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记第59部分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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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能在靠得他这样近的情况下还能伤到他!这男人闷哼了一声,下意识的伸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踢弱点……”这好像是被龙玲喊成耶律拓的男人像是已经知道龙玲会干什么的,但弱点是神马他完全不知道,更何况以前的龙玲好像根本不是这样子的,果然看样子像是脑子坏掉了,他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时,下腹命根子处被人用膝盖狠狠一顶!
  这可是男人不能承受之痛!任凭他勇猛凶残无敌,可这会儿弱点一被顶,这死丫头力道又奇大无比,而因为她力道大还是自己的原因所致,这男人脸扭曲成一团,额头冷汗淋漓,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姐姐,怎么样?”龙玲得意的将这高头大马的男人收拾了,转头仰着脸冲玲珑乖巧听话的笑了起来!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那后头威风凛凛的士兵们都吃惊了,虽然这些人训练有素,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但玲珑好像依稀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抽气声在心里响起!
  这个陌生出现的男人一看就好像不凡,刚刚众人给他让路的行为,应该是表明他首领身份的,更何况姓耶律,这可是在戎狄中算是较大部落首领一脉的姓氏了,可龙玲刚刚竟然将他当成色狼一般的收拾了!
  那个男人这会儿额头冷汗不住沁出来,好像想极力假装没事儿,但看他这会儿弯着腰双腿还不能完全夹直的神态玲珑就知道他这会儿肯定是痛苦万分的,面对龙玲讨好的神色,以及这个男人要吃人一般的神情,玲珑终于尴尬的笑了:“呵呵呵呵呵呵……”
  众人都惊呆了,那被称为耶律拓的男人脸色铁青,恨不能伸手捂住自己伤处,这会儿他虽然用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将疼痛勉强忍住了,但表情却十分狰狞:“我相信她不记得了,我相信她脑子生病了,可你特么的到底教了她一些什么东西!”
第190章
防狼
  以前在这个男人心目中的龙玲冷冰冰的,神态时常都是高雅端庄,还从来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傻呼呼的表情,更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在她看来是下流动作的来踢他,这男人气得想杀人,嘴里不住咒骂,玲珑看他这样子,干笑了两声,赶紧将龙玲召过来死死抱住,不敢答话。
  如果她没料错,那么这个耶律拓应该是跟龙玲有关的人了,而且看样子关系还好像不浅似的,可人家两人刚刚见面,龙玲便抽了人家两下,这会儿看他眼睛直流眼泪,刚刚清明的灰蓝色眸子这会儿红血丝都冒了出来,双眼糊满了泪水睁都睁不开,双腿还下意识的想夹紧,玲珑这会儿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糟了!
  这男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在看到玲珑将龙玲抱住,而这死女人竟然连挣扎一下的表情动作都没有时,脸色更是黑得厉害,他想起以往自己要是碰到龙玲一下,这死丫头露出来的嫌恶神色,如今被个女人抱住,竟然笑得如此令他生气,他强忍了痛疼,冲龙玲伸手:“过来!”
  龙玲果然乖乖听话了,这在耶律拓看来可是生平的头一次,他脸色稍缓了些,眼里甚至渐渐亮了起来,嘴角边也不由自主的出一丝期待的笑意,但玲珑这会儿已经不忍直视的闭上了眼睛。
  “看我的辣子粉!”一把红雾朝这男人洒了过去,两人隔得不太远,他一下子吸了一大口,眼睛里也沾了一些。顿时泪水流得更欢快了,鼻子里也有,不住的打着喷涕:“你特么到底教了,阿嚏。她什么!”这会儿耶律拓弄死玲珑的心都有了,但玲珑却是一口气松了下来。
  不知怎么的,她有预感,自已今日恐怕不用死了。这个男人虽然刚刚一出现便抽伤了龙玲的胳膊。但从他这会儿受伤了,拳头捏得‘咯咯’响,但他却强忍着没有朝龙玲出手,没将她挣死,甚至为了怕自己伤到她,一怒之下连鞭子都解了扔得老远,玲珑就知道自己等人今日恐怕有救了。
  她拉着龙玲退后了好几步,离这男人远一些了,才抿了抿嘴:“她不认识您。请不要对她动手动脚。士可杀不可辱!”她还没完全确定这男人有没有威胁性。因此也没有完全的对他放松警惕,说话时留了几分余地,可其实心里却暗叫痛快。这男人不管跟龙玲是什么关系。可一上来便抽了她一鞭子,还将她伤得这样重。玲珑若不是担忧着自己家人性命,早将他骂得狗血喷头了,一来就装狂拽酷,如今活该受暗算!
  “本王的女人,什么叫动手动脚!”兴许是太气了,这男人一边打着喷涕,一边骂,恨不能将玲珑掐死。
  得到他这样一句,玲珑心下就放心了,连忙拉着龙玲要朝营地里溜:“可不要乱认亲戚,若是龙玲认识你,那就算了,可她不认识,还请这位大爷自重,你也知道她的性格,不想逼迫她吧?我有话要跟她说,就此别过,改天不见了!”她说完,赶紧招呼着众人躲进营地中,她赌刚刚那男人在听到自己的话之后,看在龙玲的份儿上不会再领兵杀进来,如果说他要杀进来,自己抵抗不了,这跟等死没什么区别,可如果他不杀进来了,那么这一次不止可以保住庄子中众人的性命,说不定还能保得住自己的小命!
  这样的情况下玲珑自然是要赌了,因此拉了人进营地,呆了半晌之后,外头马蹄声渐渐远去,她知道自己赌嬴了,心下松了口气的同时,这才发现自己浑身冷汗早将衣裳打湿,紧紧粘在身上了。
  等到危机远去时,许多人都险些哭了出来,众人不约而同将玲珑围住,个个眼中都露出感激与敬佩等各种神色,显然玲珑今日为保住大家性命而愿舍弃自己的行为,很快让众人对她的好感更升上了一层,只是许多人不知该如何表达,因此都围着玲珑个个不说话。
  玲珑让人都散了,这才浑身虚软的靠在龙玲身上,浑身冷汗:“玲儿,刚刚那个人是谁?”她死死的伸手抓着龙玲,也不知道自己这回能不能撑过去,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他说你是……”
  对别人有可能还会隐瞒一二,可对于玲珑,龙玲是真的半点儿假话都不会说:“姐姐,我真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他很危险。”一般单纯的人都拥有野兽一般敏锐的直觉,玲珑听到她这样说,便沉默了下来。
  不用龙玲说她就知道那个男人很危险,可那样危险的人在面对龙玲时,竟然没有将她给杀了,虽说抽了她一鞭,但到底没有下死手,而且貌似他自己也没有讨好到哪儿去,玲珑心里觉得有些乱糟糟的,索性什么也不想了,赶紧拉了她就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也不管这些了,你的手受伤了,我们赶紧去包扎一番吧。”
  两人回去收拾了一番,玲珑抱着女儿不肯撒手,一夜倒是无眠。
  谁料第二日时下人倒战战兢兢的来回报,说是昨儿的山大王要过来。昨天的情况庄子里好多女人都被吓破胆了,根本不敢不报,如今人在屋檐下,哪里由得人不低头,玲珑就是不想见那个耶律拓,可碍于形势,也不敢不见,她只盼自己能拖上一段时间,等到岳承宗回来,那便再好不过了。
  这次耶律拓头发由头顶辫成无数的小辫子扎在脑后,余下的碎发则披散在身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来,他身上只着一件黑色长袍,胸口处用皮镶嵌,腰上挂着一柄十分华丽的弯刀,整个人少了昨天的锐气,连他昨儿缠在手上的鞭子都不知被扔到了哪儿,只领着一个年约十来岁,满脸冷漠之色的俊美小男孩儿过来。
  “地方不错。”他如同进自己家一般,来到院子之后便懒洋洋的停了下来,那沉默冷淡的小男孩儿安静的跟在他身侧,整个人像是不存在一般,这孩子身材消瘦,身高极高,脸色有些苍白,脸颊也消瘦,下巴削尖,嘴唇倒是淡粉,紧抿起来的薄唇与耶律拓简直如出一辙。
  玲珑没料到如今两军对阵,这耶律拓还有心思过来窜门子,不由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忙让人搬桌子椅子出来,一边看了这个孩子一眼,下意识的就问:“这是你儿子?”
  耶律拓看着年纪不大,约二十六七岁许,此时人本来就成婚早,他这个年纪有这样大的孩子不算什么让人吃惊的事儿,不过这个人一看就像是无情无义且六亲不认的,他还有一个看着像是他儿子的孩子,倒真让玲珑有些失望。
  “我就不能有儿子?”耶律拓扬了扬眉头,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来。这样的他倒不像是昨日时满脸杀气的模样,反倒带了些斯文,如同关内许多儒雅多学的士子般,要不是身上穿着与配戴的东西明显带了少数民族特点的彪悍装扮,恐怕任谁都要当他不过是眼珠有些奇怪的中原人而已。
  “那倒也不是。”玲珑也不知道该跟这个人说什么,她敏锐的察觉得出来龙玲昨儿说的话是对的,他不是个好人,可不知道这个一看就好像心狠手辣之人的耶律拓为什么不下令攻打营地,也一副不着急的沉稳模样,反倒要过来窜门子,两人之间昨儿见过一回,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一见如故,自然没什么好说的,玲珑说完这一句,便冷了场下来。她是能说会道,但也要看对象,尤其是面前这个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她更是懒得去多说,免得哪一句话不如人意了,他就拨刀翻脸。
  “现在的她,也叫玲儿?”耶律拓沉吟半晌,这才突然间问了一句。
  他这话里的意思,是在指龙玲以前就叫玲儿?玲珑还没开口相问,这个一看就是喜怒不定的变态已经又冷笑:“她跟在你身边,你就是教她那些不入流手段的?真是越活越回去!”
  一副教训的语气,听得玲珑心里就不爽,她虽然识时务,但也不是低三下四任人搓捏的性子,当下便道:“不如此,莫非还任由别人占她便宜不成?要不是你昨天想要动手动脚,也不至于吃了那样的亏,玲儿长得不差,庄子中人又不少,乱世时万一有人占了她便宜,不教她一些法子,难道等她吃亏?”
  估计还是头一回有人敢这样对耶律拓说话,不止是他愣了愣,就连站在他身后安静沉默的小少年都诧异的抬起了头来,有些吃惊的看了她一眼。
  出乎玲珑意料之外的,耶律拓并没有发火,他沉默了半晌,反倒是点了点头,看玲珑的目光时少了几分冰冷,反倒多了几丝温和:“你说的对,昨天是我孟浪了。”这个蛮子竟然还会说孟浪一词,不止是玲珑吃惊,就连跟在耶律拓身边的孩子这会儿吃惊得都显些失了态,不过他小小年纪的,看得出来很是沉稳,虽然脸上露出讶异之色,但身形却站得笔直,不过是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冷静的模样。
第191章
极品
  两人正说话时,楼上龙玲已经抱了岳云下来了,一边走一边还轻声哄着,在听到她声音时,耶律拓本来神色温柔了一刻,只是在看到她干了什么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眼里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杀意来。
  玲珑暗叫不好,连忙挡在了他面前,大声道:“你要干什么?”
  “那是谁的孽种?”耶律拓这会儿声音冰冷,眼睛看也没看玲珑,直接盯着龙玲,眼神似鹰隼般,欲要吃人似的,玲珑却听了大怒,忍不住四处看了看,没见着有什么东西好拿来丢人的,她索性扯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劈头盖脸的朝他砸了过去:“你说谁是孽种,你敢说我女儿!”
  耶律拓下意识伸手精准的接住了玲珑扔来的东西,死死捏在掌心里了,听到玲珑说这是她的女儿,他脸色才稍好看了些,冷笑了两声,将东西递了回去:“既然如此,中原人有句古话,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为了感谢你当初对她的相助,这东西当做谢礼,赏你了!”
  这个人真是不要脸!玲珑气得脸色难看,恨不能抽他两大耳刮,自己的东西拿来当成自己的谢礼,他脸皮还敢更厚一些不。
  “莫非你当初就是如此吝啬,所以才连人都看不住?”龙玲虽然记不得事儿了,可耶律拓还记得,从他昨天所说的只言片语里,玲珑猜到了一些,这会儿大胆一说,果然耶律拓脸色就变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玲珑却不怕,冷笑了两声,瞪了他一眼,这才朝龙玲走过去。将女儿接了过来。
  “玲儿!”耶律拓见她不理自己,也不以为意,反倒朝龙玲走了过去,看她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在岳云襁褓上。忍不住冷笑了两声:“当初自己的孩子不肯抱,反倒狠心扔下,如今别人的孩子,倒是抱得欢快!”
  一语既出,玲珑不由自主的身子一歪,险些摔倒。龙玲忙将她拉住了,下意识的又伸手在岳云襁褓上拍了两下,看也没看耶律拓一眼。
  而耶律拓身旁那个沉默了许久的小男孩儿呆了呆,头一回惊呼出声:“什么?”
  耶律拓将这孩子扯了过来。也不管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将他提到龙玲面前:“还记得么?我们的宏儿如今都样大了。你忘了别人,还能忘了他吗?”耶律拓越说,表情越显狰狞。显然隐隐又有控制不住自己的模样,被他扯着的男孩儿脖子被勒得死紧。脸庞涨得通红,但他却一声不吭,只傻傻的盯在龙玲脸上。
  龙玲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将目光落到了玲珑身上,露出求救的神色来,这模样看得耶律拓更是大怒,险些将他手上那个拧着的孩子勒断气了。
  玲珑在一旁看了半晌,看在孩子的份上,连忙出声:“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非得动手,昨儿你将她的手抽伤了,你知道吗?”也正是因为龙玲手受伤了,玲珑才刚刚将孩子接过来,龙玲心里也清楚,没有逞强,否则她平日抱着孩子是半点手也不肯撒的。
  耶律拓像是不常被人教训,因此愣了愣,这才将那个脸被勒得已经憋成青紫的孩子放开了。那孩子只呆呆的看着龙玲,玲珑叹息了一声,干脆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她表面镇定,可其实心里却是十分吃惊,不管是自己能从那个一看就跟深井冰似的不好惹手的耶律拓手下逃了性命也好,还是他竟然跟龙玲认识,并口口声声说龙玲是他的女人也罢,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也不知道岳承宗何时才能回来,她更不知道那耶律拓是不是骗她的,若是龙玲跟他无关,且他满嘴胡话,玲珑真不知自己有没有本事在那个强势的男人手段下将龙玲保住。
  两人相依为命多年,便是一只小动物养得久了都会有特殊的感情,更别提龙玲那丫头虽然脑子有问题,可从来没有给她惹过什么麻烦,十分听她的话,又陪着玲珑渡过了前些年时没有岳承宗的时光,两人虽然不是亲生姐妹,可其实之间的情谊与亲生姐妹也没有什么差别了,玲珑真不想她出事儿,可目前看来,岳承宗要是还不回来,自己不见得能保得住她。
  想到这些,玲珑心里不免有些烦燥,她在楼上呆了一阵,到底没能忍住,抱着孩子走到了阳台边往下望,楼下耶律拓也不知刚刚与龙玲说了什么,这会儿一脸铁青,拉着他儿子就走,那孩子倒是满脸茫然之色,让人看得心里酸酸楚楚的。
  玲珑本来想问问龙玲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个念头只是在心里一转而过,她到底没将话说出口,不论如何,龙玲有自己的私事儿,她若是没有主动提起,自己若是问了,她就算是要说,可玲珑也不忍心逼她,因此这事儿便算揭过去了。
  但自此以后,耶律拓每日都要带他儿子过来窜门,一开始玲珑还心头忐忑无比,庄子上下人人都绷紧了皮,深怕这人一翻脸之下众人性命难保,不过他来的时间长了,既不做什么,也不跟玲珑说话,一来便缠着龙玲不放,龙玲原本小孩儿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从不记仇的人,可最近一看到他就要翻脸,躲了好几回都没能躲得掉。
  这样的情况下,时间倒是过得飞快,玲珑不知道该庆幸耶律拓没有攻打营地,还是该同情龙玲被人缠得发疯,不过能平安渡日,那是最好不过,时间这样一晃便过去了半个月,岳承宗终于回来了!
  一大早的便有人先行来回报,说岳承宗此时已经在距离营地外不远处停留了下来,若不是前头守了大量队伍,说不得他这会儿已经进来了,他先派了个使者试探般的要过来进营地时。谁料那驻扎在营地开外,一看就是极为危险的队伍竟然下令分开了道路,让这使者顺利的通过了并回到了营地中。
  等回了庄子上,这前来传话的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神情有些恍惚道:“本来主公寅时不到便已经归来,可因看着有危险,便不敢贸然行动,可他又担忧夫人您的安危。因此才派属下先行回来报声平安。”
  玲珑点了点头,心中在知道岳承宗中计后一直提起的心直到此时才放下:“这一趟出去可还顺利?路途可有危险?我夫君受伤了没有?”
  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那传令的小兵眼睛就亮了亮:“主公料事如神,早知道这一趟出去绝不可能如此顺利,那姓刘的弄些虚的算什么,还不是被主公给活捉了,如今正捆在外头,等候着夫人发落呢!”他说完这话,脸上露出的崇拜之色顿了顿。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玲珑心里一急。正要催他赶紧开口说话时,这人才有些担忧道:“不过其余的事情,夫人还是等主公回来之后再说吧!”
  那外头守着的人既然愿意让他进来报信。肯定也乐意让一支队伍进来,毕竟包围后直接瓮中捉鳖可比岳承宗领兵留在外头要容易对付多了。只要脑子不是有问题的人,对于放岳承宗进来应该不会抗拒,哪怕是做个样子,然后再想法偷袭,这些话是岳承宗派他出来时曾说过的,那小兵深信不疑。但岳承宗也不是傻的,他这一趟领兵出去,彻底收服了军中众人的心,也不知道他使了何等法子,这传令的小兵说起他来时将他视如天神一般,连接赞了好几句,这才被玲珑打发出去了。
  玲珑本来想说对方的大将自己是认识的,但想到等下岳承宗回来时再与他说这话不迟,反正他应该不会被为难,毕竟当初自己营地中四万人马耶律拓都没动手,如今岳承宗带的不过是两万人马而已,他又何必去费那番功夫,因此玲珑心头笃定岳承宗进来是不会被拦截,但看那小兵满口一个主公说,因此便没提这事儿。
  果然没出她意料之外,她亲自去了庄子门口迎接,约半个多时辰后,一支气息彪悍的队伍这才从营地口缓缓的进来,为首骑着马的人,正是她挂心了好几个月的岳承宗!他浑身穿着青色的劲装,许久没见,整个人好像是瘦了些,脸上露出了许久未刮的胡子来,使他整个人多了几丝英挺而又添了几分严肃,他腰板挺得笔直,这样看来倒真不像是受了伤的,玲珑心下一松,岳承宗在看到她的身影后,这才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了下来,大踏步直接就朝玲珑走了过来。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岳承宗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十分粗糙,带着厚厚的茧,磨得玲珑手背有些发疼,可这会儿她却顾不上,只是眨了眨眼睛,目光四处在他身上打量,看他有没有伤口。
  “岳继祖他……”玲珑刚要开口,岳承宗已经点了点头:“我知道,当日出去时我便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只是那人说与你有仇,到底是个隐患,我想着不如早些除去,也好往后替你剪除一支危险,可没料到竟然会又有如此多人驻扎在此,这些趁火打劫的,我一个个往后再替你报仇出气!”岳承宗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脸,但看她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忍不住怜惜的揽着她肩膀将她拉进怀里,恨不能这会儿抱着她赶紧回去与她说话,但他表情动了动,只伸手揽住了她,再也没有其他的动作。
  “你既然知道就好,我本来让人将他逮着,但看守不利,他竟然逃了,如今你小心一些。还有,婆婆说……”玲珑不想一见面就总提起姚氏这个煞风景的,可姚氏的事儿却刻不容缓,她当日将姚氏气得快吐血的事儿由她自己说来总比往后岳承宗冷不妨看到姚氏那模样了心疼来得要好,只是她话没说出口,岳承宗已经摇了摇头:“你不用说,我都明白,她必是觉得岳继祖所做所为不过是督促我与戎狄人征战,且我此去若真中了计,死在戎狄人手上那便百般光荣而已!”
  知母莫若子,若是姚氏说了什么好话,玲珑现在就不可能是这样一副表情。再加上她刚刚又说了岳继祖的名字,岳承宗不是傻子,自然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冷笑了两声。
  玲珑沉默着不说话了。她这模样越发让岳承宗心里发冷,姚氏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想看他死,就这样不待见自己这个亲儿子,而岳继祖做错了事情她却再三找借口。到底谁是她的亲儿子?这一趟他若出事便罢,岳承宗自小就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可他有妻子,有女儿,若是他出了事,如今玲珑又面临这样的情况,姚氏莫非也觉得自己的妻子女儿就合该陪自己一道赴死?越是想到这些,岳承宗心里就越是愤怒,脸色也更冷凝了几分。
  两夫妻刚走着说了两句话。身后一道喘着气要死不活的嗓音响了起来:“承宗。且留步!”一道青影跌跌撞撞的朝这边跑了过来。这人身材不止十分瘦弱,而且脚步踉跄,等到走得近了。玲珑看着一个约只到岳承宗胸膛处,身材消瘦的人。听声音倒像是个男子。不过身形倒如同女人,岳家一向可没有这种瘦弱的男人,玲珑下意识的转头去看岳承宗,却见他笑了笑,如老鹰捉小鸡一般将这个瘦弱的男子提了过来:“玲珑,你还记得吗?这便是当初的李兄。”
  他一边说着,因动作的原因,好像胸膛处沁出了淡淡的痕迹来,玲珑本来身高就比不过他,这会儿平着眼看过去正好就看到了他的胸膛上,一眼就把那异样处看了出来,也没听岳承宗说了什么,眉头皱了皱:“你受伤了?”说话间,一股血腥味儿也跟着涌了出来,玲珑更是火大无比,下意识的伸手过去要扯开他衣裳看。
  跟在岳承宗身后的男子眉头皱了皱,刚刚看到玲珑的惊艳之色顿时就变成了鄙夷:“光天化日之下,男女授授不清,便是至亲夫妻,也不该如此孟浪,一来便撕男子衣裳,实在无耻!”
  这是哪儿冒出来的一朵奇葩!玲珑火大的看了岳承宗一眼,示意她给自己一个交待。
  岳承宗尴尬的看了皱着眉头的这个瘦弱男子,却见他努力挺着胸膛,看玲珑时满脸的厌恶之色,目光却不住闪烁,这才有些无奈道:“这位是李兄,我这趟出去无意中与李兄相逢,因此……”也就是说路上随便捡了个吃闲饭的回来,这什么姓李的一看就瘦不啦唧的,面无二两肉,颧骨都瘦得高高拱起了,这样的人不可能是有银子能养得活自己的,再看他这副身板,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甚至能沦落到被岳承宗捡的地步,可想而知他是混成什么模样的!
  这样一个朝自己伸手要吃喝的人也敢来教训自己,玲珑顿时火大:“哪儿来的叫花子,我跟我夫君之间说话,哪儿轮得到你来多嘴!”
  “你说谁是叫花子?”那身材瘦弱的男子一听玲珑这样说,火冒三丈,忍不住指了玲珑的鼻子便骂:“女子如此牙尖嘴利,这是犯了口舌之利,该当休弃之!”
  好不容易见到岳承宗的喜悦,如今在看到这个不知从哪儿来的蛇精病之后也散了大半,玲珑冷眼望着这个脸色涨得通红,瘦得尖嘴猴腮的男人,身高大约与自己相等,身材十分干瘪消瘦,要不是看他现在说话口口声声都好像是看不起女人的,玲珑还真要当他是哪儿冒出来想夺得岳承宗注意的女人,故意要把自己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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