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校对)第9部分在线阅读
我反应也算快,滑下一段后,立刻又重新抱住了树干,再也不敢探手了,只能在心里奢望,但愿这头熊撞一会儿,发现把我撞不下去后,就换个对象,最后是去撞姓陈的,他娘的,居然爬那么高。
姓陈的找了一颗很高很粗的树,几乎爬上了十多米,我连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滑下去一段距离后,我下意识的往下看,想看看自己离那熊有多少米,结果我才一低头,顿时觉得自己整颗心都凉了。
因此在我的屁股下面,正有一头大棕熊,此刻,它正以人立的姿势,双掌扒着树,头扬起,伸出发黑的舌头,不断想来舔我。
但它的舌头,距离我的屁股,刚好差那么十厘米左右。
如果我刚才在往下滑十厘米,恐怕,此刻我的命根子都被它舔走了。
我脑海里只觉得轰鸣一声,赶紧天都塌了。
怎么办?
如今我根本无法再往上爬,那棕熊一边舔,一边用巨掌拍树,想估计重试,把我从树上拍下来。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大伯的方向,只见大伯等人都躲在黑暗处,熄灭了探照灯,极其安全。他们都只是普通人,不可能再这种情况下从树上跳下来救我,除非他不想活了。
就在我整个人都吓的浑身发软时,从远处的一棵树上,突然传来了一阵慢悠悠轻飘飘的声音:“把灯关了,抓着树不要动。”
是鬼魂陈!
我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讲话,但这时候有人出主意,不管这个主意是不是有效,我都觉得安心些,至少比我现在满脑子混乱要好。
我手指往下一扣,关上了手电筒,就在我关上手电筒的一瞬间,从侧面的那颗大树上,猛的打下一串强烈而刺目的灯光,是强力探照灯!
那灯光明晃晃,极具穿透力,如同一道大型光柱,从树上的极高点射下来,我眼睛都几乎有种流泪的感觉。
而此刻,那只大黑熊,在突然的黑暗后,立刻被这道强力灯光吸引过去。
它又撞了我几下,见我还没有下落的趋势,便朝着灯光打出的大树爬过去,到了树下后,熊发出震天的嚎叫,接着开始撞树。我被鬼魂陈这么有义气的举动,感动的几乎想叫他哥,就在这是,另一棵树上的大伯猛冲我低吼道:“还不上树!”我反应过来,浑身一个激灵,立刻往树上爬。
有危机就有动力,这次我爬得很顺利,一口气爬到了第一个大树枝桠处,离地已经有六七米,算是勉强安全了。
第十五章
熊精
我爬上去时,已经是浑身大汗,被2月份的凉风一吹,身上直哆嗦。这时,我赶紧去看鬼魂陈的情况,却见探照灯大亮后,他的人影也显露出来,爬得比我还高出六七米左右,那头棕熊正在撞树,鬼魂陈的探照灯,就直直打向它眼睛的部位,估计是想用强光将熊逼走。
这个方法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爬在树丫上直觉的心头怦怦直跳,这大过年的,先是民国小姐送香吻,又来一只棕熊,他妈的,我的生活,什么时候变成一部美国探险片了?
就在我以为,那头棕熊会被鬼魂陈手里的强光逼退时,它突然后退了两步,扬起脖子冲鬼魂陈直叫唤,但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叫唤几声也不走,只围着我们几棵树打转,但看得出来,它的主要目标,还是放在鬼魂陈身上。
我觉得这小子这次挺仗义,我也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正检讨自己,以后要对他客气一点时,突然,从极远的地方,又传来了一声嘶嚎。
这叫声与熊的声音极其像,但不知为何,听来十分苍凉而嘶哑,就在这时,离我最近的小黄狗低呼道:“不好,这黄熊在唤同伴。”众所周知,熊是家族型群居动物,一般是一家人为一个整体,我连忙问小黄狗:“这只熊是公的还是母的?”
我也看不清小黄狗的表情,只听他语气不善道:“被它追的魂都飞了,谁会去看她的公母。”
我道:“看这体型像是个母的,别是在唤它老公吧?”
这时,底下那头棕熊大概撞累了,就卧在树底下,闭着眼睛,我对小黄狗道:“它睡着了。”
“睡个屁。”小黄狗骂了句,接着道:“有没有听过熊抓鸟的故事,在食物缺乏的时候,熊就会闭着眼睛装死,有些食腐的鸟类就会飞下去吃熊的尸体,等鸟一落到熊的身边,这东西就一口咬下去,它是在装睡呢。”
我没想到小黄狗懂的还挺多,怀疑道:“别是在那个网站的水贴里看来的吧?”大学的时候,宿舍里一帮哥们,大多都是联网打游戏,有些喜欢逛论坛的,就一起灌水,这种瞎掰出来的传说,基本上是满天飞。
小黄狗不答话了,我心里一乐,还真给我蒙对了,没想到这个成天抱着医书的书呆子,居然还会去贴吧里灌水?真是一大发现,看来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爱好,以后相处会和谐很多。
上了树,我便没什么忧患意识了,熊不会爬树,因为它们体型太重,而且肉掌大,相对之下指甲又太短,爬树对熊来说比较困难,我们呆在树上,只要不掉下去,就绝对安全。
我开始观察起这头装睡的棕熊,它毛的质感偏硬,看来已经是头成年比较久的大熊,身体上看不出受伤的痕迹,估计在山里横行惯了,一对熊掌十分肥厚,我想着熊掌,忍不住就有些流口水了。
我家是普通的小康人家,熊掌是个奢侈品,但我大伯很阔绰,我小时候去他家,有一年,他就让帮佣烩了一只熊掌,那滋味简直妙不可言。
我一想,肚子就咕噜咕噜叫起来,折腾了大半夜,又是找人,又是爬树,肚子里那点腊肉,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看了十多分钟,那棕熊也没有‘醒’过来的架势,我有点稳不住了,心说难道这棕熊的战术,就是要把我们饿晕在树上?
又待了几分钟,我觉得屁股都坐痛了,而且有点尿急,此刻四下里光线晦涩,我便起了点坏心思,侧了侧身体,掏出命根子,对着树下的熊撒尿,但无奈,那熊离我比较远,没尿过去。
就在这时,从我旁边又射出一道水柱,刚好尿那熊头顶。
我一看,是从小黄狗的方位传来的。
大伯骂道:“你们两个小崽子,给我消停点。”
那熊装不下去了,起身甩了甩头,冲着小黄狗栖身的方向嘶吼,我乐了,低声道:“叫吧叫吧,你就是叫破喉咙也吃不到我们。”我话音刚落,突然,从那灌木丛里,又传出一声嘶吼,我心里惊了一下,连忙看过去。
影影绰绰的,只见灌木丛里,又窜出一个大家伙。
也是一头熊,黑漆漆的,不仔细看,在黑暗中,还真容易被忽略过去,但这头熊身形稍小,最奇特的是,它很瘦,就像很久没吃饭一样,熊有冬眠的习惯,此刻是二月份,山里的熊饿了一个冬天,大都醒了。
但我不急,我有树。
我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觉得颇为新鲜,便问小黄狗:“唉,你们怎么抛下我,一个人走了?”
小黄狗呸了一声,道:“什么抛下你,是救了你。我和老黑不过是尿了一趟,回来就看见这两只熊一左一右的往你那儿靠,情急之下,兵分两路将熊引开了,走的时候还喊你名字了……你个怂货,睡的跟死猪一样。”
我回想了一下,自己当时睡的朦朦胧胧,似乎听见有人在叫我,但我这一天折腾的太累了,以为是做梦,因此翻了个身,用手臂将头一蒙,就继续睡了。
我忍不住道声侥幸,侥幸跟大伯他们同行,侥幸他们走后,那民国美女没跟着来捣乱,否则我这次可就真的栽了,我才24岁,大学毕业一年,还没开始创业,还在向着房子和车子奋斗,现如今什么都没有,就这么死了,得多冤啊。
我跟小黄狗聊天,正想问他那个保镖大汉黑子哪里去了,结果还没开口,另一棵树上传来了抽气的声音,只听大伯道:“这熊他娘的成精了!”我下意识的停住话头,往下一张望,顿时也愣住了。
因为那只瘦瘦的黑熊,竟然开始爬树,而且是爬的我这一颗,转眼间,居然已经爬了一米多高了。
我了个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我忍不住眨了眨眼,再次确认一遍。没错,它在爬树,一只大黑熊在爬树,而且爬的挺顺畅,猛的,我想起了一个传说。
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同学是黑龙江的,老家靠近大兴安岭,大兴安岭是自然保护区,但范围很大,靠近他们那一半的,虽然也被划了进去,但并没有修建防护网,以前住那里的人,还会进里面打猎。
据当地有经验的老猎人说,熊其实是会上树的,特别是刚过冬的老熊,膘少指甲硬,又有经验,有些上树比人还快。如果在山里遇到这样的老熊,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了,因为往哪里都跑不掉。
很显然,这头刚出来的黑熊,就是一头老熊。
我浑身一软,跟抽了经似的,差点没倒下去,这时,大伯那边焦急的提醒道:“小崽子,别怕,继续往上爬。”我这才反应过来,狠狠拍了自己脑袋瓜一下,赶紧又往高处爬,好在刚才练了练手,找回了从前的感觉,因此爬的比较顺手了。
正当我往上爬是,鬼魂陈又故伎重施,将强力探照灯打向上树的黑熊,但这头黑熊不愧是熊老成精,看也不看一眼,依旧往上爬。
我觉得叫苦不迭,心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女鬼也找我,熊也找我?
但很快,我就发现为什么了,因为我这棵树,是所有树里最细的,熊要爬树,大伯他们都选择了很粗壮的树,熊由于体积和熊掌的长短原因,很难攀爬,相对之下,我这颗略小的树对于熊则有一定的优势。
我冷汗的冒出来了,暗骂大伯坑了我,刚才拉了我到树边,就直接让我爬,好歹我是他唯一的侄子,就不能给我选根粗点的嘛?
就在这时,小黄狗突然道:“跳过来,我接住你。”
小黄狗是离我最近的,树与树之间的距离,大约接近三米,如果是在平地上,我当然敢跳过去,但这可是在接近十米高的大树上,这要是一失足,摔下去即便不死,也是缺胳膊断腿啊,更何况下面还有一头棕熊?
我迟疑了一下,急的满头大汗,估量了一下距离,心里没有底气,不敢跳。
一个普通的正常人,谁会干这种事?
第十六章
上药
我继续往上爬,能拖一点是一点,但那老熊也不知活了多少个年头,爬起树来不急不躁,稳稳当当,仿佛对于吃我,是成竹在胸的事情一样。
另一边,大伯不断从树上摘树棍扔黑熊,黑熊皮厚,都跟捞痒痒似的,我灵机一动,想起鬼魂陈的小李飞刀,忙吼道:“陈哥,用你的刀,飞刀!”这一声陈哥,我叫的十分真诚。
但鬼魂陈那边,除了继续打探照灯以为,根本没有丝毫动静。
我想起他那几把飞刀,似乎是木制的朱砂刀,便又道:“用匕首。”扔匕首和扔飞刀,应该差不了多少。
但我说完,鬼魂陈依旧没有动,我心里怀抱的希望,逐渐湮灭下去,猛地想起他那一句:不想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心里顿时就凉了。
这时,原本打到黑熊身上的探照灯,灯光缓缓移动,最后停在了小黄狗那棵树上。
小黄狗此刻正垫着脚,将树杈中央平整的位置让出来,显然是让我往那边跳。
我知道鬼魂陈是靠不住了,心里即愤怒又绝望,迟疑了片刻,眼见那老熊不慌不忙,稳稳当当,马上就要到我脚底下了,我只得一咬牙豁出去,心说如果真死在这里,我变成鬼后,一定要找姓陈的索命。
接着,我到了一个树杈上,估量着距离,准备片刻,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盯着小黄狗那边的平整地,深深吸了口气。
小黄狗摆出了一个双手大开,随时准备接住我的架势。
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力量的推动下跨出那一步的,我从空中跳了过去,感谢我的体育老师,总算是没有踩空,但脚还是滑了一下,双腿岔开,一屁股坐到了树杈上,顿时,我感觉自己的腿间的好兄弟爆发出阵阵哀嚎,似乎在说……你为什么伤害我。
我疼的呼吸的岔气了,半晌才站起来,小黄狗松了口气,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没事,如果真断了,师父会治。”
那头老黑熊,终于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一梭溜的滑到底,一起来撞我和小黄狗这棵树。这是一种类似榕树的树种,但比榕树长的更高,哪里是那么容易弄断的,两头熊撞了很久,除了抖落满天树叶外,大树依旧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