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秘录(校对)第127部分在线阅读
靠,居然还敢嫌我笨手笨脚!
我看得出来,血迹覆盖下的文字,应该是用某种尖锐物品刻在驼铃内部的,鬼魂陈大概是怕我动作粗鲁,破坏了里面的文字,我撇了撇嘴,于是松开手,将匕首转移给他。
很快,鬼魂陈低着头,慢慢用匕首刮了起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比我细心,要是我,肯定不会这么磨叽,绝对会用大力气,以图快点儿清理干净。但鬼魂陈很慢,不疾不徐,不骄不躁,就跟个娘们儿一样细心,很快,驼铃内部被刮干净了,底下的文字也终于露了出来。
我一看,顿时忍不住瞪大眼。
怎么……怎么会是这个东西?
上面并不是文字,而是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比较混乱,看得出来,应该是什么人,在比较仓促的时候,用匕首或者其它硬物快速刻上去的。
上面的字母是:H-E2M007……
这正是我在直升机上所看见的编号,而且这串编号并不完整,如果我没有记错,在007后面,应该还有三个数字,是026,至于026后面是什么,当时直升机由于脱漆,因此也没有显示完全。
但这串数字,怎么会出现在驼铃里?
它代表什么?
现在看来,这串驼铃应该是有目的的悬挂在这个地方,就像是在刻意传达某种信息一样,而真正了解这串编码用意的人,我估计应该只有鬼魂陈才对。
难道这是毛老五等人,给鬼魂陈留下的信息?
他们人去哪儿了?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疑惑,鬼魂陈脸色很冷,目光黑幽幽的盯着手里的驼铃,道:“他们出事了。”
出事?难道这串编码的意味是示警?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绿洲之行,当时鬼魂陈等人,似乎就是看了直升机上的某些东西,才突然绕道去了绿洲,并且在当晚,还秘密挖掘过某种东西。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我们俩的举动引起了大伯等人的注意,我发现,其他人对于这串编码,都没有什么表示,然而,只有郝教授在看到这串编码时,神情却突然发生了变化,紧接着,说了一句和鬼魂陈一模一样的话:“他们出事了。”
鬼魂陈并没有回答。
紧接着,郝教授看了看黑黝黝的沙漠,沉声道:“看来他们是不会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
鬼魂陈放下驼铃,道:“明天开始定位,被老鼠钻空子了。”我无法明白鬼魂陈和郝教授在打什么哑谜,但显然,这串编码应该是含着某种特别的意义的。
我去看大伯,大伯对我摇了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接着,众人开始准备睡觉,很显然,毛老五三个我们是等不到了,他们很可能已经遭遇了某种危险,通过驼铃上编码的刻写来看,当时的情况应该比较紧急,因此紧急之中,他们放弃了一部分装备,也没有将帐篷收起来。
很快,郝教授等人都陆陆续续选了帐篷休息,外面只剩下我和大伯还有王哥,原本,我一直在找能避开鬼魂陈和大伯独处的机会,也好问清楚一切事情的原有,现在这个机会来了,我却口不能言,于是只能揪了揪大伯的衣领,非常严肃的盯着他,摆出一副乖乖交代的表情。
大伯显然看懂了我的意思,眼神闪闪烁烁,他闪到哪儿,我的身体就偏到哪儿,最后大伯扛不住了,苦笑道:“崽崽啊,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你这样太难为我这把老骨头了,我可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不明白?
我怒了,竟然跟我装糊涂!
于是我揪着他的衣领使劲儿摇,但大伯愣是不松口,嘴里叫道:“哎哎哎,你个小崽子,这是要谋杀啊!”
我见大伯一个劲儿跟我装傻充愣,于是拿出匕首,大伯一见,倒抽一口凉气,顿时露出一脸死了儿子的表情,惊道:“崽崽啊,大伯待你可不薄,你不能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啊。”
王哥也紧张起来,盯着我手中的匕首,随后快速抓住了我的手腕。
靠,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拍开王哥的手,开始用匕首在沙地上写字:你和姓陈的关系是?
第三十章
下陷
大伯盯着地上的字,眨了眨眼,随即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道:“他绝对不是我的私生子。”
……
这个我当然知道,你不要跟我玩这一套!
于是我继续写:老人家,请你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大伯偏过头问王哥:“乖徒弟,为师不正经吗?”
王哥显然是一个很诚实的人,他犹豫了一会儿,但架不住大伯的淫威,最后很别扭地答道:“师父德高望重,很正经。”于是大伯朝我露出‘看见没,他说我很正经’的眼神。
事到如此,我除了苦笑,完全无法做出其它反应,想了想,我在地上写道:大伯,为了你的安全,我可以不顾性命,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大伯看完,神色变了一下,似乎显得有些内疚,就在我以为他张口要说出我想知道的答案时,王哥突然伸出脚,将我写的字全部给扫乱了。
我怒了,这是干什么?
没等我有所动作,鬼魂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冷冷的目光看了我们一眼。我心里霎时间咯噔一下,明白了王哥举动。不由思忖,难道姓陈的刚才看见了?
妈的,看见了又怎么样,管天管地,还管人说话放屁吗!
我这么一想,便硬气起来,但我和大伯的‘交流’恐怕也只能终止了,于是自己钻进了帐篷,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我们按照原计划,开始对沙漠进行定位。虽说郝教授之前来过一次,但塔克拉玛干是流动型沙漠,地貌一天一个样儿,和八年前的那一次,地形早已经天差地别,因此重新定位势在必行。
我们先是找了附近最近的一处高地,所有人都移到了高地上,入眼所见,全是黄沙以及起伏的沙丘,而且这些沙丘根本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我实在看不出,古城会位于哪个方位。
然而,郝教授和杨博士等人却都很专业,他们拿出了纸笔,开始用一种特有的手法描绘周围的地形,每一个沙丘,都由一条弧形线表示,很快,他们开始对这些弧形线进行排查,鬼魂陈似乎也懂一些,加入了郝教授等人的行列,我和王哥在旁边看,却也看不懂。
大约一个多小时候,一张崭新的地图出现在我们眼前,之前的沙漠地形图,在郝教授等人的手里,逐渐被描绘成一张遗址的走势图。
走势呈长方形放射状,由于城市比较大,我们也仅仅能判断眼下这一块的环境,用郝教授的话来说,如果不是之前进行过一次精确定位,那么我们这一次的定位,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
而且非常不巧,这次老天爷并没有帮我们,庞夏古城完全被淹没在黄沙之下,没有露出一个砖块儿,我们要想进入庞夏古城,就必须自己挖掘,这个过程有可能很快,有可能相当漫长,具体得看我们选择的地方,是比较高还是比较低,简单来讲,就是要靠运气。
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将一切都托付给运气,显然不是鬼魂陈会干的事情,他立刻决定对我们所规划出的区域进行更详细的定位,也就说,找出一个最佳的挖掘点。
对于这一点,唯一的专业人士,只有郝教授三人,他们听完,并没有反对,既然专业人士都没有反对,那就更没我什么事儿,于是我充当苦力角色,只能跟着干。
整个探测定位工作,持续了整整两天,这期间虽然白天比较辛苦,但这两天有吃有喝,众人的心情也都好了不少,还能开开玩笑,日子过的算不错,比起之前那段时间,已经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了。
就在我都开始享受这种日子时,我们的安宁被打破了。
在第二天下午,我们开始往下一个地点进行定位时,变故发生了。
当时,我们在正行走在其中一个沙丘的高地,这种定位是比较专业的手法,需要取上中下三个位置的数据,所以我们先从上面开始。大多数的事情,都是有郝教授几人和鬼魂陈完成,我们其余人都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而且这东西短时间内也学不会,因此大多数时候,我和王哥都是打打下手。
弄了一会儿,王哥大概是尿急,拍了拍我的肩膀,指了指沙丘下方的隐蔽处,道:“我去一下。”我了然,于是点了点头,剩下的诸如下铲子,递工具一类的活儿,就全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干了一会儿,我腰都快断了,王哥却还是没回来,我不由摇头,心说都市果然是一个大染缸,瞧瞧,王哥这么老实的人,才离开大山两个月,这会儿就开始学会用尿遁偷懒了。
我也想偷会儿懒,便也对鬼魂陈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去放水,随后便朝着王哥之前走过的位置而去,结果一下去,发现没人,唯一只留下了一串脚印。
脚印原本应该是比较清晰的,顺着沙丘的高处一路往下,到达了中部的位置,但由于这里小风沙不断,因此就这会儿功夫,王哥的脚印都快消失了。
我顺着脚印追下去,准备看王哥是躲在哪儿偷懒,我也一起去,两个人做伴儿。结果走到一半,脚印却突然消失了。
我愣了愣,忍不住眨了眨眼确认,妈的,真的消失了。
脚印从沙丘高处走到这个地方,就完全没有踪迹了,仿佛人突然消失了一样,而周围一片空旷,压根儿也没有人迹,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张嘴就准备喊王哥。
由于情况紧急,我忘了自己嗓子的事儿,一张嘴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结果喉咙还传来一种崩裂一样的疼痛,痛得我直咳嗽,咳的眼泪汪汪的。
我意识到情况有变,也顾不得自己,连忙往回跑,跑大伯那儿,冲他焦急的比划,大伯一看,惊道:“哎呀,崽崽,你怎么哭了?”
靠,谁哭了,谁哭了!您能不能靠谱点儿,难道你没有发现你的徒弟消失了吗!
我见大伯不靠谱,跟他说不通,便也不比划了,扯着他的袖子,将他往下面拽,示意他跟我来,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杨博士,她笑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果然是美女比较靠谱,我连忙点头,又指了指下面。
杨博士露出惊讶的表情,对众人道:“孙邈好像发现了什么,咱们去看看。”就这时,许达昌也道:“咦,王大哥好像去了挺久的,他人呢?”
我一听总算有人想起了王哥,立刻猛点头,又指了指下面。
大伯总算明白过来,神情一变,道:“走,去看看。”很快,我将众人带到了之前的地方,这帮人都是老手,一看脚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间,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紧接着,鬼魂陈蹲下身,摸了摸最后一个脚印附近的黄沙,对我们道:“朝这儿挖。”
我虽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鬼魂陈人虽然可恶,却是个极其靠谱的,事关王哥的安危,我们立刻行动,在脚印的附近开始挖掘,没挖多久,突然,我的铲子打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便丢了铲子,改用手,很快,那东西被我挖了出来。
是一个兽形模样的东西,面朝东方,身上还刻画着羽毛,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东西的材质……似乎是纯金的。
我有些不确定,于是准备将它拔起来仔细观看,结果一拔,竟然拔不动,就这时,杨博士也看到了我挖掘出的玩意儿,她看了一眼,突然倒抽一口凉气,道:“快,别拔了。”
我停下动作,用眼神示意她怎么回事。
众人聚集到了我周围,郝教授一看便道:“哎呀,还好没拔,古西域吸收了很多汉族建筑文化,在某些大型建筑的房顶,都会放置类似的石兽,这东西叫‘猊拔’,咱们现在,应该是处于某个大型建筑物的天顶上,你让开,我看看。”
郝教授蹲下身研究那尊石兽,越看脸色越不对劲,也看不出是喜还是忧,最后他道:“这是纯金的,能用得上这种规格,咱们没准儿是处于王宫的天顶上。”
“王宫?”许达昌挺好奇,道:“那肯定会有很多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