传的古物,形制特别,难以断定年代与用途。前些年收藏热,很多媒体到各地组织大型的征集民间藏宝活动,并现场录制综艺节目,老顾也动了心。
  他便拿出两件家传的古物参加了一次民间藏宝征集活动,但是没有通过初选,更没有在正式的节目播出,因为节目组请的鉴定专家也没能给出明确的意见。据专家分析,这两件东西应该是古物,可能出自南宋时期,但结论并不敢确定,更不能确定其形制与用途。
  第一件东西类似金刚杵,有二十多厘米长,看纹饰和形制非佛非道,只能怀疑是某种法器。第二件东西是一尊形似飞天的女子雕像,大约有二十厘米高,该女子斜着身子衣袂飘飘似正欲飞天而去,却展开双臂在侧方托着一面铜镜,铜镜的直径大约有五厘米。
  和绝大多数民间藏宝人的心态差不多,鉴定不出明确的结果,老顾便认为自己收藏的东西更贵重了,应该是了不得的宝贝,回去之后便租了银行的保险柜专门存放。或许正因为他把东西拿出去露了白,结果被人盯了,不久后范仰便派人找了门。
  范仰先是派手下冒充鉴定专家和拍卖行人员去找老顾,说是能给他的收藏品做正式的权威鉴定,然后再组织专场拍卖,一定能拍出天价来,只要老顾将拍卖事项委托给他们行。但是老顾拒绝了,声称这是祖传之物,坚决不能卖,将来还要传给下一代呢。
  范仰又另派手下伪装成收藏家门,提出想重金求购,哪怕买卖谈不成,也请老顾把东西取出来让他鉴赏一番。但是老顾很固执,不仅没有答应,还将自家的宝贝藏得更紧了,谁都不让看。后来范仰又想了好几种办法,但都没能得手。
  老顾的儿子小顾,在江淮省省会逍津市工作。小顾是在逍津市读的大学,硕士研究生毕业又通过了公务员考试。虽然只在逍津市某区当一名基层公务员,但名牌大学毕业,年纪轻轻、前程远大,一直是老顾的骄傲。
  二零一四年的一天,小顾下班后晚有应酬,吃完饭之后又被新交的朋友拉到酒吧里坐了一会儿。他在酒吧里和一个姑娘撩了,不到三十岁的未婚男子,本容易被异性吸引,而且对方体格娇小、相貌甜美,连声音都那么嗲,更何况他已经喝了酒。
  接下来的剧情很老套又带着神转折。小顾没回宿舍,请姑娘出去宵夜然后又去了宾馆开房,一番销魂之后,姑娘把小安全帽等物证一收,穿好衣服站在门前道:“顾先生,告诉你一件事,我还差半个月才年满十四周岁,不信你看身份证!想怎么样,你看着办吧。”
  小顾当时懵了,这姑娘的模样娇小,可身体发育已经很成熟,说是十七、八岁倒也可信,但说未年满十四怎么都看不出来。本以为是因为自己的魅力有了一番艳遇,结果却遇到了这种事,小顾冷静下来之后便问道:“你想要多少钱?”
  姑娘却摇头道:“我的表哥马要来找我了,他刚来微信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他了。”
  一听这话,小顾意识到自己可能了一个早设好的圈套,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姑娘身后的门开了。门外冲进来两条大汉,而且是和警察一起来的——他们已经报警了。警察检查了姑娘的身份证,小顾被带走了……
  小顾从小到大一直是家的骄傲,受到的都是夸奖和赞扬,也是左邻右舍口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像这种丢人的事,他根本不想让亲戚朋友们知道。
  但是远在邻省另一个城市的老顾接到了一个电话,问他是想要古董还是要儿子?打电话的人说了小顾犯的事情,还劝说老顾,不要为了两件连专家都鉴定不出来的不明器物,毁了儿子的大好前途。老顾震惊万分,马给小顾打电话,但已经联系不,他立刻赶到了逍津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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