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尸档案(校对)第465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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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邈放下酒杯,将脸凑近了一些,道:“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把黄、颛、陈三家的势力做一个排列,那么在明里,颛家的实力是最强的,打个比方,他要是想弄你,都不需要动用黑道手段,来什么暗杀一类的,随便就可以把你整成某个犯罪的嫌疑人,让你在监狱里过一辈子。”
我噎了一下,在心里问候颛瑞的十八代祖宗,道:“黄家呢?”
孙邈道:“黄家在明里,实力稍弱,但他们是走军火的,和各地儿的黑道都有来往。”这点我赞同,想当初认识黄天,还是因为傅楠那混账贩毒而引起的。这姓黄的,军火毒品一样不落,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懒散随意。
“但是……”孙邈竖了个手指,道:“这两家加起来,都抵不上陈家。”
我大吃一惊,连旁边的谭刃也微微变色。
我道:“不可能,这陈家这么厉害?”混进北京的圈子后,对一些大的势力,我也知道一些,如果陈家真有这么厉害,我不可能一点儿也不知情。
孙邈道:“这陈家不止扎根于国内,是遍布全球,他们明面上的势力没有多少,但是想对陈家下手很难,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道:“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怎么知道?”
孙邈道:“我以前也不知道,以为他们就是卖药的,顺便抓抓鬼充当神棍,后来我才知道,他们内部有一个‘扶持机制’。”
扶持机制?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便示意他继续往下讲。
“老陈家,在以前,那是传了几百年的望族,那会儿势力没有跑国外,族人主要在国内扎根。后来战争的时候,就跑国外去了。”
我道:“这陈家真是一点儿爱国情怀都没有,一打仗就投靠外国人。”
孙邈道:“就是!我也这么觉得,一群缩头乌龟,国难当头,他们就跑了!中国,还是要靠你和我这样的有为青年去壮大的。”
我心说,我是有为青年,但你是不是可不一定,这姓孙的说话不太着调,而且带着强烈的个人情绪,习惯性的给陈家泼脏水,什么叫国难当头就跑了?那陈家人,当初离奇失踪,肯定不是因为打仗,应该还有别的什么原因,也不知这姓孙的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瞒着不说。
我道:“壮大中国的事,容后讨论,先说陈家的扶持机制。”
孙邈拿着猪蹄啃,说:“对,扶持机制,接着说。”
“其实他们的族人,后来有一批回国了,而且入仕了。他们入仕,不贪、不腐,唯一做的,就是暗暗安插人手,将之散布到各个阶层中,暗地里一个扶持一个,表面上,这些人互无来往,实际上,就是一张密密麻麻的关系网。这张关系网大部分的时间是不动的,不过一但动起来,那是相当牛的。”
我听的肌肉一紧,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扶持机制,实际上就是提拔自己的人,这在当官的里面,情况是很常见的,拉帮结团,但这些当官的,都是当了官之后才去培养自己的势力,而且一但出了事,他扶持的人也会遭遇。
但陈家不一样,他们是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这张建立起来的扶持网,一但紧密到一定的程度,就算某个节点出了错,也会立刻补上去,而且根本不会让人发现异常。
这太可怕了。
我和谭刃对视一眼,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孙邈道:“听着是不是挺吓人的。”
我道:“死人都能被吓活了。”
孙邈笑了笑,道:“不过这张网,轻易是不会动的,因为动起来的代价太大了,所以,至今都没用动过。这是陈家,得以代代相传,经久不衰的王牌。”
我觉得奇怪:“这既然是陈家的王牌,那你怎么会知道?”
孙邈耸了耸肩,道:“这不是什么秘密,我把这些话说出去,谁会信呢?我就是个小市民,我能做什么?说出去,人家以为我写小说,编故事呢。因为这张王牌,所以陈家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们很低调,不为人知,但他们想办的事情,一定会不择手段。”
我道:“也就是说,黄家和颛家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孙邈点了点头,旋即又摇头,道:“可以这么说,但你觉得,黄天和颛瑞,是那么轻易放弃的吗?”我想了想,觉得那二人不像是能被陈默给吓到的人,便道:“既然陈家的王牌不会轻易动用,那么在这个范围内,他们就会尽力和陈家斗。”
孙邈道:“而且,很可能先合起来和陈家斗,把陈家斗出局了,他们再自己窝里斗。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我没有想到,连孙邈都会说出这样的话,不禁游戏恩意外。孙邈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耸了耸肩,道:“这是句老话,我以前听了很多次,都不屑一顾,后来我人生的经历告诉我,这话,是真的。”
第35章
谁是谁(上)
我抹了把脸。
如果黄家和颛家结盟……天然呆和周玄业凑一块儿,我是黄家的人,仇人变成队友……我去!
光是想一想那个场景,我就觉得憋的一肚子气。
这时,孙邈叹了口气,道:“陈家虽然势力大,但他们其实比较低调,一般是不搀和这些事的,这次怎么会搅合进来,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我道:“那你这次来北京,接下来打算干什么?”
孙邈道:“找陈默谈一谈。”
我道:“你能联系上他?”
孙邈道:“当然,我有他,我给他打电话了,但是被他回绝了,不过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能见着他,明天再去。”
我道:“你完全可以不牵扯进来,为什么要帮我?”
孙邈耸了耸肩,道:“我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这话从何说起?我示意他明言,他道:“我并不希望陈、黄两家斗起来,有时候,为了争夺一些利益,是要付出很大牺牲的。你那位朋友,不就因此而死了吗?之前因为宝藏的事情,那两人也是斗的狠,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我不希望再看到事情重演。”
我沉默片刻,拍了拍孙邈的肩膀,道:“想不到,你居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觉得这人吊儿郎当,唯恐天下不乱,一副不靠谱的模样,没想到内心却是这么正派的一个人。
孙邈哈哈一笑,道:“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你和谭老板也算是我朋友,我能尽一份力,就不能看着别人坑你啊。”
我不再多言,举杯敬了杯酒,吃喝完毕,回到酒店落脚,第二天一大早,孙邈就去找陈默了,我现在是黄家的人,明里不好跟姓陈的接触,所以我和谭龟毛便没去,在酒店里等消息。
中午时分,谭刃响了,他去阳台上接了个电话,回来时脸色就阴沉沉的,我觉得不对劲,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周玄业约他见面。
我一下子蹦起来:“我操,那小子安的什么心。”周玄业知道我们来了北京,这并不奇怪,他现在是颛瑞的得力助手,这点儿消息都不知道,就太扯了。
但按理说,他不该对我们有什么兴趣才对,这会儿约谭刃见面干什么?
我道:“他有约我吗?”
谭龟毛微微摇头。
我道:“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谭龟毛揉了揉额头,道:“约在全聚德,危险什么,他还能把我吃了?”
我道:“额……你也不是烤鸭,吃你到不至于,但他平白无故约你,这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
谭龟毛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去看看,我也想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关子。”
我道:“你不担心咱俩的事情,被他给知道了?”
谭龟毛脸色一黑,道:“我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
“你现在不成我小弟了吗,这战斗力一落千丈,不是您说的,他起了歹心,没准儿将咱们斩草除根吗?”
谭龟毛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他是傻子?我本来就该尘封的,现在突然出现,他会猜不到发生什么事?”我一想也是,便决定跟着一起去,看看周狐狸打的什么算盘,顺便,周狐狸请客,不吃白不吃,吃完我还要打包!
到了全聚德,坐到包厢里,我们三人的气氛很微妙,没一个人开口说话。
桌上的菜不多,但三个人吃绰绰有余,修行之人,最忌讳的就是浪费粮食。用周狐狸的话来说:天生万物以养人,一粥一饭,有天覆地载恩,有日月照临身,所以人民币和食物,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修行之人,你可以到处撒钱撒着玩儿,但不能抓一把米撒着玩儿,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服务员看着我们要了个大包间,但就坐了三个人,桌上寥寥几盘菜,而且三个大男人一声不吭,气氛诡异,我感觉他的内心肯定是崩溃的。
服务员在片鸭子,包间里相当的安静,等到他片完鸭子退出去,我们也没人开口说一句话。
最后我率先打破沉默,将装鸭的盘子拿到自己面前,道:“我吃,你们呢聊。”
周狐狸紧接着便笑眯眯的接话:“听说,你成了师父的关门弟子?”
我心说操,这狐狸怎么哪儿哪儿都是眼线,他怎么知道的?正要接话,谭龟毛不咸不淡的说道;“师父这两个字,不是你叫的。”
周玄业笑了笑,那神情,和平日里一般无二,在这笑容下,究竟在想什么,我实在闹不明白。即使真的被阴珠影响了心智,就能对养育自己长大的师父下狠手吗?
我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时拿石头把黄连打的脑浆崩裂的情形,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几天事情太多,我都顾不得去想禁地的事儿,这会儿一见着周玄业,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就又冒了出来,但管他是不是真的,至少现在这全聚德烤鸭味道是真不错。
对于谭刃的反讥,周狐狸就跟没听到似的:“如果我没有猜错,你走的应该是尸道吧?”我噎了一下,心说你他妈扯上我干什么。
“我走什么道,跟你有关吗?”
周玄业笑了笑,眯着眼道:“你这胆子肥了不少,让我不由得想起咱们刚认识那会儿。”
我道:“我知道那会儿我挺怂的,不过周先生,咱别叙旧了,咱们那点儿旧友之情,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谭刃看了我一眼,表示赞赏。我发现自己已经能从谭龟毛那张老子天下第一的脸上看出很多其它情绪了。
周玄业一听这话,嘴角微微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阴沉。
我心说:嚯,露出本来面目了,这张阴沉沉的脸,比那一脸虚伪的笑容顺眼多了。
“我这次约你们来,确实不是来叙旧的。师兄,我以为,三子观一别,咱们这辈子也没有机会见面了,没想到,现在还能跟你坐在一张桌子上。”
谭刃不咸不淡的说道:“我也没想到。”
周玄业阴沉沉的盯着谭龟毛,道:“我以为你不会赴约,待在三子观不好吗?为什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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